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3年4月24日</p><p class="ql-block"></p> 追忆我的奶奶(婆)——吕维周 <p class="ql-block"> 川 生</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奶奶吕维周</b></p><p class="ql-block"> (1887年——1964年2月)</p> <p class="ql-block"> 2013年1月23日13:47分接到崇娅妹从北京发来的手机短信,告知二妈(即二婶)傅庆云于本日凌晨去世。读罢短信,二妈的身影及音容笑貌不时闪现在眼前……。闭上眼睛,静坐于书桌前,在过去的岁月中所失去的亲人的形象如演电影一样一个个从我眼前飘过:姥姥、奶奶、父亲、爷爷、舅舅、三叔、大姑、二姑、二爸……。其中对我印象最深,影响最大,最让我怀念的是奶奶(婆)。我想起:小时候,在陕西洋县,奶奶在前面走,我在后面小跑着追赶,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婆的娃,婆的娃。由于奶奶不管走到哪儿,人们都会发现她身后的我,故他们称我为婆的“尾巴”。这“尾巴”在6岁时还跟着婆睡觉呢。我想起:奶奶领我到别人家串门,归家后,傻笑不止,经分析,是因为在婆的好友那里喝醪糟过多,醉了。我想起:在洋县,淘气的我在蚊帐中玩火柴,一不小心把蚊帐给点着了,奶奶正好看见,扑上去救火,火扑灭了,但把奶奶的手烧起了多个燎泡,一边的我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人到老年,想起幼时所发生的事情很是清晰。想写点东西,以文章的形式纪念奶奶她老人家。想了很久,居然不知写些什么内容,从何下笔……?最后下决心,还是要写点东西。将自己回忆起来的往事和老一辈所讲的往事记述下来,留给后来之人,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文章的题目就叫《追忆我的奶奶(婆)——吕维周》吧!</p><p class="ql-block"> 奶奶,在我们老家山西河津县唤作婆,一想起她老人家,我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一个身材修长,面部慈祥的老太太。据家人讲,奶奶年青时,也称的上是当地的漂亮女人。她不很瘦的脸上,有一双不太大但很明亮的眼睛,给人一种机敏、善良的感觉。俊逸晶莹的眼睛里,闪动着柔和舒雅、聪敏智慧的光芒。嘴不大,但决不会给人樱桃小嘴一点点的印象。嘴内镶着一副假牙。发型是在知识女性中所常见的过耳短发。在年龄七十多岁时,头发还是黑白相间,且黑发多于白发。背有点驼,不过这决不会影响她身材的总体形象。她总是穿着侧面缝制纽扣的浅蓝靛色的布褂子。一双放脚(小时缠过足,但未到成年就不缠了。)不算大,但走路很稳重。她爱穿黑色鞋面的自制布鞋,脚上穿着自制的白粗布袜子。一身打扮上不了高的档次,但决不俗气。给人的感觉是:有气质、有文化、有经历、有能力,决非一般世俗老人。</p><p class="ql-block"> 奶奶大号叫吕维周,字如东。(这好像是我国文革期间起的革命化名号。甚为有趣。)(1888—1964年)晚清时期,家居河津县樊家坡。</p><p class="ql-block">“人是环境的产物,环境也是一种教育力量。”说起奶奶的往事,就必须关注她的成长环境。那就不能不谈到她们吕家的历史,她的父母,她的三个兄长。因为这一切,对她的成长及本人人生轨迹的形成都是有着巨大影响的。</p><p class="ql-block">吕氏家族的历史久远,春秋(公元前770—476年)时,其族人吕甥、吕相在晋国就是名人。汉初,先祖吕青被封为阳信候,世居河东,为当地名门望族。具体居住地位于山西省河津县西南葫芦滩(吕家滩)。后,明朝隆庆五年,遇水患,吕氏族人避水患迁居到河津县东樊家坡。</p><p class="ql-block"> 吕家先祖历经艰险,在克服种种困难的过程中,奋勇搏击,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工作中踏实努力,可靠放心,得到了主家的赞扬和信任。在待人接物上诚实可靠,得到了周围同事们的拥戴和认可。经过若干代人的努力,其家族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改善,社会地位也得到了提升。</p><p class="ql-block"> 1790年清嘉庆年间,吕家先祖吕仰軒率族人从经营农业改营商业。因在经营过程中勤劳守信,经营得法,故生意兴隆,经营规模不断得到扩大。随着时间的推移,吕氏家族中不少成员也在成长过程中突破了单一经商模式。走上了读书破万卷,学而优则仕的道路。从此,为“书香门第”,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其中不少人通过努力取得了功名。嘉庆年间,吕仰軒被朝廷欶赠文林郎明经进士。吕积斋在道光年间学至太学生例贡生,吕舟楫被清朝廷欶赠文林郎太学生(清朝时的最高学历)。</p><p class="ql-block"> 由于家族当中出了进士和两个太学生,按当时清朝之规定在吕家大院门前竖起石雕旗杆一对。这对石雕旗杆上端雕花斗拱,刻有龙凤、山水、树木、花草、奇珍、异兽的图案。其刻工精美,出自于当地能工巧匠之手。这是吕家阶品和地位的象征。吕家族人和樊家坡村民均以此引以为荣。</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吕氏家族简谱</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5, 25, 25);">注:以下四张图片均引自此书</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奶奶娘家老宅平面图</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奶奶娘家老宅平面图尺寸标注</b></p> <p class="ql-block"> 吕舟楫之子吕寿春,字柄东,号云谿(即奶奶之父)。是吕氏家族诸代中十分优秀和杰出的人物,他生于1850年。其自幼聪慧、机灵,十分懂事,讨人喜欢。由于出生在书香世家,从小便受到严格且正规的教育。在家庭的影响下,其从小志向远大,研读功课专心致志,废寝忘食,勤奋异常。读书至深夜,以致通宵达旦也是常有之事。他精读四书五经,嗜学诸子百家,通读“资治通鉴”。且认真写读书笔记,并装订成册,以备今后查阅。因其博览群书,学识渊博,诗文精彩,(且善画兰竹)成绩优秀,故被清朝政府欶授文林郎儒学增广生员。他在老家设帐教读,桃李众多,成才者亦众,其影响涉及全县。</p><p class="ql-block"> 他虽为一介书生,在家干农活也是一把好手,农忙时在家参加劳动,大热天“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不怕累,不怕苦,不惜力。他吃苦耐劳的行动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和赞扬。</p><p class="ql-block"> 三国蜀国宰相诸葛亮是其崇拜的古人,“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的对联挂于中堂之上。他终生性情澹泊,不慕虚荣,虽家道殷实,但仍勤俭持家,生活朴实,自奉节俭,从不浪费。但遇穷苦寒士,则慷慨施予,不吝财惜物。有陕西举子路遇盗贼,被洗劫一空,身无分文。先生遇之,便送衣推食,使其解困返乡。有名叫石生者父母双亡,妻子产后亦亡,遗女襁褓,生活处于困境。先生把女接回家中抚养成人。他还研读药典,会针灸,通中医。济世活人,不分贫富,数年如一日。诊治病人众多,其积善积德,待人以诚,交友四方,孝敬父母,远近闻名,为人称颂。在樊家坡及附近乡里有“吕善人”之称。其因病<span style="font-size:18px;">卒于1923年,享年73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span><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奶奶父亲吕寿春墓志铭碑文</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墓志铭碑文摘要:</p><p class="ql-block"> 前清敕授文林郎儒学增广生员吕公墓志铭</p><p class="ql-block">公讳寿春字柄东别号云溪,清敕赠文林郎明经进士,仰轩公之孙,敕受文林郎太学生舟楫公之子。世居津邑东鄙儒素世家,年七十三而卒,有男三女一,始余薄宦绛阳,耳熟其宕其父,若子俱未之识,嗣膺中学经师公三子尊周为同学友,观其为文纵横驰骋,征引浩博,进而询之,知为世代书香,由此遇我甚,尊周升大学游东洋得学士位返晋,委长绛垣中学复兴,余帮办学务,月夜谈心,详陈家世,余闻之心窃识马(注:负重远行),盍(注:何故)公生聪颖悟长而嗜学诸子百家,笔记成帙。素慕薛文清公为人,故学宗程朱,身体力行,孝友之道闻于遐迩。晚年精研医道,济世活性淡泊不幕荣利,自奉极俭,治家极朴,饮食非有客无荤味。事业非耕读无训诲。然迂寒士贫穷,则慷慨施予不少吝惜。娶许氏,邑庠生冈如公之女也,许氏邑西大族世业儒,氏弟道斋公以明经贡成均,氏亦颇知书,多记古今事,卒年五十有三,先公之卒,盖(与盍同,文言虚词)二十有三年,云:长子奠周字歧宾别号青溪,民国二年(1913年)在介休总办警务,与余一面其老成质朴介介不苟,宛如浑金璞玉,不假雕琢而辉映山川。次子相周字渭宾别号林泉,教读闾里,余未面稔其名。三子尊周字怀西即东洋毕业学士也.女一维周适庞度理,二子随绛读书,余见其双眉如画,睛如墨漆,赏称曰:骨秀气清,神闲而静,如竹之荪,如兰之芽,此北人南像。吕氏佳儿也。爰(注:于是书其事以告)为铭曰;惟山之高,惟水之长,惟公之德,玉质金相,惟松之秀,惟柏之苍,维公之节,烈日阚霜。又铭曰:惟阪之峻,惟原之平,惟公之兆,郁郁佳城。</p><p class="ql-block"> 前绛州直隶州学正已丑恩科举人世愚弟陈福臻顿首巽文</p><p class="ql-block"> 山西师范毕业一等教育金质奖章世愚晚王金铎顿首笔丹</p><p class="ql-block"> 山西第一师范毕业绛垣中学教员世愚晚李龙章顿首篡著</p><p class="ql-block"> 孤哀子吕奠周、相周、尊周泣血纳古石</p><p class="ql-block"> 中华民国十二年正月中完彀 呈</p><p class="ql-block">(原笔者注;为便于阅览,于石碑文加注标点)</p> <p class="ql-block"> 奶奶的母亲姓许,族人谓之许儒人(明代七品以上阶衔的妻子或母亲尊称为儒人)。她是城西县学堂主事(相当于校长)许公之女。许家亦为书香世家,许氏之父和祖上均有功名和学位在身。家中多人取得了明经、贡生的学位。</p><p class="ql-block"> 许氏从小便读书识字,懂礼孝顺。其品貌超众,聪颖智慧,多记古今事。据奶奶所言,其母心地善良,待人温和,平易近人。处世悠然,勤奋过人,遇事冷静,豁达大度。生活俭朴,她在家境较好的情况下,仍纺织、缝补到深更半夜。许儒人对奶奶思想品德和人生观的形成都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在教子方面,“身教胜于言教”是她遵循的原则。在她的苦心加耐心的教育下,其三子一女均聪颖智慧,勤奋上进,知书达理,十分优秀。成人之后对社会的进步都做出了贡献,取得了令人赞誉的成绩。在奶奶及其后人的心目中,许儒人是一位聪明智慧,知书达理,品格高尚,形象高雅,令人尊敬的中国女性。</p><p class="ql-block"> 许氏过世后,其夫未续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许氏在他心目中各方面均很优秀,印象不可磨灭。其位置无人可以取代,故至终独守其家。</p><p class="ql-block"> 奶奶是其母四十一岁时所生独女。老来得女,倍加珍爱。她的三位兄长比她大得多,最小的哥哥尊周也比她大九岁。为此,奶奶在成长的过程中,其父母和三位兄长对她疼爱尤甚,倍加关心。她的三位哥哥在各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他们处事做人的方法对小妹潜移默化,其行为对小妹耳渲目染。引导作用不言而喻。鉴于此,我们对奶奶的三位兄长的情况在这里也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吧!</p><p class="ql-block"> 奶奶的长兄吕奠周(1874—1927),字岐宾,号清溪。他为人忠厚,心地善良,在学生阶段品学兼优,成绩突出。学业完成后,曾执教数年。期间,国内形势变化不定,新思想、思潮渗入乡里,面对复杂多变的现实,他为使自己的学识进步,见见世面,便毅然辞职,到省署太原游学。在并,他边学习,边工作,期间学识大长,工作能力大进。在社会名士的推荐下,被当局委任为汾阳县管代(相当于副县长,主管文事)。四年后,他以为,若要为社会做出更大贡献,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还需学本事,更新加强自己的学识。故于1915年左右,他辞去管代一职东渡日本,就读于日本明治大学。留学期间,他读书刻苦,深研治国理政的学问。1920年左右,回国入晋。当局任命他为太原市税务局秘书。还先后担任河曲、保德、偏关禁烟委员,介休警务总长等职。无论在什么岗位上他对工作均认真负责,辛勤奋发,廉洁奉公,严于律己。遇有矛盾,以理服人,从不以势压人。为官多年对下属严宽相济,很少发生争执。对百姓友善相处,有如亲人。</p><p class="ql-block"> 由于他经济上压力大(既要照顾二弟一妹,还要供养子侄多人),再加上在工作中过于严苛自身,故积劳成疾,于1927年因肠胃重病不治而故。<span style="font-size:18px;">长兄奠周</span>去世后,邻家老幼、妇女、儿童相对而泣,以失去亲人之痛悼念于他。其威望和高尚的品格有此可见一斑。</p><p class="ql-block"> 奶奶的二哥吕相周(1875—1936),字清宾,号林泉。自幼聪慧机敏,能言善辩,语言能力很强。他在半耕半读中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期。学习功课非常努力,用心专一,在学习中遇有问题,从不妥协,想尽办法也要把疑难之处搞明白。其善于写作,文章很有气势,通顺流畅,语言精炼。老师对他的文章评价甚高,常作为范文朗读于课堂之上。后,他以优异成绩考入运城师范。毕业后,在家乡从教数十年。对工作尽心尽职,视学生如己出。“误人子弟如杀人父兄也!”为其座右铭,“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是他的原则。他的博学、负责、忠厚、善良得到了同事、学生、家长、领导的肯定和赞誉。</p><p class="ql-block"> 奶奶的三哥吕尊周(1879—1946),字怀西。