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一情浓意烈的古稀龄群聚会上，有举止得体老妇向喜好栽花种草老翁相询：“我听说过无花果、但是，它并不是真正的没有花。你痴迷栽花种草几十年，尔知所及，世上到底有没有无果的花？”</p><p class="ql-block"> 老者舒眉展颜：“有，天底下凡称雄花者、均无果实。还有一类无果之花，当然，它只存在于每一个有情人的心里，且将与之相伴一生……”</p><p class="ql-block"> 因为有漂浮的云朵时不时地遮挡，所以，当月亮从池塘边巍峨、壮硕的黄桷树梢头出现的时候，它仿佛是“嗖”的一下就挂在树顶的浓密枝叶间。</p><p class="ql-block"> 姑娘、少年相依相偎地紧靠在窗前，两人将脸贴窗玻璃上低声说着什么…</p><p class="ql-block">其实，卿卿我我的两人就是在等着“月上柳梢头”这一个美妙的时刻……</p><p class="ql-block"> “出来了出来了、月亮出来了”姑娘兴奋的压低嗓子、无比欢跃地呼喝着激动起来。</p><p class="ql-block"> “嗯，我也看到了，可以换衣服了”少年振奋地沉腰，站桩成一个张弓搭箭的马步，势似怀中抱月、虚式放箭，随即收拢双腿后攥紧双拳。</p><p class="ql-block"> 小姑娘的父亲是相邻区府的干部，妈妈是两人现在所在中学的教师。小姑娘的爸爸近期因公事出差将去往北方。她妈妈是那一个大城市“体院”出来的毕业生，毕业后离开学校：就业，任教师、安家。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那个城市的母校去看看。</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八年的中国，当时的社会环境、生活条件，政治氛围，与现在是有天壤之别的，一个工作、生活都长居于南方的人，想要跨越千山万水去一趟北方，在那个时代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儿。所以，眼跟前既然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它、回到阔别多年的母校去看看呢？！再说，孩子们都大了，在哥哥姐姐们的帮助下，小妹都能照顾好自己了。</p><p class="ql-block"> 妈妈随同爸爸去了北方城市的母校寻师访友……</p><p class="ql-block"> 伏在窗边的小姑娘在家排行靠后，十五、六岁，正是梦幻燦影糊眼矇心的年纪，仿佛撞了鬼：她成天地就想着跟眼前的小伙伴儿小子瞎聊神侃：教他拉二胡、教他学习读、识音乐简谱……</p><p class="ql-block"> 书香门第的母亲与衙门里公干的父亲所铸就的家风、家教，禁锢了小姑娘成长期中这一个特定阶段的精神需求，于小姑娘来说，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放飞自己的机会：简直就是“刚想睡觉，天上掉下个枕头……”</p><p class="ql-block"> 少年来自“贫寒”之户，虽以微凡之本，亦呈清澈明朗之性情。</p><p class="ql-block"> 小姑娘与少年相约，等晚上水塘里游泳、纳凉、戏水的众人散了后，俩人一起清清静静的游夜泳……</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二人约定游夜泳的第一次尝试。</p><p class="ql-block"> 学校处所于市郊，被一大片庄稼地紧紧包围着的学校边上，有一个几十近百亩水面的池塘。每每夏秋暑日，远远近近的男女老少都来池塘里游泳、消暑、戏水，纳凉。</p><p class="ql-block"> 待到夜幕降临，池塘里的人都散尽。月辉倾泻，微凉夜风缓缓掠过水面，本已逐渐平静的塘水复又被轻风激起细密的涟漪，那漾起的涟漪在月光映射下泛起旖旎鳞光，风执着的推送着细微的波浪去轻柔地拍击着堤岸，池塘边偶尔会响起三、两下啪啪的波浪拍打滩头的响声。堤埂上遍植的芦苇在夜风轻撼中沙沙声响，池塘中偶有大小鱼儿冲出水面后高高跃起，只一瞬之间，在水面划过的那一道银光又跌落水里。</p><p class="ql-block"> 好美的夜，好美的池塘……</p><p class="ql-block"> 两人泳衣泳裤都是早就穿戴齐整。