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日子 《十三岁的烦恼》二十八 中国少年性成长自传体小说

刘建平

<p class="ql-block">  回家前信誓旦旦要“陪伴父母”,终究成了一句空话。父母依旧在各自的岗位上奔忙不息,我回来了,非但没能分担家务,反倒成了需要他们额外张罗一日三餐的“麻烦”。而我呢?整日像个无根的游魂,几乎不着家,只顾着在熟悉的街头巷尾穿梭,忙着会老同学、见朋友。心底那份对父母的愧疚,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胸口,却又被一种莫名的空虚和逃离感驱赶着不愿在冷清的家里多待片刻。</p><p class="ql-block"> 这天刚走出院子,一个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脚步顿住,定睛细看,心脏猛地一跳——竟是张兰!那个当年小学同校,后来和我的同桌李梅一起转去县一中的张兰。在我们那一茬同学里,她简直是“人中凤凰”的代名词——光彩夺目,头顶着我们县城中学女生中最耀眼的光环。几乎是同时,两声惊呼脱口而出:</p><p class="ql-block"> “张兰!”</p><p class="ql-block"> “刘建平!”</p><p class="ql-block"> 这意外的重逢让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我知道她,小学时就如雷贯耳,却从未真正有过交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过。她是神话般的存在,是无论一中还是二中,同级学生无人不晓的传奇。不像我,是以“坏”出了名;她是学校宣传队的台柱子,是班级里一呼百应的班长级人物,学习拔尖,人品端方,人缘更是好得没话说。如今,她也是大学暑假归巢的凤凰。</p><p class="ql-block"> “你…你放假回来了?”我赶紧找补了一句,试图掩饰突如其来的局促和那份因巨大落差而产生的自卑感。眼前的她,不再是记忆里那个纤细伶俐的小女孩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张兰确实变了,身姿圆润了些许,个头似乎也没印象中那般高挑?但那张圆润的脸庞上,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熟悉而夺目的光彩,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光芒,仿佛依旧能点亮我们这座灰扑扑的小县城。如今再加上大学生的身份,更是让她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逼视的吸引力。心底深处,一种混杂着对昔日“女神”的崇拜、意外重逢的惊喜,以及一丝悄然萌动、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弥漫开来。</p><p class="ql-block"> 她笑了笑,客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疏离:“是呀,刚回来。”</p><p class="ql-block">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尴尬的沉默蔓延。我搜肠刮肚,平日里能言善道的人此刻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鬼使神差地,一句邀请脱口而出:“我家就在这儿,进去坐坐?”</p><p class="ql-block"> “好呀!我也没事。”她应得干脆利落。</p><p class="ql-block"> 我头脑“嗡”的一声,像瞬间断了电,一片空白。随即I是排山倒海般的无措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她答应了?就这么轻易?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请动女同学回家!而且……是张兰!县城里曾经最耀眼的那颗星!巨大的不真实感和一丝隐秘的狂喜交织在一起,让我的手脚都有些发僵,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身,像个笨拙的木偶,默默地走在前面,把她引向那个我原本觉得有些寒酸的家门。</p><p class="ql-block"> 母亲刚好在家。见到我身后跟着个清秀水灵的女同学,脸上的惊喜如同春花般瞬间绽放,嘴都合不拢了:“快进来!快进来!”她热情地招呼着,趁张兰没注意,一把将我拉到旁边,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眼里闪着光:“姑娘吃了没?”我忙不迭地点头:“吃了吃了。”看她那激动劲儿,生怕她热情过头吓着对方,我低声急促地说:“妈,你去上班吧,我们自己来就行。”母亲连声应着:“好好好,水开了,泡杯茶给姑娘!”临出门,她又猛地想起什么,折回房间,吭哧吭哧把家里那台宝贝似的电风扇搬了出来,郑重其事地放在屋子中央:“天热,吹吹风扇凉快!”做完这一切,她才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张兰投去一个慈爱无比的笑容。</p><p class="ql-block"> “你妈真好!”张兰望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声音里带着一丝真诚的暖意,那份疏离感似乎也淡了些。