自小聪慧过人,自学能力甚强,12岁便能阅读《资治通鉴》,且能将其中内容大段大段地分朝代复述于他人。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考入山西大学西斋。毕业后,任河东第二中学教务长。二年后,辞职赴日留学,就读于明治大学政治系。此期间,加入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回国后,积极参加推翻清政府的革命活动,是辛亥革命的参加者。在北伐的战争中曾任北伐军驻徐州办事处处长。北伐后,其弃政从教。先回山西省太原市任山西政法专科学校教授。后,到新绛县任绛恒中学校长,由于他精通数、理,学校在他的带领下,数理为绛恒中学之特色。故学生毕业后,多数考入理工科大学。大学毕业后皆成为国家工业化建设之人才。</p><p class="ql-block"> 他还对医术颇感兴趣,诊治水平也达到一定水平,工作之余常为上门求医者号脉,开药方。在同事和周围的民众之中名声颇佳。</p><p class="ql-block">1927年—1937年期间,国内局势不稳。为实现自己救民于水火之中的政治抱负。他又弃教从政,在故人的引荐下,被民国政府任命为河北省密云县县长。到任后,他除弊兴利。兴教办学,兴修水利,组织民众大搞农田建设……,善政屡出,受到当地民众赞扬和上级政府的表扬。后,又先后到潞城、五寨当县长。</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五寨县地瘠民穷,教育落后,他带领县政府人员下乡搞调查研究,采取有效措施,为普及农村小学教育做了很多工作。且从财力、人力上大力支持乡村小学的建设。为当时当地的教育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他下乡时常穿一身粗布衣衫,一付标准农民装束。抽的是旱烟叶,吃的是粗茶淡饭。与农民聊天在炕头,调查研究在地头。针对所了解的情况,制定符合实际的政策,被当地农民亲切地称为“庄家户县长”。在下乡期间,他还发挥自己的特长,为遇到的病患者及时给予诊治,且时常为贫困的患者买药。</p><p class="ql-block"> 1937年日军侵华,国共合作抗日。期间,他在第二战区民族革命战争战地总动员委员会五寨分会任副主任委员,对民众的抗日工作大力支持。五寨虽是一个穷县,他仍是想办法一次性拨给五寨人民自卫军一万多银元。后,贺龙率领的八路军120师进驻五寨县。他以实际行动积极支持八路军的抗日举措。且协助120师扩充兵员,壮大了抗日力量。他接受贺龙的建议扩大粮食生产,保证了部队的粮食补给。五寨产麦不多,但在他的安排下,在拨给120师的军粮中,白面占了一半以上。由于他在抗日工作中积极主动,且成绩显著。由共产党主办的《解放日报》多次予以报道,表扬并充分肯定了五寨的抗日热情和行动。</p><p class="ql-block"> 日军进犯五寨时,他带领全县人民坚壁清野,并与老百姓一起挖洞藏粮。在日军大炮轰鸣,飞机在头顶盘旋的危急时刻,他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地指挥民众安全撤离县城,直到日军兵临东门,他才由西门撤出。日军进城后,到处找不到粮食,只好原路返回。在东门外40里处被八路军打的大败而逃。日军刚撤出五寨,他便带领县政府工作人员出榜安民。在祝捷大会上,贺龙紧握他的手,称赞他“有谋有略,有胆有识。”</p><p class="ql-block"> 由于他在思想上倾向于共产党,行动上靠拢共产党,故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对他十分不满,多次训责。但他仍我行我素,照样和八路军来往,支持共产党的抗日工作。这更加激起阎对他的不满,故将他就地免职,且派心腹陈兴舜接任县长一职。陈到任后,遵照阎的指示将他软禁于县衙三树堂内。后,经贺龙亲自与陈交涉,才获得自由。</p><p class="ql-block"> 由于主持县上工作时操劳过度,他患上了心脏病。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10月份贺龙介绍他去延安养病和考察。在此期间,毛主席接见了他,对他的学识和为抗日所做的大量工作予以了肯定和赞扬。并留他在延安住了两月余。</p><p class="ql-block"> 由于心脏时有不适,故于1940年1月份告辞东归,行至陕西宜川县张里村时,病情加重,即寓居于此。寓居期间,当地政府在生活上及其它各方面均予以了照料。以使他在此平静地生活了6年之久。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3月病逝于陕西宜川县张里村。(上面的记述取材于河津县县志)</p> <p class="ql-block">奶奶自幼颇为聪慧,机敏。(这大概和成长环境,遗传基因有关。)十分讨人喜爱,三个兄长疼爱小妹尤甚。小时候,其父教她诗文,过目不忘,深通其意。诵读起来,有声有色。教其书法、绘画,心领神会,接受力很强。她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这肯定和从小受过严格的训练有关。为使她接受系统的教育,家中请了一位在当地有一定声望的先生教授她学习文化。(因为在当时,大家之女足不出户,故不能入私塾读书。)在老先生的教导和自身的努力下,在其家父和兄长的关心、指导下,奶奶的琴、棋、书、画均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后,家里送她去上公学。</p><p class="ql-block">1907年4月,奶奶年龄已20岁,这在当时也算是“剩女”了。在家里大人的撮合下,嫁给了做小生意的爷爷——庞膺軒(字圣籙,号度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爷爷:庞膺軒(1890—1967) 字圣籙,号度理</span></p> <p class="ql-block"> 虽然女方长男方三岁,但双方父母及本人还是满意的,再加上有“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的说法,二人的结合,也称得上是美满姻缘了。成婚后,在二十年代初,在家长及兄长的鼓励下,奶奶考上了山西省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后,恰逢河津成立女子高小,她被县里任命为第一任校长。</p> <p class="ql-block"> 由于我爷爷有一定文化,且头脑灵活,年青上进,故很想改变现状,干一番事业。通过奶奶家人的介绍,为他在邮政局谋得一个职位。当时,邮政部门的工作人员是省里统一调配的,故爷爷曾在山西省内的太原、忻州、临汾、新绛等地邮政部门工作过。曾任地方邮政局一般工作人员、副局长、局长等职。奶奶及其子女,亦随我爷爷的工作调动,来往于省内的南北县市,最后落脚于晋南新绛县。由于奶奶有比较高的文化程度和素质和办学经验,故在新绛县教育部门的指派下任新绛女子小学校校长若干年。</p> <p class="ql-block"> 抗日战争爆发后,于1938年逃亡到陕西洋县,在那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1951年由洋县到河北张家口市老大廷玮处,随子生活。老大调任北京后,老两口仍居于张市。在张市居住期间还到南昌市大姑娘廷瑜处,北京廷玮处,老家河津县住过一段。1964年1月奶奶在河北省张家口市去世,享年77岁。</p><p class="ql-block"> 奶奶一生经历了三个时代,满清、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应当是很多的。但对于我们孙辈来讲,知之很少。下面我所记述的事情,只是听老人们所讲及我与奶奶一起生活时所发生的一些琐事。事情平常,但从中也是可以了解一些她老人家的做人原则和优良品质。</p><p class="ql-block"> 从哪里写起呢?奶奶一生最为得意自豪的就是把五个孩子均成功培养成才。且他们在各自从事的领域和岗位上都事业有成,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们就从她子女的情况谈起吧。</p><p class="ql-block"> 我爷爷是务农、经商出身,虽然娶了大家之女为妻,但受时代和出身的限制,目光是短浅的。他认为:孩子有个小学文化程度即可。女大嫁与他姓有无文化无所谓,男小学毕业后即可学做生意,经商赚钱,发家致富。按他的想法把子女培养下去肯定会出问题。若经商成功,解放后则要‘享受’资本家的政治‘待遇’,受罪、受苦于历次‘运动’之中。其子女也都会因为所谓出身而影响他们的前途。若经商不成功,则会把本钱赔个精光,贫困潦倒,终了一生。</p><p class="ql-block"> 奶奶的育子思想认为:应叫孩子们去学校读书,通过学习,使自己掌握一技之长,凭学问和本事拿薪水养家糊口,进而服务社会,报效国家。这一思想经受住了实践和时间的检验。</p><p class="ql-block"> 爷爷的育子思想输给了奶奶及其大舅子们的主张。故而,我父辈兄弟姐妹五人从小便走上了通过上学学习知识和本事的道路。他们的顺利成长,是和从小在吕家大院生活有很大关系的,经过自身的刻苦学习,他们在曲折和磨难中成长,成为了国家建设中的有用之才。</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长子庞廷玮(前右一)长女庞廷瑜(前左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次子庞 瑞(后居中)庞廷珙(后右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三子庞廷琪(后左一)此照片拍摄于1962年7月</b></p> <p class="ql-block"> 老大廷玮,字节候,号承祖,生于1908年3月。自幼聪慧、机敏,学业优异。1927年7月考入山西大学,1933年6月毕业后,在省会太原制造厂、太原市电气研究会任设计员和技术干事。3年后,1936年初考上了山西赴德国官费留学生,留学期间各门功课在班上经常考取头名,很是为华人长脸。1939年归国后,曾担任山西大学电工教授,西安市三益工厂工程师,四川省重庆水利委员会水力示范工程处工程师,水力发电组组长,全国水力公司工务科长,副总工程师,水力发电工程处处长,河北省张家口市综合机械厂厂长,张家口市电力管理局局长。解放后,任张家口市矿山机械厂厂长,副厂长,总工程师,市科协副主席。当选为省、市人大代表。1956年调北京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煤炭工业部技术司任总工程师。其姓名列入国务院高级技术人员名单之中。1964年4月16日在北京去世,享年56岁,骨灰安放于北京市八宝山革命公墓。</p><p class="ql-block"> 其妻晋人张氏桂香,育有四子一女,长子崇明,病休于家,终身未娶。次子崇昕,毕业于华北电力大学,就职于太原市育英中学,任校长助理,高级教师;娶妻冀人闫氏华琴,育一子宇晖,晖娶妻晋人张氏晓燕,育一子一凡。三子崇昭,毕业于函大,就职于太钢峨口矿山子弟中学,任校长;娶妻晋人赵氏梅兰,育二女,长女娇,次女婷。四子崇曜,就职于北京市计算机厂,任工程师,北京胜飞跃科技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娶妻闫氏志敏,育一子岩,岩娶妻东北赵氏倩楠,育一女涵月。小女崇娅,就职于中国煤矿文联任主席。</p><p class="ql-block"> 二子庞瑞(原名廷瑞),字介侯,号念祖。生于1913年2月。1934年考入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对于考上清华大学的本省学子,山西省奖励每人200大洋。抗日战争爆发前,清华大学随国内其它名校逃亡到云南昆明,成立了西南联大,故在西南联大学习了1年多的时间。1938年毕业后,曾在叙昆铁路工程局、粤汉铁路管理局、湘贵黔铁路工程局任公务员,帮工程师、副工程师。建国后,在衡阳铁路管理局柳州分局任桥梁股长、工程股长、公务科长。1951年调大连铁路研究所任计划组长。1953年调铁道部科学研究院工作,先后任计划科长、线路强度研究室主任、院办主任。50年代曾受铁道部派遣前往苏联学习和工作,进行科学研究。1978年出席在北京召开的全国科技大会并登台领奖。1992年起,享受政府特殊津贴。1987年退休,2006年在京去世,享年94岁。骨灰安放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p><p class="ql-block"> 其妻湘人傅氏庆云,毕业于湖南第一师范学校,任铁科院图书馆馆长。育二男二女,长子湘生,就职于航空部621所。次子新生,就职于北京农机研究所,娶妻赵菲,育一子筱鹏。长女柳生,就职于铁道部科学研究院。次女庞京生,就职于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前妻山西河津县吕凛节,育一女崇曣,就职于山西省地矿局水文队。</p><p class="ql-block"> 三子庞廷琦,生于1928年。出生后,由于奶奶工作繁忙,他从小由奶妈抚养,其相貌与兄长差异较大,但与奶妈有相似之处,追其原因,奶奶言:小孩从小吃谁的奶,则长相便和喂奶之妇人有相似之处。这不知是否有科学道理。建国前,他曾在洋县国立七中上高中,在校学习期间,学习功课十分专注、刻苦,成绩优秀。奶奶曾经说过,不管是休息日,还是过节,只要有学习任务,他便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功。对老师留的功课不但按时完成还自觉超额完成。别人做10道题,他会做15道,20道。由于功夫下的多,故中学阶段的基础知识掌握的非常牢靠。1964年其长兄之子川生参加高考,他给侄子辅导数学,当时他36岁,距高中毕业已过去14个年头,但他还是能顺利地解高考题和高考复习题 。 </p><p class="ql-block"> 1950年他在北京参加高校入学考试,当年各个大学都是自主招生。为保险起见,他参加了9所知名大学的入学考试,由于成绩上佳,9所大学均将他录取,他选择了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大学期间,思想上进,成绩优秀。在抗美援朝期间,他积极报名参军,因为政府对大学生报名赴朝一律不予批准,故未能如愿。记得他假期回张家口探望父母时,在院中高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扭大秧歌,逗得全家人欢笑异常。大学毕业后,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三机部(现中航工业集团)工作。退休前是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在职期间,单位曾指派他去英国考察学习半年,之后又曾多次带团出访新加波、欧美等国家参观、学习、洽谈业务等。2002年在北京去世,享年74岁。