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睹物思人 感景念怀</p><p class="ql-block"> 原打算家搬到山顶道8号之后,争取在一年之内将蓝溪谷地那套底跃洋房卖掉。此事全权由儿子操办,不料才8个月时间房子还真卖出去了,当然比房价高位时售价低了好几十万,但还是基本上能达到我们根据二手房市场价格所设定的心理预期。</p><p class="ql-block"> 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落袋为安总比房子老砸在手上强。往好处想吧!房子自己住了整整十六年,如今的出售价和当初买房装修的总价相比还高出大几十万,也能聊以自慰了。</p><p class="ql-block"> 明天就要正式交房,尽管二手房交易基本上都是带全套家具,今天还是决定回老屋去一趟将客厅里那一尊1.6米高的喜上眉梢大花瓶拿回山顶道来,另外顺便再看看还有什么自己认为有价值或有意义其他物件。</p><p class="ql-block"> 喜上眉梢花瓶作为一个大摆件一直放在客厅显眼的位置,这是十六年前泽怡夫妇送给我家乔迁之喜的贺礼。记得那天他们将花瓶送过来的时候,虽然已是国庆之后,但天气大热,尽管请了棒棒运送,但夫妇俩还是累得满头大汗,特别是兴兰嫂子更是热得满脸通红。</p><p class="ql-block"> 泽怡夫妇的珍贵礼品寓意深远、情深义重,我和泽怡情逾骨肉,可见一斑。</p><p class="ql-block"> 由于山顶道8号房屋装修的风格不同,原本并没有打算将花瓶搬至新居,心想就让它留在老房子里了。</p><p class="ql-block"> 但今年6月15日泽怡因噎意外去世,虽然享高寿七十有九,但突然离世仍然令人十分悲痛和惋惜,也让大花瓶的去留出现反转。</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自认为是一个比较心细的人,泽怡年轻时就没有我们几位朋友的身体那么硕壮,1997年患鼻咽癌后,经过放射性治疗虽已痊愈,但却留下不少后遗症。一、听力严重下降。二、唾液腺受放射线伤害,口腔及鼻炎部严重干燥。三、会咽功能紊乱。于是他的身体素质,生活质量就比我们差了一些。</p><p class="ql-block"> 每次我们知青聚会后泽怡单独驾车回家我都很不放心,我深知他的听力不好驾车真有风险!于是我总是要他回家后给我挂一个电话以报平安,久而久之成为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即便当天我没有叮嘱,到家后他也会回应我:已到家了;</p><p class="ql-block"> 2016年元旦泽怡在海南过冬,因海南的冬季也是旱季,空气非常干燥,泽怡鼻炎部严重干裂引发鼻炎动脉破裂造成大出血危及生命。经嶦州市人民医院紧急送往海口抢救才从死神那里把泽怡拉了回来。此后每次他再去海南时我都会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外出一定要戴口罩,同时我还专门为他买了一个空气加湿器要他带到海南去使用;</p><p class="ql-block"> 唯有他会咽功能紊乱存在的巨大潜在风险我却一点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我常看见他喝水时仰着头引项慢吞,吃饭时异于常人的细嚼慢咽,甚至在网上看见过有关朱德、王永庆、廖承志等名人均因呛水引发肺炎导致死亡的信息,但我都没有由此想起向他提出警示,告诫他的家人应该学会食物哽噎自救的海姆立克急救法。</p><p class="ql-block"> 6月16日上午九点,当泽怡的女儿程进向我通报父亲因食物哽噎而不幸去世的噩耗时,除了震惊、悲痛和惋惜之外我还深深的、不由自主的陷入不尽的自责。为什么我就没有向泽怡及其家人提个醒,要他们对此专门制定抢救预案呢?</p><p class="ql-block"> 泽怡是我小学中学的同学,一年的待业青年和八年的知青朋友,再加上回城后五十多年的交往更使我们成为终身挚友。</p><p class="ql-block"> 他聪慧睿智、踏实能干,吃苦耐劳,回城时从南桐矿区的一名汽车修理工干起,直到2007年在中国人民保险公司巴南支公司老总任上退休。他的职业生涯可谓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清清白白,坦坦荡荡。</p><p class="ql-block"> 97年患鼻咽癌后,他与病魔顽强抗争28年。尽管近两年放射性治疗的后遗症日渐严重,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下降,但他仍然乐观面对、淡定怡然。他是抗癌勇士,是战胜病魔的胜利者,但却倒在了食物哽噎的意外事故中,否则他一定还能再活上十年八年。因此他的去世实在让人感到意外,感到遗憾,感到痛惜不已!</p><p class="ql-block"> 斯人已去,痛惜与自责之余让我想起我和泽怡虽然情同手足,但双方除手机里保存着对方以及朋友们的照片,心里装着相互间的关爱和牵挂之外,彼此间却几乎没有收藏对方有意义有价值的身外之物。喜上眉梢大花瓶于是成了泽怡留给我的一件珍贵的实物念想。</p><p class="ql-block"> 睹物思人感景念怀,</p><p class="ql-block"> 在天之灵应有知哉!</p><p class="ql-block"> 邱林写于2025年8月24日</p> <p class="ql-block">1973年我和挚友程泽怡(右)的合影,此时我们已结束了八年的知青生涯调回重庆。</p> <p class="ql-block">1970年10月我们送泽怡和渝生去修襄渝铁路时在丰都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泽怡做东为我祝寿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泽怡做东为我祝寿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8年10月泽怡和我两家人在仙女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