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李明,1米8几的个,很瘦,背有点躬,1970年入伍,和我是同班战友。</p> <p class="ql-block">(李明,1970年新疆乌鲁木齐入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一当兵,就和李明挨着身睡在一个大通铺上,每日里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同浇水、收玉米、扛麻袋;一同训练,一同拉练;一同学习,一同开班务会,一同与班长争斗,相处整整两年。</p><p class="ql-block"> 我一当兵,李就成了老兵。他不爱打牌,也不抽烟,最大的爱好是吹口琴。无事的时候,他总坐在床沿,拿出一把灵秀的不锈钢口琴来,大嘴一张,将口琴含在嘴里,清亮地吹起来。他吹的口琴很好听,令我非常羡慕。于是,我也买了把口琴,跟着他学吹。我学什么都是凭一时兴趣,会吹了几首歌,就没什么长进了。</p><p class="ql-block"> 李和胡是好朋友,他们整天谈心,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李很听胡的,有什么问题就告知他,胡说什么,他也听什么。由于我和胡也关系也不错,所以,他对我也很好。</p> <p class="ql-block">(1971年,李明在农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李从来没有告知我,他是为什么和班长丁卫国闹矛盾的。也许以前有矛盾,也许来到六班后产生的。李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谁不好,就挂在脸上。丁也不是好惹的主,批评了你,你不服气,就找茬说你的事。于是,两人矛盾越闹越僵。挤走了丁后,李好像舒服了许多,72年又在机井上看机器,基本上没受什么罪。李在我脑海里印象最深的是,拉练时勾着头,躬着腰,喘着气,红红的鼻子下鼻涕邋遢的,其惨像不忍目睹;还有在农场扛麦包时咬着牙,弓着腰,身背千斤,艰难的迈着步子前挪的窘迫劲。李很要强,拉练时自己难以顾住自己,还时常想要替我背枪;扛麦包,他的体质根本不行,可非要试试。</p><p class="ql-block"> 李也爱捣鼓洗照片,在农场,拍了照片常常自己冲洗。他有个自己制作的木盒子曝光箱,买了显影粉、定影粉和相纸,冲洗照片时用被子堵住窗户,捣鼓着曝光、显影、定影,冲洗出一张张照片来。当然,这些照片和照相馆冲洗的照片差的太远,但对自己亲手冲洗出的照片还是感到非常亲切的。在他的带动下,我也爱上了洗照片,我现在还保存有许多那时冲洗的小照片。</p> <p class="ql-block">(1971年,李明在农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3年初,他本来可以在部队继续干,以解决入党问题。但那年他不知为什么非要复员,谁也劝不动。他和王俊言、李清、刘贵祥等串通好了似的,在连队闹复员。也许因胡要走,也许因怕连队继续在农场,总之他是王八吃秤砣,铁定了心要走。结果连队拗不过他们,让他们如愿以偿地回了家。那年春天他走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整整四十年。</p> <p class="ql-block">(刘贵祥,1970年新疆乌鲁木齐入伍。)</p> <p class="ql-block">(2015年8月21日,与刘贵祥战友在乌鲁木齐市鑫都大酒店重逢。)</p> <p class="ql-block">(王俊岩,1970年新疆乌鲁木齐入伍。)</p> <p class="ql-block">(2015年8月21日,与王俊岩{左}、刘贵祥战友相聚乌鲁木齐市鑫都大酒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在网上的QQ里加为好友,这才成了经常联系的战友。他复员后在铁路局工作,前些年内退,现反聘在达坂城铁路上,今年年底就要正式退休啦。</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他儿子在河南上大学,四年中,他没有在郑州停车,所以我们没有见过。在网上,他经常给我讲些新疆战友的事情,并发一些部队时的老照片和现在战友们聚会的新照片。他也告诉过我,他复员后到过上海,见过两次胡国庆。他现在热衷于电脑制作,成立了黎明工作室,我想这方面他一定是很有特长的。</p><p class="ql-block"> 2014年8月,我们建立了连队的微信群,信息的交流更加方便。8月31日和11月2日,新疆的连队战友举行了两次聚会,李明将聚会的录像传到了网上。我看后很吃惊,印象中瘦高个儿、病怏怏的李明,六十多岁竟然精神矍铄,在酒酣耳热后,身手矫健地打起了螳螂拳,而且还会大劈叉。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部队的李明。</p><p class="ql-block"> 四十年多没有见过的战友很多,李明是我最为想见的一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p><p class="ql-block"> 2015年5月,李明和老伴从青岛返回乌鲁木齐时,专程来郑州看我。四十多年没见,相聚那一刻别提有多兴奋了。他说要住宾馆,我毫不客气地说:住家。</p><p class="ql-block"> 在河南那些日子里,他进少林、逛龙门、游云台、看牡丹,我陪他吃烩面、尝水席,漫步洛河、去新安看李崇贤……同步而行,联袂而语,说不尽的话,笑不完的事,昼乐融融,夜语淘淘,直至他离开。</p> <p class="ql-block">(2015年,在洛阳洛河岸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同年8月,我去新疆也住在他家。他仍与我形影不离,我外出,他怕我迷路,特意给我写了个家里地址的字条,说回不来了,按地址打的;我返郑时,他将我的行李一件件称重后,笑呵呵地说,不到四十公斤。说完又跑到街上买了一箱葡萄和五个馕,强行装进我的行李内。他事事操心,事事尽力,好像当年在部队照顾新兵一样照顾我。</p> <p class="ql-block">(2015年,在乌鲁木齐铁路广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一起寻找连队战友,共寻到220多名,还制作了200多张战友的合成照片(部队照和近照);并一起制作了连队的视频。李明和我一样,对连队的过去有着共同的兴趣,有着绵绵不断的情结,直至如今,白发苍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谢谢你的阅读和欣赏,敬请关注《绿色印痕》的下一章节:“争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