</p><p class="ql-block"> 其妻 晋人张氏志静,国立七中张国瑞校长之女,毕业于南开大学,供职于三机部,育有二女,长女庞燕生,大学毕业,获得工程硕士学位,在航空工业集团北控所工作。次女庞冀生研究生毕业,从事软件研发和大学老师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长女庞廷瑜,建国前毕业于太原女子师范学校,建国后,供职于江西师范大学,任幼儿园园长。婿晋人郭庆棻,留美化学博士,供职于江西师范大学,任院长。育有三子一女。长子郭邻生,供职于江西理工大学;次子郭建生,供职于清华大学,任教授,清华附中校长;三子郭更生,供职于江西联创电子有限公司;女郭梅生,供职于山东济南铁路局中学,任校长。</p><p class="ql-block"> 次女庞廷珙,建国前毕业于西安医学院。解放后,任北京军区总医院妇产科少校军医,主任医师。其婿豫人汤浈供职于北京军区总医院,任放射科少校军医。育有一子二女。子汤洋,供职于北京四通集团;长女庞明;次女庞哲,供职于凤凰卫视。</p> <p class="ql-block">奶奶育子成材,非常成功。知者,皆赞叹、羡慕。我想,父辈成才之因有二:一为子女皆机敏聪慧,品德上佳;二为奶奶本人育子得法且言传身教之故。此可作为在育人之路上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的范例之一。</p> <p class="ql-block"> 奶奶在日常教育中不但对子女要求甚高且严,同时以身作则。她对自身的学习、工作和日常待人接物要求亦严。此所谓身教胜于言教。在新绛办学时,与其三哥吕尊周之长女吕钟节共同管理一所女子学校,她为校长,侄女为学校训导主任,人称奶奶为大吕,吕钟节为小吕。为把学校办好,她们根据实际情况,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为了落实,她们日夜操劳,效果明显。功夫不负有心人,学校学风上乘,校风正派,令行禁止,质量日上,社会声誉颇佳。在新绛教育界名拔头筹。有时奶奶有事外出,学校一切事务便由侄女吕钟节管理,吕钟节说了话是代表校长的。故学校就有了“大吕不在找小吕”的说法。</p><p class="ql-block"> 奶奶在当校长时,为了使自己的业务水平与管理水平得到充实和提高,她曾到省会太原市女子师范学校进修。其时,她的大女儿廷瑜也在此校念书,母女同校,共同上学提高进步。二人既是母女,又是同校同学,一时传为学校佳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上图:没有详细记载,按时间推算,估计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奶奶在太原师范学校进修时与师生的合影。奶奶(前排左二)奶奶的侄女吕钟节(前排左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下图:为上图的局部放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毕业后奶奶任女子学校校长,吕钟节任教务主任共同管理学校,当时就有大吕不在,找小吕的美谈。</span></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b>奶奶在当校长时,为了使自己的业务水平与管理水平得到充实和提高,她曾到省会太原市女子师范学校进修。其时,她的大女儿庞廷瑜也在此校念书。母女同校,共同上学,提高进步。二人既是母女,又是同校同学,一时传为学校佳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奶奶(左一)与长女庞廷瑜(右一)共读太原女子师范学校,即是母女,又是同学,一时传为佳话</span></p> <p class="ql-block"> 奶奶办学不但注重对学生知识的传授,同时也非常注重对学生进行礼教和爱国主义教育。抗日战争初期,奶奶是山西抗日第八服务团成员,她把抗日工作与日常教学工作结合处理的非常妥当。她带领学生在新绛的大街上举行抗日游行、集会、募捐。抗日救国,尽力而为。奶奶有一张站立于桌子上挥手演讲的老照片,其慷慨激昂的形象,催人泪下。后,由于日寇进犯晋南,奶奶在当时教育局的统一安排下,于1938年跨黄河逃亡到陕西洋县,没过多久爷爷也去了洋县。</p><p class="ql-block"> 奶奶的文学修养也很高,她不但熟读《古文观止》以及《史记》,而且还喜爱阅读《三国演义》及其它古代名著。一部线装《三国演义》封皮上所写的毛笔字“第一才子书”便是她留下的墨宝。她的毛笔字写的很好,我们小时候练毛笔字所用的字帖,就是她亲手所写。记得她曾对我说:“家、風、鳳,这三个字不易写好,尤其是用毛笔。”而奶奶这三个字写得很是漂亮,可见其书法功底之深。她还教我用毛笔画山水画,本人学艺不精,但比起其它几个弟兄,我所画的山水画还能拿得出手。</p><p class="ql-block"> 奶奶懂一定的中医疗病常识,会针灸、拔火罐、刮痧、揪皮、放血。我们小时候身体不适时,她就会采取这些方法中的若干给我们进行治疗。有些病,在奶奶采取措施后,不用吃药就好了。有时,她还会对症开中药方,把药抓回,煎好后,叫我们服下,很是管用。我们小时候很少得病,就是得了小病也很少去医院,因为奶奶就是我们‘专职’的保健医生,预防得当,治疗及时。</p><p class="ql-block"> 她人性善良,待人谦和、友好、乐于助人、言谈大方、喜与人交流。无论居住在什么地方,与同事、左邻右舍所处的关系均非常融洽、和睦。由于她谈吐不凡,处理事情有理有节、条理清楚、有说服力,故在左邻右舍中颇有威望。附近住户之间有了矛盾或他们家人之间产生了纠葛,都会去找奶奶评理,叫奶奶当裁判。她在评判中,以理服人,使当事人在和缓、轻松的氛围中接受评判。从而达到息事宁人,皆大欢喜之目的。若在当今,奶奶这一民事纠纷‘义务调解员’一定会受到当地街道办事处的关注和表扬。她的处世原则是“宁可人负我,我决不可负人”。日常生活中能理解他人之错、容人之过、宽己待人、严于律己。众所周知,婆媳关系是比较难处的,但奶奶处理这一关系恰到好处,在我母亲及婶婶那里从未听到过她们对奶奶的意见。听到的是她们对婆婆的赞扬和敬佩之词。</p><p class="ql-block"> 奶奶十分克己,尤其是面对自己的亲人们。崇曜(张生)小学期间曾随奶奶和爷爷生活在张家口市(南营坊街)。奶奶称他为‘小跑腿’。其间,正是国家三年困难时期,口粮定量供给。崇曜正处在长身体阶段,吃饭时,她总是有意识的少吃,并违心地说吃饱了,把节约下来的饭食给我四弟和老伴吃。由于她每日都处于饥饿状态,再加上年岁大了(当时已过75岁)。故她的健康状况日下,全身浮肿且并发其它疾病,多种器官衰竭,只好住院治疗。(二姑庞廷珙是北京军区总医院大夫,故托人住进了张家口部队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身体严重缺乏营养,从而导致体弱多病。1964年春节过后,身体极度虚弱的她离开了人世,享年77岁。若以她体质怎么说也能活到80多岁,由于缺乏营养而亡,故以现在的观点来看,应属于非正常死亡。</p><p class="ql-block"> 对奶奶的过世我极为悲伤。“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年,19岁的我悲痛地流着眼泪,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痛快的大哭了一场。</p><p class="ql-block"> 奶奶的灵柩停放于院中,起灵时,按当地风俗,要由大孙子摔一个瓦盆,才可以起灵,由于我大哥有病未来张市,便由我来摔盆。当时将奶奶葬在了张市某个坟区。</p> <p class="ql-block"> 两年后,由我爷爷主事,开棺将奶奶之骨殖捡出打了个包袱,想办法将之运送到了老家河津,埋在庞家老坟地。1972年我回老家探望老娘时,还在堂叔庞官太的指引下,去奶奶坟地进行祭奠,并给坟培上了新土。</p> <p class="ql-block"> 奶奶生命历程的绝大部分生活在中华民国。那些年军阀混战、国家动荡、连年打仗、民不聊生。在艰苦的岁月中,奶奶坚忍不拔,锲而不舍的育子经历,为人处世即大度又宽容的态度,对所从事的教育工作努力向上,勤于学习的优良品格,助人为乐、舍己助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思想品德,为我们后代树立起一个高大且令人敬佩的学习榜样!……</p><p class="ql-block"> 奶奶(婆),一个让我们思念到永远的中国女性……。</p><p class="ql-block"> 明年(2014年)是奶奶去世50周年,想写一篇文章怀念奶奶,今天终于释怀。个人记忆,难免出入,望阅者见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13年4月24日</p><p class="ql-block"> 2014年元月修订</p> 亲情溶于人生的方方面面
书写于平凡真诚的生活中 <p class="ql-block"> 川 生</p> <p class="ql-block"> 人生在世能平安、顺心地度过三万六千五百天的少之又少。不顺心之事占十之八九。有的人享年长些,有的人享年少些,“奈何桥上无老少之分”。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事业有成的人物,从出生、童年、少年、青年、壮年、老年,一直到回归大自然,都经过很多事。有些事过程长些,有些事则瞬间而过。在所发生的的所有事情中,亲情之间的事总是难忘的。尤其是到了老年,快到生命终点的时间段里,回首往事,发生于亲人彼此之间的事,虽说平凡,繁多,但有些事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甚觉亲切。对于我,亦是如此。</p><p class="ql-block"> 年轻时,无头脑,有体力,干过一些傻事、蠢事,到死都后悔之事。年老了,有点儿头脑了,但无体力了。有其心,而无其力。这些事已成为历史,无法重复、挽回、补救。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在”,就是如此吧!</p><p class="ql-block"> 下面,我就把我所经过的一些发生于亲人们身上的事,一一道来,这些事虽是家常事,但现在想起来,也是很有趣味的。就让这些内容,做为亲人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吧!</p> <p class="ql-block"> 先从爷爷(庞膺轩1890—1967)说起:全家从陕西洋县搬到张市时,我也就五六岁吧。对爷爷的行为、举止还是有印象的。爷爷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他会打拳。一次,他带我到住处后山一块平底练拳。那时,在山里还能听到狼的嚎叫声。爷练起来拳连续且紧凑,中途不会间断,就是憋尿也要练完一套。他对我言:继续打下去,尿液会散到身体的其他地方,也就不会感到憋了,对身体还有好处。当时,我信以为真。其中是否有科学道理?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爷在我的意识中是很有学问的,几乎每天都会给孙辈们讲故事,且以“聊斋”中的“鬼”故事为主要内容,有时会把我们吓得晚上不敢出门,恐怕遇到“鬼”。他还给我们讲一些做人、做事的小道理。他告诉我们——给他人盛饭、倒酒、倒茶水,要“茶七、饭八、酒十分”。吃饭时,要等大人动了筷子,孩子们才可以开始吃饭。吃饭时,不可讲话。睡觉时,也不可喧哗,即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出门要告知大人,回来也要告知大人,即“出必告,返必面”。以免大人惦念。过年时,爷爷和奶奶都会给孙辈压岁钱,钱虽不多(几毛钱),但也是我们渴望的时刻。拿压岁钱时,必须磕头、问安、祝福!很有点儿仪式感。爷爷抽水烟,有时候抽烟用的纸媒,还是我们给他卷的。</p><p class="ql-block">孩子们不听话,是要挨打的,我记得是用戒尺(量布用的竹尺)打手板。由于我比较淘气,故是挨打最多者之一。打疼了,有时会用砚台的背面凉一凉,以减少疼痛感。</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不知犯了什么错,又要挨打。我趁爷爷不注意,跑出院门。爷沉不住气,上街找我,远远看见我,喊着说“不打你了”,我才回去。孩子们挨打之事,大概就是爷头脑中,“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成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之道理在我们身上的具体体现吧!我的挨打,也是淘气和不听话的必然结果。</p><p class="ql-block"> 爷烧开水,水开后,他总是提着壶,在地上倒上一点儿,水着地发出扑、扑声。其便言:这是滚水。才倒入暖瓶之中。</p><p class="ql-block">有一段时间(大约是1962年左右)奶由于身体欠佳,故居于我家,爷回张市,过了一段时间,爷非要把有病在身的婆接回张市。大人把送婆回张市的任务交给了我。下火车后,我背着婆向站外走,过一段铁路时,差点儿摔倒,吓了我一大跳,出了一身冷汗。此事对我印象极为深刻。出了站,爷在站外正等着我们呢,后,婆乘当时的双轮人力车,一起回到了南营坊处。</p><p class="ql-block"> 爷有时会把叔姑拿(寄)来的食品(对我们来说,就是美味佳肴)放于立柜上方,我们探知后,会想办法登高“偷”点儿吃,爷发现后,一笑了之。道一声“真真儿该打”。且言:不能“偷着拿”,想吃要吭声,会给你们的。</p><p class="ql-block">从婆过世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爷爷,我上大学后,还收到过爷寄给我的全国粮票,我莫名其妙,很是感动。爷心里还有我这个孙辈里第一个上大学的孙子。虽未再见面,但爷在我的脑海中的形象是永远挥之不去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上大学时爷爷给我寄过的全国粮票,让我感动不已</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提起奶奶吕维周(1887—1964.2)我们称之为婆,她慈祥,善良,知书达理,古今中外之事还知道不少。对子女教导有方,对孙辈们也疼爱有加。</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国家困难时期(1960年—1962年)奶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当时,有块糖吃都觉得“幸福”无比。国家为了回笼货币,执行了一段特殊政策,商店里能买到糖块,就是很贵。一元钱仅买12块奶糖,有时奶会给我一元钱,我会用之买糖,独自享用(有点儿自私)。对我的偏爱,由此可见一斑。</p><p class="ql-block"> 平常吃饺子,我会擀饺子皮,且质量比较好,这是奶奶手把手教给我的,对此,我记很清楚。