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甘南行

黄山橘子

终于，放下工作。对旅程的期待，莫名的愉悦，如海浪般堆叠起来，𣊬间涌上心头。 虽提前做了功课，但并不熟悉此去的行程。色达，那一片高原红，朦胧地在眼前晃悠......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转山转水转佛塔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成都玉林路的街头，满是路边摊。熙熙攘攘的人群，老少皆有。要提防着刚下班蛇形游走的电瓶车，眼睛却有些忙不过来……市井气息，腾腾地往上冒。 我被花椒味的冰激凌吸引得挪不开眼。手握着美味的一团，斜对面不远处赵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过来……打卡的人群盖住了小酒馆的门脸。看了一会，也许只是两眼，也不知道看什么。舀一口冰激凌送进嘴里，冰冰凉凉的甜味儿，掺杂了花椒的一丝儿辛辣，融合得美味极了。眼珠儿收回来，心思只专注这圆圆的小甜团，左边化了，赶紧舔一口……就这么，松弛下来。 红油煮沸了，热汽儿上来。又委顿下去。肉和菜铺满了小木桌。司机师傅小张呼呼撸撸一阵张罗，锅里也满了，却几分钟不见起意。怕是没火了？我对美食是有高度敏感的......果然。赶紧换气。小插曲不影响心情。哈，活的小型火山咕咕噜噜地冒泡了，愈来愈大，在蒸汽的夹缝里灌下一口带着凉意儿的啤酒。塑料凳不服气地“吱扭”了一声。小伙伴们的脸庞叫火锅的热气一熏蒸，个个有些微红，显得比白日里生动。 蒜泥，新鲜。香菜叶和梗，香得地道。红的圈，白的末，淋上丝缕飘香的麻油。普通，却入我的心。成都人的火锅。 闺蜜一声“喝点儿——”将我拉回现实。见了她的低眉婉转不同平日，我竟有些愣怔，兀自笑起来。每人守着一个油碟，各自蘸了，味蕾上滋味千般，印象最深刻的是茉莉味的牛肉卷。花香和着细嫩的牛肉，给人一种缥缈的希望，浓浓淡淡地沁入心脾。 小酌，是为了次日的启程。 记得2018年去西藏，十余日里不闻酒香，为此我还差点与梓夏小姐姐翻脸。旅行中如此，算是憾事一小件，只是高原高反不得不慎防之。朋友的深情点滴可见，在此谢过。 成都去松潘古镇，途经茂县。各种李子，青脆红黄，圆筐矮篓，汉藏服饰混杂的售卖人群，商业气息浓郁。领队涂总豪气地指点着这个要了，那个来点.....尝尝青李，“嘎吱”脆甜；黄李一口咬下去，爆汁绵甜，汁水充盈了整个口腔，极大的满足。 四川的很多小镇都有自己的寺庙，川寺镇也不例外，这里信奉青藏高原本土原始苯教。川主寺旁的转经筒，有一些藏民，虔诚地逆时针转动着经筒。一圈一圈，绕着，赶着，摸索着推动经筒的手，伸出来是高原上特有的棕褐色……阳光，这儿一缕，攸忽，又跑到那处大经筒的门前去了。 我跟在一位藏族老奶奶身后。她的脊背有些弯了，藏袍是深黑的，已有些败色，浅蓝的薄羽没能包住衬衣的领口，有个角斜翘出来。大红的头巾却很庄重地围着，对称交叉地盘在头顶，边缘有些磨毛了，她的口中是我听不懂的呢喃……也许是藏民们念了一生的六字真言吧。 老人家手中紧紧地攥着身前的佛珠，一圈圈绕行，我跟在后面，前面宛如一座低矮的移动不倒的山峰...... 门前的小娃可爱，记下这一瞬间。 氧气渐渐稀薄，不过3000多米海拔，我竟有些高反，头略疼。中途小伙伴们下车各种摆拍，远处有水墨画般的山峦，风景着实好。我不想下车，莫名地烦躁，一身说不出的不适。领队涂总车里车外转了两圈，想了想，从车后行李堆里摸索出一包藏药粉。冲了，让我喝。看着黑黑化得不甚均匀的药水，我下意识地犹疑，却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终究无法抗拒好意，一仰脖灌下去。不过半时，居然恢复很快。好神奇。 红原草原是红军长征唯一穿越的草原，想去当时生态更好。也意味着，沼泽更深。想到红军战士当时穿越草原沼泽的场景，无法深想，后背发凉。深深致敬这些革命前辈。 至黄河第一湾，涂总没有带我们去常规的网红景点，在合适的时间领我们上了处高坡，替我们省下几百大洋。 平替的景观视野似乎更好，黄河在远处宛若驯顺的卧龙，又如处子的身姿，光亮的镜面平滑地扭了几弯，柔美至极。