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26年1月1日,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街头寒风凛冽。 奥斯曼帝国的末代哈里发早已被驱逐,新生的土耳其共和国国旗在政府大楼顶端猎猎作响。就在这一天,凯末尔签署政令,宣布全国废除沿用六百年的伊斯兰历(希吉来历),改用西方公历 </p><p class="ql-block">“从今往后,土耳其人的时间属于现代文明!”这位“国父”的宣言,犹如一记重锤,砸碎了横跨欧亚大陆的古老计时体系。与此同时,凯末尔政府的三板斧,刀刀见血: </p><p class="ql-block">一是时间标准化。1925年颁布《国际时间公约》,全国统一时区; 工厂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火车时刻表精确到分钟; </p><p class="ql-block">二是节日再造。将伊斯兰历新年移出官方节日;公历元旦被包装为“现代土耳其诞生日”,全国强制悬挂国旗; </p><p class="ql-block">三是日常驯化。禁止报纸标注伊斯兰历日期; 学校开设“新时间观”课程,儿童被要求背诵:“旧历是野蛮的裹尸布”</p><p class="ql-block">但最狠的一招藏在《姓氏法》里:政府直接给每个家庭分配“现代化姓氏”,彻底抹去包含历法元素的传统姓氏(如“斋月之子”“宰牲节”)</p><p class="ql-block">凯末尔在土耳其进行的改革,从政治经济一直到社会生活习惯可以说是无所不包。但其核心只有三个字——世俗化</p><p class="ql-block">官方统计显示,改历后十年间:清真寺礼拜人数下降47%; 葡萄酒消费量飙升320%; 西式舞厅在安卡拉、伊兹密尔等城市遍地开花。今天的土耳其看似已全盘西化,商场圣诞树与公历跨年烟花交相辉映,但暗流仍在涌动</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土耳其共和国的创始人凯末尔·阿塔图尔克帕夏</p><p class="ql-block">土耳其共和国成立以后,凯末尔坚决走向世俗化改革的道路。所谓世俗化,就是减少宗教对于政治或世俗的干预,就是政教分离。也就是说土耳其是没有国教的,尽管土耳其大部分人信仰伊斯兰教,但是伊斯兰教并非国教</p><p class="ql-block">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土耳其参观了好几座清真寺,感觉这里的氛围更轻松,人们涌进这里,更像是歇息、聚会、聊天。这让我想起了藏族的林卡节,届时人们会聚集林卡搭帐篷,围聚一起喝酒、聊天、唱歌、跳舞,好不热闹。“过林卡”是藏族传承千年的休闲方式,体现了藏族对自然的敬畏与热爱,成为融合自然与人文的综合性活动</p><p class="ql-block">如今土耳其仍然有着9.3万座清真寺,98%以上的国民仍信奉伊斯兰教。我们在土耳其参观的清真寺虽远不及我在阿曼、卡塔尔看到的那么富丽堂皇,但它有自己的特点,更接地气</p><p class="ql-block">仅在伊斯坦布尔我们就转了三座清真寺,每座都很有特色,并在伊斯兰国家占有一席之地。首先是莱曼尼耶清真寺</p> <p class="ql-block">座落在金角湾一座山顶上的苏莱曼尼耶清真寺,处于整座城市的天幕上,可以俯瞰金角湾及整座城市。这座清真寺是由奥斯曼帝国第十代皇帝苏莱曼一世下令建造的,因此习惯上人们也把它称着苏莱曼清真寺</p><p class="ql-block">在土耳其人看来,伊斯坦布尔最漂亮的寺庙既不是蓝色清真寺,也不是圣索菲亚大教堂,而是由伊斯兰世界中最伟大的建筑师希南设计建造的这座苏莱曼尼耶清真寺。从1550至1557年,耗时7年建成,是希南成熟时期的重要代表作,被誉为奥斯曼帝国“最富丽堂皇的纪念碑”</p> <p class="ql-block">从游客入口进到内殿,奥斯曼风格的大圆顶、红色地毯、彩绘玻璃、伊兹尼克彩砖、阿拉伯书法艺术,交相辉映,炫彩梦幻</p> <p class="ql-block">礼拜大殿里有专门的穆斯林以及女性穆斯林祈祷区,不对游客开放,我从花窗外窥见里面有信徒在跪拜祈祷</p><p class="ql-block">大厅里也有不少人在祈祷,但多数人是在此相约、聊天甚至睡觉的,放松自己,冥想排空</p><p class="ql-block">5月11日这天是母亲节,我们几个女同胞也在此留个影吧</p> <p class="ql-block">建筑群外围的小拱顶,很是可爱。