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走了

樱花雪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大学那年 老朱登上了长城 老朱走了李福信 快下班时，突然在同学群里看到，我们的同学，那个开朗热情、古道热肠的同学，老朱走了。 不觉黯然，心疼，无语，思绪慢慢回到了有老朱在的时光…… 一 就想起最近的那次同学相聚。 那次的聚会，是在六年前，是在五月初。武汉的春天还未走远，珞珈的樱花还在眼前，东湖的水却已经让人跃跃欲试了。 那年的聚会，是我们经济管理系一班和二班的大家庭聚会，是同学来得最多的聚会，是没有一个同学离去的聚会。二班的操心人，是留在武汉留在武大的高小红楚天舒等同学，一班的操心者，自然也是留在武汉留在武大的班长老朱等诸同学了。 老朱，大名四民，随和热心，有亲和力，有号召力，除了喊老朱，我们也爱喊他四毛，老朱总笑意盈盈的答应。 六年前的聚会，大同的高伟等几个同学，是最后离开武大的。热心的老朱执意要陪高伟他们去东湖，说是多年不见，总该多走几步路，多看几处景，多说几句话。 他走在前头，背影还是那样宽厚，只是头发比从前稀疏了不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一边走，一边指点着湖岸的杨柳，说哪棵树比从前粗了，哪处景致又变了模样。他说话时总带着笑，声音不高不低，像是怕惊扰了东湖上的水鸟。 到了晌午，吃饭时，他张罗着，热情不已，时不时碰杯，劝酒，夹菜，开怀痛饮。 "多吃些，"他笑着说，"斑马养的，下次再聚，又不知是何时了。" 斑马养的，是武汉的国骂，也是四民讲得最标准的武汉话，大学时，我们都喜欢听，但很多外地同学讲不来，我也讲不来。 同学笑着，同学应着，只是谁也没想到，斑马养的，这一聚竟成了最后一面。 二 在深圳的老谈，给在武汉的陈坤，打了两通电话。陈坤的两通电话都未能接起，想必已是泣不成声。老谈心里知道，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窗外天色渐暗，远处的楼影模糊成一片，像是洇湿了的水墨画。我想起老朱最后一次在同学群里说话，是张罗今年的聚会，"入校四十年了，大家能回来的都回来聚聚，几十年的兄弟姐妹，都好好的，开始新的人生。" 他说得热忱，仿佛这场聚会是他心头的一件大事，非得办得圆满不可。 可如今，聚会还未到，他却先走了。 三 爱喝酒的人，多是重感情的人。 老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每逢同学从祖国的各地归来珞珈，老朱总热情相迎，谈笑风生里，酒也喝得真诚，喝得热烈，喝得尽兴。2012年，我送孩子来武汉，武汉的同学知道了，热情迎接了我，一顿热烈下来，不觉已是半夜时分。 那一次小聚，阿信写下了如下文字—— 同学阿坤忽然打电话来了，“阿信，你在哪？我们就赶过来，陪你晚餐。” 这个鬼阿坤，上午说了晚上吃饭海喝聊天，可等到六点半也没有音讯，我又不好问，以为大学同窗约不齐了，以为改天了，这个时候又冒出来。我急忙打电话给孩子妈妈，让帮着马上订一个包厢。匆匆忙忙将悠然、女儿送到饭桌上先吃，我又兴奋的跑到马路旁迎接阿坤、豹子、四毛一干同学。 四毛是我们大学求学时的第二任班长，时任建行行长时为我们毕业十周年聚会母校筹备出了大力。而今依然同学操心尽力，我依然敬重四毛的。 豹子爱看麻将，爱听麻将，也爱写文章，实习时也喜欢美丽的邹培看手相。现在位显权重，是武汉同学常常聚会的热心同学。 阿坤呢，与我一个寝室的，无怨无妒，哪个请他帮忙，他都义不容辞的热情相助，热心的不行。 