天幕渐渐褪去清明，一点点暗下去，金色一寸寸浮上来，仿佛天工熔了巨多的铜，泼洒在天边，凝滞在河湾、沙丘，还有远处的旷野，以及被风撕扯着头发、碎花的裙袂仍痴痴望着这处烈焰的我的眼眸。 这夺目而温柔的光芒，让我记忆深处另一幅图景重叠并清晰起来——新疆魔鬼城。彼时，那里也是这般的绝美，只是落日更圆更大，红得益发悲壮、酷烈，风蚀万年的土丘无边无际，更显场景宏大。此刻，黄河的日落，壮阔中暗藏几分迂回与母性的柔和。暮色四合，黄昏尽处，天地哑默，惟余风声鹤鹤。夕阳最后的光，将我独自下山的影子拉得细长。 从若尔盖出发的一日，必须要细细地叙述。应该说，真是快乐地承包了草原一整天。上午，照例是睡得有点迟。酒店送的券没用上，倒激发了我骑马的念想。瘦瘦的黑马不安分，踢踏着踟蹰着又扭扭臀，在马上总觉不踏实，一摸口袋，手机？！有点慌，完犊子了。飞机怎么上？高铁......就有些断片。一夹马肚子，转回头下山寻去，一路愁一路瞅，终于在一处草丛找到。这小插曲，可不想再有。 下午两点多，涂总忽然把车子拐弯进了一条小道。我心里便乐了，隐隐有了期待，每次这样的忽然，会有意外的惊喜吧。 车子一扬头，嘶吼一声，冲上一座山头，啊——这片草原，不，是一大片一大片连成片的绿色的荒原，没有一点被人侵染过的痕迹，它——草原，以及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头，被我们整个承包了。正待下车冲出去撒下欢，下雨了，华丽丽的太阳雨。坐在车里，我们在草原。 小雨滴轻轻敲打了几下我坐着的靠左的窗子，像在打招呼。我欣喜地注视着窗外。外面，是绿色的原野，还有些碎碎的小花。此刻，风忽然有了形状，它不再是虚无的过客，不再是耳畔的呜咽，它是天上疾速行走着的云，又被无形的手扯下来，撕碎了；它是窗外斜着刷下来的雨，它咆哮着，密密地击打着车前的窗玻璃，天和地模糊不清，只听见我们的呼吸声和快乐的心跳。 我的心，被这细密的雨声和朦胧的绿色填满，宛若也开了花。不多时，雨小了些，眼前的碧浪更绿了，她时而轻轻弯下腰肢，时而又扬起秀丽的头发，散在无边绿毯上星星点点的野花有很多，黄的白的，粉粉的，不大，像怯怯羞羞的小姑娘，却分外的艳丽鲜嫩，把自己那一点微末的颜色，倔强地显露在这片四下无人的草原。我就是我，天地间无人可比的小花小草。忽然有些感动。天地清明。心，很静。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转山转水转佛塔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到达甘南秘境扎尕那，用梓夏的话描述，不过三公里的小村庄。暴雨，给扎尕那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每座山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和灵魂。扎尕那也是。已是晚上八点多光景，天黑，下雨，人和车却在村间山道上堵得水泄不道。民宿，密如城市的公寓。心里便不透亮。好在我们住的地方高，视野开阔，房间条件也不错。 早上，去观景台。这里可以俯瞰扎尕那的村庄全景。四面青山环绕，山谷底部是大大小小的房子，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原始质朴。扎尕那的云雾据说缥缈神秘，我们起来稍迟了，没有见到。旅途中，人会变得跟大自然一样简单吧，我也没后悔，静静站在扎尕那的观景台，看着阳光穿过俊俏的山峰，斜照着村庄。 喜欢的，是穿过扎尕那沿山而上的洛克之路。 一路尘土飞扬，公路在山间穿行。天蓝蓝，白云如棉被般厚重，时而这儿几团如把大墨绿的大伞，遮住了翠绿的山峦，时而又飘逸如玉带缠腰，为山峦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美。山脉的轮廓时而饱满浑圆，时而有淡淡的褶皱，如上好的绸料未能熨烫平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窗外，绵延的甘南草原，跌宕起伏的峡谷平川，一晃过去的雪山和冰川遗迹让人突兀瞪大了眼睛。天地大美，让人心生敬畏，感慨自然之鬼斧神工。 