</p><p class="ql-block"> “我妈看你来了,高兴吧!”我顺着她的话,心头也涌上一股暖流,这温暖暂时驱散了些许自卑,赶紧问:“你父母都好吗?”</p><p class="ql-block"> “都好,平时住在市里,昨天我和他们刚回来。”</p><p class="ql-block"> “噢,难怪回来这么了,今天才碰上。”我顿了顿,努力寻找着话题,“学习紧张吗?”军校生活让我习惯了用“紧张”来开启对话。</p><p class="ql-block"> “还好!你呢?”她反问道,目光坦然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p><p class="ql-block"> 我下意识地挺了挺背脊,仿佛在向无形的检阅官敬礼:“我当兵后考上了军校。”这身份是我此刻唯一的底气。</p><p class="ql-block"> “我听说了。”她抢着说,语气里似乎有一丝了然,甚至……一丝赞许?</p><p class="ql-block"> 这反应让我精神一振。我接着说:“军校学习还好,就是作风纪律太严,一日生活有规有矩,不像地方大学那样宽松自由。”话语里带着点军校生特有的抱怨和一点点炫耀。</p><p class="ql-block"> “当过兵的人能吃苦,有纪律,懂事有礼貌!”她带着明确的赞赏口吻。这话像一片轻柔的羽毛,不偏不倚地搔在了我的心尖上,我瞬间感到一阵轻飘飘的眩晕,那点军校生的自豪感被彻底点燃,烧得脸颊都有些发烫。"你还记得我们在小学搞学习比赛吧?"话匣子像被冲开了闸门,带着少年时的意气,“你们女生总是拿前几名,你还得过第一名。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可我暗地里把你当主要竞争对手呢!可惜啊,”我笑着摇头,带着点自嘲和久违的遗憾,“每次张榜公布名次,我从来没赢过你。”</p><p class="ql-block"> 张兰点着头,眉眼弯弯,也沉浸在回忆里,神情变得生动柔和:“记得记得!”</p><p class="ql-block"> 看她高兴,我兴致更高,仿佛找到了打开话匣子的钥匙:“当时我的班主任是周昆,你们的班主任是女老师……”</p><p class="ql-block"> “是娆老师,”她插话道,“是个外地人。”</p><p class="ql-block"> “对!一个教语文,一个教数学,”我由衷感叹,“他们是我遇到的最好老师。我能参加高考,多亏了他们打下的底子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让我有勇气去和别人争!”提及恩师,声音里充满了感激。</p><p class="ql-block"> “是呀,”张兰深有同感,语气认真起来,带着一种纯粹的怀念,“小学那几年,真是两位老师教了我们这代人最扎实的东西。升到中学后,感觉……反而没学到什么了。”她的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和遗憾,仿佛最纯粹的光亮留在了小学时代。</p><p class="ql-block">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关联,“当时我的同桌李梅在哪?你们不是一起转学的吗?”</p><p class="ql-block"> “她呀……”张兰的表情微妙地顿了一下,眼神闪烁,回答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也考上学了,不知道回来没有。”气氛似乎被这含糊的回答冷却了一瞬,一丝不自然掠过。我敏锐地察觉到,赶紧岔开话题,问起其他小学同学和一些家乡的变化,努力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p><p class="ql-block"> 时间在轻松(至少表面如此)的闲聊中飞快溜走。眼看快到饭点,我鼓起勇气,带着试探邀请道:“上午没事吧?中午就在这儿吃个便饭?”</p><p class="ql-block"> “不了,”张兰婉拒,带着点歉意,“今天出来没想到碰到你,家里还等我回去吃饭呢。”她站起身。</p><p class="ql-block"> 我心里掠过一丝失望,像被风吹皱的水面,但立刻被一种不甘驱使:“那好,明天!明天来我家吃我妈蒸的面皮子!我妈蒸的绝对地道!”语气带着急切的热忱。</p><p class="ql-block"> “好!”她这次答应得很爽快,笑容也更深了些,仿佛之前的疏离被融化了不少,“明天我来!”</p><p class="ql-block"> 送走张兰,门“咔哒”一声关上。巨大的喜悦像刚开瓶的汽水,带着无数兴奋的气泡,“咕嘟咕嘟”地涌上来,瞬间充盈了整个胸腔。心花怒放!我感觉整个昏暗的屋子都亮堂了!几乎是蹦跳着开始动手收拾屋子,把散落在桌角、床边的杂物归置整齐,仿佛要迎接一场盛大的庆典。母亲下班回来,看到我罕见地在忙活家务,又惊又喜。我迫不及待地宣布,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妈!明天蒸面皮子,有贵客!”</p><p class="ql-block"> 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好好好!只要我儿喜欢的人,都是贵客!”说着,娘俩一起动手,边准备午饭边把家里拾掇得更清爽,连窗玻璃都擦了擦,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丝丝的、名叫期待的气息。