在张家口市上小学时,奶奶教我们写大字,她的书法很有功底,我们写大字用的临摹字帖都是奶亲自所写。还教我画山水画及花草。到现在我还能画几笔,都是奶亲授之因。</p><p class="ql-block"> 奶还给了我一些邮票,她说:这是你三叔以前留下的。其中有大清朝的龙邮票,解放区的,孙中山、蒋介石的头像邮票。不过,这些邮票都在和大哥(秦生)的一次争吵中失去了。我和他有口角,他上来要打我,我撒腿就跑。他追不上我,回家就把我集的邮票全部撕毁了,实在是可惜,放到现在,价值不菲。见状,我大哭不止,母亲给了几块钱,叫我到王府井集邮公司买了几张邮票,以平息此事。对此,我也是无可奈何……</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奶奶于1964年2月过世。孙辈里,应叫老大(秦生)去。但由于他有病在身,家人便派我去张市参加奶奶的丧事。在小院的柴房里,我见到奶奶的遗体,伤心万分。想起奶奶对我的好,泪流满面。趁大人们不备,我偷偷用剪刀剪下奶奶一缕头发。对这缕头发我保存了很久,想婆了,就拿出来看上一眼。此时,婆就仿佛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参与了奶奶发丧的全过程:烧纸、磕头、起灵、摔盆(我摔的)、墓地下葬。</p><p class="ql-block"> 奶去世后,爷雇人于1966年左右从奶的坟中把骨殖取出,并托人将之运回河津埋葬于祖坟之中,记得在1972年我休探亲假时还与老家中远亲庞官太(称之为叔)去到奶的坟头处培土、除草。爷于1967年在京过世,骨灰在北京放在二叔家很长时间,后,张生在京工作后,1979年左右,汉生和张生在京相遇,在二叔的安排下,他二人借回河津探亲之际把爷的骨灰带回河津,原想葬于奶之坟旁,但由于奶的坟已平,找不到具体位置了。于是他二人把爷之骨灰埋在了河津九龙山山脚下某处,烧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给爷和婆 回老家之 事划上了一个句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这是爷爷奶奶为数不多的合影,在此建议:让我们全体十九位孙辈,再次向我们敬重、慈爱的爷爷、奶奶表达深深地怀念和敬意!</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父亲在盔甲厂15号家中的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 父亲(庞廷玮)在煤炭部上班,除了上班,很少对我们进行管理。没记得骂过我,就打过我一次。大概是因为我说错一句话,刺激了他,给了我一耳光。 </p><p class="ql-block"> 个别时,父亲还抽空在星期天和<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老大、老三我们几个孩子一起打打扑克牌。(老四当时在张市陪爷、奶)</span>还有。当我会用腿掏自行车挡骑行后,我把此事做为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告诉父亲,他只是笑了笑,还表扬了我几句。</p><p class="ql-block">父亲对长辈是非常孝顺的,每月开了工资,所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爷、奶寄去生活费。有一段时间,我外婆张薛氏住在我家,父亲每天下班后总是先到我外婆住的小房子里(我家居室为两间半)看望一下,就是问安吧!1959年年大姨从山西来北京看望外婆,父亲还陪着她们去了北海,姥姥时常对我们提起此事,甚是满意。外婆去世后,葬于北京立水桥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1957年舅舅来看望外婆时的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1959年3月,父母陪姥姥和大姨游览北海公园</span></p><p class="ql-block"> 我高中二年级时(1963年),父亲因病住院,我常去看望。北京医院离学校和我家都不远,记得我物理电学部分有了疑难,到医院请教于他,他耐心地给我讲,一遍不明白,就讲两遍,直到搞懂为止。有时,他还给我吃午餐留下来的好吃的。且指导我去医院后花园挖野菜(人汉菜、苜蓿)。回到家,母亲用之给我们做“圪垒”。太原称之为“拨烂子”。</p><p class="ql-block"> 父亲对其兄弟姐妹关爱有加,三叔考大学时住于张家口机械厂驻北京办事处(50年或51年),当时父亲是该厂厂长。三叔报考了九所大学,全都考取了,后来挑了清华机械系。父亲常以此为例启发我们好好学习。</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大约是1958年),我在北京站的胡同里,见我们院里的伙伴小真(其兄叫小全)正与一个小孩打架,我上去帮着打,那个孩子用石头把我的头打破了。企图一跑了事,他前面跑。我后面追,追上去,将之打倒在地,用一块石头把他的头也打破了。附近居民,把我们送入当地派出所,派出所民警和我父亲联系,父亲很快赶来,给那个孩子的家长说软话,还赔了一些医药费。父亲把我领回家,只是教训了我几句,也没打我。对此,我颇为奇怪,因出乎我意料之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母亲约1990年左右摄于颐和园</span></p> <p class="ql-block"> 父爱如山,母(张桂香)爱如水。也说几件在我脑海中印象比较深的平常往事吧!</p><p class="ql-block"> 我大哥(秦生)患病终身未愈,这始终是老娘心中的痛。某年,我们兄妹四人在家说起大哥之事。我们讲::“老妈,您放心,您百年之后,有我们呢,有我们一口饭吃,也有大哥一口,饿不着他。”老娘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泛起了放心的表情。</p><p class="ql-block"> 小学三年级,我就读于张家口干部子弟学校(住校)。1955年左右,姥爷去世,老娘要回稷山奔丧,特地把我叫回来,说明此事,嘱不可在学校惹是生非。</p><p class="ql-block"> 大哥初中时在府右街某中学上学,老娘不放心,经常派我去接他回家。他上不了高中,街道办把他安排到了北京郊区“中越人民友好公社”参加工作。老娘还派我去看了几次。但老大因病,此工作也未坚持下来。干了一段时间后,只好回家养病。</p><p class="ql-block"> 我打小感到,老娘对老大倾注全力给以照料,对我们有所忽略,对此,我很纠结。上大学后,我于1968年左右住北京医学院第四附属医院治病,处理痔疮问题。手术后,老娘专门到医院陪了我两天,此事我至今难忘。也使我感到,我在老娘的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很是欣慰,心中之纠结,也就释然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1977年在太原全家合影。母亲左侧是我爱人闫华琴;右侧是汉生爱人妹赵梅兰,母亲抱着的我唯一的儿子庞宇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母亲与孙辈在一起:庞宇辉、庞娇、庞婷、庞岩</span></p> <p class="ql-block"> 说完与母亲相关的几件往事,就不能不说一下我的舅舅和舅母。</p><p class="ql-block"> 舅舅(张鹏程 1924年12月19日——1997年10月17日)他小时候和我母亲成长的环境是一样的。打小送入学堂念书,有一定文化基础。倭寇侵华,舅舅十六岁左右便弃学加入了二战区参加抗日;由于年龄偏小,身体素质差高强度行军,途中得了致命的伤寒病,在母亲日夜照顾,使舅舅得以康复。舅舅每每说起这一段往事,都非常感慨,总说二姐救了他的命!那时,所有去的学生兵,都是集体加入了“三青团”。(因为这事,舅舅“文革”时没少挨整)。1946年,我母亲将之召唤到陕西洋县且在国立七中上学,和我三叔成了同学,又是很要好的朋友。此期间与其妻丁振芳相识。解放后,舅舅考上了当时的西北大学外语系俄语专业。毕业后,被分到青海西宁从事高中俄语教学。和我舅母结婚后,因两地生活不便,他从西宁市调到西安市,在西安高中(后改为20中)从事俄语教学。后,中苏关系破裂,舅舅便自学英语,且达到一定水平。因舅舅工作努力,成绩突出,业务能力强,学校任命舅舅为外语教研室组长,直到“文革”开始。“文革”时因所谓的“历史问题”,造反派令他到校办工厂铸工车间参加劳动,还挖过防空洞,从事重体力劳动,本来舅舅眼睛就有疾病,在造反派的迫害下,他患上了“青光眼”,导致失明。失明后,在家休息,休养过程中,主动承担一些家务劳动,干一些力所能及之事,还摸索出了一套不用眼睛就可以顺利干家务的方式,其精细程度很是惊人。</p><p class="ql-block"> 有几件事,我记忆犹新。我母亲与老大回河津农村后,尽管舅舅、舅妈虽然经济情况一般,但<span style="font-size:18px;">经常会寄些钱和全国粮票不间断的帮助、接济母亲。</span>一次老四回河津老家探亲,回兵团时,买回程车票的钱都没有,舅舅知道后,马上给母亲寄了50块钱,解了母亲的燃眉之急。</p><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大串联,我去新疆乌市,途径西安,见到舅舅。他言“穷家富路”,给了我一些钱和粮票。我结婚时,他和舅母还给我们寄来了二个很喜庆的漂亮被面。使我很是感动。</p><p class="ql-block"> 舅母丁振芳解放初期考入第四军医大学,毕业后,先在空军西安医院,又叫中国人民解放军451医院工作,后因我舅的原因,她转业到西安第二建筑公司职工医院工作。舅舅眼失明后,舅妈不离不弃,照看有加。为我舅做出了巨大牺牲,若舅妈不转业,其退休金要比现在多 上万余元。但舅妈从未后悔过。当下,舅妈已98岁,在两个女儿的精心照料下生活,且头脑清楚,生活上也基本自理,真是:“好人自有后来福”。祝舅母福气满满。</p><p class="ql-block"> 他们有二女,大女儿张晶,婚后育一子,二女儿张丁,婚后亦育一子。均生活美满、幸福。</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思 念</p><p class="ql-block"> 一九九七年十月吾舅张鹏程去世,闻,夜不能寐,写小诗两首,敬送舅及舅母。(吾知后,即请假,赴西安奔丧,送舅最后一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舅</p><p class="ql-block">教坛耕耘献终生,爱生如子捧真情。</p><p class="ql-block">众口皆颂业务精,桃李芳香罩九州。</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舅 母</p><p class="ql-block">四十一载风和雨,二十五年伴盲夫。</p><p class="ql-block">无怨无悔度清贫,相伴相随情意浓。</p><p class="ql-block">梁祝美谈传千年,鹏飞花芳宇宙间。</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舅舅:张鹏程 舅妈:丁振芳</span></p> <p class="ql-block"> 亲情体现于爷、奶、父、母中,也体现于我和叔、姑的互动之中。</p><p class="ql-block"> 由于大姑家居江西南昌,故我和大姑接触机会很少,只记得小时候在一起吃饭时,我把碗放于桌上,趴着进食。她对我说:“吃饭时,应把碗端起来吃,趴着吃饭,把头上的脏东西掉到碗里了。”我也常以此话提醒下一代。</p><p class="ql-block"> 对大姑夫印象不深,只记得小时候上学时,父亲带我去看望大姑夫之情景。当时,大姑夫在中央社会主义学院集中学习。他住的单间,里面还有沙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沙发。</p><p class="ql-block"> 大姑夫郭庆棻和大姑去太原看望居于太原西辑虎营某院的大姑夫之弟(时间记不清了),我爱人华琴特意过去看望,还聊了一会儿。她说:“在院中还遇到了她高中同学杜X X”。</p><p class="ql-block"> 在北京上学时,我会利用周日时间去二爸家里玩。在我眼中,二爸的生活条件是北京几家人当中最好的。每次去了吃午饭,感到是一种改善,是打牙祭。一次我去二叔处,正赶上铁科院礼堂里演电影。他把我送去观看,守门人指着我问他:“他是谁?非直系亲属不能进去。”二爸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和儿子也差不多,进去吧!”把我送了进去,我心中非常高兴。</p><p class="ql-block"> 我工作后去西郊看他老人家。他拿出一些资料给我看,讲他的奋斗史和经历。他讲:“当年考上清华,阎锡山管理下的教育部门认为这是给山西人争了光,奖励给我三百大洋。”他动情地说,“我这一生没给庞家人丢脸。”当时,我也没说什么,只说:“是,是。”但心中想:我爸、还有三叔、姑姑她们都没给庞家丢脸,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我给二爸拿去山西特产“汾酒”和“闻喜煮饼”,他指着“煮饼”说:“等孩子们来了,让他们一人吃一个,尝尝家乡特产之味道。”我听了,很是开心。</p><p class="ql-block"> 我爱人生儿子晖晖时(1974年),他们单位正好有卡车去北京办事。那时,太原细粮奇缺。二爸知道后,让把卡车开到他们家,给我们捎来了二十多斤白面。这对当时的我们甚为珍贵且及时。现在想起来也是非常感动。对此,念念不忘。</p><p class="ql-block"> 二爸,二妈老年习画,有一定水平。我去京时,他们拿出来叫我观赏。我看中几幅,便试着讨要,二爸、二妈很痛快地给了我。其中二幅我至今还挂在墙上,以便随时欣赏。</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二爸、二妈送给我的画,至今挂在客厅。</span></p> <p class="ql-block"> 提起二姑(庞廷珙),给我的印象是漂亮大方,待人亲和,业务精湛,医术高超,穿上军装更是英姿飒爽。</p><p class="ql-block"> 我上小学时,得了肺结核,住进了二姑所工作的北京军区总院治疗,她几乎每天来看我,直到我病愈出院。我上大学时,因痔疮在北医四院住院治疗。她得知后,还抽时间来医院看我,且带来了好吃的点心,并给我讲了要注意的事项。她走后,医院护士问我::“那是你妈吧!”我应答:“不是妈,是亲姑。”估计侄子和姑姑有某些地方长得像吧!</p><p class="ql-block"> 记得二姑来太原出差,还带着二女儿灵芝,找到我的住处来看我和华琴,长辈来看望我们,当时我们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赶快做了点儿有山西特色的便饭,尽管简单,二姑也是吃的津津有味,还不断地称赞道,还是家乡的饭好吃。