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河文论(2025.二)

云朵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浑河文论(2025第2期总第118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抚顺作协评论委员会微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煤海深处的炽热潮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读臧玉仲《浩瀚煤海》</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冬 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近来读臧玉仲老先生的《浩瀚煤海》,感觉字里行间翻涌的不仅是抚顺西露天矿百年风云,更有一位八旬老者对这片土地滚烫的赤子情怀。合上书页,我恍惚看见千台山下的矿坑在暮色中泛着乌金般的光,而臧老的笔恰如一束探照灯,照亮了那些埋在煤层里的光阴——那里,有血与火的抗争,有汗与泪的坚守,更有一代代矿工刻在矿脉深处的年轮。这让我蓦地感到,《浩瀚煤海》作为臧老倾注心血的纪实文学力作,已不只是抚顺西露天矿百年历史的“微缩画卷”,更可以看作是“大坑文学”理念的生动实践。</p> <p class="ql-block">  《浩瀚煤海》全书以四卷篇幅构建了宏大而细腻的叙事体系:从《卷一・岁月记忆篇》中党和国家领导人对矿山的关怀,到《卷二・矿山写实篇》对西露天矿地理风貌、开采历程、民俗风情的描摹,从《卷三・大坑英模篇》里20余位矿山英雄群像,到《卷四・历史珍藏篇》中王承尧抗争矿权原始文献附录,全方位覆盖了矿山的“前世今生”。</p> <p class="ql-block">  臧老秉持“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纪实原则,既严谨考证史实——为厘清“光绪帝亲批开采‘龙脉’”的来龙去脉,翻查《奉天通志》《抚顺矿务公报》等文献,又以“贴着地面”的视角记录细节:西大卷绞车“吞进半代人青春”的齿轮、老矿工临终前想听“坑底风声”的执念……这些带着体温的描写,让百年矿山史转而跳出冰冷的史料堆砌,成为可触可感的“活历史”。</p> <p class="ql-block">  想起几年前为臧老与我合著的《抚顺煤矿轶事》作序时,曾写下“愿做有温度有情怀的尘埃”,于今来看,臧老正是我心中那粒最厚重、最炽热的“尘埃”——他数十载笔耕不辍,在抚顺矿区这个蕴含丰富的“大坑”里,种出了一盆又一盆历史繁花。从《煤海长歌诗词集》到《千金寨》,从《挖龙脉》到这部《浩瀚煤海》,他的笔尖始终没离开“大坑”,仿佛他的生命早已与矿坑的脉搏形成了共振,乃至他的每一次落墨都成为对这片土地最虔诚的致敬。</p> <p class="ql-block">  我尤其感慨臧老作品中对“大坑精神”的深度挖掘。从日伪时期王尧十一次上书抗争矿权的血性,到杨靖宇、林仲丹等革命者在矿区的地下斗争;从新中国成立后张子富、肖瑞祥等劳模“当主人、干主业”的建设豪情,到新时代矿山复绿、光伏转型的探索,臧老清晰地勾勒出了蕴含其间的精神脉络:抗争时不屈,建设时奋进,转型时勇闯。</p> <p class="ql-block">  更加动人的是对普通人的书写:爆破大王孙怀义冒死排除“哑炮”、煤雕大师刘东坡用刻刀赋予煤精生命、矿工李文生为保护设备不幸牺牲……这些“小人物”的故事,让“工业长子”的宏大叙事有了情感锚点,也让读者看见了“煤海”所浸润的无数矿工的汗与泪。</p> <p class="ql-block">  “大坑文学”尽管是我最早提出来的创作理念,是臧老用一系列作品把它诠释得更加深切生动,更加淋漓尽致。的确,“大坑文学”不是冰冷的史料堆砌,而应是带着体温的历史重述——这一点,我们从《千金寨》里千金寨老街的吆喝,到《挖龙脉》中矿工们的号子,再到如今《浩瀚煤海》的历史涛声,几乎时时能看到一个老人不知疲惫的执着:为了考证一个老矿井的投产日期,他冒雨去档案馆翻查民国时期的《抚顺矿务公报》;为了还原 “特殊工人”的故事,他辗转找到几位比自己还年长的老矿工,就连矸子山上的一捧土、一块砖,他都要琢磨出背后的光阴。有人问他:“都这把年纪了,图啥?”他笑说:“怕这些故事跟着我们这代人埋进土里,怕‘大坑’的温度再没人记得了啊。”</p> <p class="ql-block">  这份“怕”,是臧老对“大坑”一生维系的深情。抚顺矿区这方“大坑”,是因煤而生的城之根;臧老的笔,从来不是站在高处的记录,而是贴着地面的倾听。因此,“大坑”已然成为臧老几乎所有作品最动人的注脚。正如他所言:“这‘大坑’里埋的不只是煤,是几代人的汗珠子、血印子。”这种对矿山的深情,让包括《浩瀚煤海》在内的一系列作品,成为臧老用生命为矿山立传的“精神图腾”。</p> <p class="ql-block">  更让人动容的,是他对“大坑文学”的矢志不渝。我觉得,“大坑文学”不应是简单的矿区故事,而是要挖出地层下的精神矿脉——它有抗争的血性,有建设的豪情,更有普通人在时代里的悲欢。对此,臧老已经用一系列作品做出了较好诠释。</p> <p class="ql-block">  如今的臧老虽已至耄耋,可笔下的“大坑”却仍在生长。在《浩瀚煤海》里,我们既可发现西露天矿从蒸汽时代到智能化开采的世纪跨越,又可读到老矿工后代接过父辈镐头又放下的抉择。他写习近平总书记视察西露天矿时的嘱托,写矿山复绿时栽下的第一棵树苗,写光伏发电板在矸子山上铺就的“蓝色海洋”——让我们蓦然发觉,原本“大坑”的故事并不是凝固的标本,而是流动的江河,它从过去奔涌而来,向未来浩荡而去。</p> <p class="ql-block">  臧老说:“‘大坑’的故事没写完,只要我还能握笔,就得接着记。”这份执着,哪是“创作热情”四个字能概括的?那实则是一个老矿工对家园的眷恋,是一个写作者对历史的敬畏。是“大坑”给了他生命,他便用生命反哺“大坑”。记得当年和臧老一起搜集史料时,他总说:“我们都是‘大坑’里的尘埃,可尘埃聚起来,就能堆成纪念碑。”今天读《浩瀚煤海》,我忽然懂了:这书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亲手垒起的碑石,碑上刻着的是抚顺矿区的百年风云,是中国工业的铿锵脚步,更是一个老作家对这片土地最滚烫的赤子心。</p> <p class="ql-block">  愿《浩瀚煤海》为更多人捧读,愿臧老笔下的“大坑”永远温热——因为,那里有我们不该忘记的来路,更有照向未来的光。</p> <p class="ql-block">  冬声(本名任东升),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抚顺矿工报社副总编辑。作品散见于《当代·诗歌》《星星·诗歌理论》、美国《新大陆诗刊》、加拿大《海啸派诗刊》、西班牙《中西诗典》、澳大利亚《当代国际汉诗》等报刊。出版诗集《诗之鹤》散文集《鎏金的典藏》长篇小说《炼狱1929》等。</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浑河文论》编委会</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主 编:马 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副主编:费 阳 李 允 孟庆革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王 浩 尹晓晖 何艳玲</b></p><p class="ql-block"><b>微刊制作:何艳玲</b></p><p class="ql-block"><b>图片来源于网络</b></p><p class="ql-block"><b>编发日期:2025.8.21</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