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日出伏,过三四天是处暑。处暑是入秋的第二个节气,但“处暑正当暑”,天气由炎热转向闷热,所谓“秋老虎”者来也。</p><p class="ql-block"> 时世是真正的好,近几日,不管是公家的融媒体还是个体的自媒体,都在不厌其烦的提醒人们注意做好防暑降温、注意避开10-16点出行、外出可穿红衣服防晒,等等。我昨天14:20顷因为小区门口的菜鸟驿站有一个快递要取,就短衣短裤趿着拖鞋出门去。才走进光照里,即皮肤焦烫生疼,头发焦热欲燃,后悔不该不听媒体们的好话。</p><p class="ql-block"> 记得小时候在老家,媒体(其实也就是报纸、广播)做不做类似的提醒固然是不知道的,但也知道太阳这么猛烈的时候自己不要到太阳底下去炙烤。然则躲在家里又能干什么呢?那时既没有电视可看,更没有手机可刷,现在能忆起来似乎也只有书可以翻翻了吧。</p> <p class="ql-block"> 记得我还是读小学四年级中的那一个溽暑,我就是那样度过的。</p><p class="ql-block"> 我大哥年长我9岁,那时正青年。那一年,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鲁迅《且介亭杂文》以及《水浒传》,就放在他床头。我至今依旧记忆清晰:《且介亭杂文》比较薄,白底绿字,封皮印有灰色的先生侧身头像;《水浒传》却很厚,深绿色封皮,有上中下三册。大哥白天干活,等他出门,我就从他床头抽一本上楼到我的床上去“卧读”。</p><p class="ql-block"> 说床,其实也就是两个被柜。黑里透红的老漆,锃黄的铜饰,无不精致而且光滑,但在那样的季候,加上里面的收藏物都无不成为聚热的利器。光膀子躺上去,不多久,上面就吱吱的煎熬一圈浓稠的油汗出来。那时既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空调,扇风纳凉,只有广东江门一带产的蒲葵扇或者用宁波蔺草做的团扇。我当然首先要支起那扇支摘窗,否则照明光线从何而来?然后端一大桶凉水放在床边,每当油汗煎熬到实在影响辗转反侧,就起来擦擦床板,也擦擦身体。</p><p class="ql-block"> 对于鲁迅先生的《且介亭杂文》,老实说,我现在很怀疑,我大哥他当时有没有读?能不能读懂?以鲁迅的曲折与深刻,也以大哥当时一个仅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要读懂无疑是困难的。我当时是硬翻了没有几张就到楼下换成《水浒传》去看了。</p> <p class="ql-block"> 《水浒传》虽然横排,却有繁体字。繁体字我自然看不懂,尤其其中的诗词以及施耐庵铺张开来大段、整段的描写性语言,不但多繁体字,而且全以文言体,就更其看不懂了。好在中国传统小说以讲故事为主,而书中的文字主流也并非繁体字,所以缘着故事的引人入胜,情节大体也就可以缀连起来,至于细节就随它去了。</p><p class="ql-block"> 那个暑期,对于我大哥的《水浒传》究竟读得怎样我并不知道,但我自己是把那上中下三册《水浒传》实实在在都读完了的。繁体字几回生几回熟。而对于文言体,虽然也象喝那时的盛夏老家人家里家家户户都用以下饭的蟹酱汤一样,囫囵地和饭吞下,只知其汤,不知有蟹,但饭后怎么也会打个把有蟹气的饱嗝儿出来。</p> <p class="ql-block"> 我这几天没事也不出门,家里没事就躺在床上看看书。空调开着,感觉有点凉,就盖上空调被。床头的顶灯雪亮,擎着书,辗转反侧都不影响目视。但有时却会不知何时睡着了,待醒来又不知道至于什么时间,因为飘窗的两层窗帘布都拉上了,看不见窗外此时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片引用网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