从这儿能眺望博斯普鲁斯海峡以及对面贝伊奥卢区的风貌,只是风有点大,春寒料峭</p> <p class="ql-block">蓝色清真寺是奥斯曼建筑中首座拥有六座宣礼塔的清真寺,壮丽地坐落在伊斯坦布尔市中心,距今已迎来408年的礼拜时光。年轻登基的苏丹艾哈迈德一世出于对信仰的深沉热忱下令修建此寺,其意义超越建筑本身,成为奥斯曼帝国精神与艺术的双重象征</p><p class="ql-block">1617年6月9日,这座被视为土耳其-伊斯兰文明典范的建筑正式开放,不仅作为礼拜场所,更曾是当时最大的“külliye”(伊斯兰综合社会建筑群)之一,涵盖神学院、皇家庭院、巴扎、商铺、浴场、喷泉、公共施水处、陵墓、医院、小学、公共厨房及出租房等。尽管部分建筑已湮没于历史,但其规划仍彰显着奥斯曼帝国的社会治理智慧市中心</p> <p class="ql-block">礼拜大殿的中央穹顶高43米、直径23.5米,由四根被称为“大象之足”的巨型石柱支撑,是奥斯曼古典清真寺设计的巅峰之作</p><p class="ql-block">穹顶与半圆穹顶层次分明,形成花瓣状结构。整座建筑未使用铁钉,全靠圆弧形穹顶传递重量,历经400多年时光和5次地震仍屹立不倒。环绕中央穹顶的半穹顶与拱门不仅平衡了建筑结构,更营造出明亮开阔的内部空间</p> <p class="ql-block">清真寺内壁镶嵌着21,043块来自伊兹尼克和屈塔希亚工坊的手工瓷砖,如刺绣般精致地覆盖墙面,这正是“蓝色清真寺”别称的由来</p><p class="ql-block">瓷砖以奥斯曼古典纹样为主题,米哈拉布(礼拜壁龛)周围的瓷砖更饰以金箔,尽显时代的美学造诣。来自迪亚巴克尔的著名书法家塞义德·卡希姆·古巴利创作的书法铭文,为空间增添了神圣的文字韵律</p> <p class="ql-block">阳光透过近260扇窗户洒落进来,映照在墙壁的彩色瓷砖上,交织出梦幻般的光影效果</p> <p class="ql-block">这座清真寺被列为世界十大奇景之一,具有拜占庭与奥斯曼风格融合的特点,拥有全球唯一的6座宣礼塔,是伊斯坦布尔天际线的核心元素</p> <p class="ql-block">走进蓝色清真寺,看到一个正在祷告的老人。他跪在角落里,额头贴着地毯,动作特别慢,特别虔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看着他,一直看着</p><p class="ql-block">他祷告完了,慢慢坐起来,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不是那种“你这个游客在看什么”,也不是特别友善,就是很平静、很干净的一个眼神,像是在说:“没关系的 你可以在这里”。我心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p><p class="ql-block">为什么在这些地方,人会变得这么平静?可能是因为信仰这个东西真的能让人找到内心的力量吧。虽然我没有什么宗教信仰 ,但我觉得每个人心里都需要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一个可以让自己完全安静下来的地方。不一定是清真寺或者寺庙,可能是家里的阳台也可能是公园的长椅,只要能让人放下所有的焦虑,就这样静静地待上一会儿</p><p class="ql-block">那个老人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一个眼神,给一个远道而来的异乡人带来了多大的触动</p> <p class="ql-block">如果说,我们参观的苏莱曼尼耶清真寺,是奥斯曼帝国“最富丽堂皇的纪念碑”,而在被称为“世界十大奇景之一”的蓝色清真寺里感受到一种忘却一切的宁静,那么,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不仅被它东西方文化与宗教的融合之美所倾倒,又因现实产生出对世俗化能否在土耳其进行到底的一种莫名的担忧</p><p class="ql-block">与蓝色清真寺隔街相望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很有意思。