</p><p class="ql-block"> …姑娘轻轻拉开门，蹑手蹑脚地把头从门缝处伸出半边脸，以警觉的目光扫视屋外……</p><p class="ql-block"> 昏暗的月光透过厚重的树间枝叶撒下一地斑驳，阵阵微风引来树梢头时不时地窸窸嗦嗦声响，间或的蛙鸣伴着叽叽喳喳夏虫和鸣。</p><p class="ql-block"> 少年一把拉开门：“我们游泳，怕什么？！走！”少年伸手抓住姑娘的手，走出门后又反手轻轻地虚掩上门。二人手拉着手欢快地向水塘的石板滩头小跑而去……</p><p class="ql-block"> 通体洁白、肌肤柔嫩的姑娘身形高挑丰腴，高高绾起的长发黑似浓黛，厚重的乌发映衬下的脖颈恍若凝脂，那白玉般的肌肤荡人心魄，泳衣掩隐下那已始发育的胴体在轻缓地跑动中颤巍巍抖动不已。一缕轻风拂面而过，姑娘身体中芬芳的体香撩动着少年的神经。</p><p class="ql-block"> “你怎么了？”姑娘从少年紧紧牵着的手掌中感受到一丝丝儿细微的颤栗…</p><p class="ql-block"> “没事儿，一个小石子咯了脚”少年极力掩饰着因初览姑娘冰清玉洁之躯而心生莫名的紧张与惶恐之态，以平和的语气掩饰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俩人手牵手小跑着冲进波光粼粼的水塘，在扑入水中的那一刻，姑娘向少年低声呼喊道：“我们看谁先游到对岸”</p><p class="ql-block">“好！”少年有些激动起来。</p><p class="ql-block"> 一剎时、夜月辉映下的池塘里碧波翻涌、浪花四溅。二人在水面迅捷游动的身影后面留下两道若即若离的浪漫漾开的波痕……</p><p class="ql-block"> .…池塘边浅滩的入水处与对岸约七、八十米距离，对面塘水傍岸边<span style="font-size:18px;">稍显陡峭、游至滩</span>涂处有一段两、三米宽大的褐色页岩、这是所有泳者们最喜爱的小憩之处。</p><p class="ql-block"> 姑娘、少年先后游至对岸褐石坪台，用双手抹擦着满头满脸的水花，喘息着将身体<span style="font-size:18px;">从腰腹处斜</span>倚着隐入碧水。随即，二人的身子在轻浅的浪涌拍打中同步摇曳、摆动…</p><p class="ql-block"> “说，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的？！成天地跟你那些个兄弟伙不是打篮球就是滑旱冰、游泳。哪天不在大堰塘里泡几个钟头？！一身的肌肉疙瘩，那么好的体力，怎么可能游不过我呢？！”姑娘于气恼中猛地从水里坐起来，挥起清水淋漓的双手娇喘吁吁地拍击少年的臂膀。</p><p class="ql-block">大半个身子跃出水面的姑娘气息浓冽袭人，她娇嗔的挥舞双手拍打少年时，所牵引起那已然成熟的柔美身体，在腰肢扭曲、高耸的胸脯巍巍荡荡之时，全然不考虑会对少年精神、生理上形成的强烈冲击。</p><p class="ql-block"> …为掩饰心理以及身体上突兀的生理反应，少年猛然跃起扑入水中，复而疾速地游往水塘深处……</p><p class="ql-block">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且单纯的心似水晶般的干干净净。</p><p class="ql-block"> 姑娘于愕然间失落的跌坐在褐石坪台上，她不明所以地郁郁寡欢。“他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呢？”一头雾水的姑娘复将大半截身子犹犹豫豫的隐入漾漾碧水间。</p><p class="ql-block"> 十几二十分钟后，少年粗重地喘息着以双臂划水游了回来。他将身体若即若离地靠着姑娘斜倚在褐石坪台上：“游不过就是游不过，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啊？！”少年大口喘息着回答姑娘先前的疑惑。</p><p class="ql-block"> “根本就不可能，你是为了让我高兴才故意输给我的，是不是？！我要你说老实话！”