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8月12日躺在病床上,我在微信【荆州老街古村之友】群里偶然看到由群主青铜时代(祝长华)首发,然后一位名叫“诗鸟谐趣”的微友,再次展示了一张经过AI修复的照片——那上面竟然是我奶奶、家家和妹妹。画面清晰,面容亲切,一瞬间令我潸然泪下。紧接着,这张照片引发了不少朋友的关注与讨论。特此记录,也是对我们家族历史的一次珍贵回顾。</div> <b>木木:</b><br>这个地方有点像沙市老民革的所在地的后花园,原地址在老中医院的住院部,它的后门在一条当时叫做大巷子的里面,大巷子一头接大赛巷,一头接大赛巷小学,从大赛巷的老文教局往前走大约30米就是大巷子口,图中的老人可能和群里的郑老师(重重)是一家人,重重老师家的后门隔着大巷子就正对着民革的花园门,那个花园门基本上都是每天开门,普通人都可以进去花园里玩,民革机关也经常在花园里开会,那位坐着的老人解放后在私学当老师,我在这个私学里读了一年,她教过我,相当于现在的学前班吧,所以我记得她。<div>重重(本人)回复:@木木 读过我写的《月儿弯弯摇,摇到外婆桥》吗?写的就是我的奶奶甘老师,这张照片是我舅舅郑昌旭在民革花园拍摄的,旁边的女人叫李永年,是我三太爷郑子仁(政协副主席,民革主席)的儿媳妇。小女孩是我亲妹妹。<br></div> <p class="ql-block"><b>重重(本人)回复</b>:@木木 当时是我爷爷开办私塾,后来被市文教局收编,命名为《沙市大赛巷民办中学》,教室设在堂屋,奶奶协同他办了个学前班,教室设在一间小房里,桌椅好像是自带,很兴奋还有人记得我的奶奶一一甘慕舒先生(邻居称她为甘先生),你说的这条小巷子叫毛家坊。</p><p class="ql-block"><b>木木:</b>@重重 我就在你那个堂屋里的私塾上学,教室设在最后的天井旁边。看过你的美篇,关于你的奶奶,还有好多值得写的故事,因为当时有一个教室就在我家的房门对面,是租的我家的一个房间做的教室,由于这个原因,我就在你奶奶的私塾上了一年的学,在大赛巷我就住在你的斜对面。</p><p class="ql-block"><b>樂</b>:后面的这建筑像有斗拱?</p> <p class="ql-block"><b>大亮:</b>大赛巷民办中学是什么学校?</p><p class="ql-block"><b>重重(本人)回复</b>@大亮 就是先前的私塾,没有年级,混合上课。后来文教局要求改办初中,从此只收小学毕业生,按文教局要求校名就是:【沙市大赛巷民办中学】。有不少学生是周边县城来的,所以我家楼上还有住宿的学生,我们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有家长是背粮食过来作为伙食费。</p><p class="ql-block"><b>大亮:</b>具体在什么位置?</p><p class="ql-block"><b>重重(本人)回复:</b>沙市大赛巷中段。</p><p class="ql-block"><b>大亮:</b>这个照片(指俩位老人的照片)就是这学校么?</p><p class="ql-block"><b>重重(本人)回复</b>:不是,这是民革花园,民革、民盟、政协,就在这草亭的后面办公。</p><p class="ql-block"><b>邹远:</b>现在老中医院西侧的巷子,往南走。</p><p class="ql-block"><b>重重(本人)回复:</b>大赛巷小学离民革花园还有一段路。大赛巷小学的尾部就是食堂连着另一条小巷子,朝东走出去就是大赛巷。这家巷口卖水果、板栗,隔壁是大赛巷小学老师的宿舍,我的小学班主任就住在里面。</p> <b>诗鸟谐趣:</b>我上小学时自带过一条木工用的长凳子,在老师的协调下,一个同学带了两把椅子凑成同桌<br> <b>青铜时代:</b>@木木 老师,这个地点可能就是原邓家花园。@大亮 邓嗣明老师半年前带我们去查看过地形,他曾经进去过,并指出大赛巷小学的一部分是邓家花园的池塘。 