</p><p class="ql-block"> 躺在床上,张兰的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答应的笑容反复浮现。我对她的感觉,像一团理不清的线:有对昔日“女神”遥不可及的崇拜,有重逢带来的巨大惊喜,更有一股按捺不住、自己也无法完全定义的冲动在身体深处蠢蠢欲动。认识她,或者说,能如此接近她,让这个原本平淡甚至有些乏味的假期,骤然被泼上了斑斓的色彩,心脏也被注入了强烈而陌生的律动。</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吃过早饭,全家总动员,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迎宾大扫除”。我的房间更是重点关照对象,桌面擦得锃亮,还特意摆上了从院里掐来的几支带着清晨露珠的鲜花,那点可怜的生机显得格外珍贵。父亲负责采购,买肉准备做熬菜;母亲围着灶台,使出浑身解数精心蒸制面皮,面糊的香气在屋里弥漫。弟弟妹妹也懂事,知道今天家里要来“重要客人”,嘻嘻哈哈地结伴出去玩了。一切准备就绪,我坐立不安,在屋里来回踱步,耳朵竖得老高,只等那期待的敲门声响起。</p><p class="ql-block"> 张兰今天的到来,在我心中意义非凡。这不再是偶然的串门,更像是一次心照不宣的“约会”。只要她再次踏入这道门,我和她之间那层朦胧的、由自卑和距离构成的纱,似乎就要被彻底掀开。兴奋像电流在血管里窜动,然而兴奋之余,心底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我在心里反复诘问自己:刘建平,你喜欢张兰吗?喜欢她什么?是昔日的光环和虚荣?是重逢后她带来的亲近感?还是……仅仅因为她是第一个如此耀眼、如此真实地走进我生活的年轻女性?那份因她而起的悸动我无法完全否定,它如此强烈、如此陌生;但我一时也找不到一个清晰、能说服自己的答案。只是此刻,在我贫瘠的情感世界里,她无疑是最亮的那颗星,而我,正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这距离本身,就足以让我心跳失序。</p><p class="ql-block"> “咚、咚!”敲门声终于响起,清晰而有力,像敲在我的心门上。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门,门外正是笑靥如花的张兰。她今天似乎精心打扮过,一件合身的碎花衬衫衬得皮肤更白皙,笑容比昨天更甜,更明媚,仿佛带着阳光的味道。我按捺不住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真高兴你来了!我们全家都等着你呢!”</p><p class="ql-block"> 父母闻声特意从厨房出来。父亲搓着粗糙的手,憨厚地笑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母亲则连声说:“好好好……快进来坐……”我赶紧指着父亲介绍:“这是我爸。”</p><p class="ql-block"> “叔叔好!”张兰落落大方地向我父亲问好,目光清澈坦然,没有丝毫局促。</p><p class="ql-block"> 我引着她走向我的房间。屋子收拾得焕然一新,那几支野花点缀着难得的生机。房间里只有一张凳子,还被我提前搬到了外间餐桌旁。张兰只能在我那略显简陋的单人床边坐下。一种奇异的、带着隐秘兴奋的亲密感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我顺手,几乎是下意识地,轻轻带上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只有我们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蝉鸣。我走到她面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从她光洁的额头,到圆润的脸颊,再到微微起伏的胸口。她安静地坐着,微微仰头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光在流转,带着一种无声的邀请。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渴望与冲动的力量驱使着我,我靠近她,默默注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我读不懂的深潭。然后,我坐到了她身旁的床沿上,近得能闻到她发梢淡淡的清香。她没有躲闪,身体反而向我这边微微倾斜。这细微的动作像一簇火苗,精准地丢进了我心中早已堆满干柴的角落,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渴望。</p> <p class="ql-block">  突然,她伸出手,拉住了我的双手。那双手温软细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与我心跳同频的颤.抖。我的心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喉咙,血液轰然冲向四肢百骸。</p><p class="ql-block"> “昨天回去后,我父母下午就回市里了,”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气息拂过我的耳畔,“我把你说给他们听了……他们特意让我留下来……见见你。”