黄昏时分到达合作市，米拉日巴九层佛阁这一日是七点关闭，我们幸运地得以依序进入佛阁瞻仰。一层是弥勒殿，供奉了强巴佛（弥勒佛）、释迦摩尼、文殊等佛像。没想到更幸运的是，我们在二层遇见一个精修佛法的团队从西藏专程请来的老师介绍格鲁派创始人宗咯巴及其弟子等诸位大师的生平；第三层是宁玛派莲花生大师等佛像......佛阁内壁画规模巨大，彩绘色彩鲜艳，弥勒佛的慈眉善目，玛尔巴的严峻庄重，密乘金刚的威严赫赫，无不栩栩如生，法相尊严。我从四层的窗户向外看去，佛阁前面平坦开阔。远处，山峦的外廓略带弧度，天蓝云白，藏风聚气，果然是好风水。 下得楼来，遇见领队小张，带我们绕道佛阁左侧一处佛教学院的后端，从院墙顶部去看僧侣们的辩经。红墙砖地，树影婆娑，红衣僧人或盘坐注目，或立身发问，或高扬右手，或腾挪跳起，或向下击掌，或沉稳如山......恍惚间，我的心魂也在叩问自己：佛何须远求？法度岂在深奥？ 夕阳西下，佛阁沉郁的绛红外墙默默无语，让我想起拉萨之巅布达拉宫赭红的外墙。同属藏地，同是绛红一脉，一处朴拙沉稳，一处热烈磅礴，恪守各自本色，只为各证其道。这世间的一切，无不都是最好的安排。 夜住夏河民宿，晚餐四川火锅。菜品一般，海拔低了。涂导劝大家可以喝些酒，这一晚，矿泉水瓶装的青稞酒，我居然醉了，醉得了然无语。 第二日早餐后参观拉卜楞寺，格鲁派藏传佛教六大寺庙之一。拉卜楞寺是“世界藏学府”，相当学藏学佛教的＂清华北大＂。沿着世界上最长的转经长廊，慢慢环寺一周。 ‌那一天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不为来生，只为你的温暖 高原的阳光里，朱红的廊柱下，转着斑驳的经筒，沉默地前行......拉卜楞寺3.5公里的转经廊，终究是被我们一步一步量尽了。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转山转水转佛塔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天上的仙鹤借我洁白的翅膀......2000余个转经筒，转山转水转佛塔每一步，都仿佛无尽地轮回。 天，陡然变了脸。湛蓝的天穹被墨色吞尽，风狂啸，吹过寺院的鎏金宝顶，又卷过来，带起地上的沙尘与碎石。继而，冰雹便砸了下来——不是雨，是颗颗白色冷硬的小冰粒，如佛珠断线，噼啪击打着大地。小张找到我们，就近进入寺庙休整。 雹声渐密，又渐息。高原的下午，真是孩童的脸。 顷刻间，云破天开，阳光如碎金般泼洒下来。正巧遇见寺内小僧侣戴着扬声器高声介绍寺院，我们肃穆地跟着听......目之所及，巨幅的壁画其精致程度让人扼腕而叹，墙上彩绘描述的藏传故事更是令人动容。 天色复清，长长的转经廊依旧蜿蜒。经筒再次被无数只手推动，吱呀作响，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回去的路上，遥望拉卜楞寺，金顶的光芒更盛。 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从久治出发至一片无人的草原，又是一场梦幻般的相遇。湖边的野花，甚多。美的风景，看在眼里，留在了心里。经幡猎猎，湖鱼成群，静静感受只属于我们的世界。 午后，一阵急雨如约而至，好在我们先一步上了车。高山之巅，遥望那一片乌云渐渐离我们远去。说不清的情绪，是高原未淋暴雨的窃喜，还是对美景未尽兴不满足的失落？ 晚上要赶到色达住宿，途经两个垭口，海拔4480米，是此行最高点。小伙伴们状态都很好。 Nice! 戴导突发奇想，现场采访每位队友此行感受。这，也算是此行给自己的一个仪式感吧。 不同意的是某人说比我多站高了一米，纳尼，眼里进沙了吧？哭吧哭吧，你这是糊涂不是罪。 色达佛学院，是我此行心仪的地方。 2018结缘去过山西五台山普寿寺尼众佛学院，当天的晚课令我印象深刻。曾看过佛国色达漫山遍野红房子的图片，一直心向往之。2019年底着手准备前行，却止步疫情。今日得见，了此宿愿。管制比较严格，只能匆匆一游。天葬台，未能一见。留点遗憾给下次。 数以万计的小木屋，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山谷中。站在喇荣沟的山顶上俯瞰，还是有些震憾的。终于理解那句话：色达之后，再无色达。