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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文学主编

2025.8.19 星期六第348期 战丙义（左2））回到下乡地辽宁省抚顺市清原县大孤家子乡西南沟村看望老乡们 买马🐴 一次刻骨铭心的成长作者：战丙义（辽宁）1976年，队里决定买两匹马。可能是我平日给人的印象头脑比较灵活，亦或是“文化人”的缘由，这个差事就“幸运”地降临到我的头上。这是我到创业队以来接到的第一个“大活儿”，一种使命感由然而生，心里既兴奋又忐忑，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次日，我们打理好行囊，踏着皑皑的白雪出发了。与我随行的还有老徐头（车老板），他主要是选马，其余由我全权负责。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后，我们终于到了长春市范家屯，办理住宿手续后我们就马不停蹄地去了牲畜交易市场。范家屯交易市场，是东北乃至全国最大的牲畜交易市场，对于我这个城里长大的孩子来说，真是大开眼界。马的品种多，数量大，交易操作规范。选好马后，买卖双方将马牵入类似马戏团表演时的一个大铁笼子里，由老中青“三结合”评审员，挥舞皮鞭使马转圈跑起来，然后将手握到一起，给出马的价格、几岁口、有什么毛病等意见，买卖双方成交后给马点眼（体检）、付款、完成交易。我当时很好奇，市场的评审员也要老中青“三结合”，看来“文革”的“左倾”思潮在交易市场也有所体现！经过几天的溜达和观察，我们终于买了两匹马。当时，还没有手机，自然也就没有“微信”和“支付宝”等非现金支付方式。为了安全起见，老徐头住进了带有马厩的马店，我入住了条件稍好的旅店，并很快办理完了火车运送牲畜的所有手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躺在炕上心里很是惬意，殊不知，“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边”，恶梦才刚刚开始。第一件事就非常麻烦。首先要多次地去车站调度室打听列车编组和始发时间，然后要牵引马匹到站台并进入车箱。由于牲口认生，大家只能互相帮忙，前拽后抽，连踢带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马匹弄进车箱里。随着列车的缓缓前行，更艰苦的煎熬如影相随，如期而至。由于是货车，我们这些随行人员和部分司乘人员都在列车的最后一节车箱里休息，也就是孩提时代看见的那种带有烟筒的小车箱。在那个年代，我们国家使用的都是老式的蒸汽火车，列车尤其是货车更是如此。在与司乘人员的闲聊中得知，列车的最后一节车箱叫“守车”，其用途除了监视货物运转，还可以为乘客提供温暖。车箱内空间狭窄，除了简陋的座椅和煤炉外，没有其他设施。当然，随着铁路技术的发展，现代火车已经逐步取消了守车，取而代之的是电子设备，如列尾装置来完成类似的功能。你还别说，这次苦差，意外收获颇多。本以为，列车会一路前行到终点，哪知道每到一站就得重新编组，重新安排发车时间。为此，停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调度室询问编组后车箱的位置和发车时间，因为每到一站，车箱的位置和运行方向也会相应变化和调整。然后，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一路狂奔，马不停蹄的到铁路沿线的村庄买草料，再到站台打水喂牲口。当做完这些事情后，已经是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了，更要命的是，每到一站都要重复完成这些任务。另外，货车不同客车，重新发车时间不固定，有时就得等待几个小时。白天尚可，夜晚实在难熬，挤在守车里，吃不好，睡不好，不刷牙，不洗脸，蓬头垢面，人模鬼样，还得忍受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此刻，来时那种亢奋劲早已荡然无存。经过几天几夜漫长的煎熬，整个人瘦了一圈，精神几近崩溃，终于，火车到了草市站。我和老徐头简单的洗漱后，破费地吃了顿“大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到农村后吃的最香的一顿饭，也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饱了苦，饿了甜如蜜”。可能是太劳累，精神一放松，一觉醒来天已暗淡，当我下意识地到马厩一看，惊得我一身冷汗，其中一匹马不见了，我赶紧和老徐头四处找。还好，苍天保佑，有惊无险，这匹马没跑多远。当我们踏上归途时，已是万家灯火了。经此一事，我忽然感觉自己一下子成长了许多。虽然吃了很多苦，遭了不少“罪”，但也学到了很多知识。或许，这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苦中有乐吧！