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流火

九旬树懒

象歌里唱的，情绪波动时，思念是燃烧后的灰色粉末，夜色降临，象人们注定以浓烈的方式告别，借着微光透亮的时间，回到苍白的记忆。日子如奔流，卷起灿烂的水花，流向凛寒，温暖显得超然且奢侈。

走在流火的街灯之下，影子拉长，它们在视线里幻化成一簇簇星光，有人倚着树仰望，有人坐在长椅沉默。这时的夜晚象一幅幅剪影，安静的在老人手中翻转，所有温柔都从灵性的眼神里穿过，流向远方。画外的人也会偶尔穿行在街口，变化行走的速度，与他不期而遇。

而我终究是走远了。这个时节，他的身体流动在城市之外，被天高云起牵引，飞往另一个世界，那个永恒，象一道美丽的光芒，即使会刺伤双眼，但总有翼展春风。我有我的异乡，我有被撕破的遥远与牵挂，潜行在杂躁里，他的天堂，也不会有我。

人们说的无所谓中，有我的解释吗？他用亲切的口吻狂飙思念，绞杀我的意志。这个盛夏我必是听从了他的召示，从失温的艳阳里逃逸，奔向那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在欢腾的长河中找到潜流的痴情。他看出了我的蠢笨，从一堆糊涂的词汇里，改编了真实的意图，在即将到来的结局上落了锁。

我在童话故事里沉吟了很久。人们口中的预见，被我再次重复。失聪的人，只愿泛舟在自己的记忆之海，所有沉浮都有省略与惊叹。慢慢地，他害怕生，而后又畏惧死，他会按部就班地在现实世界里生活，也会在独行的夜晚放飞自我，直到一切被时间收回。很多人都已不在，在的人，亦缓缓起身。

我仿佛找到一个无理取闹的理由，尽管我用尖刻的语言挑畔了他的关爱，虽然我不会再说请求或原谅，他也会一笑了之，象往常一样。就如我此时，读别人的故事，揣自己的心思，少了计较，多了舒意。用简单的笔法画别样的新意，不会再将彼此置于尴尬之地，进退两难。



夜眸闪动，适合那句“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但谁又能因爱由来，尽忧无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