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这张合影,本应是知青组分别留念,却被标注为战友重逢。因为,整整半个世纪前的一九七五年底,我们九个人分为两批参加工作,全都离开了东南庄。有的知青组,当时想方设法找人给拍了集体照,我们直到第二年在县城相聚时,才到国营照相馆里合影,为了赶时髦,自称为战友并注明上重逢二字。</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七四年,我们这些在沂蒙山区长大的孩子,也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作为沂南县里的第一批知青,我们来到沂河岸畔的辛集公社东南庄,扎根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我们九个人组成一个集体户,住在村里过去的小学院落里面。五个男知青在三间堂屋,四名女生在两间东屋里,低矮的小西屋则是我们的伙房。我们这些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十六七岁年轻人,二人一组做饭挑水等,一星期一轮换,很快就学会了蒸馒头和米饭,以及炒菜等。当然,难求吃好,大家能够吃饱就行。</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辛勤的劳作之余,我们自己平整了一个简易的篮球场打球,或者吹口琴笛子和唱歌,在煤油灯下读书看报写日记等。生活虽然劳累艰苦,年轻人的天性使然,我们天天嘻笑打闹,乐观向上,大家相处得其乐融融。</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当年,县里把我们集中分配到刘家庄子管理区,那六个大队土地平坦肥沃,主产稻子和小麦等,相对于山区,属富庶之地。但是,我们六个知青组的年轻人,都被划分到小队里去挣工分。由于以前没有干过农活,我们对锄地和推车子等都不熟悉,割麦子插稻秧更是生手。所以,跟着他们干起活来,特别吃力。尤其是三夏生产和三秋大忙季节,往往使劲不少,效果不好。自己着急上火,好在队长理解和体贴我们,劝我们别太要面子,累坏了身子,锻炼一年就什么都学会啦。</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随着社会形势的不断变化,本来要求我们一颗红心、长期扎根农村,但在一年多以后,我们两个人先被贫下中农推荐去了外地三线军工厂,其他人也在年底之前,全部在本县安置了工作。后续去的知青们,都在一起集体劳动,比我们这一茬人,轻松多了。</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我们九个人分别后,在不同的地方和岗位上,但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一九七六年,大家终于在县城欢聚一堂,留下了这张合影,弥补了当时没有能够合影留念的缺憾。</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如果说,当年伟人一挥手,神州大地的上千万年轻人,本应该坐在课堂上学知识的年龄,却去战天斗地,接受锻炼,耽误了大好时光,但在那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应该说我们也有许多收获。通过亲身参加劳动,真正理解了农村的苦、百姓的累,体验到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含义。同时,也与父老乡亲,特别是我们一个锅里摸勺子的兄弟姐妹,建立了纯真的感情,并延续一生。</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然而,人生无常,这几十年间,合影中的五名男知青,先后有三人因病离世,令人唏嘘不已。我和刘明兄则一直是好友,他当年从木器厂参加高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在中学语文教师岗位上,站了几十年讲台直到退休,如今随着儿子在济南居住。其他人之间,谋面的机会却是越来越少,可谓是处着处着就淡了,走着走着就散了。世上无论什么关系,看来概莫能外。但是,偶尔想起遥远的知青岁月,端详这张几十年前的老照片,内心里依然还会有一种暖暖地感觉。</b></p> 谢谢您驻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