灵芝很好奇不知煤糕是何物?华琴详细介绍了煤糕的制作和用途。当时太原人家家打煤糕,用于做饭和取暖。我和华琴也到二姑住的迎泽宾馆去看她们。一次二姑单独来太原,我还和她一起到她年青时在太原上高中的旧址看了看。且感叹一番,“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过得好快呀!</p><p class="ql-block"> 二姑夫因冤案被发落回老家,我并不知情。我出差路过北京,特地去看望二姑,她非常高兴,且说要和我出去走走,我和她一直走到天安门,还照了一张照片。回来后,吃午饭,她在炒菜时——炒柿子椒,说:“今天川生来了,咱们放些味知素(实际是味精)。”当时,味精是稀罕之物。我和华琴结婚后,专程去北京看望叔、姑他们。在二姑处住了几天,她对我们十分热情,照顾有加。对此,我记忆深刻。一想起来,就感动万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上世纪80年代二姑三叔摄于故宫</span></p> <p class="ql-block"> 再写写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三叔(庞廷琦),使我终生受益且难忘的就是在我父亲去世后(1964年4月16日),就临近高考了(每年7月7、8、9日)。由于心情沮丧,情绪低沉。我都不想参加高考了。(当时,煤炭部有关部门已经给联系好了工作单位。)但三叔对我说:“不行,必须参加高考。”还把我叫到他那儿住。(当时三婶在外参加四清工作。)每晚给我辅导功课。我有时会问他遇到的疑难问题,(主要是代数、函数、几何、三角)。他把教材翻一翻,就可以给我解难答疑。他离开高中已若干年了,还能给我解答高考前的疑难问题,这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年高考,我们班(50多人)只考上11人,我是其中之一。其学校是当今的华北电力学院。</span></p> <p class="ql-block"> 我经常在想,当年如果没有三叔的坚持和鼎力支持,如果我因一时的困难而放弃考大学,我的人生或许是另一番景象。三叔之于我是有大恩之人!无以报答,只能遥祝三叔在天国,一切安好!</p><p class="ql-block"> 我在三叔家中书架上,发现有英文版的高中数学书,物理课本。他们上学时,老师会用英语讲课。难怪三叔英语出奇的好。部里派团去英国参观、学习。他既是团长,同时兼翻译。</p><p class="ql-block"> 上大学后,有时星期天会去三叔处看看。一次,他见我所带书上有一个女孩的名字。(这本书是我在旧书摊上买的)他关心的半开玩笑地讲: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言:无。那时,三婶在五·七干校,吃午饭时,他时常带我到鼓楼“马凯餐厅”吃饭。“砂锅”是常吃的菜。前几年故地重游,才知道马凯餐厅是一家使于1953年的老字号。</p><p class="ql-block"> 三叔对燕生之女悦悦非常喜欢、重视的。她取得的成绩与三叔付出的努力是绝对分不开的。奥数一般的小孩没有家长的辅导,是很难坚持下来的,三叔带着悦悦去上奥数课,给她讲解分析讲解奥数难题,再加上悦悦的聪慧,为今后悦悦取得的骄人成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三叔病重在中日友好医院,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恳切的对他很熟悉医生讲:“能否把我的生命延续到我外孙女高考完,成绩出来,我再走。”医生望着他绝望且充满希望的眼神,说道:“行、行,好、好!”转身赶快走出病房,泪水蒙住了医生的双眼……三叔过世后,我从太原专程到北京奔丧,参加了三叔的追悼会。</p> <p class="ql-block"> 我爱人闫华琴因我的关系,和居住于太原的三叔老丈人张国瑞老先生和其夫人徐蕴玉(我称之为姥爷、姥姥)有一段来往。姥爷在民国时期是省国立七中校长,1949年七中和在陕西固城县的国立一中和国立二十二中合并为汉中临时中学。解放后,他于1950年3月份分别在西南民政部设立的训练班和西南革命大学学习,当年10月底,他自愿回山西,在省政府安排下,去太原五中当了语文教师,一直干到65年,以73岁高龄退休。姥姥解放前在私立山西川至医学专科学校附属医院妇产科任护士长。解放后,在山西医学院附属医院仍任妇产科护士长。其医术也是十分精湛的。</p><p class="ql-block"> 国家十年动乱期间,他们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居于某胡同一间小房子里。我和华琴专门去看望他们,他们面对逆境,心中坦然,。生活十分有规律,按时起床、睡觉。熬小米粥放几个枣,制作焖面放几片肉都是一定的。华琴还给姥姥织过一件毛衣,她收到毛衣,十分高兴,他们老两口,还到我们在太原居住的后营坊看过我和华琴,十分感动。</p><p class="ql-block"> 姥爷于1984年2月14日病逝于西安,享年92岁。</p><p class="ql-block"> 姥爷过世后,三婶将姥姥接到北京居住,姥姥自己住一小单间,里面供奉着姥爷的照片。我和华琴去京探亲,且到三叔处看望。姥姥见到华琴后,非常高兴、热情,拉着她的手谈东道西,久久不愿放开。后,她去西安大女儿处居住。在西安居住期间,和华琴还有书信来往。她在信中言道:“人熟是宝,这儿的环境生疏,人也不熟。这儿要买煤球还受限制,买个煤球还要凭煤票。在太原就不受限制”。她于2004年11月7日于西安去世,享年94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张国瑞老先生和夫人徐蕴玉女士及女儿(三婶)</span></p> <p class="ql-block"> 我结婚前,经济上非常拮据,母亲在河津县也很困难。我把情况写信告知了叔、姑们。他们每人均给我寄了几十块钱,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够用了。我和妻子每每说起此事,心中对他们仍充满了感谢之情。感谢他们在我们困难之时,助我们完成了婚姻大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上世纪90年代二爸、二妈、二姑、三叔合影。在我困难的时候,是叔叔姑姑们给予了我热情的相助。</span></p> <p class="ql-block"> 亲情在庞家我们叔、姑那一辈人中体现的非常明显。这种 “亲情”也延续到了我们这一代。在北京的庞家后人每年的聚会就体现了这一点。</p><p class="ql-block"> “亲情”是什么?它是亲人和亲人之间相互爱护、关心、帮助、联络的桥梁,是亲人们之间割不断的纽带。当然,也有出现问题的时候,那毕竟是个别现象。</p><p class="ql-block"> “亲情”溶于人生的方方面面,书写于平凡且真诚的生活中。</p><p class="ql-block"> 目下人和人之间“感情”淡薄,包括亲兄弟和近亲之间,下一代会更淡薄,这也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是阻挡不了的。</p><p class="ql-block"> 祝愿各位亲人们生活幸福、美满。在临近生命终点的岁月中,生活的健康、愉悦、有意义、舒适、安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庞川生于乙巳年榴月初四</p><p class="ql-block"> 2025年6月6日</p> 怀念我的母亲张桂香 <p class="ql-block"> 胖 胖</p> <p class="ql-block"> 我于1964年转到北京上学,直到1968年6月去兵团插队,在北京生活了四年。</p><p class="ql-block"> 1969年母亲和大哥去了山西老家河津,母亲在大队里教书,大哥在队里挣工分,生活很是艰难。每次从东北回家探亲我都带些白面和大豆以补家用。一次回老家探亲,返程时居然连车票钱都没有,母亲卖了一根房梁才凑够了车票钱。那时母亲已经五十多岁了,每天都还在学校、家里、自留地里来回穿梭,晚上还得照顾犯病的大哥,很是辛苦。 1977年时母亲想把我转回山西,在河津铝厂都找好了工作。当时农场的领导想留我,就建议我把母亲和大哥接到农场,并给大哥安排工作。当年,和母亲商量后就把他们接到了东北。大哥是以知青的身份转到东北的,这为以后大哥的退休创造了条件。在奔波的途中,团里的参谋长正好顺路把我们送到了连队。在连队里分了一套家属房。</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母亲每天就用这口铁锅给大哥和我做饭</span></p><p class="ql-block"> 大哥被安排到菜组干活,我每天下班到家也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菜了。母亲在门前的菜园子里还种了些辣椒,茄子,西红柿等一些蔬菜,还养了几只鸡,经常能吃到新鲜的鸡蛋,小日子过得还蛮滋润,我还差点在连队里找了个对象。</p><p class="ql-block"> 东北冬天的气候非常寒冷,冬天到井里打水,井边都是大冰坨,不小心就会摔个跟头。母亲从来不敢让大哥到井边去打水。在东北粮食有的是,肉也不缺(连队里自己养猪),生活倒是不错。就是业余生活太贫乏,看电视要到大礼堂里,一百多人看一台彩电。夏天还好,我和大哥陪着母亲去看看电视,冬天太母亲就不去了。一次我陪大哥去看电视,散场时走散了,大哥向相反的方向走丢了,把母亲急坏了。我找驾驶员开着铁牛(胶轮拖拉机)在滴水成冰的夜晚,追了好长的路依然不见大哥的身影,就在我急的发疯,即将丧失信心的时候,突然看到大雪纷飞的路上,有一个身影在疾步向前,终于把浑身落满了雪花快要冻僵的大哥找了回来。大哥后来由于身体虚弱,还染上了肺结核。幸亏有公费医疗,在团部住了一个月的院,我和母亲轮流陪床,每天有牛奶喝,崇娅还从北京寄来了特效药利福平,总算治愈。</p> <p class="ql-block"> 母亲带着有病的大哥从北京到山西,又到东北,跑了大半个中国,其中得有多少不易和难处,但是从来没有听母亲抱怨过,母亲永远都是那么淡定,从容面对生活中所遇到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知青开始返城后,我与1979年初先回到北京,那时北京的家已经没有了,无处落脚。我在二爸和三叔并不宽裕的家里都住过一段时间帮我解了燃眉之急。母亲和大哥暂时留在了东北,多亏了我的战友陈体业帮着每天打水,照顾。度过了一段非常困难时期。我在北京工作落实后,就去东北把母亲和大哥接回了北京,当时很困难,没有钱,向叔叔姑姑们众筹了一些资金才解决了搬家费,在此再次向二爸、三叔、姑姑老一辈们鞠躬致谢!谢谢您们在我家非常困难的时候给予的帮助!</p><p class="ql-block"> 母亲和大哥回京后无处居住,暂时在大屯农村租了一间农民房暂住。崇娅找煤炭部在小关解决了一间半平房,后来又在西郊宾馆分了一套两居室,这才算在北京彻底安定了下来。在崇娅的努力下,语言学院给大哥安排了一份清理卫生的活,还上了保险,为以后退休增加了工龄。大哥于六十岁时的工龄刚好够十五年,符合退休条件,但必须要找到大哥当年从东北回北京的知青证明,费了很多周折,最后我终于在北京档案馆在找到了这份证明,大哥顺利办了退休手续。每月可领到退休金,还可以享受医保。为以后住院报销创造了条件。</p><p class="ql-block"> 母亲在九十多岁时还亲自洗衣服做饭,身体比同龄人要强不少,也得益于一生奔波劳累,心胸开阔,才能延年益寿。母亲于2015年去世,享年一百岁。愿母亲在天之灵安心!您的儿孙们想念您!</p><p class="ql-block"> 2025年 清明</p><p class="ql-block"> </p> 我的父亲郭庆棻 <p class="ql-block"> 郭庆棻(1903年9月 - 1988年5月)</p><p class="ql-block"> 父亲1903年出生在山西省孝义市西泉村一个书香之家。年幼时在老家西泉村唸私塾,勤奋好学。山西省开办新学不久,在父母让他到太原高等小学就读。1918年9月,15岁的父亲以全省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入北京清华学堂(清华大学前身)留美予备班学习。开启了他的青少年时期求学之路。父亲怀揣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在清华园里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 </p><p class="ql-block"> 历经八年的苦读,1926年8月毕业。父亲就考取了庚子赔款留学名额,远赴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就读。1927年,又转入美国伊利诺伊大学。1930年,他获化学硕士学位后,面对国外优渥的条件和良好的发展机会,他毅然回国。在父亲的心中,始终装着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那是一份深沉的家国情怀。</p><p class="ql-block"> 回国后,1930年,受药物化学家薛愚推荐,父亲在河南大学化学系任教授,后又历任化学系副主任、主任。他用自己充沛的学识和智慧,伏案教学,兢兢业业为培养业界人才做出了巨大贡献。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目睹中华大地满目疮痍,父亲的心被深深刺痛,尤其是对日军在淞沪战役和武汉会战中使用化学武器一事非常愤慨和痛心。他毅然辞去教授之职,举家迁入四川泸州,协助四川军政部李忍涛将军组建中国第一支防化兵部队。针对日本军队的罪恶行径和实战需要1937—1945年他编写了《化学武器及其防御》及《化学毒剂及防御》两本书,是抗战时期中国针对日本化学战威胁的重要防御指南,核心内容包括化学战剂识别、防护装备使用、应急救治措施及简易防护器材制作。这些内容直接服务于战时军民防护,填补了当时国内化学防御领域的空白,受到当时社会各界的高度评价。 </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抗日战争期间父亲父亲编写《化学武器及其防御》一书的手稿</span></p><p class="ql-block"> 1944年,父亲前往南京国立药专化学系任教授,继续在教育的道路上默默耕耘。1947年,受昔日好友、时任国立中正大学校长林一民的邀请,他前往南昌国立中正大学组建化学系,后任理学院院长及中正大学教务长。</p><p class="ql-block"> 1949年,江西省南昌市解放,学校更名为南昌大学,郭庆棻任理学院院长、校务委员会副主任。他拒绝了林一民迁往台湾的邀请,决定留在学校并成立应变委员会,迎接解放军入城。父亲深知,祖国的未来需要他,这片土地上的莘莘学子们需要他。