</p><p class="ql-block">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几乎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勇敢,直视着我的眼睛,那潭深水仿佛要淹没我:“刘建平,你喜欢我吗?”</p><p class="ql-block"> 轰!</p><p class="ql-block"> 这一声问询,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响。所有的犹豫、军校生那点可怜的矜持、对未来理性的思考,都在这一瞬间被点燃,烧成了灰烬。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和那被彻底释放的火山熔岩。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堵住,猛地伸出双臂,不顾一切地将她温软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我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脯的起伏和骤然加速、如同小鹿乱撞的心跳。我的脸几乎贴着她的脸,鼻尖蹭着她的鬓角,目光在极近的距离交汇,她没有丝毫回避,眼中甚至闪过鼓励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下一秒,我的嘴唇已经像被磁石吸引般,迫不及待地、带着笨拙的急切,重重地压上了她的唇瓣!</p><p class="ql-block"> 柔软!温热!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如蜜的气息。这个吻笨拙而贪婪,却像打开了泄洪的闸门,积蓄已久的洪流奔涌而出。张兰的双臂也立刻环抱住我的后背,像藤蔓般紧紧箍住,回应的吻同样热烈而迫切,甚至带着一种生涩的、不顾一切的贪婪。她的舌尖主动探出,带着探索的意味,与我的纠缠在一起。这彻底的回应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焚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热血冲上头顶,身体里那座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熔岩奔涌!我顺势将她向后推倒在床上,整个身体带着失控的力量重重地压覆上去!</p><p class="ql-block"> 嘴唇贪婪地攫取着她的柔软和那令人迷醉的气息,如同在沙漠中跋涉濒死的旅人终于寻到甘泉。双手早已不受控制地从她腰间抽离,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猛地覆盖在她胸前那两处惊人的柔软和饱满之上。隔着薄薄的夏日衣衫,我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温热的、充满弹性的、浑圆的隆起。我的手指用力地揉搓、抓握着,带着一种懵懂的、近乎贪婪的探索欲,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惊人丰盈和美妙触感。张兰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而滚烫,像拉动的风箱,脸上飞起大片大片的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身体在我的压制下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这扭动非但没有阻止我,反而像烈火烹油,更加刺激着我每一根绷紧的神经。我的下体早已坚硬如铁,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死死地顶压在她双腿之间的柔软地带。仿佛那里蕴藏着无尽的魔力,是我此刻所有焦灼和渴望的最终归宿,是那喷薄熔岩的火山口。我像一头终于找到出口的困兽,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向那滚烫的深渊。身体深处积蓄的能量疯狂地奔涌、汇集、冲撞,终于在某个无法抑制的临界点猛然爆发!</p><p class="ql-block"> “呃……”一股无法抗拒的、滚烫的暖流瞬间席卷全身,顺着脊椎直冲头顶,带来片刻的空白眩晕,随即又猛烈地向下奔涌。我的身体像被高压电流击中,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痉挛、急促地抽动了几下。那感觉来得如此凶猛而短暂,排山倒海,又戛然而止,仿佛灵魂被短暂地抽离又猛地掷回躯壳。张兰显然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剧烈异样,她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松弛下来,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解脱般叹息的呜咽。短暂的眩晕过后,我稍稍撑起身看她。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翅般微微颤动,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唇角却似乎……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带着极度羞涩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的笑意?