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30年10月出生在湖北武汉市,属于书香之家,父亲是知识渊博的秀才,在武汉开了店铺,家底殷实,我父亲死得早,父亲死后,家中留有田地二十四担、房产九栋,母亲主要以家中遗产出租来养活哥哥姐姐我和外甥。1945年,我读书读到了初中一年级时,在家正好放假休息的时候,家中遇难,武汉遭到日本帝国主义的飞机大空袭,日本鬼子扔下了燃烧弹,家被炸,起了大火,整个武汉老百姓死伤惨重,遍地都是炸死、烧死的人。活着的慌不择路,没办法,踩着尸体往外跑。我姐姐的儿子比我大九个月,在那次空袭中严重烧伤,后经医治无效死亡。造成我家破人亡,全家没有了收入,我也辍学了。</p> <p class="ql-block">当年3月,我跟随哥哥来到湖北光山县唐家河大悟,参加李先念领导的新四军五师。1945年3月至9月,袁霞云在中原军区鄂豫边区学习,当时学校里面大部分是大学生,起码是个高中生,我是初中没有毕业的学生,在公学学历算最低的了,起初学的都是看政治书籍,时间不长,我就犯疟疾病,也叫打皮汉,天天发烧,由于敌人封锁的很严,又没有药吃。一直到鬼子投降,1945年8月我还在那里,病还没有好,天天躺着四肢无力。日本投降的那天晚上,学校开了一个狂欢会,同学们高兴的又唱又跳,同学们拿着桶子啊、锅啊、瓢啊,都拿来当乐器打,大家高兴的不得了,狂欢了一个晚上</p> <p class="ql-block">1945年9月至1946年1月,在中原军区某团政治处做收发员工作。1946年5月,中原突围之前,作为医疗队,我们坐火车从湖北广水出发,运送500多名伤病员战士去河北邯郸治疗,16日到达邯郸。当时的伤病员有十五个车皮。火车上没有厕所,也没有水供应。出发前,每个人发了一个大饼,管三天口粮。因为火车上没有厕所,他们三天不敢喝水,好多人嘴巴都打出了血泡。当时,周恩来在火车上一路护送,他向战士们喊话说:“同志们,这趟火车是开到解放区的,到了解放区就好了,大家一定要坚持住,无论如何,不要下车,下了车可能就没命了”。很多伤病员伤口化脓,有的还生了蛆,需要尽快医治。三天三夜,难熬的七十二小时,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火车载着五百余名伤病员和医疗队员,一直坚持到邯郸解放区。1946年6月26日,蒋介石撕毁《停战协议》,大举进攻中原解放区,全面内战爆发,当时国名党约30万兵力,围攻新四军约5万人,寡不敌众,但是,我们大部队的突围还是非常成功的。护送伤病员到达邯郸解放区后,情况就好了。袁霞云觉得自己只在武汉读了初中一年级,以后干革命工作文化水平需要提高,于是,向部队提出申请,经过批准,于1946年5月至1946年12月,在邯郸市学校学习了半年。1947年1月部队保送她到东北医科大学学医,学了10天,她跟组织上讲,我是来学东西的,我不是来混文凭的,也不是来混饭吃的,要学就要学习实实在在的东西。我去找到学校的校长,校长听了很奇怪,问我:“你为什么不愿到我们这个学校学习呢?还要求去更低一点的学校?你的想法和别人的不一样,人家都要个文凭,你倒说不要文凭,只要学真东西”。我说:“我来大学,起步太高了,我学不了,我高中也没读过”。校长想了半天就说:“你这个人很实在,我就跟你联系药专,去那里学习要轻松一点,文化也不需要那么高”。这样,1946年5月,我就到达了药专学习,学校在佳木斯,在这里学习了1948年6月,考试及格我就毕业了。</p> <p class="ql-block">1948年7月至1949年12月,在黑龙江四野第十九野战医院任司药,医院工作很艰苦。当时分了两个人,一个男同学和我两个人,当时听说这个十九医院有上千伤病员,只有一个日本的博士的儿子和一个战士在那里。我们两个人分去,那个男同学听说这个事情以后呢,他走到半路上就开了小差,跑掉了,最后我一个人到了这医院里面工作。后来那个日本博士的儿子累病了,实际上在医院工作的就是我一个人,有时候半夜也要起来拿药,冬天东北又冷。从宿舍到药房有些路,来回冷得发抖,药房里又不能烤火,因为药房里面烤火怕出事。我一个人就睡在药房里面,随时用药就可以拿,但是特别冷。我睡的到天亮都是身上冷得打抖。只有一床四斤重的被子,保不了暖,我一直就住在药房里面,组织上考虑到我一个人在里面好冷,又给我加了一床四斤重的被子,还是不行,每天晚上睡上床还是冷的打抖,我后来也累病了。每到一个地方,她总是不断学习,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学好本领,为部队服务,为伤病员服务。干好革命工作,一定要有知识。那时,她一个人要管五十多个伤病员,一天到晚跑个不停,但她从来不喊累。根据我的工作成绩,组织上要我选择是入党还是记三等功,我说我还是入党,我不要立功。这是第一批公开建党,原来都是秘密入党,这次是公开入党,让大家来评论,由于我工作表现好,又是一个人承担了整个药房的工作,所以大家对我评论的很好。一个人在药房管理,做2千多伤病员的药,是个奇迹。我当时17岁,入党年龄又不够,后来组织上就把我的后备期延长一年,一年后,我还是入党了。</p><p class="ql-block">.1948年,组织上给她介绍了后来的爱人,当时不同意,爱人28岁,她18岁,组织上就做我的工作,因为他是走了二万五的老红军,又是团级干部,在组织的撮合下,她和老红军余勋光结婚,结婚后我就调在四野三十九军留守处卫生所做司药。,部队进关南下,1949年1月至12月,部队在前面战斗,我们就随着部队在后面接收伤员,一直跟随着第39军到达了广西,在广西宾阳县我就调到司令部药房工作。1950年1月在四野三十九军一五二师师直卫生所、1955年她同爱人到武汉,爱人在高干班学习,她先后在武汉第33速成中学幼儿园工作、中南军区高干文化速成班卫生所、中南军区高干班幼儿园保健股、湖北省直机关第四保育院保健科、湖北东方红医院工作。她回忆说:“每到一处,我总是不断学习,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1980年11月,在吉安市第一人民医院离休。目前,老人身体欠佳,心脏安装了十多个支架,平时一般只能在家里走动。但是,回忆起那段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老人还是滔滔不绝,意犹未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