同年,他出任更名后的国立南昌大学理学院院长、教授,还担任了中国科学院江西分院副院长。</p><p class="ql-block"> 1952年,在全国高校院系大调整中,他任中南教育区高校院系调整委员会南昌分会委员,参与了南昌大学(1952年国立南昌大学更名“南昌大学”,1953年更名“江西师范学院”)院系调整,并受聘为江西师范学院筹备委员会第一副主任委员。1955年任江西师范学院副院长,1979年76岁时任江西师范学院院长,1984年任江西师范大学名誉校长。</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国务院周恩来总理签字颁发给父亲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任命书</span></p><p class="ql-block"> 在担任繁重行政管理工作的同时,父亲始终坚持不脱离教学和科学研究第一线。他重视基本理论、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的教学,在困难时期亲自编写了《有机化学讲义》《有机化学实验》《有机汞合成物制备》等教材。这些教材,是他心血的凝聚,为学生们打开了化学世界的大门。1978年,75岁高龄的他招收江西师范学院化学系首名硕士研究生,把江西师院的教育教学水平提升到硕士研究生层次。他亲自用英语为研究生讲授《有机化学》,那种对教育的执着和热爱,令人敬佩不已。</p><p class="ql-block"> 第一届研究生回忆时说道:“1982年,第一届研究生毕业是要颁发硕士学位的,但当时江西师范学院还没有硕士学位授予权,申请由华中师范大学授予,按规定需要参加化学实验、外语等五门学科考试。主考张延林副院长和其他学术委员会的教授,了解到我们是郭庆棻教授的研究生,顿时对郭庆棻教授肃然起敬,说他是化学界的老前辈,是泰斗级的人物,他的研究生一定非常棒!经学术委员会研究同意决定所有科目免于考试 ,直接授予研究生硕士学位。”可见郭庆棻教授的学术地位和影响,他就像一座灯塔,照亮了学子们前行的道路。</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坚持一线教学的同时,坚持科学研究。他研制了地脾除草剂,1975年与青年教师共同研究发明“百菌清”等成果,获得专利,造福全国农业万顷良田,获得江西省科学大会奖励。他是江西师范大学化学化工学院奠基人,他的科研成果,为祖国的农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百菌清”1975年获得江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科学大会的奖励</span></p><p class="ql-block"> 父亲积极参加国家政治生活,先后当选全国人大第二、三届代表,是江西省知名爱国民主人士。曾任江西省人大常委;政协江西省委常委、副主席,中国科学院江西省分院副院长;江西省科学技术学会主席。1950年他加入中国民主同盟,积极为国家建言献策,曾任民盟江西省委副主任委员、江西省第五届政协副主席。1959年,当选第二届全国人大代表,赴北京共商国是,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老一辈国家领导人亲切会见。1964年,当选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他以自己的智慧和担当,为国家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郭庆棻(后排左四)参加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时与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宋庆龄,陈云、董必武等国家领导人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 在“文革”中,父亲无端受到残酷迫害,冠名“走资派”、“反动学术权威”。造反派将年过70的父亲关押进牛棚、不得与家人见面,停发工资、随时被掛牌遊街、批判斗争、“坐飞机”,各种体罚层出不穷,烈日下被罚跪在水磨石地面上,双膝饋烂,日后双膝留下了大大的疤痕 受到极不公正的对待!“文革”结束平反后,父亲不计前嫌,将补发的工资全部捐献给老家建设希望小学。在他的心中,始终装着家乡的孩子们,希望他们也能有良好的学习环境,这种广阔的胸怀和无私的奉献精神,令人感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西泉村的孩子们在父亲捐建的希望小学读书</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5, 25, 25);"> 2014年江西师范大学为纪念父亲一生为教育、科研事业做出的突出贡献。拍摄了纪录片《郭庆棻》,</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讲述了著名化学教育家、江西师范大学前任院长郭庆棻先生求学奋斗,抗日爱国,教学科研并举、颇有建树的一生。</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5, 25, 25);">此片</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2015年第22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第16届大学生原创影片大赛上,入围参加终评的22部影片之一,也是江西省高校唯一入围的参展影片。</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纪录片《郭庆棻》时长22分钟,在腾讯视频可以看到</span></p><p class="ql-block"> 江西师范大学2019级全体学生,为纪念化工学院奠基人郭庆棻先生,为化学教育和科研工作做出的毕生贡献。为母院捐赠郭庆棻先生的雕像。</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2023年9月江西师范大学校长陈芬儿院士和郭奇峰(大哥郭邻生的儿子、江西师大计算中心主任)共同为郭庆棻铜像揭幕。</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表弟李荣瑞怀念父亲的文章</span></p> <p class="ql-block"> 1988年4月,父亲因病在江西省南昌市逝世,享年85岁。他的一生,为国家的教育事业和科技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他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科学家和爱国民主人士,他的事迹和精神,将永远铭刻在我们心中!</p><p class="ql-block"> 儿子:邻 生 建 生 更生</p><p class="ql-block"> 女儿:梅 生</p><p class="ql-block"> 执笔:建 生</p><p class="ql-block"> 2024年3月</p> 我的导师郭庆芬 <p class="ql-block"> 薛德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郭教授年过七十还在给研究生生们授课</span></p><p class="ql-block"> 郭老是位国内外知名的学者。时任江西省科协主席、中国化学会理事、国家二级教授的他,自上世纪30年代毕业于美国知名大学以来,就一直从事化学教育和科研工作。他的科研成果和发表的学术论文,多次获得国家级奖励和同行的高度赞誉,在全国化学界享有非常高的声望。“文革”结束后,国家为了使这批造诣精深的专家学者的专业传承后继有人,要求他们立即招收研究生,而郭老就是第一批被国务院批准为具有指导研究生资格的导师。郭老的知识渊博、为人谦和、生活俭朴、治学严谨。他的名气很大,但平易近人,从来不摆架子;对学生有问必答、百问不厌。他对教育事业始终如一的追求,他对工作的敬业精神、对人的宽容大度,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成为鞭策我奋发向上、献身教育事业、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为事的动力源泉。 </p><p class="ql-block"> 我在江西师院(江西师范大学的前身)读研时,郭老就是江西师院的院长。但他仍然非常随和、大度正派,上不趋炎附势,下不盛气凌人,是个道德品质高尚的人。当时他的工作非常繁忙,教学、科研和管理使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培养研究生需要教材,当时是粉碎“四人帮”不久,国家百废待兴,高等教育,尤其是研究生教育在十年浩劫之后是个空白,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教材。为了指导我——一位研究生,他挤出宝贵的时间专门编写了一本教材。这本教材是一本如今已极少见到的刻印件。教材虽然不厚,但凝聚了郭老毕生的科研及教学精华。这本教材至今我还保存着,而且将会一直珍藏。为了使我能早日成才,在郭老的要求下,化学系成立了研究生指导小组。小组成员都是学术水平一流的专家教授,其中包括当时的化学系系主任郭仲熙,还有王牲、李希成、王元纪、金经良等知名教授。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早退过。我想起毛泽东主席在《纪念白求恩》这篇光辉著作中描述白求恩同志时所写的一段话:“只要有了这种精神,他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郭老的的确确是个高尚的人,他为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从不阿谀奉承,吹牛拍马;他为师循循善诱,尽职至善,是一个对党的教育事业无比忠诚的人民教师。 得益于以郭老为组长的导师组的精心培养,为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毕业多年,我在专业方面已小有收获,除在省内外获得诸多成果外,我还连续主持了三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这在江西的高校是不多见的。记得在刚入校时,郭老就向我提出两点要求:一是要过外语关,二是要有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当时是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郭老以其锐利的眼光看到了外语对于一个高层次人才的重要性。尽管他不睡觉也还有做不完的事,但他每个星期一定会有一个晚上听取我的学习汇报。他要了解的情况包括:这个星期你看了哪些书?有什么新的体会?发现什么问题?查阅了哪些外文资料?所有这些问题他都要仔细过问,同时给予“点拨”。记得有一次,他布置的众多题目中有一条我没有来得及查找的原始文献,本以为他会“看漏”,也就没太在意。可他发现了,当时很严肃地对我说:“科学的道路上来不得半点马虎,特别是化学这门学科更是如此。”在做毕业论文的选题上以及科研中,当我取得了一些进展时,他会高兴地露出满意的笑容。由此不难看出,他是这样地分明。他倾注了毕生的精力,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智慧和知识以及做学问的严谨传授给了年青一代。 当然,郭老也不是全能的,偶而也会有一时拿不准的问题,遇到这种情况,他从来不会不懂装懂,绝不会随意地给出一个答案,总会在课后查阅资料给予解答。郭老这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科学态度,成为我做人做学问始终信守的原则。郭老及指导组全体导师们的辛勤耕耘,使我在研究生期间就养成了独立思考和独立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p><p class="ql-block"> 我的导师郭庆棻教授虽然离开我们已经多年了,但他诲人不倦的精神长存,他为人的光明磊落,他对事业的完美追求,永远留在我们晚辈的心中。</p> 怀念我的外公和外婆 <p class="ql-block"> ——--藏在时光里的温暖与敬意</p><p class="ql-block"> 薛 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当夜深人静,我总爱翻开那本泛黄的相册,照片里外公郭庆棻的身影依旧挺拔,外婆的笑容仍似春日暖阳。那些散落在岁月里的记忆碎片,此刻会慢慢拼凑成完整的画面,带着温度,撞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儒雅的外公和外婆</span></p> <p class="ql-block"> 外公是民国时期的留学生,怀揣着一腔报国热血,远赴美国伊利诺大学攻读化学博士。彼时美国曾以优渥条件挽留这位难得的人才,可他始终记得故土的召唤,毅然踏上归途。回国后,他曾任中正大学教务长,在动荡年代里,以刚正不阿的风骨保护了众多共产党员学生,用自己的方式为新中国的成立默默助力。解放后,他先后担任江西师范学院院长、江西省政协副主席,依旧秉持着一丝不苟的态度,在治学与工作中兢兢业业。不仅如此,他还将专业所学付诸实践,研发出多种农药,为国家农业发展解了燃眉之急。在外人眼中,他是严谨威严的学者、官员;在家人面前,他是不苟言笑的一家之主;可在我心里,他是那个会悄悄把我抱在怀里的外公 —— 据外婆说,我是外公唯一抱过的外孙。</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妈妈和我与外公和外婆在一起</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外公抱着我,外婆抱着弟弟</span></p> <p class="ql-block">外婆在民国时期毕业于太原女子师范学校。在那个女性求学不易的年代,她凭借自身的优秀,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她性格温和,面目慈祥,将四个子女都培养得十分出色:大舅是南方冶金学院的教授,二舅在清华大学物理系传道授业,三舅从南昌无线电厂厂长成长为董事长,我的妈妈作为老小,也从长沙铁道学院毕业,在铁路的基层岗位上结识了我的父亲,而后生活在济南从事教育工作。记忆里,江西习惯把外婆叫 “姥娘”,我也一直这么唤她。她总是慢言细语,温柔体贴,有好东西总想着留给我,从不对我有半分严厉。依偎在她身边听她说话的时光,是我童年最温暖的底色。