<p class="ql-block">黛尔玛位于北圣地雅歌，南望拉灏亚，北接索拉纳，是个风光旖旎的景点。没有二层以上的楼，老式列车沿太平洋海岸线的峭壁穿城而过。</p> <p class="ql-block">早晨七时许，太平洋城际列车滑过棕色轨道，蜿蜒北行洛杉矶方向，笛声过后，鸥鹭依然呢喃，鸬鹚贴着海波捕鱼，冲浪的人们在深蓝的波涛里出没，与鸟群互不打扰。</p> <p class="ql-block">我在喧哗的海滩边漫步，雪浪花一次又一次地扑上足前的平沙。一位长者和我互道早安，他说正在海波上冲浪的是他的儿子。</p> <p class="ql-block">长者健谈，为了交换姓名，他自称沃尔特-邓比茨基，原籍乌克兰，圣地雅歌夏普纪念医院心胸外科主任，现年八十二岁。他看上去只有六七十岁光景，思想活跃，让我大感意外。当他得知我的专业领域之后，居然和我探讨了许多有深度而有趣的专业问题，例如：人工神经网络如何预测蛋白质的三维结构？这项成就对医学和药物学研究有什么影响？信息对现代社会这么重要，那信息有质量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与三体问题以及混沌现象有什么样的数学关系？张量代数是怎样成为现代机器学习的数学基础？</p> <p class="ql-block">晨光渐渐越过高高的海岸峭壁，云儿也从山峦爬上来，演化成海云。我们在深蓝中渐次告别，我对他说：“您是智慧的，而智慧比智能更值得珍贵”，他回答我说：“情商（EQ）重于智商（IQ）”。于是，我们彼此莞尔，挥手从兹。</p><p class="ql-block">一分钟之后，我们又一次彼此回首，相看两不厌，再次挥手作别，双方都没有带走一片云彩。我忽然想起一段文字：不念过往，不畏将来，不负当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5-08-27 于加州圣地雅歌黛尔玛海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