</p><p class="ql-block"> 这抹笑意像一道强光,瞬间刺穿了我的迷乱,将我拉回现实。巨大的羞耻和慌乱如同冰水浇头!天哪!我做了什么!我刚才简直是疯了!那冲天的、地动山摇般的干劲是从哪来的?她还好吗?我低头,目光惊恐地瞥见自己裤子上那片迅速晕开、触目惊心的深色湿痕,脸“腾”地一下烧得更厉害,滚烫一片!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看见这副狼狈样子!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狼狈不堪地从她身上挣脱下来,手忙脚乱,语无伦次地丢下一句:“我…我去下厕所!”然后像逃避洪水猛兽般,仓皇夺门而出,冲进家里那个狭小冰冷的卫生间。</p><p class="ql-block"> “咔哒”一声反锁上门,身体靠着冰凉刺骨的瓷砖墙滑下,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像要挣脱束缚。我颤抖着手解开裤子扣子,看着那片狼藉的、黏腻的痕迹,羞愤、茫然、还有一丝对自己的陌生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窒息。迅速清理干净,用凉水胡乱擦了擦,整理好衣裤。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狠狠泼在滚烫的脸上,试图浇灭那灼烧的羞耻感和混乱如麻的思绪。刚才那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猛烈、太脱离掌控了,像一场毫无预兆的、失控的疾风骤雨。现在,雨停了,留下的是满地狼藉的内心和一颗不知所措、被巨大空虚与困惑攫住的心。我大口喘着气,做了几次深长的呼吸,努力平复着依旧急促的喘息,才勉强鼓起一丝勇气,推门回到那个还弥漫着暧昧气息的房间。</p><p class="ql-block"> 张兰已经坐了起来,背对着门口,正低头仔细整理着稍显凌乱的衣襟和被压乱的头发,动作带着一种事后的、异样的温柔。听到门响,她回过头来。看到我,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又略带羞涩的微笑,然后,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包含了太多我一时无法解读的情绪——有身体满足后的慵懒?有少女初尝禁果的羞涩?还有一丝……对未来关系的期待?又或者是对刚才那场失控风暴的某种确认?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默默地坐到了床沿边,给我让出了位置。</p><p class="ql-block"> 我走过去,内心的汹涌尚未完全平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惜感和一丝残留的躁动,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问,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还好吗?”问出口才觉得这话多么苍白无力。</p><p class="ql-block">张兰轻轻点了点头,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这温顺的、带着依赖感的回应像火星掉进干草堆,瞬间又点燃了我心底刚刚平息一点的火焰。那份原始的冲动又蠢蠢欲动起来。我激动地凑近她的耳边,鼻息喷在她的颈侧:“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我喜欢你!”声音带着占有和宣誓般的急切。说完,身体不由自主地又想向她倾压过去,渴望重温那令人窒息的迷醉。</p><p class="ql-block"> 她这次却轻轻但坚定地推开了我,带着一丝嗔怪和骤然恢复的理智,眼神朝门外示意了一下,低声道:“别闹。”果然,外间传来了弟弟妹妹们打闹着回家的喧哗声和母亲招呼他们的声音。我瞬间清醒过来,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现实的存在感无比清晰地压了下来。那隐秘的火苗被硬生生掐灭,只留下身体里一阵难耐的空虚和无处宣泄的躁动,还有一丝被打断的不快。</p><p class="ql-block"> “该吃饭了。”张兰轻声提醒,声音已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幻梦一场。</p><p class="ql-block"> 饭桌上,母亲精心准备的饭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张兰被让到了主客的位置。父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眼神里透着探究和满意,不停地劝她多吃点。弟弟妹妹也格外懂事,一声声甜甜地叫着“姐姐”,让她“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以后常来”。这其乐融融、充满烟火气的家宴氛围,与我刚才在紧闭房门内经历的那场狂野、原始的风暴形成了奇异而割裂的对比,让我心里五味杂陈,一边享受着父母的喜悦,一边又觉得这喜悦建立在一个巨大的秘密之上,一个他们一无所知的、关于他们儿子刚刚蜕变的秘密。</p><p class="ql-block"> 饭后,我和张兰又回到了我的房间。