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干面胡同情结</p><p class="ql-block">2022.3.</p><p class="ql-block">三月的北京乍暖还寒。天上飘着薄薄的淡云,街道来来往往的车辆如水流动顺畅。街边路口都停着警车。偶尔可以看到武警战士执勤。3月7日下午我们决定去东单干面胡同寻找我的出生地。</p><p class="ql-block">干面胡同是北京市东城区建国门街道的历史街巷与住宅区,东起朝阳门南小街,西至东四南大街,呈东西走向,保留传统棋盘式路网格局。其名源于明代禄米仓运粮时面粉扬尘的民间俗称,清代属镶白旗管辖,1966年曾更名瑞金路十六条,后恢复原名,2022年列入首批首都核心区传统地名保护名录。</p><p class="ql-block">胡同历史可追溯至元代,明代属黄华坊,清代载有贝子吴达海宅邸,明代《菽园杂记》记述了烧饼姑娘拒嫁权贵的典故。现存社区建筑涵盖平房、多层板楼等类型,涵盖1955-2003年建成房屋,物业包含首开亿方、单位自管等。区位优势显著:毗邻地铁5号线灯市口站,配套史家小学学区、协和医院及王府井商圈。</p><p class="ql-block">我于1953年1月12日出生在北京东单南小街干面胡同21号。陰历壬辰年腊月二十七日下午三时。转眼七十年过去了,从呱呱坠地的婴儿一晃成了银发斑斑的老人。真是岁月如梭,人生如流水。</p><p class="ql-block">我们下午乘公交来到北京站。下车步行来到东单南小街。南小街是东西走向,干面胡同在南小街中段路北。大院坐北朝南。从东面进入胡同。右侧是单号,左侧是双号。先找到现在的21号。进去看了一下,院内很小,似乎不是母亲曾说的样子。正在犹豫中,胡同里出来一位大姐,七十左右的样子。她得知我们的意图后,非常热情地告诉我们她老伴是这儿的老住户,叫她老伴出来。我们跟着她随后在27号院门口见到了她老伴。老伴姓王,七十六岁,滿头银发,中等身材,精神很好。上身穿了一件蓝色毛衣,下穿藏青裤子,登一双北京老头布鞋。我忙叫王大哥,告知来意。说明我家大约在1949年至1956年左右在21号院住过。王大哥听后清楚地告诉我们,你那个时候住这不可能!这个21号院是张作霖一位副官一直住在这儿。文革前才搬走。四九年我们就住这儿,五三年那会儿我都五,六岁了。王大哥说这个门牌号是重新排过的,旧的21号院在前边。是现在的49号院。我们谢过王大哥出了小胡同寻找49号院。</p><p class="ql-block">我们又回到干面胡同,从东往西走到49号院。49号院就是原来的21号院。大门坐北朝南。门头高大。门前立有两块汉白玉大石头。这是当年的上马石。我们进了院子,里面挤滿了房子。但是仔细观察就发现原来建的房子和后来搭建的房子的区别。这是个二进大院,前院正面一间大房子,左右耳房前边搭建的已经看不出模样了。进入后院,还可以看出旧曰院落的样子。院内无人,于是我们又往后院走。后面大约二米左右又建有一排平房,显然是现代简宜房。比过去建的房要矮一半。门前一位老人正在摆弄二盒君子兰。君子兰正开着红花,非常好看。我们问候老先生,了解院里的情况。老先生姓郭,八十年代就住这。这个院子早年是侯王的宅院,前面二进院,后面是个花园。有假山树木花卉。文革后由房管局把花园拆了,盖了房子。我们住的地儿就是后花园。八十年代前的情况不知道。我们又转到前院,遇见了一位八十多岁的大姐,听大姐说前院这间正房是全国总工会一个姓赵的干部住的,老爷子去逝后,儿子现在住着。我猜测这间房就是四九年至五六年我家住的房子。看着这间高大的房子,极力想记住这里的一砖一瓦,我驻立了很久……。眼前这个我出生的地方却无记忆的老地方,默默等了我69年才相见。是我疏远了她,还是她忘记了我。真是说也说不清楚。</p><p class="ql-block">干面胡同是个有故事的地方,有许多名人住过这里。有李石曾、汪申、冀朝铸、钱钟书、杨绛、梅葆玖、高士其、顾颉刚、茅以升、郑振铎等,走在胡同里,宛如进入了历史。</p><p class="ql-block">感谢父母亲在这里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我的父亲赵先元,一九一七年生于山西襄垣县下良乡水碾沟村。家境贫寒,房无一间,地无一垅。告租种地生活。父亲年少时为了生存当过卖唱瞎子的引路童。十四五岁时下煤窑挖煤。一九三六年参加革命,在晋冀鲁豫五专区搞工人运动。一九四七年南下到新乡地区做工人运动,组建新乡地区工会组织。一九四九年春,党组织推荐上了华北职工干部学校学习。同年九月毕业。分配到中华全国总工会煤矿工会工作。我的母亲武培香,一九二七年出生于山西太谷县一个贫农家。由于家穷,小时候做了童养媳。十五岁那年逃出虎口,参加了革命。后经党组织介绍和我父亲结婚。一九四九年随我父亲调到全国总工会工作。一九五三年我出生,新中国开始了第一个国民经济划五年计划的宏伟建设。一九五六年,为了支援地方经济建设,父母响应党的号召,带着我离开北京,去了山西大同煤矿。一九六三年父亲积劳成疾离开了我们。母亲带着我们兄弟四个艰难地熬过了无数个春秋冬夏。如今母亲己到耄耋之年。我也到了古稀之年。真是人生苦短啊。回首来时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p><p class="ql-block">大千世界,时光如水。三生因果,等待圆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