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奇异的经历

远志

夜市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烤肉的香气混着甜腻的糖炒栗子味在空气里打转。我正被一个卖小饰品的摊子吸引，身旁的阿哲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下巴朝角落里的摊位一点：“那儿有串小叶紫檀，看着有灵性。”

阿哲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天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通灵本事，他说有灵性，那定然差不了。我走过去拿起那串手串，珠子颗颗圆润，纹路细密，入手带着点温润的凉意，指尖摩挲时，竟隐约有种轻微的震颤感。“就它了。”阿哲在旁边笃定地说，我便痛快付了钱。

“得找个正经地方开个光，”回去的路上，阿哲把玩着手串，“我知道齐齐哈尔有位师傅，修为深，去那儿。”

我从没去过齐齐哈尔，只在地图上见过这个名字。跟着阿哲坐了几小时火车，这座北方城市的硬朗气息扑面而来，宽街阔路，风里带着点干燥的凉意。师傅所在的寺院藏在老城区深处，红墙灰瓦，香火不算鼎盛，却透着股清净。

阿哲熟门熟路地领着我穿过前殿，到了后院一间素雅的禅房。一位穿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正坐在蒲团上抄经，见我们进来，只是抬眼温和地笑了笑。阿哲把小叶紫檀手串递过去，低声说了几句，师傅点点头，接过手串，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我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见师傅的嘴唇轻轻动着，没有声音，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空气里流动。手串在他掌心静静躺着，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上面，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我看得入了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串珠子，想看看开光到底是种什么景象。

“施主，莫要直看。”旁边一个穿青布褂子的居士轻声提醒，“闭上眼睛吧，心诚则灵。”

我愣了一下，依言闭上眼。起初眼前一片漆黑，接着，像是有微光从很远的地方透过来。渐渐的，两朵金色的莲台在黑暗中缓缓浮现，花瓣层层叠叠，边缘镶着流动的光晕，说不出的庄严殊胜。它们就那样悠悠地飘着，向上，再向上，穿过一片朦胧的白光，朝着更远的地方去了，直到最后一点金光也消失在视野尽头。

“可以了。”师傅的声音响起，我猛地睁开眼，手串已经被他用红布包好，递了回来。

走出禅房，我还没从刚才的景象里回过神，攥着红布包问阿哲：“刚才那两朵莲台……是真的吗？怎么会那么清楚？”

阿哲接过手串，重新戴回我手上，指尖划过珠子时，我又感觉到了那种轻微的震颤。“是真的，”他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那是修行者的根基显化。一朵是师傅的，另一朵，是我的。”

风从寺院的角楼吹过，带着檐角铜铃的轻响。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小叶紫檀，阳光下，珠子的纹路里仿佛真的藏着什么，安静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