时至今日，知青岁月的许多往事已经逐渐淡忘，唯独买马的这份差事让我刻骨铭心，时不时的在我脑海中萦绕，它激励我做好每一件事，成为我一生的基石。 作者简介战丙义 1974年8月由抚顺石油一厂子弟（49中学）学校下乡到清原县大孤家公社西南沟创业队，1979年回城参加工作，曾仼抚顺石化工程公司安全部长、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长等职务，2015年退休。 战丙义在同学会上朗颂他创作的诗歌 （41）舅妈连夜提亲，陈蓦一口回绝清晨，劳动公园151采煤队的青年团员在陈蓦周围围城一个圈。“近三年以来，刘宝庆同志表现突出，进步很快，经两名共青团员介绍，团支部委员讨论通过，报请矿团委批准，决定吸纳刘宝庆同志为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青年团员们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并纷纷走上前来与刘宝庆握手致贺。大来饭店陈蓦和工友们吃着火锅涮羊肉，喝着白酒，好不热闹。贾师傅举着酒杯走过来，喜笑颜开地说：“行！刘宝庆这小子变化很大，起码上满班了！就看能不能坚持长久。”“应该能。”陈蓦和贾师傅碰了杯，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口。“谢谢贾师傅！”“谢我啥？”“你把全年节约的工具费都捐出来了，要不我们拿啥吃涮羊肉！” 151队部会议室陈蓦在黑板上写道：“喜讯，刘宝庆于今日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 百货大楼陈蓦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新进一批小提琴降价出售，原价每把200元，现价20元，数量有限……”不等广播说完，陈蓦就跑上四楼乐器部，模仿别人的样子忽而拨拨琴弦，忽而敲敲琴板……“你这把不错。”女售货员（20岁）说。 夜，陈蓦家陈蓦站在院子里，把小提琴架在肩上。悠扬的小提琴乐曲《梁祝》从院子里飘向夜空。1974年，冬，傍晚，陈蓦家炕桌前坐着朴素卿。陈蓦端着一碗饭走进屋里，把饭碗放在朴素卿跟前，又掏出工资交到朴素卿手上。“多少？”朴素卿问。“九十多，将近一百，还有三斤酒票、三斤肉票，13斤细粮票。”“这回我们家可翻身了！”朴素卿转念又问“都给我呀？”“那我留20。”“上下班饿了就买点吃的，要是有了女朋友啥的，看个电影，买张电影票啥的……”“砰砰”有人敲门。“我去看看。”没等陈蓦下地，舅妈（女，50岁）已经笑吟吟地走进来。“舅妈！”陈蓦招呼道“快来，上炕吃饭。”“我就怕赶上饭碗子，到底还是赶上了！我是着急，怕陈蓦不在家，下班就赶来了。”舅妈端起饭碗，拿起筷子，饭刚刚送到嘴边，又停下来。问“陈蓦，有对象没？”“没有。”陈蓦笑着说。“真没有？”“真没有。”“你可别糊弄你舅妈，我可是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我可是听说你有个娃娃亲！”“嗨！”朴素卿一拍大腿，说“那是哪百年的事了……” 讲述1950年12月，杨柏街，陈蓦家张仕君（男，20岁）和陈凤章一起吃饭。“大哥做劳资科长也有年头了？”张士君问。“解放才一年多，我满打满算也就干了一年。”“那也该提拔了。”转念，眉飞色舞地说“大嫂怀孕了，你弟妹也怀孕了，不如我们两家割亲家……”“你怎么保证她们俩一个生男一个生女呢？”陈凤章问。“那还不好办！”张士君抿了一口酒，说“两个都生小子（男孩）就结拜为干兄弟，都是丫头（女孩）就结拜为干姊妹，一男一女就定下娃娃亲。咱可把丑话说在头里，谁也不许反悔！” 闪回“张玉琴已经结婚了。”陈蓦说。“那她可真是没有眼光！”舅妈直言道。“也不能怪人家，我爸当了工人不说还生病去世了。” 讲述矿前商店陈蓦在排队购买不要票的冰冻鸡蛋液。“陈蓦！”忽听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张玉琴。“你买吗？”陈蓦问。“我想还是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刚刚生了一个男孩……”“恭喜你呀！”陈蓦强装笑颜。张玉琴一步跨在陈蓦跟前，羞红着脸，急切地说：“他不如你！”陈蓦扭过身去，当他再次转回身来时，张玉琴已不见了踪影。 闪回“张玉琴也没嫁多远，就嫁给了我们家附近的邻居吴长海。吴长海的嫂子曾经找过我。”陈蓦说。 讲述陈蓦躺在炕上看书，吴长海嫂子走进来。“我是张玉琴的大伯嫂。”吴嫂有些口吃，眼睛一张一合地“张玉琴病了，在住院，医生说她脑袋里长了个瘤子，紧贴着大脑，不能做手术，已经让我们准备后事了……”陈蓦“霍”地坐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吴嫂，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吴嫂沉默半晌，鼓足勇气，一口气说道“她想见你……”“见我？”陈蓦有些茫然。吴嫂肯定地点了头。“很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吴嫂哭了。