</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大舅、二舅、三舅和妈妈少年时的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每年暑假,妈妈都会带着我和弟弟,踏上前往南昌的旅程。那时没有高铁,只有哐当哐当的绿皮火车,中途还要在上海或南京倒车,整整两天的路程,才足以抵达那个被称作 “全国火炉” 的城市。夏天的南昌酷热难耐,没有空调与冰箱,降温工具只有风扇与凉席。每次去,我身上都会起满痱子,一天要洗好几次凉水澡,甚至恨不得时刻泡在澡盆里。而外婆总能想出办法,把苦瓜瓤放进洗澡水里,那奇特的清凉感,成了治疗痱子的 “奇效良方”,也成了我关于南昌夏天最特别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江西师范大学的校园,是我童年的乐园。那里满是原生态的生机,绿树成荫,野草长得比人还高,两个不大的湖面上,时常能看到巨大的鱼儿游过,湖边的芦苇丛里,漂亮的翠鸟不时掠过。草丛中偶尔会有蛇出没,青蛙、蛤蟆也随处可见,却一点也不吓人,反而添了几分野趣。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会跑到树下捡知了,那些扑棱着翅膀的小生灵,为我的童年增添了无数欢乐,让我永生难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儿时,巨大的鱼就从这个湖面跃出</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湖心的“青蓝亭”是外公亲笔题字</span></p> <p class="ql-block">外公家还有一位特殊的家人 —— 佣人老李。她终生未嫁,把外公家当成自己的家,每天买菜做饭、打扫卫生,还悉心照顾我和弟弟。清晨,她会牵着我的手去菜市场,路上帮我抓知了、逮青蛙;回到家,她会给我做香甜的酒糟,提前备好凉凉的洗澡水。她的照顾细致入微,我对她也感情深厚。后来她生病离开,回到老家后不久便去世了,那段时间,我伤感了很久,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外婆右侧是帮我捉知了,待我如亲人的老李</span></p> <p class="ql-block">1988 年,我刚上初一。一天课堂上,我被突然叫出教室,看到父亲来接我回家,才得知外公因病去世的噩耗。妈妈本不想让我去南昌参加葬礼,怕影响我的学习,可外婆坚持要我去 ——“你是外公最喜欢的外孙”。外公的葬礼因他的社会地位而格外隆重,可在我眼里,那些庄重的仪式都抵不过家人的眼泪。姥娘没有嚎啕,她哭得像一条暗河,只在水面皱一下,又归于平静。看着她佝偻的背影,我心里又疼又慌,第一次懂得了离别是什么滋味。葬礼过后,我们匆匆赶回济南,而外婆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外公的南昌,此后便在济南我们家与北京二舅家之间来回居住,再也没回过那个满是回忆的老房子。她总是把悲伤藏在心里,依旧优雅淡然,从不对人抱怨,可我总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寂寞,所以从不轻易在外婆面前提起外公。那时的我年纪尚小,每天只顾着上学放学,无忧无虑,如今想来,才真正体会到她当时的孤独与思念。</p><p class="ql-block">1993 年冬天,我上大学第一学期,外婆从北京回到济南。当我推开家门看到她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 我几乎认不出她了。她病入膏肓,瘦得皮包骨头,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神志也变得模糊,连亲人都快认不清了。可当她看到我时,却清晰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峰峰,要不是为了你,我就不来了……” 那句话,像一根针,深深扎在我心里。那段日子,外婆每天都在病痛中煎熬,不停哀嚎,年少的我竟有些害怕,不敢靠近她。如今懂事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万分后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陪伴她、照顾她。而外婆弥留之际反复念叨的那句 “要不是为了你”,让我明白,在外公去世后的那些年里,除了对外公的思念,她最牵挂的,便是我这个外孙。</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真的好想念,我慈爱的外公外婆</span></p> <p class="ql-block"> 崇娅姨让我写一篇纪念外公和外婆的文章,我文笔笨拙,只能将这些记忆片段一一梳理,把藏在心底的情感慢慢倾诉。此刻坐在电脑前,看着照片里外公严肃却温柔的眼神、外婆慈祥的笑容,思念如潮水般涌来,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最后甚至泣不成声。</p><p class="ql-block"> 外公的正直与担当,外婆的温柔与爱意,还有那段在南昌度过的欢乐童年,都早已刻进我的生命里。我会永远怀念他们,也愿外公和外婆在天堂里能幸福安详,不再有离别与忧伤。</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5年中秋</p> 我的导师郭庆棻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薛德钧</p><p class="ql-block"> 郭老是位国内外知名的学者。时任江西省科协主席、中国化学会理事、国家二级教授的他,自上世纪30年代毕业于美国知名大学以来,就一直从事化学教育和科研工作。他的科研成果和发表的学术论文,多次获得国家级奖励和同行的高度赞誉,在全国化学界享有非常高的声望。“文革”结束后,国家为了使这批造诣精深的专家学者的专业传承后继有人,要求他们立即招收研究生,而郭老就是第一批被国务院批准为具有指导研究生资格的导师。郭老的知识渊博、为人谦和、生活俭朴、治学严谨。他的名气很大,但平易近人,从来不摆架子;对学生有问必答、百问不厌。他对教育事业始终如一的追求,他对工作的敬业精神、对人的宽容大度,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成为鞭策我奋发向上、献身教育事业、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为事的动力源泉。 </p><p class="ql-block">我在江西师院(江西师范大学的前身)读研时,郭老就是江西师院的院长。但他仍然非常随和、大度正派,上不趋炎附势,下不盛气凌人,是个道德品质高尚的人。当时他的工作非常繁忙,教学、科研和管理使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培养研究生需要教材,当时是粉碎“四人帮”不久,国家百废待兴,高等教育,尤其是研究生教育在十年浩劫之后是个空白,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教材。为了指导我——一位研究生,他挤出宝贵的时间专门编写了一本教材。这本教材是一本如今已极少见到的刻印件。教材虽然不厚,但凝聚了郭老毕生的科研及教学精华。这本教材至今我还保存着,而且将会一直珍藏。为了使我能早日成才,在郭老的要求下,化学系成立了研究生指导小组。小组成员都是学术水平一流的专家教授,其中包括当时的化学系系主任郭仲熙,还有王牲、李希成、王元纪、金经良等知名教授。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作者:薛德钧,现任江西师范学院教授</span></p> <p class="ql-block"> 郭老坚持亲自为我授课,每次上课他都准时来到教室。虽然面对着我一个学生,他依然是认认真真地板书,鞭辟入里地阐释。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面授课上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是一个炎热的上午,郭老课讲得有声有色,我也听得入神。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有人找郭老,低声耳语几句后,郭老脸上掠过一丝难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听不清他向来人解释了什么,就又继续他的演讲。下课时,他一改往日的徐缓,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后来才知道,那天是江西省的省长到师院来视察。省长的秘书请郭老赶快过去,而郭老却“刻板”到如此地步,竟让一省之长在他的办公室等着他上完课。郭老这种对教学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和忘我的精神,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田。每次听课,我除了获得专业知识外,也使我的心灵得到净化、精神得到升华。郭老作为师长,教书育人是他的根本,学生在他心里“最大”。毕业后我也像郭老一样,在高校从教。在我近三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我一直把郭老当作楷模,上课从来不敢迟到早退,也从未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郭老坚持亲自为我授课,每次上课他都准时来到教室。虽然面对着我一个学生,他依然是认认真真地板书,鞭辟入里地阐释。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面授课上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是一个炎热的上午,郭老课讲得有声有色,我也听得入神。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有人找郭老,低声耳语几句后,郭老脸上掠过一丝难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听不清他向来人解释了什么,就又继续他的演讲。下课时,他一改往日的徐缓,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后来才知道,那天是江西省的省长到师院来视察。省长的秘书请郭老赶快过去,而郭老却“刻板”到如此地步,竟让一省之长在他的办公室等着他上完课。郭老这种对教学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和忘我的精神,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田。每次听课,我除了获得专业知识外,也使我的心灵得到净化、精神得到升华。郭老作为师长,教书育人是他的根本,学生在他心里“最大”。毕业后我也像郭老一样,在高校从教。在我近三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我一直把郭老当作楷模,上课从来不敢迟到早退,也从未迟到早退过。我想起毛泽东主席在《纪念白求恩》这篇光辉著作中描述白求恩同志时所写的一段话:“只要有了这种精神,他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郭老的的确确是个高尚的人,他为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从不阿谀奉承,吹牛拍马;他为师循循善诱,尽职至善,是一个对党的教育事业无比忠诚的人民教师。 得益于以郭老为组长的导师组的精心培养,为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毕业多年,我在专业方面已小有收获,除在省内外获得诸多成果外,我还连续主持了三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这在江西的高校是不多见的。记得在刚入校时,郭老就向我提出两点要求:一是要过外语关,二是要有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当时是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郭老以其锐利的眼光看到了外语对于一个高层次人才的重要性。尽管他不睡觉也还有做不完的事,但他每个星期一定会有一个晚上听取我的学习汇报。他要了解的情况包括:这个星期你看了哪些书?有什么新的体会?发现什么问题?查阅了哪些外文资料?所有这些问题他都要仔细过问,同时给予“点拨”。记得有一次,他布置的众多题目中有一条我没有来得及查找的原始文献,本以为他会“看漏”,也就没太在意。可他发现了,当时很严肃地对我说:“科学的道路上来不得半点马虎,特别是化学这门学科更是如此。”在做毕业论文的选题上以及科研中,当我取得了一些进展时,他会高兴地露出满意的笑容。由此不难看出,他是这样地分明。他倾注了毕生的精力,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智慧和知识以及做学问的严谨传授给了年青一代。 当然,郭老也不是全能的,偶而也会有一时拿不准的问题,遇到这种情况,他从来不会不懂装懂,绝不会随意地给出一个答案,总会在课后查阅资料给予解答。郭老这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科学态度,成为我做人做学问始终信守的原则。郭老及指导组全体导师们的辛勤耕耘,使我在研究生期间就养成了独立思考和独立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我的导师郭庆棻教授虽然离开我们已经多年了,但他诲人不倦的精神长存,他为人的光明磊落,他对事业的完美追求,永远留在我们晚辈的心中。</p> 回忆爸爸妈妈 <p class="ql-block"> 汤 洋</p><p class="ql-block"> 每当静下心来,爸爸、妈妈的样子、声音,还有那些生活里的小动作,都像老照片一样,在我心里一张张翻过。把这些零碎却珍贵的片段理一理,跟家人一起回味,不但是一种温暖的怀念,也让我重新看见自己是怎么长大的。</p><p class="ql-block"><img src="//:0"><img src="//:0"></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这是为数不多的与父母在一起的合影,前面的小朋友是姐姐的女儿欣欣。</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一、在公园走丢的那天</p><p class="ql-block">那是个周末,爸爸带我和姐姐、妹妹去中山公园。