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往事记忆》专栏(六)

乃然城功

<p class="ql-block"><b> 美篇平台给予的创作鼓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在山区插队的那些年,我从幼稚无知到成熟老练,从五谷不分到农活皆能,从劳动付出到养活自已,从陌生之地到故乡情缘,经受了多少血与火的磨炼。如今追忆知青岁月,不仅是对第二故乡的念想,更是对那段共同经历的知青珍视与感恩乡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2020年我重踏这片热土时,望见那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依然是记忆犹新,当年我们曾住过的土楼(下图),已成为村里唯一遗留下具有纪念意义的“知青遗址”。破旧土楼似乎在问我:“这里装滿了你们的故事,至今还记得吧?”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在炉前的那些年,我们二队知青从犁田,翻地,收割到挑谷子等农活几乎都干过,男知青还干过最累的扛松木柱苦活。这是生产队唯一的副业收入(松木专供矿产企业作矿柱木使用),队里在农闲时段都安排此活。虽不勉强知青参与这重体力劳动,可有高工分的刺激,难免我们也想多挣些工分养活自己,男生也就不甘示落,自告上阵了。</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当年我们犁田耙地、除虫施肥、插秧割稻等样样都干过,数扛木柱活最累,可我们男生也拼过。</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记得初次上山时,看着社员们肩膀上都套着自制的“肩垫”,手持斧头、锯子、剥树皮刀和扛木头的拐杖等工具,我们只能以旧衣裳代替“肩垫”,手持拐杖跟社员一起上山。个别社员还以轻视的目光看待我们的参与,认为学生哥身单力薄,根本吃不消这重活,来凑凑数就是。可队长和多数社员都在鼓励我们,我们早已做好“能扛下第一次,就不怕往后还有多少次”的思想准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砍伐松木活是将丛林中较密植的,且直径在18公分以上的松木,砍倒后剥皮。我们初次没经验,只能在社员指点下,先干剥皮工,相对轻松些。但剥得时间久了,手掌就会被粗糙工具柄磨成泡,再坚持几下,血泡破裂就见嫩肉,有的甚至鲜血直流,那可是钻心的疼。手掌疼难以忍受,我们只得去试试扛木头。当天要扛的虽是前一段剥皮晾干的松木,可重的也有二百来斤,社员都让我们扛轻的。虽不是雨季,但树林潮湿多是杂草落叶,山路崎岖几乎是六十度的陡坡,且陡又滑,下山腿就不停地颤抖,只好小步慢挪才行。而且四五米长的木头,不小心碰撞山壁会连人带木摔下山谷,那可惨啰。我们学着社员左右肩交替轮换,但得找木柱后头能有高靠的位置,前头用拐杖撑着稍歇一阵。我们体弱力小只能频繁换肩,一路山泉解渴,减轻疲劳。最艰难是漫长的山路无一适合换肩的位置,既使单肩已疲惫腰酸,也得咬紧牙关坚持到換肩点,此时几乎是虚脱了,面色苍白,挥汗如雨,湿透衣裳,口渴难忍。我们扛一根来回个把钟头,上山爬坡吁吁气喘,下山肩扛负重,一天扛下四五根也知足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为了賺高工分,重达150斤以上的松木柱,我们也别无选择,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拼死拼活也要扛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为了多挣些工分,大家都互相鼓劲,尽量多走一趟多扛一根。当轻木头扛完了,剩下150斤以上的重木头,我们也别无选择,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拼死拼活扛下它。到了晚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肩膀的肌肉触碰都疼。有时腰背疼痛难忍,只好擦搓些家里带来的“活络油”或贴上创伤膏舒经活血便了事。我们个个没有退却,第二天依然忍痛坚持。虽住三楼的那位知青老九,他是吹笛弄笔的“书生料”,是有些经不了这折磨,可想起高工分,休了一天,再累也豁出去了。</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们身单力薄,扛起木柱只能频繁换肩,一路山泉解渴充饥,减轻疲劳。</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为追求高工分的报酬,超负荷重体力劳动的背后,是我们用弱小身驱险些被摧残的代价換来的。而每次回家信,还总是瞒着亲人说“一切都好,别为我挂念…”。那些年心酸苦累的日子,我们宁愿自己默默地承受,也不让父母有半点的牵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我在炉前村插队的1972年,县文化馆举办一届美展,我创作的二幅水粉组画被入选参展,这是我知青年代的美术处女作,是否获奖并不重要,关健是在那特殊时期又唤起了我对艺术追求的梦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我自幼酷爱美术,既使“文革”学校停课,在家自学美术依然是我的坚持,直至1970年我带着无望报考美校的遗憾当了知青,带去插队的小木箱虽小,可我还是挤下几本美术画册。后来农活过于繁忙,每天起早摸黑,收工到家都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恨不得吃了饭就躺床休息。能遇上休息天,“家务”也够忙,要么砍柴、自留地种菜,再就是知青栽培菌菇。只是偶尔雨天不出工,心血来潮画几张速写或漫画,逗村民小孩玩。一二年画笔与画册几乎成为摆设,想在插队练画那是一句空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最特意的还是在七一年底村委林支书知道我有两下子“水平”,安排我与知青老九一起在村各路口显眼的墙上写了“农业学大寨”等红标语。才让我有重操画笔出“风头”的机会,特长有些死灰复燃的感觉,我就尽情地显摆一手。</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左上图为2020年我重返故乡时,惊讶地看到我五十年前受村书记指派,书写在村委楼背面墙上的“备战、备荒、为人民”红标语,居然还留有痕迹,值得留念。</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不久县、公社要举办一次美展,通知我到公社文化站脱产搞创作。我兴奋之时更感自身多年美术的荒废,创作功底的欠缺,思想有压力。