公元325年由君士坦丁大帝下令建造,原为东正教教堂,1453年被奥斯曼土耳其人改为清真寺,“改教”前的遗迹至今尚存,1985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p><p class="ql-block">不论是之前的东正教教堂,还是后来的清真寺,圣索菲亚兼具了拜占庭帝国的辉煌与奥斯曼帝国的宗教转型特征,不仅是土耳其历史的重要见证,也是土耳其文化与宗教交融的象征</p><p class="ql-block">1935年,第一任土耳其总统及土耳其国父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图尔克将圣索菲亚大教堂变为博物馆。地毯被移走,覆盖在镶嵌画上的石膏由专家煞费苦心地擦去,地面饰品得以展示</p><p class="ql-block">成为博物馆之后的圣索菲亚大教堂被改名为阿亚索菲拉博物馆,实际上该博物馆的展品主要就是建筑物自身以及其中的镶嵌画艺术品,每年大约接待250万名外国游客</p> <p class="ql-block">圣索菲亚大教堂是集中式的,东西长77.0米,南北长71.0米。布局属于以穹隆覆盖的巴西利卡式。中央穹隆突出,直径32.6米,穹顶离地54.8米,通过帆拱支承在四个大柱敦上。其横推力由东西两个半穹顶及南北各两个大柱墩来平衡。穹隆底部密排着一圈40个窗洞,减轻了穹顶的重量。古人建筑的智慧与高超的手艺令人震撼</p><p class="ql-block">教堂内部空间饰有金底的彩色玻璃镶嵌画。 装饰地板、墙壁、廊柱是五颜六色的大理石,柱头、拱门、飞檐等处以雕花装饰,圆顶的边缘时40具吊灯,教坛上镶有象牙、银和玉石,大主教的宝座以纯银制成,祭坛上悬挂着丝与金银混织的窗帘,上有皇帝和皇后接受基督和玛利亚祝福的画像</p> <p class="ql-block">这座有着近1500年的历史建筑,虽然旧时模样依在,但却经历了从东正教圣索菲亚大教堂(始建于6世纪),到伊斯兰教阿亚索菲亚清真寺(1453年),再到阿亚索菲亚博物馆(1934年)的变迁</p><p class="ql-block">这还没完,2020年7月10日,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宣布将其重新改为清真寺,并于7月24日开放祈祷。依据为土耳其总统签署的法令,明确将圣索菲亚的控制权下放给宗教事务理事会,并恢复其清真寺功能。现在进去参观,首层只能让伊斯兰教徒和土耳其市民进去</p><p class="ql-block">这一变化体现了土耳其宗教与历史政策的调整,也引发欧美俄等国的反对,部分学者担忧历史建筑可能再遭改建</p> <p class="ql-block">走进圣索菲亚大教堂,厚重的石墙和拱券记录着拜占庭的建筑风格,而墙壁上的穆斯林元素,又在提醒参观者它所处的现实</p><p class="ql-block">夹道高耸而幽暗,手机增加曝光的缘故才能拍出两侧石材的纹理。墙壁上镶嵌着开采自埃及的翠绿色大理石,光洁而冷清,而顶部的砖石已经泛碱,更加显得古老而神秘</p> <p class="ql-block">置身室内的时候,穹顶的壁画、马赛克等装饰让人眼花缭乱。从窗洞中涌入的光线为大穹顶制造出一种悬浮、梦幻的色彩,更加增添了教堂的神圣性和庄严感</p><p class="ql-block">大教堂始建于公元325年,后因战乱损毁,公元537年重建。它内部的装饰除了各种雕刻之外,还有用彩色大理石马赛克镶成的拼图及珍贵的壁画</p><p class="ql-block">这些壁画历经沧桑。在建成的早期的几百年,由于对教义理解的不同,有的人物画像被屡次破坏。而在1453年,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攻陷了拜占庭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东奥斯曼人把基督教马赛克镶嵌画用石膏覆盖。直到近代这些壁画才得以恢复。