姑娘语气亲昵的近乎耳语般凑前低语着，同时伸手轻轻牵扯着少年的耳朵并轻捻起耳垂…</p><p class="ql-block"> “输了，赢了有啥子嘛，很重要吗？心里面一直就有一个“什么时候能够单独和你在一起清清静静的游一次泳就好了”念头。不想今天居然梦想成真！对于我来说，输、赢还重要吗？！”</p><p class="ql-block"> “你要说实话，喜不喜欢和我一起游泳、一起说话，一起玩儿？”姑娘探身向前，伸头凑近少年、羞涩、却毫不迟疑的低语着问少年。</p><p class="ql-block"> “你说呢？现在谁在和你一起游泳、一起在说话，在一起玩儿？！”少年答。</p><p class="ql-block"> “你平时都不主动跟我说话，一天沉默寡言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p><p class="ql-block"> “你喜欢跟一个成天地叽叽喳喳、废话连篇的男人在一起玩儿吗？！一个男人，说出的一句话，有些时候可以是一颗钉子！你放心，只要你喜欢，我会一直陪着你！”少年坚定的语气让姑娘心里感受到心满意足地温馨。姑娘将身体轻轻地倚向少年。少年缓缓地伸手轻抚起姑娘搭拉在眼睑及额前几缕湿漉漉的发丝：“你放心，只要你喜欢，我会一直陪着你。” 少年低声细语却不失坚定地重复道……</p><p class="ql-block"> 誓言般的话语坚如磐石，姑娘心里的幸福已经泛滥成灾，仿佛被催眠似的头昏脑涨至灵魂出窍、眼神迷离。</p><p class="ql-block"> 夜风微凉、月亮淡淡的清辉从云朵的缝隙间漫泻下来，池塘中仿佛轻涌着荧光耀目的乱银珠玉……</p><p class="ql-block"> “走，我们再沿着大堰塘边上游一圈儿就回去了？！”姑娘向少年提议说。</p><p class="ql-block"> “行啊！只要你不觉得太累就行啊！”少年柔和地附和着。</p><p class="ql-block"> 两人于会心的互视中，姑娘嫣然一笑、向少年抛去一个妩媚的眼神，随即便悄无声息地以目光引少年一同滑入池塘深处，缓缓游向前方。</p><p class="ql-block"> 二人在池塘中历经一个多小时的耍水嬉戏、劈波搏击，终于双双喘息着躺倒在池塘边初入水的石板滩上。</p><p class="ql-block"> …“走吗？回家去把泳衣换了？！”姑娘半躺在水里将身子滑过去紧贴少年耳朵近乎耳语般问道。</p><p class="ql-block"> “好啊！”少年迅速地起身站在岸边浅滩处环视远近、左右的同时转过身去，以自己的身体作为遮掩姑娘的屏障，亦以将自己的目光避开那圣洁诱人的身体……</p><p class="ql-block"> 夜空中的那些悠哉游哉的云朵于不知不觉间了无踪影，澄蓝清澈的夜空仿佛是被专心清洗过，繁星莹莹。晚风轻拂，月色辉映下的堤畔苇草依依、苇花摇曳，草丛间众多夏虫和鸣声一片炽热……</p><p class="ql-block"> “来吧！”少年向自己背对着斜倚在浅水处的姑娘伸出手去。姑娘羞羞的左顾右盼着、迟迟疑疑地往尽可能距少年身形壮阔的阴影里躲避着站立住，以期让他遮掩一下自己几乎裸露的身体。</p><p class="ql-block"> “回家的路上以及附近有没有看到人？”天性胆小的姑娘紧张地打着哆嗦并向少伸过去哆嗦不止的手，低声问道。</p><p class="ql-block"> “别怕，这么晚了、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即使有人或有鬼，你只要是跟我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怕，就是天垮下来，我也能扛着！”少年低沉的话语里满满的豪雄之气止住了少女浑身的颤栗，被少年握住的手一下就变得温润、柔软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走。注意脚下喔，尽量踩着我的脚印迹走啊。”少年压低嗓音贴心地叮嘱她。</p><p class="ql-block">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僵直的、一动不动、悄无声息地站立在原地！只在一刹间，满心幸福甜蜜，且毫无防备的姑娘整个身子从后面重重的撞上少年的身体。</p><p class="ql-block"> …“怎么了？”姑娘惊恐地问。