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重庆支边参战人员联谊会主办</p> <p class="ql-block"> 题记:战迹忆</p><p class="ql-block">辞蜀赴边,扛枪处、青春许国。曾立誓、党徽胸前,赤诚如灼。送别蓉卿肠欲断,情牵战地黄尘恶。守猫耳洞雨兼蚊,坚如削。 枪初响,心微怍;锋先接,胆尤搏。驾红河筏子,勇冲前郭。七日镇守歼残寇,一身勋绩辉名册。忆当年热血铸荣光,何曾涸。</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叶代新:曾就读于重庆第21中学,在学校勤奋好学,努力上进,曾历任班级组长、班长。1971年,国际形势日益严峻,美国侵犯越南,又一次将战火烧到家门口。胸有抱负的叶代新同志,抱着对军营的向往,抱着保家卫国的崇高愿望,毅然报名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开赴祖国的西南边陲——云南省河口县,成为一名光荣的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四师十六团五营四连战士。他一手拿枪,保卫祖国的西南大门,一手拿镐,开荒种地,发展祖国的橡胶事业。由于他在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实际工作中,表现积极,智勇双全,1972年入团,1975年5月光荣入党。1976年被上级任命为五营专业队的副政治指导员兼党支部书记(主持全面工作),承担着保家卫国、发展生产光荣而艰巨的任务。</p> <p class="ql-block">平时刻苦训练军事技能,增强战场适应能力。</p> <p class="ql-block">战争日益逼近,离别的前夜,我俩在连队的凤尾竹下,在芭蕉林边依依徘徊,正是热恋的我俩,临到离别时,情难舍、意难分,有多少话,难出口,又有多少话说不完;竹叶沙沙地响,像是我对眼前心爱恋人的低声倾诉、倾诉……不知不觉地天边慢慢显出了一抹鱼肚白。</p> <p class="ql-block">情难舍、意难分,分别的时侯到了,知心话儿说不完,等待出发的車辆,已呜笛好几次了。</p> <p class="ql-block">2月17日凌晨,我红河沿岸的大炮发出了怒吼,映红了天际。</p> <p class="ql-block">当主力部队跨过红河时,我接到了新的命令——带领尖刀班深入越南境内。我们十几个人划着4个竹筏子,大家蹲在竹筏上,红河的湍流推着我们向前。河水拍打着竹筏,溅起的水花拍打在身上、脸上,湿了裤腿,凉意顺着小腿窜上来。一上岸,我们就迅速投入了战斗,敌人的溃败比想象中来得更快。</p> <p class="ql-block">在接近姐兰屯敌人驻地时,一场误会险些酿成大祸。黑暗中,双方对峙,双方都以为是遭遇了敌军,枪口亙相对准的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及时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是自己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p> <p class="ql-block">白天我们在密林中巡逻,清剿残敌,探雷、排雷等,为大部队前进扫清障碍。</p> <p class="ql-block">在进行排雷引爆作业,为大部队前进打开通道。</p> <p class="ql-block">发现目标,找准位置,精准射击。</p> <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天,我们打开了越南当地的粮库。起初,村民们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直到看见我们把粮食一袋袋搬出来放在空地上。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最先走出来,她颤抖着手接过我们递给她的粮食时,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后来,很多当地百姓都前来领到了粮食回家。</p> <p class="ql-block">我们接到撤回命令后,当地的村自发地出来目送我们回国。</p> <p class="ql-block">烽烟里的凤尾竹——叶代新</p><p class="ql-block">1975年,越南在中国的帮助下,实现了祖国的南北统一,本是大好事,但越南在苏联的怂恿下,非但不感恩,还野心膨胀,还想称霸东南亚,侵犯柬埔寨,还频频在我国边境挑起事端,对我国政府多次的严正警告而不顾,持续伤害我边民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对我国边民的正常生产和生活造成极大的破坏。叶代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是可忍,孰不可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9年初,越南在边境持续挑衅多年,中国政府决意发起对越自卫反击战。当地政府下令所有非战斗人员撤离,我当时的女友刘大蓉是连队教师,学校早已停课,学生也已安排后撤。组织为让我无后顾之忧,特安排她回重庆探亲。彼时战前交通已彻底中断,只能让她搭乘运输车辆到开远,再转乘火车返乡。</p><p class="ql-block">离别前夜,连队的凤尾竹下、芭蕉林边,我俩不知走了多少来回。正是情到浓时,偏要面临分离,手心相扣的温度烫得人发慌,脚步挪得比千斤还重。她总爱用指尖划我袖口的补丁,那是前阵帮我缝补时特意留的针脚,此刻却反复摩挲着不说话。