壁画的断层蕴含着重要的历史信息</p> <p class="ql-block">奥斯曼土耳其人在1453年征服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随即被转换成阿亚索菲亚清真寺。当时教堂已相当残破,多道门窗剥落,改为清真寺后这里进行了漫长而缓慢的维修</p><p class="ql-block">在1847年至1849年间,苏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对清真寺开展了最为著名的一次复修。巩固了圆顶和拱顶、摆正圆柱及改变建筑内外的装潢。上层楼座的镶嵌画都被擦掉或用石膏复盖,古旧的吊灯被撤换。巨大的圆框雕饰被加挂在圆柱上,刻有阿拉、先知穆罕默德、四大哈里发(阿布·伯克尔、欧麦尔、奥斯曼、阿里)及穆罕默德两位孙儿(哈桑、侯赛因)的名字。复修完成后,清真寺在1849年7月13日举行盛大庆典并重开</p> <p class="ql-block">改为清真寺后的大教堂,那些有关耶和华、圣经中的人物的拼图与壁画依然保存着,既便在最醒目的高处,也只是用白色的帐幔遮挡一下。正因为如此,让参观者感受到了东西方文化与宗教融合的美好,世上无双啊</p><p class="ql-block">我们去时是下午四点左右,阳光从穹洞和窗户穿射进来,让这里变得更美更柔和。我忍不住拉住闺蜜为她拍照。技术显然不行,但自我感觉良好</p> <p class="ql-block">圣索菲亚大教堂就像巴黎的艾菲尔铁塔,或雅典的帕台农神庙一样,是伊斯坦布尔这座国际都市的永恒象征。建造彼时,我国正处于北魏与南朝交替之际。纵观世界历史,能像圣索非亚这样完整保留至此的历史遗迹,可称得上寥若晨星</p><p class="ql-block">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历史和现状,是土耳其市俗化改革的一个缩影;它的存在和影响,也标志着政教合一的土崩瓦解。但埃尔多安的上述举措,比起巴黎圣母院和巴西国家博物馆的“物理性毁灭”,这种被刻意掩藏、篡改的“社会性毁灭”,会否是圣索菲亚作为世界文化载体最大的悲哀</p><p class="ql-block">有评论说,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现状,其实是宗教争端下的必然结果。在某种程度上,圣索菲亚的存在诠释了宗教信仰平衡的可能。而如今,这种平衡被人为打破,这不仅是对土耳其世俗主义的挫折,促进了伊斯兰教民族主义的发展,也是对土耳其与西方结盟基础的一击</p> <p class="ql-block">我把在清真寺所见拼了一张图,题为圣母之子和百姓之子。我的一位朋友评价说:圣母之子与百姓之子在父母心中都是王子</p><p class="ql-block">精僻</p> <p class="ql-block">5月22日一早,我们离开恰纳卡莱,驱车四个多小时,来到土耳其的第四大城市布尔萨。这里是奥斯曼帝国的诞生地,厚重的历史、独特的建筑和浓厚的文化气息,让其在影响力和知名度上并不逊色于伊斯坦布尔</p><p class="ql-block">这里虽然少了伊斯坦布尔的惊艳、少了古希腊与古罗马的沧桑,但奥斯曼帝国荣耀下的布尔萨,犹如马尔马拉海的一颗明珠,历经沧海桑田,也未在时间的尘埃中失去鲜活的颜色</p><p class="ql-block">作为奥斯曼帝国最早的都城、政治和经济中心的布尔萨,先后有6位奥斯曼苏丹在这里执政。随着奥斯曼帝国的不断壮大,将其首都迁至到君士坦丁堡,但布尔萨一直被视为奥斯曼帝国的发源地,历代奥斯曼的君主都安葬在布尔萨,并在布尔萨留下诸多的历史遗迹和奥斯曼风格的建筑群</p> <p class="ql-block">位于布尔萨的绿色清真寺建造于1415—1419年间,是土耳其清真寺初期建筑的代表性作品,标志着土耳其建筑从波斯风格向土耳其式风格的转变</p> <p class="ql-block">清真寺外的浣洗池,是为穆斯林信徒们祷告前沐手洗脚的场所</p><p class="ql-block">周围绿树成荫,长椅上,一位母亲和孩子的互动格外温馨</p> <p class="ql-block">清真寺不大,但内部装饰精美绝伦,从地板到穹顶,都布满了手工雕刻、浮雕、油画装饰以及各种花卉图案和几何形状。以六角形绿色瓷砖装饰闻名,形成独特的视觉效果,被描述为“世间罕见的瓷砖工艺”</p> <p class="ql-block">顶部罕见的用一块大理石连接起两个拱顶,尤为壮观。