</p><p class="ql-block"> 地上的草丛中传来“叽叽叽叽……”尖叫声。</p><p class="ql-block"> “我突然发现眼前的小草晃动的不正常，又来不及告诉你，就停下来了。原来是一只小田鼠。没吓着你吧？碰疼了吗？”少年略转过身子，眼神竭力避开姑娘半裸的酥胸低声问道。</p><p class="ql-block">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听了姑娘此话、少年用两人握住的那一只手，以食指弯过来在姑娘手掌心轻轻地划了几下……</p><p class="ql-block"> 借着皎洁的月光、俩人手牵着手穿过草丛，悄无声息地推开虚掩着的宿舍后门，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姑娘的家。</p><p class="ql-block"> “快把蚊帐里枕头上的大浴巾拿过来，替我把头发上的水擦擦，轻轻的、小声点儿，别把小小妹吵醒了啊。”姑娘耳语般的低声警告少年。</p><p class="ql-block"> 天底下的事儿就是那样巧！“你怕什么、他就来什么” 随着前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小小妹趿拉着两片塑料拖鞋睡眼惺忪的过来问道：“几点钟了啊，还不睡觉吗…？”</p><p class="ql-block"> 姑娘、少年愣住了！</p><p class="ql-block"> 少年用一只手的食指竖着按压在嘴唇上，另一只手微微摆动着向姑娘示意“千万别出声儿，哄哄小妹回到前屋里床上继续睡觉……”</p><p class="ql-block"> “哎呀，怎么办啊，小妹怎么就醒了嘛？！她要告诉了妈妈怎么得了啊…”</p><p class="ql-block">姑娘把小妹哄去前屋安顿好后，满面愁容地低声叨叨着过来懊恼不堪地斜倚少年胸前。稍后，她轻轻仰头看着少年低下来满是温馨的脸。不经意间用指尖拨弄少年嘴唇上渐变色的唇须，轻声低语说：“你在长胡子了….”</p><p class="ql-block"> 少年小心合拢双臂把姑娘的头脸搂进自己的颈脖处，继而、深深的拥入怀抱。他间或低下头、脸，及下颌与姑娘不约而同地摩挲着滚烫的脸颊、额头，二人的嘴唇时不时地从对方的眼眉间、鼻翼边缘颤抖着滑过。</p><p class="ql-block"> 睡前屋小妹梦呓中击打床板的声响惊动激情澎湃至难已自己的姑娘、少年。二人半睁着迷糊惺忪的眼相互凝望，姑娘眼眸中的泪花泛着晶莹的光亮，少年低下来用火辣辣的双唇轻触姑娘眼眸中滚烫的滴珠，以慰她心渴……</p><p class="ql-block"> “天晚了，你休息吧，我也该走了”少年克制心底疯狂的、不可名状的情绪，轻柔地抚摸姑娘温润如玉的肩背同时将身体分开。</p><p class="ql-block"> 须臾间，姑娘猛扑进少年怀里紧紧地抱着少年。“你明天还要来陪我说话、还要来陪我游泳…”</p><p class="ql-block"> “只要你愿意，我一只都在，条件允许的时候我会一直陪着你！”少年轻声细语中透着坚定、果决！</p><p class="ql-block"> 姑娘仰望少年的面庞泪如泉涌……</p><p class="ql-block"> 少年取过准备好的大浴巾，连头带背及胸将姑娘包裹起来，从头至下替姑娘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肩背。待及齐腰长发似瀑布般蓬松的披散在肩背之后，再用手指插进浓密且乌黑油亮发丛中细心地将打结的缕缕团团梳理至清汤挂面般顺溜。</p><p class="ql-block"> “你到两张床中间蚊帐后去换泳衣，我在窗前写字台这儿换。”少年一直在拼命地抑制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异性于此时此刻在心理上对自己造成的巨大冲击、故作平静地小声说。姑娘顺从的点点头把衣衫拿着去了两张大床中间。二人相距喘息声相闻之间，各自换衣，少年紧张至阵阵痉挛颤栗，姑娘在蚊帐后亦抖索慌乱不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 0 2 5 7.</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