门一关上,仿佛再次隔绝出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小世界,那熟悉的气息和隐秘的兴奋感又悄然回归。我关上门,转身便急切地搂住她,声音里带着期待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看,我们全家都喜欢你!你高兴吗?”我急于得到她的认可,仿佛这能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p><p class="ql-block"> “高兴!”张兰依偎着我,声音里带着一种满足的甜腻,身体柔软地靠在我怀里。她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床边坐下。“建平,”她抬起头,眼神变得认真而充满规划感,“商量个事。你父母我都见了,你也该见见我家人了。下午,先去我姐家一趟?她们想请你吃晚饭!”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安排口吻,仿佛我们已然确定了某种关系,下一步顺理成章。</p><p class="ql-block"> “好的!”我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内心被一种“被需要”和“被认可”的喜悦充满。然而,话音未落,那种熟悉的、难以抑制的冲动和身体对刚才极致欢愉的强烈渴求,再次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感官。什么见家长,什么未来规划,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想再次沉入她的温软,再次感受那令人窒息的迷醉,用身体的接触填满内心的不安。我的嘴已经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再次堵上了她的唇。她发出一声短促而甜腻的惊呼,随即热烈地回应起来,双臂如蛇般紧紧缠上我的脖子。她的舌头灵活而有力地吸吮着我的,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吞噬感。这回应如同在烈火上泼洒热油,我更加急迫地半推半抱地将她放倒在床上,身体覆了上去。</p><p class="ql-block"> 我们又开始了。这一次,少了最初的疯狂试探和生涩,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熟稔和更深入的探索意味。在身体紧密交缠、喘息交织的间隙,我甚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的“厚颜无耻”,当着她的面,从旁边书桌上抽了几张纸,直接垫在了自己下身处。这个动作让我自己都感到一丝赤裸裸的羞赧,却也带着一种面对现实、不必再遮掩的坦然。更让我血脉贲张、心跳如鼓的是,在欲望的驱使下,我大胆地将一只手顺着她柔韧的腰肢滑下,探入了她双腿之间的隐秘地带。隔着薄薄的裙子和底裤,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的温热和……令人心旌摇曳的潮湿。手指的触碰让她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更加激烈、带着呜咽般的呻吟和回应般的扭动,仿佛我无意中触碰到了某个更敏感、更能引发风暴的开关。</p><p class="ql-block"> 这一次的浪潮更加汹涌,也持续得更久一些。我们像两尾在欲望的深海中沉浮、贪婪索取的鱼,拼命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体温和身体带来的极致颤栗。直到最后,精疲力竭的我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瘫倒在汗湿的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深处余波未平的震颤。</p><p class="ql-block"> 张兰翻身侧躺,一条温软的手臂搭在我的胸口,脸颊贴着我汗涔涔的颈窝,气息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亲密拂过我的皮肤,痒痒的:“建平…我们…该走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满足。</p><p class="ql-block"> 张兰告诉我,她姐姐在县城工作,已经结婚,有个可爱的小女儿。去的路上,我在供销社称了一斤大白兔奶糖——这是我能想到的、初次登门最稳妥、体面的见面礼物。</p> <p class="ql-block">  一进门,张兰的姐姐、姐夫和他们活泼的小女儿都在家。姐姐的目光像精密扫描仪一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从头发丝看到脚后跟,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皮囊,直抵我的灵魂深处,评估我的品性、家境和未来潜力。短暂的审视后,她脸上露出了满意且放松的笑容,那神情如同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她转向张兰,用很肯定、甚至带着点欣慰的语气说:“兰兰!人不错!明天你可以带他见爸妈了!”</p><p class="ql-block"> 噢!我恍然大悟,心头微微一震。