大厅壁台、穹顶和侧厢祷告区,用无数几何型靓蓝色彩的瓷砖镶拼出复杂而有规律的图案,处处皆是蓝绿、碧绿、蓝色和白色的瓷砖组成圆环、星辰等美丽图案,十分神秘典雅</p><p class="ql-block">在我们眼里,蓝色似乎更多一些,为啥要叫绿色清真寺呢,也许是因为它的本名耶希尔清真寺意为“绿色清真寺”吧</p> <p class="ql-block">坐在礼拜殿的中央,我们再次合影,为这一路难忘的清真寺之行留个纪念</p> <p class="ql-block">隔着一条小路,绿色清真寺对面就是绿色陵墓,这是绿色清真寺兴建者穆罕默德一世的陵墓。陵墓风格与清真寺一致,内部装饰及石棺表面均贴有蓝绿色瓷砖,因此得名“绿色陵墓”</p><p class="ql-block">穆罕默德一世(1389年-1421)是奥斯曼帝国第五任苏丹(1413~1421年在位 ) ,因以武力统一全国,并以镇压手段巩固了帝国的统治,故享有“胜利者”之称,1421年因中风去世。陵墓中还埋葬着他的儿女</p><p class="ql-block">该陵墓是土耳其重要的历史遗迹,见证了奥斯曼帝国早期的宗教与建筑成就,体现了伊斯兰建筑艺术与土耳其传统文化的融合</p> <p class="ql-block">孔亚是土耳其第五大城市,人口约219万,历史上曾是塞尔柱帝国(12-13世纪)的首都,其新石器时代遗址(恰塔尔胡尤克)距今约7500年,是已知最古老的人类聚居地之一</p><p class="ql-block">孔亚不仅是土耳其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也是重要的宗教文化中心,其中必去的一处便是伊斯兰苏菲派创始人、神秘主义诗人贾拉鲁丁·鲁米(1207-1273)的陵墓,也就是今天的梅夫拉那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鲁米陵墓那蓝绿色的尖顶格外引人注目</p> <p class="ql-block">1244年,三十多岁的鲁米本是一名神学学者,却意外结识了六十岁的游僧沙姆斯·大不里士。两人一见如故,用鲁米自己的话来说:“我从人类身上看到了从前认为只有在真主身上才有的东西”。在思想的碰撞中,这位亦师亦友的苦修僧人将鲁米正式引入了神秘主义之门,促使后者开始投身诗歌创作。遗憾的是,沙姆斯不久后便离世了</p><p class="ql-block">为了纪念沙姆斯,鲁米创立了苏菲派,并以独创的“托钵僧旋转舞”作为苏菲行者们的修炼方式。通过诗歌、音乐和舞蹈,鲁米打通了平凡的现实生活与神圣的永恒世界之间的屏障,直指人类的心灵。从七百多年前到21世纪的今天,其影响力贯穿东西、遍及世界,远超出文学和哲学领域</p><p class="ql-block">鲁米一生以文学演道,以诗歌传道,留下被今人誉为“灵魂”诗歌的伟大诗篇。包括三千多首抒情短诗,及一部长达五万多行的长诗《玛斯纳维》。他通过诗歌、音乐、舞蹈三位一体的修持方式进入神秘而觉醒的状态。他在诗集中阐释着的核心观点:觉醒就是求证一道证明题</p><p class="ql-block">梅去那博物馆不仅是鲁米陵墓所在地,更是穆斯林的圣地,每年吸引至少150万朝圣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将2007年定为“国际鲁米年”,以纪念其诞辰800周年</p> 鲁米画像 <p class="ql-block">博物馆一共有2个大厅,其中一个大厅陈列着杰拉雷丁.鲁米的陵墓,就在穹顶的最下方,还有一些他的亲人或者重要信徒的陵墓,小一些的。无论是殿内的屋顶、墙壁还是陵墓上都是伊斯兰教中常见的那种装饰花纹。阿拉伯文字书写起来特别像流水的形状,所以也很有装饰的效果</p><p class="ql-block">举目四望,虽然空间很高大,所有的墙面都用伊斯兰常用花纹装饰得满满当当的,而且颜色也都很丰富</p><p class="ql-block">它们都代表着某种意义,汇合起来形成某一种形式的氛围。被这个氛围包围住,即使不是信徒,感觉也有些特别</p><p class="ql-block">望着鲁米的陵墓,耳旁回响着他的诗句:“你生而有翼,为何竟愿一生匍匐前进,形如虫蚁?”、"昨天的我聪明,想去改变这个世界。今天的我智慧,正在改变自我。"