公社领导再三鼓励我争取参展。说起也是一次机遇,渴望通过自身特长能早日走出大山的迫切心态,促使我把压力化为动力。于是我十分珍惜唯一的机会,也就脱产免费住公社招待所个把月。为创作主题的素材收集,曾多次走访公社养猪场,不厌其烦地写生了数十张人物动态画。不分昼夜地创作,即使是深夜创作灵感突来,也不放过那一刻。我倾注所有精力,还特地赴县城釆购作品用的紙,水粉颜色。下决心再难也要交出满意的作品。后经数易其稿,两幅体现农村畜牧业发展的作品终于完成。在公社展出当天,我的作品被摆放在明显位置,我激动地欣赏着自己的佳作(可惜当年没拍照),公社领导与观众对作品评价还很高。</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为县、乡美展创作好作品,我数次走访公社养猪场,采集素材,速写人物动态为创作参考。</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在创作期间,我还为公社画了几张大幅宣传画。后来我的作品又被县展选中,从此人们开始认识炉前村有位“知青画家”。此次美展对我是莫大的鼓励,不仅没辜负了领导的希望,而且是我在艺术耕耘上的首次收获。来之不易的知青年代美术作品,我一辈子都值得留念。</b></p> <h5 style="text-align:justify;"><b>  1972年我离开了插队近三年的炉前村,转调外地插队。从此与知青们“失联”足足有四十余年,说起能找到还有一段无巧不成书的故事。那是2018年炉前二队知青陈秉瑜特从定居的香港回家乡,召集了炉前知青,实现半个世纪的“团圆梦”。而我却在聚会二小时前的偶然中,还是辗转国内外朋友才获得这一激动人心的信息,那是何等的突然与惊喜。</b></h5><h5 style="text-align:justify;"><b> 回想我离开炉前的那天清晨,二队知青们正忙着出工,而我还是象来插队时那模样,背着打包被,提着小木箱(当年唯一的财产),与他们一一道别后,跨出“知青土楼”,往乘班车方向的土公路走去。当时我的心情五味杂陈,充满着不舍与舍的矛盾,不舍的是要离开与我从家乡同道而来的知友与住过几年的“家”(土楼),舍的是为了“出路”我只得走出这座大山。那一阵我迈着沉重的脚步,三步两回首,直至土楼与村庄在眼里消失。处于忍痛割爱,此时惜别我默默流泪,别了,我的二队知青!我的笫二故乡!</b></h5> <h5 style="text-align:justify;">  我离开第二故乡那天,迈着沉重步伐,心里百感交集,三步两回首,直至土楼与村庄在眼里消失。</h5> <h5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5px;">  与炉前知青相会是我等待了半个世纪的“团圆梦”。当我一得到信息,激动的心难以平静,恨不得一步跨到老家。到会时我是最后一位,似乎已是被遗忘的一位。但还算赶上了这场“世纪聚会”。见到大家,埋藏在记忆里的那页已翻去的炉前知青画面又呈现在眼前。四十多年的光阴我们都变老了,但个个精神煥发,情谊浓浓。我也辩认不出张三李四,大家相互深情问候,其余话在酒中。聚会始终充满着怀旧、思念与祝福的气氛中,遗憾的是还有几位知友没联系上。倘若我未得到信息,至今也与他们一样,还在群外漂泊与苦苦的寻觅,归队不知何日。更不知晓离开他们的日子里,有那么多让我思念的、感动的、回味的“炉前知青故事”。此次首聚后,他们调侃我是没心没肺的人,当时能狠心抛下同甘共苦的二队知友就走了,而且走得杳无音信。比喻我是当年的“叛逃” ,今日的“回归”,还不如说是我的人生折腾。 自那以后,我在外地一晃奋斗了半辈子,在漫长的岁月里,忙忙碌碌的工作与家务,淹没了我对炉前知青的百般思绪,既使用心思索,依然是线索渺茫。但我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b></h5><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5px;"> 果然,四十多年后找到炉前知青“队伍”,不能不说那是割舍不断的缘分。虽然我何日离开了炉前村我记不清,但我铬记不忘今天的“回归日”一一2018年4月24日。聚会后我们通过微信平台怀旧叙新,从语言到文字,用真挚情感书写出了一篇篇蹉跎岁月的回忆,还晒出一张张新旧照。从网聊中皆得到“知青文化”的情感交流。通过三次相聚留下的是永恒的记忆,找回的是沧桑岁月,收获的是精神财富,收藏的是我与知友们共同编辑,独一无二珍贵的插队五十周年《炉前之恋》纪念册(下图)。</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这是我们为纪念插队五十周年,2020年组织“重返故乡活动”,也是第三次知青相聚。上左图为二队知青走访当年的老生产队长和村民。上右图为我与二队知青在曾住过的土楼前拍照留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至今我们还十分感恩与怀念当年关爱我们,现已故的长辈,尤其炉前祖厝房东的阿姆、土楼房东的阿伯。当我们离开炉前后,阿姆还打听着我们知青的情况,可惜直到阿姆离世前,我们走后再没见过她老人家。上图为重回故乡活动时,二队知青特去赡仰房东阿姆遗像。</span></p> <h5> 图为《福建知青》(内部交流刊物)上曾刊载过我和炉前知青的回忆短文。</h5><p><br></p> <p class="ql-block"><b>  请点击下列题目,回访童年时代《往事记忆1/3》、知青岁月《往事记忆4/5》</b></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heryrm?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一)</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pgqxj4?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二)</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wt6ouu?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三)</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f5cqt6l?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四)</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fafe41c?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我的《往事记忆》专栏(五)</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