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龙里油画大草原</p><p class="ql-block"> 在贵州,奇峰异谷不少,山顶上的平原却不多见,树稀草密整坝整坝连在一起的草坪就更难得。黔南龙里大草原就是这样一处所在:海拔1500至1700米,占地九万余亩,高原平台在数个山头连绵起伏,远近绿色一览无余,其势极目齐天,壮观阔美!</p><p class="ql-block"> 油画大草原位于其中,突兀的草坪三千余亩,自左至右铺展开来,开阔缓爬的山顶,把沟谷林木甩到百米开外,坡连坡,坪接坪,行至高处全无陡峭。浅草在高原疾风中浅长,摇曳的黄绿盖住土皮,与远处沟壑的林木形成巨大反差,一边是林木深深于谷,努力向上冲刺,一边是野草茵茵绿坪,逍遥附卧于顶。都在适应自我位置,都在比较千年高下,矮占高位,高居膝下,自然还是哲学?草坪之高树木落底,或许泥土浅薄漫于山顶之坪,树之根须无入泥之穴?故乡如此草坪也有,栗园草场,但规模还不及此。大自然让草皮升起来,助矮临高,覆顶傲摇,亦如位卑势众、苍生楚楚近天之意。</p><p class="ql-block"> 进园时用手机测海拔1600米,缓行而上,至多五十余米的登高,绕坪道行数百米,数十米高差算不得登高,而又确属登高,因为,我的手几乎可以摸到天。</p><p class="ql-block"> 叫塬吧,高而平,北方的称谓移到这里也贴切。可油画呢,人工步道红黄漆线、水泥岩雕涂彩,便油了画了,实在牵强。窃以为不如“莽原”或者“天草”。</p><p class="ql-block"> 蓝天白云为主的气候,又逢处暑,本该热得难受,正置疑长袖是否多余,迎面一阵北风,凉透了肌肤,置疑倒变得多余,我们穿得还少了。该置疑的倒是塬上的风,全部面北,难道北来指令也适用浅草,高居而卑微的浅草哟!</p><p class="ql-block"> 行走在塬上,紧跟高天流云,有一种随风呼号的冲动。风中的云流得多快,脚步不停地追,五六级风,不能说五六级脚步,还是落后了。眼光不会落后,盯着流云,蓝色天底簇缀的白云,我居然能够着,手触天幕那一刻,我不知天高地厚。</p><p class="ql-block"> 无常的气候变化:急风送走蓝天白云,即时乌云密布,洒下雨滴,面受的清凉在证明一个风吹雨打的俗词,但与在城里的风吹雨打迥异,城里遇雨拂面手刮指甩,塬上拂面的雨舍不得刮也舍不得甩,让它清洗杂乱的意念。</p><p class="ql-block"> 高山草原的劲风成为一种资源,无孔不入的电力部门在山上安装数以百计的风力发电机,约三四米的径、高七八十米,叶片估计也有三十米长。山顶树起的庞然大物在风力作用下呼呼作响。蓝天衬着白云,风吹着云走,发电机高耸的风车坐标,坐而不标,仰头望去,倒像是风车在走。定神凝望,一道可观的人造风景。</p><p class="ql-block"> 出于旅游需要,草坪修了瞭望台、高台滑道、索道栈道、观星月小屋、小孩游乐场以及小卖部等,还用水泥堆砌卧童雕岩,引入几匹骆驼,不知是否水土不服,皮毛有些走样,十几头水牛倒肥硕,水草充足又无耕耘负担,悠游自在。</p><p class="ql-block"> 我向来对景点唯利是图的人为添加反感,对所筑屋设所养牲口自然不屑一顾。而对风力发电机的雄壮却顿生几许敬畏:反邪恶的壮士!</p><p class="ql-block"> 从山顶下来,走几层宽阔阶梯,梯尽头是两坐高筑方柱,联想很多类似建筑,一头雾水,直到在石梯起始处见黑底牌刻:开天门!颇觉贻笑大方。</p><p class="ql-block"> 龙里大草原,泛美,油画草原,精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