原来这顿“晚饭”根本就是精心安排的前哨战,是姐姐负责的“初筛”。我像个被临时通知来参加检阅的士兵,就这样通过了第一关面试,获得了面见“最高首长”的资格。一种被暗中安排、被仔细审视的感觉悄然升起,带着点被物化的不快。但看着张兰因姐姐的肯定而绽放的欣喜笑容,那点不快又被一种“被认可”的满足和继续前进的期待压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张兰的父母已经回到了市里。按照计划,我必须和她一起去一趟市里。这个“必须”,带着一种被推动的、不容置疑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去买了本地的特产——上好的牛肉干和松花蛋,赶到张兰姐姐家。然后,我和张兰一起坐上了开往市里的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哐当哐当的车轮声,单调而执着地敲打着铁轨,也像沉重地敲打在我既充满期待又一片茫然的心上。窗外的风景向后飞掠,我的心绪却纷乱如麻。</p><p class="ql-block"> 张兰父母住在市中心一座颇有年头、透着沉稳气派的老宅院里。见到他们,我心头微震。两位老人身上带着一种久居人上、不怒自威的气度,衣着整洁考究,眼神深邃,一看便知是县城里那些关于张家传说和地位的源头。寒暄过后,他们的问题如预料般细致而深入:家里几口人?父母做什么?兄弟姐妹情况?学业如何?在军校感觉怎样?……我的回答还算令他们满意,能感受到他们态度的温和。然而,当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我的未来去向时,气氛骤然凝滞,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p><p class="ql-block"> “建平啊,”张兰父亲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轻磕桌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他语气凝重起来,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你是军校生,将来毕业分配……这去向恐怕不由自己吧?”他顿了顿,观察着我的反应,接着说,“兰兰是我们家最懂事的女儿,也是我们最贴心的女儿。我们三个姑娘里,就数她最知道疼人。将来啊,我们老两口养老,就指着她了。”他环视了一下这间古雅宽敞的老屋,“这座老宅子,以后也是她的,我们年纪大了,就指望她能在身边,给我们养老送终啊。”张兰母亲在一旁默默点头,眼神里是同样的期盼和忧虑。</p><p class="ql-block"> 内心巨震与茫然: 养老!这个我从未认真思考过的问题,此刻像一块巨石轰然砸落!他们的话再清楚不过了——希望女儿留在身边,希望我这个可能的未来女婿也能如此!可我是军人!是军校学员!“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的去向,岂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我的父母呢?他们也在县城,也在一天天老去,我这个儿子,可曾像张兰父母这样,把他们的养老问题如此郑重地放在心头掂量过?一丝强烈的愧疚感猛地攫住了我。我还算是个好儿子吗?</p><p class="ql-block"> 带着满脑子解不开的疑问和沉甸甸的压力,我告别了张兰父母。这顿晚饭,食不知味。</p><p class="ql-block"> 当晚,我住进了上次参加市里运动会那家熟悉的招待所。房间里空空荡荡,窗外的市声喧嚣更衬得内心孤寂难眠。内心煎熬: 张兰父母的态度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理智告诉我,他们的要求合情合理,可现实却如此无力。更让我心绪复杂的是,此刻占据我整个心神的,竟不是如何解决这个难题,而是张兰的身体和她带给我的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这两天的经历太过震撼,我仿佛跌入一个由炽热情欲编织的漩涡,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见到她,每一个细胞都会兴奋战栗;见不到她,做什么都索然无味。来见她父母,与其说是我的意愿,不如说是顺从她的安排。在她面前,我像一只被驯服的羔羊,心甘情愿地跟随着她的牵引,只贪恋着靠近她时那份让人忘却一切的迷醉。现在,她明明近在咫尺,却被无形的屏障隔开。身体的渴望在寂静的夜里疯狂滋长,却又无处排解。既然想她无果,她父母的疑问我又无力解决,继续留在这里,除了徒增烦恼,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归去。</p><p class="ql-block">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按捺。第二天一早,我便再次来到张兰父母那座幽静的老宅。家里已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甚至特意买了我爱吃的面皮。</p><p class="ql-block"> 我食不甘味地吃完,鼓起勇气对张兰父母说:“叔叔阿姨,我们军校快开学了,我……得回家准备一下了。”</p><p class="ql-block"> 张兰父亲听说我要走,放下碗筷,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回去代我们向你父母问好。