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泉和《二泉映月》

老人佳

到无锡惠山来旅游的朋友，大抵会去看一看“天下第二泉”。这“天下第二泉”就在无锡的惠山之麓的锡惠名胜区之内。 　　无锡的天下第二泉是陆羽评定的。看来自古以来，专家都是一锤定音的。 　　惠山古有九龙十三泉，以二泉水最负盛名。 天下第二泉现存三池结构。上池八角形石栏为宋代遗物。中池方形，紧靠上池，建于明代。下池较大，螭首流泉为清代所制。（关于二泉，资料较多，说法不一，仅供参考）下池北边墙上嵌有《天下第二泉》大字题刻为清雍正时王澍所书。最引人注目。 （上池和中池） （下池） 　　天下第二泉开凿于唐大历年间。由无锡县令敬澄主持挖掘的。 　　天下第二泉历史上值得写的趣事有二： 一是唐朝宰相李德裕为了拍楊贵妃的马屁，曾命人千里运送二泉水至长安。 二是宋代苏轼居常州之际，曾来无锡天下第二泉，写下了“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的诗句，成为天下第二泉最美的广告词。 　　现代的无锡，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二胡曲，成为了广为传播的知名乐曲。 因此，“天下第二泉”和“二泉映月”很容易引起外地游人的混淆。实则一为风景点，一为二胡曲。 到无锡，既可以游览“天下第二泉”，又可以欣赏阿炳的这支让人心动的“二泉映月”二胡乐曲。 身临其境，一定有不一样的体验。 　　说到阿炳的二胡曲《二泉映月》，椐我阅读过的资料，此曲的录制过程的具体细节，说法较多。 比较认可的是在南京工作的无锡人黎松寿去音乐家储师竹老师处，拉起了阿炳在街头巷尾经常拉的一首曲子，引起了储老师的注意。正在此时，被刚进门的中央音乐学院杨荫浏教授听见。于是大家议论起这位瞎子阿炳的音乐才华。觉得应该抓紧时间，进行录音整理。 直到1950年8月下旬，也是无锡人的楊荫浏教授和曹安研究员，才带着一台刚进口的录音机到了无锡，为阿炳创作的几首二胡曲录音。最后经阿炳同意，将其中一首曲子命名为《二泉映月》。这就是这首世界名曲诞生的过程。 此后，中央音乐学院又准备再次为阿炳二胡曲录音。但此时，阿炳巳经去世了！藏在阿炳心中更多的二胡乐曲，也随着阿炳的离世，消逝在茫茫时空中了！ 　　关于阿炳其人，议论较多。实质上“人无完人”可以一言以蔽之。 　　我在《太湖》杂志1992年第十二期中，曾经写过一文《瞎子阿炳、电话亭及其他》。说了点对阿炳的看法。摘录于下： 议及崇安寺的城市改造，有人提及瞎子阿炳的事，忆起那个彳亍街头的艺人形象。我对阿炳素无研究，只是从银幕和音频中揣摸他的性格。 近几年来，随着阿炳艺术形象在传播媒介中的出现，于是这个普被人一度遗忘在角落里的民间音乐家，又开始活跃在人们的记忆和闲谈之中。赞扬者有之，贬谪者也有之，更有人认真地研究其艺术典型和生活原型之间的真伪之处来。 自然，作为街头艺人，除了他有一手好琴艺之外，不免有那么几分落魄和颓唐，沾染过旧社会易患的城市之病。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历史人物，只有结合用历史的时空去评价。 我以为，不管阿炳是何许人也，也不管阿炳是如何生活在崇安寺地区的，这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再过若干年，和阿炳同时代的人将一一离去，这个争议阿炳生活细节的题目，只好留给历史研究者去做功课罢。而留在我们耳际与心中的，是那不朽的《二泉映月》的悠扬的乐章，是阿炳对大自然和生活的热爱。 每当无锡电台响起那熟悉的阿炳之声时，那回肠荡气的千古绝唱，不禁使我们沉醉在艺术的空灵之中，在领略瞎子阿炳对生活的理解，分享激荡在他心中的汩汩泉水和呼啸的松风。我们也不免象现代青年最推崇的精神享受一样，好好地“潇洒”一阵子了。 对于阿炳其人其事，不去“争论”正应了一句名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过多的苛求，只是对于自己的羁绊。阿炳有这样那样的陋习也好，但阿炳却确确实实为挣扎在旧社会死亡线上的劳苦大众，唱出了顽强的生命的乐观主义颂歌。没有阿炳的《二泉映月》《听松》，就没有阿炳的艺术生命和永恒的生命周期，我们接受了《二泉映月》这高雅的艺术享受，也就接受了阿炳，那怕他那蓬头垢面的瞎子形象。 用现代时髦的话说，阿炳是那个时代的“能人”和“才子”，“实事求是”“扬长避短”，也该是我们对待阿炳的公正态度吧！ 　　阿炳去世以后，欣赏阿炳的朋友将阿炳葬在惠山之麓黄公涧。如今，华彦钧（阿炳，1893一1950）之墓，墓前立有由无锡人、中央美术学院钱绍武教授创作的阿炳铜像。仍然是很多游人特别是音乐爱好者踏足的地方。 我想顺便提醒一下，诗词爱好者对宋代词人秦观是不会陌生的，他的坟墓也在惠山之巅上。 　　据无锡老一辈人回忆。阿炳经常在月夜之中，去天下第二泉和大同殿古银杏树下拉二胡。此情此景，犹在我们眼前。 　　如今，无锡本地人和外地游客去锡惠名胜区。很多人都会去天下第二泉走一走。 这时候，我们也许会想到那位在旧时代中走街串巷卖唱的穷苦人阿炳。他只是旧社会流浪艺人的一个代表。可喜的是阿炳的二胡曲被传承了下来。 这一点是阿炳的幸运也是无锡的幸运。有天下第二泉，才会有二泉映月！我们为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