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那个字、汉沽老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片来自网络,谢谢原作者。</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第一次听到潘家峪这个地名,是上中学的时候。学校请了一位“潘家峪惨案”亲历者讲述惨案的缘起、发生和过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又一次听到潘家峪这个村名,是听妈妈说的。单位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她们去了潘家峪,凭吊潘家峪的死难同胞。没有文化的妈妈回来以后,大谈潘家峪的风景、特产,留给我深刻印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再一次听说“潘家峪惨案”,就是在网络之上了。是网友汉沽老潘的一篇博文,让我又一次温习了“潘家峪惨案”。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当初在学校给我们作报告的人,就是汉沽老潘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自从钓鱼岛的争端再起之时,我就总是想起“潘家峪惨案”,并且坚定地认为,这种事情再也不能发生。老潘又一次撰写关于“潘家峪惨案”的回忆文章,一定也和我有共同的认知,让更多的人了解历史真相,责无旁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惨案70年祭--妈妈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是潘家峪人,1949年出生,属牛的,2010年1月退休,现在家闲居。近年来学着上网打发时间,看了一些关于潘家峪惨案的文章,勾起我记忆深处的儿时听妈妈讲的一些往事,并产生了学着把它写出来的冲动。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家母郭春侠,曹庄子人,1962年就过世了。享年仅四十四岁,是多年的心脏病,死于心衰。我姐说:“都是闹日本子吓得”,此说虽无从鉴定,但我是深以为然的。从当年老太太跟我们讲述惨案经过和“跑反”时的表情,语言的沉重,和轻易不愿提起的态度,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心底深处的恐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1年1月25日(腊月二十八)的潘家峪惨案,已经过去七十年了,我妈妈是潘家峪惨案的亲历者,现在我把我小时候听妈妈讲的,她在惨案中的一些情况叙述如下。也算是对惨案的纪念和对妈妈的怀念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1941年1月25日是农历的腊月二十八,那一年是小年,腊月二十九就是龙年的最后一天。当时我家十一口人,爷爷,大伯,三叔起大早去岩口赶集,在鬼子来之前就走了。我父亲在开滦煤矿下窑不在家。所以全家曾祖母以下,我奶奶,老姑,大娘,老婶,我妈和年仅两岁的大姐,共七口人被鬼子包围住了。鬼子先把许多人都驱赶到西大坑,开始娘儿几个还在一起,后来在向大院押解的过程中就走散了。妈妈身边只剩下老姑和老婶,大娘,奶奶和曾祖母都被挤丢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当人们被押解到大院时,屠杀现场已经布置完毕,随着院门关闭,四周有大火燃起,敌人的枪声也一起响来。顿时,院中大乱。活着的人们东奔西窜,在前院后院,屋里屋外,牲口棚,猪圈,厕所等一切地方,寻找能躲避烈火和鬼子枪弹的角落。喊爹叫妈,呼儿唤女,推搡碰撞,乱成一片。在日本鬼子的机关枪,步枪的持续不断的射击和熊熊烈火的燃烧中,谁又能顾得了谁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我妈妈是小脚,怀里抱着两岁的大姐,跑不得跑,藏不能藏,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身边随时都有人倒下死亡的时候,其心中的绝望,害怕,恐惧是可想而知的。只能选择躺在死人堆中装死,才是唯一正确的方法。所幸我姐当时正值生病,高烧几天,手脚无力,嗓子不能出声,才得以在鬼子的眼皮底下侥幸活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我老姑在屠杀的开始就被击中了,死在离我妈妈不远的地方。我老婶也学我妈妈的样子,往死人堆里钻,但是,因为她是才结婚不久,不好意思在死人边躺下,而是抱着头,撅着屁股,跪着往里爬。结果被高处的鬼子发现,一枪就打死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妈妈在搂着我姐躺着装死的过程中,遇到两次险情:一次是因为躺的地方离院墙很近,敌人从墙外扔进来的着火的秫秸捆就砸在身上。我妈妈偷偷的用手推,用脚蹬,但是效果很差。正在这时,村民潘月乔从旁边跑过,看见我妈妈的处境危险,就停下来,帮着把已着火的秫秸捆往边上扔。使妈妈和姐姐在大火中有了一块儿生命的空间。而潘月乔在扔秫秸捆时,不幸被墙头上的鬼子发现,一枪打死在火海里。</p><p class="ql-block"> 另一次是在屠杀后期,墙头上的鬼子怕杀得不彻底,又给看得见的死尸挨个补枪。我妈妈的左臂挨了一枪,但子弹从袖口穿出,只觉得烫了一下,没受一点伤。那件有弹孔的衣裳,1955年有人来收集惨案文物时上缴了。</p><p class="ql-block"> 经过这一场浩劫,我家里五位亲人罹难,全村死了一千二百多口,可以说是“家家有哭声,户户烧纸钱”。但奇怪的是,从屠杀现场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却很少谈论自己在挨烧过程中的情况。我小时候只记得潘辅庭,潘春,到学校里给同学们讲过一些,而我妈妈却极少和我们讲惨案过程。有时候我们问她,她也总是眼光发直,唉声叹气地简单地说几句而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者:汉沽老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是在新浪博客网页上认识老潘的,那时候我刚开博客,对网络很生疏,什么都不懂不说,也没有网络朋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忽然有一个“汉沽老潘”关注了我,有汉沽字样,自然是老乡,我们就在网上有了交流,后来越说越多,发现我们还是同学,只是他比我高一年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再后来我们遇到,他认出了我。就在那时候,他在博客上发布了这篇文章,时间是2021年2月。我也转发了这篇文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谢谢分享,天天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