四十余年间，这片荒芜的山谷因信仰而变成了奇迹。 色达无论比丘还是女众，用水均需自行拎取，这里气候环境恶劣，但是，修行者仍有几万之众。这里，或许缺氧，但从不缺失信仰。转经筒，在烈日中嘎吱作响，无数的面孔默默走过。红墙旁，这是一份超越世俗的宁静。红色在这里拥有着另一种意义，远看是震撼，近看是信仰。 向道孚进发。穿峡谷而出，道路两旁视野越来越开阔，青稞熟了，油菜黄了，沿山坡而建的藏地民居很有特色。 今天穿越丹道秘境。这条线被《中国国家地理》列为“中国十大必驾路线”，一路高原草原风光旖旎中带着野性，虽是八月，沿途依然欣赏到远处的雪山，甲居藏寨、嘉绒藏族古碉群、康巴藏房等，生态非常原始。 高原的草场，每天都能带给人新的惊喜。我们在一处溪边停下驻营扎寨，这里溪水潺潺，背靠绿色的山林，阳光充足，空气清新。车边簌簌地响，涂总狡黠地笑笑。我们敏锐地发现，有不速之客！它在石块上嗮太阳。 我迅速戴帽，上口罩，不忘带着手机。今天必须和它零距离接触下。它闪了。在相隔十余米的另一处洞口，我终于遇见了另一位憨憨的客人。此时，我却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剥开一块饼干递给它，它的鼻子翕动着，闻闻，似乎有些满意，便张嘴咬下半块，碎渣渣落一地，我全然顾不上。手中还有徽州烧饼、豆干，赶紧撕包装......它的身子立了起来，静静地等着，像极了幼儿园等待老师发放下午餐点的乖宝宝。豆制品的卤香显然让客人意外，它专注地两手捧着，毫不客气地大口嚼起来，腮帮子鼓动着，竟然迫不及待。 除了投喂土拨鼠很萌化，在玉科草原上的溪边吃火锅体感也好，音乐无限循环，红白相间的羊肉卷和醇香Q弹的小香郡肝，嫩白细长的笋丝……放空的一天。感谢涂总的用心。 看过中路藏寨的民居，出发从丹巴到泸定。未见美人谷之美人，却遇见了丹道秘境的野温泉。热泉，把脚泡得通红，巴适得很！远处，雅拉神山如莲花宝座一般，巍峨壮丽。垭口风很大，撕扯着我的帽子。此处简陋的旱厕上下通风，味儿一秒熏到饱。不得不说，印象还是深刻的。难怪队友无人下车，是我有点憨，还是太憨了？愚钝啊—— 今夜，没有遇见星星，却仍然是最温暖的雨夜。化身泸定山居主理人的涂总，人虽未在，却妥妥如约安排了一锅松茸鸡汤。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转山转水转佛塔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山间秋深。此时，惦记着老家的亲友奋战39度酷暑。 面对鸡汤，已然无我。薄薄洁白的菌片带着山野的清气，乌骨鸡块醇厚肥美，复合成独特的奇香，汤面漂着些许金黄的鸡油，舀入小碗，一口吸溜，白玉似的松茸滑嫩脆韧，鸡肉酥烂脱骨，心急得等不了下秒，又美美地喝下一口鲜香的鸡汤，暖意升腾，身心舒坦。 次日，民宿机位开拍……不知是《寻真之地》还是《锋味》，最终我们以丁真、谢霆锋同款悬崖咖啡之地照片结束此行大片拍摄。 闻花椒、摘桃李、识圣约翰草……登山徒步归来，一眼瞅见院旁青草地上的泥灶台，巨大黑沉的铁锅，醇香爆汁的鸡块，金黄的玉米饼，与顶棚硕大的天幕，周边的茵茵青菜色彩浑然天成。一眼望见，口齿生津，吃到人人酣畅淋漓，腆腹而坐，神情恍惚。虽然短暂，也能感受这便是人间幸福。 清晨，凉意满满。赶早，在泸定桥上走了一个来回，感受当年红军飞夺泸定桥的英勇。泸定桥十三根铁索，碗口粗细，冷冰冰地横在那里。桥头立着一块碑，刻着字，记着事。大渡河水流湍急，在峭壁间奔突咆哮。注目这奔腾的黄色深渊，很难想象当年那些战士如何于这摇晃的、光滑的铁索上，面对河岸飞来的火与铁，一寸寸迎难而上。河水轰响着东流，它见证过最炽热的血，也冲刷着最平淡的日常。桥，依旧晃晃悠悠，却又铁骨铮铮。 城市牛马与草原牛马短暂相见后，回归牛马生活。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有些情谊依然清澈，有些追求，总能恒久。 旅游途中，并非全程舒适，也有疲累。正如禄儿有一日微信所说：旅游在于旅不在游。每一次的旅游，都有新的感受。谢谢每一位队友的包容。花絮附后，各位看官自取。 再次感谢涂总随性而用心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