我喉头像堵着什么,想嘱咐她路上当心,想说等我回来就去见她父母,话到嘴边全变成了叹息。</p><p class="ql-block">“你记不记得去年中秋,我们在这棵芭蕉树下分过一块月饼?”她忽然抬头,眼里亮闪闪的,“你说等打完仗,就带我去重庆看长江,到朝天门看大轮船。”我用力点头,怕一开口就带了哭腔。她忽然扑进我怀里,胳膊勒得紧紧的,“我不管什么长江,也不管什么仗打得好不好,我只要你——每天晚上睡觉前摸一摸枕头底下的平安符,那是我求菩萨给你求的,你得带着,带着……”</p><p class="ql-block">我抬手抹了把脸,摸到满手湿意。“傻姑娘,我是党员,是干部,这时候不能退。”话虽硬气,声音却抖得厉害,“你回重庆多陪陪爸爸妈妈,等我消息,最多……最多半年,我一定回去。”她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我胸前,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浸透了我洗得发白的军装。</p><p class="ql-block">风穿过凤尾竹,沙沙声里全是说不完的牵挂。她忽然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脸,眼神亮得惊人:“我给你叠了十双鞋垫,都放在你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你一双双换着用,别省。还有,每个月十五,我都会在院子里朝着南边烧一张纸,你要是……要是想我了,就看看月亮,我肯定也在看。”</p><p class="ql-block">我把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嵌进骨血里。天边慢慢透出鱼肚白,运输车辆的引擎声远远传来,像催命的鼓点。她忽然踮起脚,飞快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身,“我走了!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我就恨你一辈子!”</p><p class="ql-block">她没回头,可我看见她的肩膀一直抖,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我送她的粗布手帕——那是我用第一次立功的奖金买的。凤尾竹还在沙沙响,像是在替我们说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爱你”。</p><p class="ql-block">天还没亮,潮湿的雾气裹着硝烟的味道。我摸了摸胸前的钢枪,钢枪的冰凉让手指微微发颤。这是1979年2月17日,凌晨五点四十分,距离战斗打响还有二十分钟。</p><p class="ql-block">炮声是在六点整准时响起的。第一声炮响震得耳膜生疼,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轰鸣。大地在颤抖,空气在燃烧,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被炮声淹没。这是我第一次经历如此激烈的战斗,握着枪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p><p class="ql-block">三分钟后,奇迹般地,我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炮火的光芒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我能清晰地看见战友们坚毅的侧脸。瞄准镜里的目标越来越清晰,我深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p><p class="ql-block">敌人的溃败比想象中来得更快。当主力部队跨过红河时,我接到了新的命令——带领尖刀班深入越南境内。我们十几个人划着4个竹筏子,我们蹲在竹筏上,红河的湍流推着我们向前。河水拍打着竹筏,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裳、打在脸上,凉意顺着小腿窜了上来。</p><p class="ql-block">在接近姐兰屯敌人驻地时,一场误会险些酿成大祸。黑暗中,双方都以为是遭遇了敌军,枪口相互对准的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及时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p><p class="ql-block">在姐兰屯驻守的日子里,我们白天巡逻排雷,夜晚枕戈待旦。</p><p class="ql-block">当我们接到撤回命令时,那些曾经躲着我们的村民,竟然站在路边目送我们离开。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这场战争的意义——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和平。</p><p class="ql-block">如今,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起红河边的那些日子。炮火、竹筏、粮库、村民,还有那些并肩作战的战友,这些记忆就像红河的流水,永远在我的生命里流淌。那枚三等功勋章,我把它收在抽屉最深处,因为它不仅代表着荣誉,更承载着一段难以忘怀的历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