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魔尊有点儿乖

钥素

第3章:临安寻案

"这被子是用砂纸做的吗？"墨渊用手指捏起客栈床榻上的被褥一角，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还有这枕头，里面装的怕是石头吧？"

白月灵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发簪，从铜镜里看着丈夫挑剔每一处细节，嘴角微微上扬："夫君，《凡间贵族指南》上没教你怎么适应普通客栈吗？"

墨渊丢下被子，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书上说'悦来居乃临安翘楚，被褥皆用上等丝绸'。"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要是上等丝绸，魔宫的抹布都能当礼服了。"

白月灵轻笑出声，拍了拍他的手："将就一晚吧，我的大少爷。"她站起身转向床榻，衣袖不经意地一挥，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银光扫过被褥，"说不定还不错…"

墨渊狐疑地看着她，但还是走过去试探性地摸了摸被子——奇怪，刚才还粗糙不堪的布料此刻竟柔软顺滑如顶级云缎。他猛地扭头看向妻子："你用法术了？"

"我…，应该没有吧！"白月灵眨眨眼，一脸无辜，"也许是夫君的手太金贵，摸什么都觉得粗糙，多摸几下就适应了？"

墨渊轻哼一声，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他刚要说话，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求求您，再宽限一日！明日我一定凑齐房钱！"一个年轻男子焦急的声音穿透地板传上来。

"宽限？都宽限三天了！"客栈老板的嗓门更大，"没钱就滚出去！你那破书能当饭吃吗？"

白月灵和墨渊对视一眼，同时走向门口。推开门，只见楼下大堂里，一个身着洗得发白青衫的书生正被两个壮硕的店小二架着往外拖。书生怀里紧紧抱着一摞书籍，脸色苍白却仍保持着几分文人的倔强。

"且慢。"白月灵出声制止，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堂。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抬头望向站在楼梯口的她。

墨渊站在妻子身后半步，面色阴沉。他并不想管这闲事，但既然白月灵开口了，他自然要撑这个场子。

"这位公子欠多少房钱？"白月灵缓步下楼，墨渊紧随其后。

客栈老板打量了一番两人的穿着，立刻换上笑脸："回夫人话，共欠三两银子。"

白月灵从袖中取出荷包，数出五两银子放在柜上："多出的二两，给这位公子续住，再备些好饭菜送去。"

书生惊讶地睁大眼睛，连忙作揖："在下宋锦城，多谢夫人慷慨相助！这钱我一定尽快还上！"

"不急。"白月灵微笑还礼，"读书人不易，一点小忙何足挂齿。"

墨渊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对那书生笑得温柔，心里莫名泛酸。他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挡在两人之间："夫人，夜已深了。"

宋锦城这才注意到墨渊，被他冷冽的目光吓得后退半步："这位定是尊夫了，在下失礼。"

白月灵暗中掐了墨渊一把，面上依旧和善："宋公子不必多礼。我夫君性子急，并无恶意。"

墨渊被掐得肌肉一紧，却不好发作，只能干巴巴地补充："嗯！夫人说的对…"

客栈老板见有人付账，立刻换了副嘴脸，亲自领着宋锦城去房间了。白月灵正要转身上楼，却发现墨渊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她小声问。

墨渊盯着宋锦城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那书生...身上有古怪。"

白月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什么古怪？"

"说不清楚。"墨渊摇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标记过。"

白月灵失笑："夫君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墨渊耳根一热，板着脸转身上楼："胡说什么！本座...我是那种人吗？"

白月灵笑而不语，跟着他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墨渊就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那么好看。"

"堂堂魔尊，这么小气？"白月灵戳了戳他的胸口，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墨渊正要反驳，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又失踪了！城南李员外家的千金！"

"这都第三个了！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墨渊和白月灵对视一眼，同时走到窗前。只见街上人群聚集，几个提着灯笼的衙役正在询问情况。

"最近城里不太平啊。"门口突然传来宋锦城的声音。原来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隔着门板说道，"多谢二位方才相助，在下冒昧，想提醒一句，近日临安城已有三位闺秀莫名失踪，二位夜间务必关好门窗。"

墨渊皱眉拉开房门："你知道些什么？"

宋锦城被突然出现的墨渊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这个...城中传言，是有妖怪作祟。"他压低声音，"据说每个失踪女子都貌美无比…"

