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蓝天欧罗巴（37） 九. 山谷小城安道尔（1）

又一村

【又一村】摄途漫笔
《碧海蓝天欧罗巴》（37）

九. 山谷小城安道尔（1）

2023.5.16.

八天的邮轮旅程结束，办好离船手续，大巴驶出巴塞罗那市区已是上午8:30了，城市的高楼逐渐被抛在身后。车子沿着C-16公路向北行驶，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化。平坦的郊区田野上零星分布着农舍和葡萄园，天空泛着淡蓝色，晨光洒在路面上，远处的山峦轮廓渐渐清晰。公路两侧的松树和橄榄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偶尔经过的小镇安静而整洁，红瓦白墙的房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明。

　　随着海拔的升高，道路开始蜿蜒盘旋，车子正式驶入比利牛斯山脉的余脉。陡峭的山坡上覆盖着茂密的松林，岩石裸露的地方呈现出灰白的色泽。公路像一条丝带缠绕在山腰，时而穿过短促的隧道。远处的山峰被薄雾笼罩，若隐若现。时能听到山风呼啸，夹杂着鸟鸣。远处比利牛斯山脉雪山山顶的积雪尚未全部融化，白色的线条使山脉经络分明煞是好看。

　　绕过几个急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碧蓝的湖泊静卧在山谷间。这是劳布拉加特河上游的水库，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周围的山影。水坝矗立在湖的一端，灰白色的混凝土结构显得冷峻而坚固。坝下的河道狭窄，水流湍急，泛起白色的泡沫。湖边有几处浅滩，裸露的岩石被水流打磨得光滑。偶尔有飞鸟掠过水面，激起细微的涟漪。阳光直射下来，湖面闪烁着细碎的光点。

　　继续前行，公路紧贴着陡峭的石壁延伸。岩壁近乎垂直，表面布满风化的痕迹，裂缝中顽强地生长着灌木。有些路段上方悬着突出的岩石，仿佛随时会坠落。谷底是一条干涸的河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卵石。岩壁的颜色从灰白到赭红不等，层次分明。这里的岩壁刀劈斧削，纹理清晰，见过了太多山岩峭壁也不足为奇。但大多一个山脉都是差不多一样的纹理，奇怪的是这里短短的几十公里路的山路会出现不同样的石纹，也让人啧啧称奇。

　　驶出山区后，地势逐渐平缓，眼前展开一片开阔的田野。麦田与草场绿色的交错，农舍点缀其间，如果是黄昏可能烟囱里就会升起袅袅炊烟了。远处的丘陵线条柔和，覆盖着低矮的灌木。两侧是整齐的杨树，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四野一片葱绿。天空更加开阔，白云缓慢地飘过。公路蜿蜒穿过田野，在葱绿中画出一条舒展的曲线。

　　接近安道尔时，公路两旁开始出现密集的小镇。房屋多是石砌的，屋顶倾斜陡峭，显然是为了应对冬季的积雪。小镇的街道狭窄而干净，路旁停着不少汽车，显得热闹许多。商店和餐馆的招牌用加泰罗尼亚语书写，行人穿着休闲，步履从容。远处的山峦再次逼近，但坡度已不如之前陡峭。阳光斜照在建筑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安道尔的边境检查站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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