你和兰兰的事……你们年轻人之间要多交流,多商量。未来的路怎么走,终究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拿主意。”内心解读: 这算是……认可?还是留有巨大余地的观望?话语温和,却也清晰地划出了一道需要我自己去跨越的鸿沟——未来。</p><p class="ql-block"> 我赶忙道谢,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张兰,带着最后一丝期待,渴望她能单独送我一段路,哪怕只有几分钟。然而,她只是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却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内心沉落: 那笑容,此刻竟显得如此遥远而疏离。来时是成双成对,满心欢喜;归时却只剩形单影只,满身灰败。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昨夜残留的温存。</p><p class="ql-block"> 坐上火车,我心里有种失落感,不知道此行有何意义,但是想到张兰,离她越远身影愈发鲜明。她的笑靥,她身体的温热和柔软,她在我身下扭动时那令人心醉的呜咽……所有感官的记忆都在疯狂复苏。仅仅两天!短短两天,她的身体、她的气息,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刻进了我的骨髓。一种强烈的、近乎病态的渴望在体内燃烧,像一头被唤醒的、永不餍足的困兽。来见她父母,更像是为了满足她的愿望、为了延续那令人迷醉的亲密而不得不完成的一个步骤。只要能再次看到她的笑容,感受到她的温度,再次沉入那令人窒息的欢愉,其他一切现实的难题都可以暂时抛诸脑后。</p><p class="ql-block"> 快到站时, 车轮撞击铁轨的节奏似乎慢了下来。一片混乱的思绪中,军校图书管理员王燕的身影,像水底的浮漂,突然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我和她的关系……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这个假期回家,我竟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我的脑海里,只有在学校时,才偶尔浮现她的身影——而且,似乎都是在我需要借书的时候,或者……在那些因生理需求而躁动、梦中想起女人的时候。她是我在那所纪律森严、枯燥艰苦的军校里认识的唯一能接触到的年轻女性。我扪心自问,王燕在我心里,没留下一点真正属于情感的位置。在那压抑的环境里,她没能让我感受到一丝她在我身旁的温情。虽然她父亲那令人讨厌的存在横亘在我们之间,但主要的原因,是我从未从她身上感受到一分像面对张兰时那样汹涌澎湃、无法抑制的冲动和兴奋的启示。王燕像军校里一件熟悉的物品,需要时想起,不需要时便隐没在背景里。</p><p class="ql-block">而张兰!她首先让我感到了那种火山爆发般的冲动和令人眩晕的兴奋的快乐!从重逢那一刻起,我的心跳、我的血液、我所有的感官都在为她而加速、而沸腾!她似乎只用了一个眼神、一次身体的靠近,就轻易占据了我心中唯一重要的位置。这种强烈的吸引和占有欲,是如此陌生又如此霸道。</p><p class="ql-block"> 我忽然想起只存在于信件里的杜霞。我们通过文字传递着热烈的情愫,在信纸上倾诉着思念,甚至有过露骨的身体想象。我们似乎已在精神上相互占有了对方。然而,文字真的能够替代两个活生生的人相隔千里“做爱”吗?我想了想杜霞和张兰对我身体可能产生的感受。她们都会让我的身体飞上天!这就是文字的奇特魔力吗?它能点燃欲望,构建幻想,却无法提供真实的触碰、真实的体温、真实的喘息。此刻,在经历了张兰那真实而炽烈的身体碰撞后,杜霞那纸上的浓情蜜意,显得那么遥远而虚幻,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文字构建的宫殿,在真实肉体的冲击下,似乎摇摇欲坠。</p><p class="ql-block"> 火车到站了,去时成双的欢喜与憧憬,最终只化作一个灰溜溜的、独自踟蹰归去的背影。张兰最后那个站在老宅门口、没有送别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依恋,有无奈,但更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审视——像一根细小的、冰冷的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脏,隐隐作痛。它无声地提醒着我,这段在激情中骤然升温、又在现实面前戛然而止的亲密背后,横亘着一条冰冷而坚硬的鸿沟:一边是她安稳的家园和明确的未来;另一边,是我这身军装所代表的无尽漂泊和无法掌控的明天。</p><p class="ql-block"> 这鸿沟如此之深深得足以吞噬掉那两天里所有滚烫的记忆和不顾一切的冲动。我茫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口袋里还残留着大白兔奶糖的甜腻香气,但舌尖泛起的,却只有一片苦涩的茫然。假期剩下的日子,将会被这沉重的心事填满。我该如何面对父母询问的眼神?该如何消化这突如其来又迅速冷却的激情?该如何安放那颗被现实撞得七零八落的心?答案,如同那远去的火车汽笛声,消失在暮色渐浓的县城上空,只留下无尽的回响和一片沉沉的黑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