…</p><p class="ql-block">鲁米的诗充满了灵性,真理和神秘的美感,读他的诗,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他的每一个字,都在抚慰你的心灵</p> <p class="ql-block">走累了,一些人直接坐在了圣贤的灵柩旁,天人合一啊</p> <p class="ql-block">另一个大厅内收藏鲁米手稿、旋转舞仪式用品(如乐器、念珠)、宗教服饰等,还保留着“四月的碗”等传说中具有疗效的圣物</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外面的院子里,有一座玫瑰花园,是当时的苏丹送给杰拉尔丁·鲁米的父亲的礼物,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更有不少妇女儿童,他们友好的和我们打招呼,让我们拍照,并一起合影</p> <p class="ql-block">著名的旋转舞是苏菲派的传统仪式,象其实是一种在旋转中冥想的修炼方法。在我们住的酒店大堂,就有一尊托钵僧跳旋转舞的塑像,高抬左臂,手心朝天,向下弯曲右臂,手心朝地,象征着在接受来自天堂的祝福同时,又与大地在进行沟通对接</p> <p class="ql-block">5月15日晚上,我们在孔亚欣赏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旋转舞。当晚观众寥寥,但表演者依旧十分认真。他们不需要掌声(明令禁止鼓掌)和鲜花,而是要向世人展示修行的热忱和专注</p><p class="ql-block">诺大的圆形剧场寂静肃穆,整场演出很有强的仪式感。起初,仪式由乐师的演奏来引入,高亢舒缓的诵经声随之响起,旋转舞精神引导者(称为谢赫)庄严入场,他负责在仪式中引导舞者和参与者进入冥想状态,确保仪式符合苏菲教义的精神内核。然后,舞者们身着黑披风排队而入。在仪式主持者的到导下,脱掉披风一身白袍站立,准备开始旋转</p> <p class="ql-block">随着悠扬的乐曲和古兰经的诵经声,舞者们滑入舞池开始旋转</p><p class="ql-block">这个讲求苦修和冥想的神秘主义教派相信,通过不停的旋转可以进入一种天人合一的状态,从而达到亲近神的目的。所以,旋转是苏菲舞最主要的特点</p><p class="ql-block">舞者们左手抬起,手指微微指向下,右手仿佛举起一个钵等形式,主要是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也是一种和神交流的姿态吧。因此旋转舞也叫托钵僧舞</p><p class="ql-block">他们以左脚为支点,右脚不停地移动得以旋转,要一两秒钟旋转一圈,一直不停旋转。在旋转的过段中,他们双目紧闭,但相互之间都不会有身体接触或者碰撞,身姿始终保持着一种独特的优雅,飘逸的白色长裙随着旋转飞扬,如同绽放的莲花,令人目不暇接</p><p class="ql-block">现场的我们沉浸在这充满仪式感的氛围中,感受着舞者们通过旋转所传达出的与神灵沟通、追求天人合一的执着与虔诚的意境</p> <p class="ql-block">历史上,土耳其花费了超过700年的时间,将基督徒占90%的地区转变为穆斯林占90%以上的国家</p><p class="ql-block">土耳其在向现代化社会转型的时候,同样选择了西方化,传统的伊斯兰宗教被边缘化,无神论者逐年增多,生活领域逐渐理性化,世俗文明所带来的自由主义思想使长期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失去了精神上的凝聚力。然而在中下层社会,伊斯兰教依然是重要的认同纽带,有着更为广泛和深远的领域</p><p class="ql-block">土耳其的世俗化是现代化进程中的主动选择,既推动了社会进步,也面临着传统与现代、宗教与世俗的深层矛盾。其成效与挑战并存,反映了发展中国家在现代化转型中普遍存在的文化认同困境。未来,如何在尊重宗教传统与维护世俗化成果之间找到平衡,将是土耳其持续发展的关键</p><p class="ql-block">一路感慨。土耳其,左右摇摆着在世俗化的路上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