郑先生(我爷爷)和他的学生们 <div><b>木木补充记忆:</b></div>我记得你奶奶的那个学校的教师有四个,三个女的一个男的,其中一个女老师姓张,住在大赛巷你家的正对门,就是沙市名宿刘须子家的后进院落,刘须子家在门面开了一家杂货铺,名“刘和茂”,那个男老师是个老头,在我家我住的房间正对面的教室教数学,那个班大约有20人左右,是个补习班,全部是岑河来的学生,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女学生的名字:王子英,还有一个女老师好像姓许,一转眼70多年过去了!但我仍然清楚的记得这几个老师和部分学生的面容,你的奶奶和她的学校还有这几位老师不仅是我童年的记忆,也是大赛巷的一段值得纪念的历史,是沙市的文化教育之根! <b>重重(本人):</b>感谢@诗鸟谐趣老师让泛黄的记忆重获新生;感谢 @木木 诸位同辈用温暖的叙述,为我拼凑起家族记忆的拼图。你们记得民革花园的草亭悠悠,记得私塾堂屋的读书声声,记得奶奶甘慕舒先生执教的模样,记得那些为传承传统教育奋力拼搏过的生命如何在一砖一瓦间留下的印记。<br>旧日的大赛巷因此苏醒:爷爷创办的学堂、奶奶教导的童谣、邓家花园的池塘、大巷子里的炊烟……每一段讲述都是星火,点亮了我几乎遗忘的家族轨迹。这些被郑重记取的细节,让飘零的落叶重新寻到根脉。 住院期间,我在网络上还读到一篇文章:《小时候记忆中的章华寺》,其中有这样一段描写:“直到一九六六年秋,红卫兵的口号震碎了晨钟。沙市六中的学生们举着铁锤冲进寺院,四大天王的泥身被砸出窟窿,银杏树上挂满“破四旧”的标语。藏经楼里的珍贵的经卷被人从窗户扔出,庭院里飘出焚烧的经页,纸灰像黑蝴蝶掠过屋脊,落在老和尚侍弄的菜地里。” 关于1966年秋,六中学生曾跟随全国轰轰烈烈“破四旧”的巨大风潮,跑到【章华寺】砸菩萨、烧经书,这都是事实,本人也是参与者,每个六中同学的心中一定保留有这段惊心动魄的回忆。只是要搞清楚的是:第一,幕后指使者是谁?有何动机?学生怎么敢有组织有纪律地一齐行动,跑到寺庙里驻守半过多月?第二,需要澄清的是,学生烧过普通经书,但是清雍正年间皇室颁赐的全套《藏经》8000卷 不但丝毫无损,而且还是由学生们找来板车,堆了五车子,送往中山路文化馆,至今已珍藏于章华寺玉佛殿楼上的藏经楼中。 所以我在他文章的下面进行了辩解性的留言:<div>六中学生冲进章华寺是因为当时的市领导为了转移斗争目标,借北京学生破四旧的潮流,指示六中工作组带领学生(全部参加)到章华寺寻找日本进驻期间留下的所谓间谍敌台,结果挖地三尺一无所获。关于经书,上级指示给予保护, 因而一箱箱被堆放到板车上,拖往市文化馆,接收人是李楠杰先生。我与李老生前谈过此事,他给我讲述收到经书的当天晚上得知消息的某中学红卫兵举着火把,包围了文化馆,要求交出经书焚毁,李楠杰先生以周总理来电话为由,说明要保护经书,红卫兵们也通情理,经过一番工作后退出。现在经书完整无缺的收藏在章华寺藏经楼阁中。</div> <b>汪洪同学补充:</b>六中红卫兵抄章华寺,是市WG领导小组研究决定的"破四旧″行动。具体是由原荆州地委书记薛坦的夫人,沙市文革小组副组长贺明负责的。印象中,贺明还代表市文革小组到章华寺慰问过六中革命小将。后来,把章华寺的经书转移到市公安局,也是市WG小组的安排。<div>由此可见,当时年仅13岁至16岁的六中学生在运动中并没有主动权,也不可能在没有后台支持的情况下就自我嚣张。</div> 这段当前关于章华寺的介绍,是经书仍存于世的佐证:“章华寺始建于元泰定年间。明建文帝曾游此寺,并吟曰:“楚歌赵舞今何在?唯见寒鸦绕树啼”。至清道光年间(公元1821年),寺僧以禅堂窄小,遂竭力经营,拓地增舍,终致庙貌巍峨。现存殿宇,有较多晚清修葺痕迹。计有天王殿、韦陀殿、大雄宝殿、藏经楼、方丈堂。大雄宝殿为其主要建筑,面阔三间,进深五间,单檐歇山顶,檐下用支条代替斗拱,表现出南方建筑特点,寺内藏有清雍正年间皇室颁赐的全套《藏经》8000卷及缅甸国王赠送的玉佛两尊等珍贵文物。” 好在发表《小时候记忆中的章华寺》的作者——沙市三中老三届的这位同学通情达理,在收到我的留言后没有打嘴炮,甚至还很恭敬地将我的留言抄录了一遍,表示对事实的尊重。 <p class="ql-block">关于【章华寺】,毕竟这是我们在青少年时代所经历的一段极不寻常的历史,很多同学都有深刻地记忆,所以太多的故事我打算写一篇专题,题目就叫《历史旧帐——章华寺经书沉浮记》,但愿能得到六中老三届同学们的支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