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散文文友会】處暑

邱元胜

　　昨日之前是一日，秋来一度，處暑节气随季节转换，也算是粉墨登场啦！

處暑，其实就是出暑，意思是这一年中的炎热即将褪去。

这个话题，年年岁岁就那么说，事儿也就那么点儿。再若开口说之，便有老掉牙的嫌疑。

然而，如果一句都不说，心里着实窝火得很。

想说，却无从起头，打开话匣子，侃侃而谈，说出的话，也可能与处暑这个节气无关。

以往，人们认为处暑后还有“秋老虎”。

我认为这是对他乡而言的，咱青海这地方，处暑节气前后，秋老虎可能会变成一只冷血猫。

处暑前的几天，许多人都已经穿秋衣秋裤啦！

说个不该说的话，“气候变暖”，还青海一个“环球同此凉热”，我个人觉得，是一件大好事。

我曾经的家乡，在一处黄河边的台地上。这里算是特殊的“小气候”环境，四季分明如同中土。不过，距家乡三十多公里的县城，气候就大不一样了。

　　据一位县城来的下乡干部说，县城与我家乡的海拔落差五六百米呢！而且，黄河在家乡形成一个大湾，再从龙羊峡大峡谷倾泻东去。小气候，由此形成。说那是一片“高原江南”，名至实归。说那是一片“天府之国”，一点也不夸张。每这个季节，瓜果飘香，堆满打麦场上金灿灿的麦粒，像一座小山。就靠这些，家乡父老们过着富足的日子。七十年代时，家乡的农民都戴上手表啦！

那当下的时髦话说：有钱就任性。

小时候去县城念书，仅仅看县城周围的农作物和植物，与我们村大相径庭。家乡有的，这里没有。

后来一直在县城生活，不经意间，环境发生着变化。户外牡丹花开，各种果树开花结果，除了南方的水稻，种什么长什么了。

小时候，内地人提起青海，居然有说“那里人能够存活吗！”之类的话。我们一行十几个人站在他们面前，还有此无知的疑问，让人无语。更甚者，居然许多人不知道有青海这么一个地方。

我当老师哪会儿，暑假领几个学生参加一个夏令营。孩子们的胸牌明明写着“青海”，过往的人打问：你们离青岛有多远！

那些年，青海人出门，每个人都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这儿也是不少笑话。

提问：“四大洋”？

青海姑舅回答：“绵羊，山羊，石羊（岩羊），黄羊（羚羊）”。

又问：“七大洲”？

回答：“海南州，海西州，海北州，黄南州，果洛州，玉树州，海东行署（计划单列州）”。

歌曰：“青海好，青海好，地大物博到处都是宝”，有人止住歌声问：“中国大？还是青海大？”

诸如此类，曾经发生在身边，人们茶余饭后，以此津津乐道找到一点乐子。

想起来，可笑、可悲、可怜，还可气。

扯远啦！还是醒一醒，回到现实。

今年似乎有点特殊，气候异常。但不论经历过什么，终于熬到了处暑节气。

在立秋日，就已经思考过了。这十五天，应当这样过：

忘记夏之暑气，丢弃暴躁的脾气，拾起两肋插刀的意气，打造勇往直前的底气，恢复几分自信的元气，增加一些豪迈的霸气，最不能要的动辄生气。

一年一夏结，暑气日渐退。凉风轻轻扫，树叶片片落。

蚂蚱磨牙的噪音听不到了，鹰击长空，喜鹊衔枝修巢，㲒窝的麻雀羽翼丰满。处暑节气，也携来一缕清风，掠过窗棂门首。

　　一切自然现象提醒我道：

热烈即将谢幕，得赶紧赴一场秋会。

晨起观天，灼人的阳光，悄悄收敛过锋芒。路过塔拉草原，渐黄的叶尖为处暑与秋相约，铺就了七彩道路。

农村农田，麦梱已经码放整齐。我揉了揉穗头，颗粒饱满，一股白面焜锅馍馍的味道。麦粒仿佛对我说：与秋邂逅，藏着的所有事物，都是沉甸甸的。

这个季节，抒情的章节，每每被万千感慨轧碾。我身板裸露处的伤痕，被这一季的秋风雨次次锤打。还好，秋风掀起波涛，却没揭起伤疤处的结痂。

今日一大早，天空被处暑洗得愈发湛蓝澄澈。天边的云絮，比昨天变得轻盈了不少。云朵跟着草地羊群的节奏，悠悠地飘着，在为这场季节转换装点背景。

回过头来再看我，已经变得老成，以及老态，性格脾气也厚重温和了不少。

　　此时此刻，想回归到庄稼人的时代，天一黑，吹灭煤油灯进入梦乡。也只有让梦想启航，才有一万八千个机会扬帆远航。半夜，被尿憋醒，整个庄子里鼾声一片。

想起此情此景，我已被感染，欲使出浑身解数，作赋一篇。

悲催嗟叹，两鬓斑白如霜。 泪湿衣衫， 心里有一种控诉的冲动，质问：是谁把这长天，浓缩得如此短暂！

还好，我最喜欢的九月菊，在夜里悄悄酝酿着花骨朵。偶有一两个瓣，抢露出。它的使命，带着异香，诱惑我如期赴约。也勾得这个秋季，意更浓一些。

处暑节气的晚风里，藏着不少秘密。当风掠过肌肤，黏腻的暑气被吹走。我，雀跃着，赶赴仲秋。

作者简介：

邱元胜，青海省共和县人，上世纪六十几年代生，退休干部。

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青海省书法家协会会员，青海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青海省硬笔书法家协会会员。

海南州作家协会会员，原海南州书画家协会主席，海南州摄影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