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

邹顺驹

上世纪八十年代，华语歌坛曾有一首歌曲风摩全球，它就是由琼瑶作词、林家庆谱曲、后经邓丽君广为传唱的《在水一方》。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这优美的旋律越过海峡，几乎迅速让整个大陆家喻户晓。

这是一种神境，它只存在于人们的意念之中。即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试问古今的骚人墨客，有谁能够真正穷尽其妙呢？

答案是肯定的。但它绝非“人作”，唯有“天工”，人们还得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特殊“艺术”中去寻找自然“神境”。

观赏石是一种具有文化、艺术（主要是审美鉴赏）特征的石头。它那“虽为天工，宛若人作”的自然美感，堪称“不是艺术，胜似艺术”。我们撇开文字概念不谈，仅从审美的角度和意义上看，将其称作一种特殊的、具有“艺术价值”的物质应该毫不过份。请看这方观赏石《在水一方》：

在石头的黄金分割线上出现了一个唯美的人物画面一一她体态优美，摇曳多姿，修长的形体“如烟、似柳”兀立在水中央。

我们在这枚“在水一方”的石画里没有见到浩妙的烟波，也没有发现一丝多余的水草，尽管画面“极简”，但洗尽铅华却又极度夸张一一石上佳人恰似“惊鸿照水”，画面背景宛若“落日熔金”。瑰丽的“金红”将故事铺成了锦绣，“大音希声”谱出了石上《在水一方》的华美乐章！

石上的《在水一方》为什么会这么孤独？就因为这位佳人实在是太美了。但她虽然貌若天仙，却远离了大众，这种美可望而不可及。这和《在水一方》表达的主题，以及原著《诗经·秦风·蒹葭》中的唯美意境是完全一致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当一件事情被理想化后，它就只能成为一种美好事物的像征，除了爱情之外，它还可以是信仰、信念和任何一种心灵的追尋。

附录琼瑶《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

琼瑶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 与她轻言细语。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曲折无已。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足迹。

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