“她告诉我，你俩两小无猜……” 讲述晨，杨柏小学张玉琴（7岁）和陈蓦（6岁）两个人背着书包，手拉着手一起去杨柏小学办理入学手续。张玉琴顺利通过。“小朋友。”老师（女，20岁）你的年龄还不到上学的规定，你明年再来吧。”陈蓦望着渐行渐远的张玉琴，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她，悻悻地离去。 闪回“你恨她？”舅妈问。“谈不到恨……”陈蓦说“问题是我以什么身份去见她？一旦见她，她和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临了，留下骂名不说，还会给她丈夫留下不必要的猜忌……”舅妈接过话茬：“这事也难怪，如果她嫁给你兴许就不会生病！你脾气好，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后来呢？”舅妈问。“没过几天，吴嫂就来告诉我说，张玉琴过世了……”“没见是对的，男女之间的事就应该像小葱拌豆腐一样——一清二白！”转而，说“我就怕你找对象了！”“一个老煤黑子，谁愿意嫁给我呀？”“我可没见你黑哪里去！”“听你这个意思，你这是要给我儿子介绍对象啊？”朴素卿抢过话头说。“正整（恰好）的，让你给说着了，要不我黑灯瞎火大老远地跑来干啥？我家邻居有个姑娘，打小是我看着她长大的，人长得漂亮。”端详陈蓦，笑着说“跟你还真有点连相！从来不讨人嫌，啥时候见面都是不笑不说话，尤其是对待孤寡老人，那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你不会是说雷锋吧？”陈蓦开玩笑地。“正正的！让你说着了！人家就是市里的、省里的学雷锋标兵，还是预备党员呢！”“真的假的？”“人家的照片和厂劳动模范的照片一起挂在学校和厂大门口！不信你去看看！”“不用去，我信！舅妈说的，那还说啥了！”“人家能看得起我吗？”“你还别说，人家姑娘要下乡，这正是个好机会，要不我还真不敢提……”“那不行！”陈蓦说“那不是乘人之危嘛！”（待续） 定风波.闺女回门福见升卿岁序新，大年初二入家门。闺女相携归逸院。情暖笑颜，永绽满堂春。树上彩灯光照耀，堂前喜气净风尘。细数家常情更切，喜悦欢心，安处是吾根。 （19）柳松如愿以偿走了。柳松的父母望着消逝的汽车，回家的路上，脚步异常沉重。柳松的母亲还在流泪，柳常青的双眼也都是红的，都非常害怕迈进自己的家。柳松的奶奶一直坐在院门外的石头上，看见柳松父母回来，急不可待地问：“小松走了……”两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把母亲扶进屋里，细声细气地说：“娘，车上三十多个孩子，大多数都是外地的，这是第一批，听说第二批、第三批很快也下去。”老人抬手擦了擦流过泪的老眼，无奈的大声叹了一口气：“唉！小松这孩子，这两年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多听话呀，我说什么他都百依百顺，就从十五岁以后，不知怎么啦，想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那年冬天去串连，八头大牛也拉不住，第一次离家，一走就是108天，现在想想，我这心还打寒战。这次闹着下乡，活神仙也说不听，肚子上开刀才29天，那么长的口子，怎么也得过了一百天呀！也不是第二批、第三批下乡就犯法啦，到那荒山野岭谁会管他呀！唉！这孩子，上来那股劲，随谁呢？是随你还是随他那犟种的爷爷。再这样下去，早晚把我气死，气不死也得疼死！哎！都是你们惯的，想干啥都依着他，赶明天他想上天，你们也不管呀？”柳松的父母老老实实地听着母亲的数叨，本来也有一肚子苦水无法往外倒，柳常青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他挨着母亲坐下，还是低声低语地说：“娘，说句良心话，小松是我们惯的还是你惯的？小松有了点错，我和他妈刚一开口，你就骂我们俩王八犊子，不许说小松，串连一开始我拦着不让走，他和我天天理论，我吓唬要打断他腿，话还没说完你就喊，你敢，你要动小松一手指头我立马就在墙上撞死，小松要是想上天，你还不得让我们去找梯子！”柳常青压闷在内心的委屈终于倾洒出来。“奶奶，我想上天，让我爸给我搬梯子去！”柳松十二岁的妹妹柳梅想逗奶奶开点心，也趁机凑热闹。“你还想上天，你还想干啥，等你长大了，只要不下乡，就是奶奶烧高香啦。”“奶奶，再过几年我也下乡。”“你还真疯了，不用你爸，我就用棍子打断你的腿。”“奶奶，到时候你就舍不打我啦，我下乡是把我哥换回来，让我哥给你娶孙子媳妇，你就抱上重孙子啦。”奶奶一听抱重孙子，马上喜在心头，情绪大变：“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奶奶想重孙子都快想疯了，不抱上重孙子，我这眼睛是闭不上啊，不过……”柳梅马上打断奶奶的话嘴一撇，做个鬼脸，拉着奶奶的手，摇晃着说：“奶奶，你真偏心。”“哎！不是奶奶偏心，你哥他是奶奶的心啊，他能离开奶奶，可奶奶离不开她呀……”“奶奶，我哥临走时告诉我，让我告诉你……”“他要告诉我什么？快说。”“我爷爷说过，忠孝不能两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