我记得他们去买吃的,我一转身,就找不到人了。心里一下子慌了,左看右看,全是陌生的面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决定自己走回家——我努力回想我们来时坐的24路公共汽车的路线。</p><p class="ql-block">从公园南门出来,左拐往北京站方向走,再左拐……我一步一步,走了好久。走到南门仓附近,突然看见妈妈骑着那辆墨绿色的28女士自行车,飞快地往东四八条的方向赶,一脸焦急。等我气喘吁吁赶到家,妈妈和爷爷奶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妈妈一见我,又惊又喜,一把拉住我:“你这孩子,还真能自己摸回来!”那一刻我懂了,就算他们工作再忙,心里也时时刻刻装着我们。</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就是在这个公园把自己给走丢了</span></p> <p class="ql-block">二、妈妈说要“公平”</p><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平时工作、居住在部队医院,只有周日才回家看我们——我们平时是跟爷爷奶奶住的。妈妈一回来,总会翻翻我们的作业本,问问学习,还要分配家务。姐姐比我大两岁,平时倒垃圾、擦桌子这些活儿,大多是她做。后来妈妈发现了,就开始安排我和妹妹也动手。“不能都让姐姐做,每个人都要分担一点。”她语气温和,却很坚定。那时候觉得是小事,现在才明白,妈妈是在教我们什么叫公平,什么叫责任。</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姐弟三人和妈妈在一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上世纪80年代姐姐和爸爸、妈妈的合影。如今他们已在天国相聚了。</span></p> <p class="ql-block">三、爸爸和我的半导体</p><p class="ql-block">小学三年级,我在《我们爱科学》书里看到怎么做矿石收音机,一下子着了迷。我跟爸爸一说,他特别支持,没过几天就给我带来了固定矿石和耳机。我的第一台矿石收音机就这样做成了!当耳机里传来广播声的那一刻,我高兴得跳起来,爸爸也笑得特别开心。后来我越做越复杂,到六年级时,已经能自己装四管来复式半导体收音机了。那些零件可不便宜,一个苏联产的Puo6N晶体管就要五块钱——那时候普通家庭一家人一个月收入也就几十块。可爸爸从没说过一个“贵”字,只要我想学,他就支持。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满满的感激。</p> <p class="ql-block">四、爸爸的金鱼和热带鱼</p><p class="ql-block">爸爸工作再忙,也总能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他喜欢养鱼,一开始是金鱼:红龙睛、墨龙睛、红帽子、虎头……他不仅养大鱼,还让鱼在水草上产卵,晒出小鱼苗。小鱼刚孵出来时,得用纱布包着蛋黄喂,慢慢长大再筛选,头、尾、鳍长得好的才留下。我们几个孩子也跟着学了不少养鱼的知识。后来爸爸又迷上了热带鱼,灰神仙、五彩神仙、斑马、孔雀……家里鱼缸恒温恒湿,他照顾得一丝不苟。现在想想,养鱼大概就是他放松的方式,在忙碌中给自己留一片小天地。</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爸爸养的热带鱼好看极了</span></p> <p class="ql-block">五、雨花石和远方的风景</p><p class="ql-block">有一次爸爸妈妈疗养回来,带给我们一包漂亮的石头——红的、绿的、黄的、蓝的、白的、带花纹的真是五颜六色,扁圆光滑,个头大小不一是我从没见过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南京的雨花石。他们还带回来一些风景明信片,有贵州黄果树瀑布,有青岛的海……妈妈说起爸爸在青岛给同行讲课的事,脸上带着光。那些石头我一直留着,每次摸到,就想起他们出门在外还惦记着我们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六、妈妈的担当</p><p class="ql-block">“文革”那几年,家里特别难。妈妈除了照顾我们三个孩子,还要接济在老家的爷爷奶奶和爸爸——那时他们已经离婚了,但妈妈从没推卸责任。邻居后来告诉我,爷爷常说:“她是个好人啊!”</p><p class="ql-block">妈妈还把表妹崇娅接到家里,和我们一起生活,直到她下乡插队。妈妈从没抱怨过,总是一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轻松样子。表妹到现在提起来,还眼圈发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七、五块钱的津贴</p><p class="ql-block">1969年9月,我去内蒙古兵团。临走前,妈妈默默帮我收拾行李,衣服简单,话也不多。临走那天,我和同学们坐着大娇车从天安门绕了一圈,然后到北京站,月台上全是送别的人。班主任一路送我们到连队,告别时哭了。</p><p class="ql-block">在兵团,我们实行军事化管理,每月津贴五块钱——比正规士兵少一块。第一个月发津贴,我捏着那五块钱,怎么也舍不得花,最后寄给了妈妈。后来回家探亲,前院的阿姨告诉我:“你妈妈收到钱,哭了。”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这五块钱对妈妈来说,是我全部的心意。</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邻居阿姨说:“妈妈收到我寄得五块钱,流泪了。</span></p> <p class="ql-block">八、帮老乡看病</p><p class="ql-block">爸爸平反回北京后,家里常常有从老家来看病的老乡。不论男女老少,爸爸妈妈都热情接待,帮他们挂号、找医生,有时家里都坐满了人。爸爸总说,那些年他最困难的时候,是多亏了这些老乡。老乡们有时带点土特产,爸爸妈妈推都推不掉。</p><p class="ql-block">看着他们为老乡忙前忙后的身影,我慢慢懂了:人这一生,最珍贵的不是得到多少,而是在有能力时,不忘拉别人一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些点点滴滴,拼出了爸爸妈妈的样子——对子女、对老人、对亲人、对老乡,他们始终真心相待。他们虽然不在了,但这些小事却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我想,这就是他们留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儿子: 汤 洋 ( 金生 )</p><p class="ql-block"> 2025年09月27日</p> 同辈谊长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常言道:“父母在尚有来处,父母去只剩归途”。所幸的是我们在归途中还有诸多兄弟姐妹、堂兄弟、表姊妹相互扶持,我们血脉相连,快乐时共分享,有难时搭把手。每一次兄弟姐妹之间的聚会,都是一次亲情的享受和延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1961年汉生、张生、燕生在张家口老宅小院</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庞家有女初长成。约1967年春节,柳生、灵怡、灵芝、京生、崇娅、燕生、冀生在二爸家楼前合影。居中位置灵芝(庞哲)凤凰卫视驻纽约记者,911事件第一时间向全球发布现场消息的第一人。</span></p> <p class="ql-block">1967年夏,绵绵姐、之福哥、汉生、张生、崇娅、燕生、冀生、玲玲摄于北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1968年崇娅、燕生、冀生合影。照片背后的题记为三叔的亲笔。第三行谁写的待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上世纪70年代,三叔,三婶同去干校。在二爸家生活的燕生、冀生与柳生、京生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灵怡、京生、燕生、冀生等姐妹在公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约1972年灵芝、京生与崇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2008年京生赴美公干,冀生从哥伦布到专程前往探望。灵芝、瑞克(灵芝的先生)京生、冀生相聚在纽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2012年8月绵绵姐和姐夫到北京第一福利院看望大哥,请大哥在“眉州东坡”吃大餐,并陪同大哥到民族园游玩。兄妹二人相聊甚欢,绵绵姐说当年在张家口上学有人欺负她时,都是大哥站出来保护她。俩人往家里抬水的时候,大哥总是有意识的把水桶往自己这边挪一点。</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2013年6月冀生回国探亲,柳生、京生、崇娅、燕生这几位堂姊妹小聚</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2016年相聚清华园,右一:绵绵姐的二女儿雯雯学霸一枚,曾被评为山西十大青年之一,研究生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供职于外交部。左一:燕生的女儿悦悦亦是学霸一枚,北大上了四年、获得国家级奖学金,毕业于沃顿现商业学院,现从事金融工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2013年8月燕生赴美国看望在沃顿上学的学霸女儿悦悦,灵芝、京生、燕生姐仨在纽约聚会</span></p> <p class="ql-block"> 2015年3月,二爸家子女齐聚一堂:右起:湘生、京生、绵绵、柳生、赵菲(新生爱人)新生、雯雯(绵绵姐的二女儿学霸一枚)</p> <p class="ql-block"> 2016年春节聚会后,大家去看望患有渐动症的三哥(汉汉),三哥在病中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和温暖</p> <p class="ql-block">2016年4湘生在南昌与三表哥、</p><p class="ql-block">大表哥的儿子郭奇峰相会</p> <p class="ql-block">2017年1月29日三嫂、四哥、燕生、崇娅在北京第一福利院与大哥共渡春节</p> <p class="ql-block">2017年3月柳生、京生、崇娅、燕生姐妹几人看望绵绵姐</p> <p class="ql-block">2018年6月三位美食家。特别难得的是三叔、三婶作古经年,冀生妹妹仍然经常回国看望亲人</p> <p class="ql-block">2018年11月绵绵姐几位堂姊妹在崇娅家小聚</p> <p class="ql-block">2019年9月崇娅在济南看望表姐梅生。姐夫请客,品尝了非常地道的鲁菜</p> <p class="ql-block">2021年10月24日姐妹四人在国家大剧院欣赏“冰雪之约-——迎冬奥音乐会”</p> <p class="ql-block">2<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023年5月姐妹四人共同庆生,且隆重约定今后每年都要一起过生日,欢迎有意者参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2024年春节聚会,因二表哥、表嫂已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鮐背之年未能参加。大家前去看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表哥、表嫂相聊甚欢</span></p> <p class="ql-block">2<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024年9月京生、崇娅、燕生三姐妹赴美国探亲访友,参观游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冀生妹妹全家陪同我们参观航空博物馆</span></p> <p class="ql-block">表姐灵芝夫妇深夜送我们抵达肯尼迪机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2025年2月4日在京表兄姐妹,欢迎灵芝回国探亲,为其接风洗尘</span></p> <p class="ql-block">2<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025年2月16日,灵芝、京生、崇娅、燕生在国家大剧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2025年6月15日,兄弟姐妹为冀生践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2025年10月26日,二表哥、表嫂为欢迎表姐和姐夫来京在全聚德设宴款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2025年10月31号在京兄弟姐妹与表姐、姐夫欢聚一堂,合影留念</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爷爷最小的孙女冀生妹妹一家人(左一:爱人汪宇婴;中:儿子轩轩)让人感到十分惊喜的是:美国之大,学校之多。2023年秋,轩轩上的大学与1926年大姑父赴美留学上的是同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俄亥俄州立大学(建校于1870年,培养过八位诺贝尔奖获得者)时隔97年,祖孙两代成为校友。大姑父当年赴美留学万里挑一;轩轩同学在大学一年级600多人的物理考试中,是唯一的一名百分获得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大姑父辉煌的人生,让我们知道父辈的奋斗足迹;轩轩的出类拔萃,让我们看到了未来和希望,传承就这样神奇的得以呈现,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与未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