酒酣耳热之际，四毛说，我爱阿信寒假经常带来的家乡白辣椒，真好吃。 豹子说，我喜欢吃阿信寒假带来的家乡的血粑，外面黑乎乎的，里面红亮亮的，吃起来香喷喷的。 阿坤说，阿信每次带的红薯干那才好吃，我现在还想吃呢。 啊，我记起来了，这些都是母亲亲手做的拿手小吃。母亲没有钱买，母亲只有自己精心做些好吃的，每次开学，母亲总会给我带上这些好吃的，给大学的儿子念想，让儿子的同学分享。 我说，下次我再带这些小吃过来给你们解馋。 酒兴正浓的间隙，豹子老婆来电话了，问在哪儿胡喝海吹。 我说，“子牛的妈妈还这么不放心豹子你啊，干脆，你不叫功豹，叫公豹，嫂子就叫母牛得了。” 大家开怀大笑。 不知不觉，几个人喝完了两瓶白云边白酒。酒后的我，本就热血青春的我，忍不住给叶文电话，给老吴电话，给老谈电话，给申头电话，给邹培电话，给阿芬电话，给阿飞电话，给这个那个同学电话，我恨不得将所有没有到的同学电话打遍。 等喝完了酒，聊完了天，不觉已是凌晨一点了。 夜色阑珊中，已很少了行人车辆，孤单单的马路旁，我使劲的挥着手，送别了前来看我的同窗。 四 十次干塘，次次在场。在我的记忆里，在所有同学的印象里，但凡有同学来武汉，回珞珈，吆三喝四中，总少不了老朱的身影。 1999年的国庆母校聚会，老朱鞍前马后，操心不已，把我们一班的三十多个同学，大多请了回母校。还与国海同学一起，请我们一起去了宜昌，去了三峡。那一次聚会，人称老四的谢永清同学、海南的邱少平同学、鄂州的吴建强同学，都兴冲冲的参加了。十年未见，沧海桑田，执手相看，竟无语凝噎。 那一次聚会，我们的老师，徐清安老师、万仁益老师等几个任课老师都参加了学生的聚会。我们的导师，与王兆国同班同学的王国玉老师，自始至终参加了学生的聚会。 五 东湖的水还是那样绿，岸边的柳枝依旧低垂，风一吹，便轻轻拂过水面，荡起细碎的波纹。老朱若在，必定又要指着东湖水榭的远处说："还记得吗？毕业那年，快离校时，天气热，我们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系的甘肃同学，在那儿游泳，再没有上来，与东湖水、与东湖鱼永远在一起了。" 如今，老朱也去了三十多年前，甘肃同学的天国了；去了前年的国庆，谢老四去的天堂了；去了今年的正月，海南阿邱去了的天上了。是不是，老朱怕天国的同学想念，热情的打招呼去了啊？是不是，老朱怕天堂的同学三缺一，热心的凑角去了啊？ 只是，东湖之滨，珞珈山上，再也听不到老朱那爽朗的笑声，再也看不到四毛那真诚的笑脸了。 人生聚散，原是无常。有些事，想着想着就忘了，有些话，说着说着就没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唯有大学里的青春、记忆中的笑声、酒桌上的闲谈、临别时的挥手，还留在光阴的褶皱里，留在人生的角落里，偶尔翻出来，便是一段念想，一阵温馨…… 愿天堂没有病疼 四民同学 你一路走好 🌷 🌷 🌷 🕯️ 🕯️ 🕯️ 🙏 🙏 🙏 ～老朱影像～ 刚入大学那年学校组织献血热血的老朱捞起袖子就献血阿信陪伴在老朱身旁 六年前的那次聚会 手指剪刀者前年国庆去了天国的老四也老四身前就是老朱老朱右边就是阿邱痛惜三位同学都走了 前排右二是阿邱少平前排右三是老朱四民好兄弟难舍难分阿邱正月走老朱八月跟 前排右一是老朱四民前排右二是阿邱少平 左二老四左三阿邱左四老朱 左一阿邱中间老朱 还记得你对我说天空是淡淡的蓝色当太阳消失的时候我无法挽留…… 谨以此文记念我们的班长朱四民同学🙏🙏🙏🙏

老 朱 走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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