白月灵闻言面色微变："采花妖"

宋锦城惊讶地看着她："夫人也知道妖怪之事？"

墨渊打断道："书生，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回房去吧。"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白月灵拦住丈夫，对宋锦城温和地说，"多谢公子提醒，我们会当心的。公子独自一人，也要多加小心。"

宋锦城感激地作揖告辞。墨渊关上门，转身看向妻子："采花妖至少有五百年没在凡间出现过了。"

白月灵点头："而且采花妖通常独来独往，不会短时间内连续作案。"她沉思片刻，"这事有蹊跷。"

墨渊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临安城："明日去查查。"

白月灵走到他身旁，轻轻靠在他肩上："夫君这是要为民除害？"

"只是好奇罢了。"墨渊嘴硬道，却伸手揽住她的腰，"顺便...看看凡间的妖怪是什么水平。"

白月灵轻笑，没有拆穿他。两人静静站在窗前，各怀心思。

———

夜深人静，白月灵在床榻内侧睡得正香。墨渊却睁着眼睛，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打更声。他很少需要睡眠，此刻更是毫无睡意。

借着月光，他侧身凝视妻子的睡颜。白月灵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均匀而轻柔。不知怎么，墨渊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是在三界和平会谈上，月灵圣女一袭白衣，从容不迫地调解着仙魔两族的争端。那时的他刚刚继任魔尊，满心不服，却在她的智慧与温柔面前败下阵来。

思绪飘远间，白月灵忽然轻轻颤抖了一下。墨渊立刻注意到被子滑落了些许。他下意识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夫君还没睡？"白月灵突然睁开眼，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

墨渊的手僵在半空，像是做坏事被抓个正着的小孩："我...只是..."

白月灵握住他的手，拉到胸前："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这凡间的夜晚太吵。"墨渊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耳根的发热，"睡你的。"

白月灵轻笑，往床内侧挪了挪，拍拍身边空位："既然睡不着，不如躺下陪我说话。"

墨渊犹豫片刻，还是躺了下来。白月灵立刻像只小猫一样蜷进他怀里，头枕在他手臂上。

"这样不挤吗？"墨渊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凡间夫妻都是这样的。"白月灵闭着眼睛说，嘴角带着狡黠的笑。

墨渊无奈，慢慢放松下来，轻轻环抱住她。妻子的发丝蹭在他鼻尖，带着淡淡的幽兰香气。他忽然觉得，偶尔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灵儿。"他轻声唤道。

"嗯？"

"如果真是采花妖...明天你留在客栈，我去查。"

白月灵睁开眼，抬头看他："为什么？"

"太危险。"墨渊皱眉，"采花妖擅长幻化，防不胜防。"

白月灵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夫君是忘了我的身份吗？月灵圣女可不是什么弱女主。"

墨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月光下更显清丽脱俗。他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我知道你厉害...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想你涉险。"墨渊终于说出心里话，"我会...担心。"

白月灵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低头在他唇上轻吻一下："那我们一起，互相照应。"

墨渊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用食指按住了嘴唇。

"睡吧，明天还有得忙呢。"白月灵重新躺下，缩进他怀里。

墨渊轻叹一声，将她搂紧。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远处隐约传来犬吠声，更显得夜深沉。

———

天刚蒙蒙亮，墨渊就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怎么睡。怀中的白月灵依然安睡，呼吸均匀。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起身下床。

穿戴整齐后，墨渊站在窗前，望着逐渐苏醒的临安城。昨夜的喧闹仿佛一场梦，此刻的街道上只有几个早起的商贩在准备摊位。

"起这么早？"白月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醒的慵懒。

墨渊转身，看见妻子坐在床边，长发披散，睡眼惺忪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想早点去查那失踪案。"

白月灵揉了揉眼睛："有计划吗？"

"先去昨晚出事的地方看看。"墨渊帮她理顺一缕乱发，"然后再去衙门打听打听。"

白月灵点点头，起身梳洗。墨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别告诉那书生我们去查案。"

"宋锦城？为什么？"

"直觉。"墨渊皱眉，"我总觉得他不简单。"

白月灵正要回应，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墨公子！墨夫人！不好了！"是宋锦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

墨渊和白月灵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口。拉开门，只见宋锦城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白月灵问。

宋锦城喘着气说："客栈...客栈失踪了一名女住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