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变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陈常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有变化吗?好像没有,又好像有。变化在理论和现实中肯定存在,只是太过细微,难以察觉——就像细胞代谢,你完全感觉不到;今天照的镜子和昨天照的,也看不出差异。但翻看十年前的照片就不同了:发型、发际、皱纹、肤色、精神状态,处处都是变化的痕迹。变化,原是无形无声地进行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年窗外的蟋蟀声和去年没什么不同,今年的夏天也仿佛和往年的连在一起,中间的秋冬轻得被忽略,压根不会想起。但心中有种感觉似乎从未变:以绿为主导的夏天,是世间最美的盛季。感知它的存在,感知夜晚的舒爽凉意,躺在院墙上望着月华,听着蟋蟀声和漫天的蛙声,被月前上下浮动的云纱所催眠,忘却诸多烦恼——这本身就是心与灵的双重收获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幸福其实很简单,感知这些的那颗心,本身从未变。禅理说,分辨和执着是痛苦的根源,要想自在,必须打破它。村头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是谁?瞬间认不出来,仔细一看才恍然:哦,原来是他!如今的农村,已不像二三十年前那样,以前人们每天吃完饭就聚到村中心谈天论地。那时候没有网络,听到外面的信息,不管真假都格外好奇,你一言我一语,倒也编织成一张庞大的“知识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家里没有电视机,尤其夏天,吃完晚饭大家都会到村中心聊天,聊到很晚才依依不舍散去,真有点“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的意趣。全村出去打工的总共不超过三五个人,家庭结构是完美、和谐的、物欲不是横流的、离婚几乎听不到的,儿童成长是幸福的、大家吃的几乎都是自家种植的、自给自足的、也是相对很绿色的,很多各种各样的病名是很少听到的。村里有学校、卫生所、而且每个家庭收入都差不多,攀比心小,所以那时候的生活虽然是物质匮乏些但是每个人的精神生活和幸福感还是很充实的。漫天的讨论中听到有个新闻,说我们村出去打工的一个年轻仔五六年间已存了七万元——在当时可是笔巨款,后来才知是别人夸张的话题。那时候出去打工的人常常被看做是不务正业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个讨论的新闻:听说在日本,电视机、洗衣机、冰箱都是能扔到垃圾堆的东西。我当时听了,恨不得捡一个回来过过瘾。那时我家只有一台上海牌收音机,全村只有大队有一台电视机,还满是雪花,也不是每晚都放。每逢放电视的晚上,大家会搬着凳子聚在外面,像看电影一样。后来,才陆续有几户人家买了电视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个当时的听闻很是有印象</span>,说全世界女子最漂亮的是韩国人。当时一个“有见识”的人说得像亲眼所见,描述得如同天仙。我听完,晚上睡觉还在琢磨朝鲜女性究竟能会长到什么样子,想不明白,就那样睡着了。</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睡前亲戚朋友串门是必修课。没有电视和手机,大家就聊天,谈天论地、天南地北、邻里亲属、奇闻怪谈,无所不聊。大人打开话匣子,小孩静静旁听,也算增长知识。晚饭后,有时村部要开大会,年轻人会在村里高声吆喝“开大会了”——不少家庭的儿女会不开心,因为要等出门开会的爸爸很久,难免不耐烦。但若是听到另一种吆喝——“今晚放电影嘞”,大人小孩都高兴得不得了,那绝对是盛况:有人穿戴整齐,有人站着,有人席地而坐,有人嗑瓜子,有人互相讨论,有人帮放映员忙活,小孩们成群结队。电影结束后,人们还意犹未尽地陆续散去。</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物质确实匮乏,幸福感却满满当当,妙不可言。一场电影就能填满村民的精神愉悦,一块果糖就能满足孩子的心愿。时至今日,见多识广了,幸福满足感感反而低了很多。这种变化,经历过的人大概一言就能会在心里点透。</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村里人几乎都在村里,所以每天都能见到村里大半以上数人群,因为没有电话,所以有事必须当面跑一趟才能交换信息。当今乡亲的感觉却淡了不少,同村人几个月不见也很正常。今天在村里,远远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自家门前,看了一会儿竟有些疑惑:他是谁?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他!瞬间,二三十年前有精明能干印象的他仿佛就在眼前。想来他经历了很多,或许心的劳累,才是催人老的主要原因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个冬春交接的日子,我记得格外清晰:村里南北走向的主干道泥泞不堪,东边是田地,西面是土墙土房的院落。大概是晌午,天色阴中带亮。这个画面时常出现在我脑海,不知为何如此深刻——或许是那时的幸福感,或许是捕捉到的美,又或许是我的心与当时的当下融为了一体。很多人的乡愁,或许就是这样来的吧。那天,西边天色仍阴,东边田地上空却像要出太阳,还慢悠悠飘着鹅毛大雪,落到泥泞的地面上就立刻融化。路上的行人披着朴素的棉袄,面带微笑。虽是阴天,却又有种亮丽耀眼的感觉。或许,他们也和我一样,感受着大自然赋予的当下之美。</span></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家里没有洋井,生活用水要去邻居家挑。挑水用扁担,扁担上挂着两个铁制的洋筲。我总喜欢往静静往放在地上的水筲里瞅:蓝天白云的倒影在水里晃漾。不知那时的水为何如此纯净、清香、美丽,纯纯的凉水没有一点杂质,像水晶般透彻。我在水里寻找着儿时遐想中的诸多答案。</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家在路西侧,东边是庄稼。夏末秋初的晚上,草丛和庄稼里的蚊子会成群飞出来叮人。人们用稻草秸秆给牲畜熏烟,屋里也熏烟驱蚊子。上了初中、有了些学识的村里哥哥姐姐们,会聚在村中心讲杂志上的故事。不识字的大人和我们这些小孩听得入神,时不时问些问题。他们那时可是我们崇拜的对象——能从书上看到故事,真希望自己也能快点读懂文字。有时他们会说,接下来的故事要等下个月的期刊来了才知道,这总会让人有点扫兴,却也只能耐心等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科技在变,工具在变,时代在变,生活方式在变,观念也在变。小时候常听人说“现在的年轻人和以前不同了”;等我年轻了,也听人们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不同”。说这话的人,大多情况应该都是在怀念着自己年轻时候的的那些年代吧。等我不再年轻,也会想“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不同”——不同主要在观念上。或许很多人的观念,多半停留在自己年轻的时代。能跟上时代的有,但确实不多。他们想突破自己,却无意中总会被观念束缚,最终多是妥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虽然日常中察觉不到每分每秒的变化,但细心留意生活的点滴,还是能感受到很多。感受时光的故事,本身或许就是一种美。比如对比一个城市不同时期的图片,也能体会变化的内涵。感受变化中不同的观念,思想意识和生活方式的体验和探索,或许才是生活的意义,才是最核心问题的所要吧!</span></p> <p class="ql-block">文章原创,图片网络下载和AI生成,感谢大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