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雨中行：老家寨里的苗家烟火

莺歌

2025年8月12日。早上8：00从凤凰古城出发，路上雨一直在下，给今天的湘西之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抵达湘西老家寨，雨丝还是细细密密地洒，这是一次浸润在雨雾中的旅行，也是一次深入苗家文化的探寻。 进入苗寨，必须通过三道关，第一关便是对暗号。三位守门的苗家人大声问：来者何人？我们按导游教的齐刷刷大声回答：中国人！又问：为何而来？答曰：为老家寨而来！对方再说：天王盖地虎！我们齐答：小鸡炖蘑菇！第一关就这么轻轻松松过了。 乘竹排筏前往老家寨。四周青山绿水，雨雾迷蒙，仿佛进入仙境之中。 远远看到了老家寨的第二道门。 弃筏上岸，来到苗寨门前。第二关：对山歌。对面的苗家女唱了半天，我们一句也听不懂。导游说，你们来自山东临沂，就唱一首家乡的歌《沂蒙山小调》吧！大家群情激昂唱了一段，顺利过关！ 第三关：喝米酒。这个容易，接过一杯，一饮而尽，这是连小朋友都能喝的米酒，度数特别低，是苗族小朋友的“娃哈哈”。 苗族导游讲了很多苗家的历史和独特的文化习俗，很惊奇很震撼，也很期待接下来的行程。 之后我们便沿着曲曲折折的石板路蜿蜒前行，去到苗族人家。 这片清油油的稻田里，还有养殖的水产。山下的湖泊，是它的灌溉水源，勤劳的苗家人把五谷杂粮各种蔬菜瓜果种满了沟沟坎坎。 雨中的石板路有着湿滑，路旁的林草树木更显得苍翠欲滴，傲立挺拔。 这幽幽的青石板路一直延伸到远方，引人无限遐想：苗家人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 来到一处平台，等等后面的伙伴。导游讲了一些寨子里苗家人的生活习俗。 这片小树林，被称为寨子里的“情报站”。起初没明白啥意思，后来才知道它是苗家人茶余饭后来此闲聊八卦的地方。 导游带我们来到第一户龙姓人家。这是寨子里的大户，首富，之前是木匠。苗家人主要从事的职业有木匠，刺绣，银匠，苗医等等。 进到屋内，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个锅灶，安放在右手边，是身份地位和财富的象征。四口锅连在一起，代表着春夏秋冬四季。 导游热情又耐心地讲解苗家人的生活的点点滴滴。 家里还摆放着一套真正的做工精美的苗族服饰。这套鲜艳的大红色苗服是结婚时穿的。 每家每户都有这样的火塘，除了驱寒祛湿，上面的架子钩子是用来烤制腊肉的。 屋子是一大间，到处凌乱堆放着各种各样生活用品，橱柜很破旧，很有年代感。睡觉的床被一块陈旧的麻布遮挡着看不见里面，不知主人是否还住在这里，还是仅供游人参观。 第二户吴家，说是参观苗族刺绣的，本以为能见到真正的苗绣传人，可惜只见到一个老人家在屋里烧着火不知锅里煮的啥。 这户人家里也放置着一套精美绝伦的苗服。苗族服饰被誉为“中国服装界的活化石”之一，历史源远流长。 导游详细解释了苗族服饰为什么要配置那么多的银饰。一是过去逃亡时携带的全部家产，二是可以当成流通的货币，三是里面有机关和暗器，可以防身御敌。当然流传到现在，还有装扮的作用。 屋子里也同样凌乱不堪，墙根处堆放着各种各样吃的穿的用的物品，厨具倒还井然有序。 也有火塘，布幔后面是床。也有四口锅排成弧形的锅灶，与前一家不同的是，方位在进门的右侧，火塘挨着锅灶附近。 不一会儿刚才烧火的老人家掀开了锅盖，一锅热气腾腾的黄澄澄的玉米呈现在面前，浓浓的玉米味儿扑面而来，导游说想吃可以买，于是大家蜂拥而上，瞬间抢个精光。 一边啃着香甜的玉米一边去下一家。 这可是寨子里谁都不能得罪的人家，因为这是苗医的家。当地没有医院，人民小病靠草，大病就得靠苗医苗药。家里空荡荡的，看了一眼屋里挂的条幅：千年苗医，万年苗药。屋里屋外铺着地板砖，显得倒比前两家气派。 走过青苔斑驳的石墙，穿过挂着红灯笼的屋檐，在雾气缭绕的小巷继续穿行。这里的每一块石板、每一扇木门，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苗族人家的参观就到此结束，接下来要去合作社购物。 来到“农民专业合作社”，可以买银饰，可以买朱砂，可以买苗药。好在不强制，个人根据喜好和需要随意捡捡挑挑。 苗医苗药在中国的医药行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蒙医，藏医，中医并驾齐驱。 从店里出来。发现一大片整齐划一的建筑，才知是政府资助的统一规划的现在的住处，怪不得老房子里都没有人了呢！接着乘车去往另一个村寨吃长桌宴。 车子在山路十八弯中盘旋，穿过这道写着“早岗古苗寨”的石门，便是正式进了我们要享用村长家长桌宴的寨子。 路旁的牌子赫然写着：苗王宴农家乐，一年接待游客81035人，如果你没有来过，带上最重要的人来吃一顿美味佳肴吧！ 村长热情欢迎我们一行50多人的到来，早就备齐了美味的饭菜。 村长家的厨房。挂着的那排竹篮，是用来盛米饭的。 自制的腊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厨房里，柴火噼啪作响，一排烟熏腊肉挂在梁上，空气中弥漫醉人的饭香和菜香。 大家面对面坐在两条长长的桌子旁，平均四个人为一小组，两个火锅，分别炖着腊肉和土鸡，还有四个小菜。 鸡肉火锅和腊肉火锅不限量，吃完可以再去厨房盛上。其实四个人两盘火锅已经足够吃饱，更何况还有美味的米酒，从50多度到十几度到几度都有，可以敞开了喝，也不限量。 大家吃着喝着讨论着，兴致勃勃。导游龙灯泡也应邀喝酒唱歌助兴。 苗族是一个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的民族。 我们围坐在长桌旁，品尝着苗家的美味特色菜肴，听主人讲述苗族的风俗与传说。这是一顿热气腾腾的长桌宴，也是一场文化交流的饕餮盛宴。 老王听说村长资助了很多大山里的贫困孩子，还做了很多其他的公益，敬佩不已，要求和村长合个照，村长愉快地答应了。 吃完饭，蓦然发现有个老人家不知何时坐在门口旁边正专心织着一条精美的带子，跟她攀谈半天，才知老人家已是92岁高龄，但耳不聋眼不花，居然还能干这么精细的活，大为惊叹。 临走的时候，老人家站起身，不停地给我们挥手告别。 一根细细的彩带，居然有200多根线才能织成，且花纹很是繁杂，老人家都不用看图样，织了一辈子，都在心里扎根了。手里的这块牛角板，估计也跟随了主人一辈子了。 在村长家吃饱喝足，又买了腊肉，刺梨，米酒，收获满满。 走在寨子里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撑着漂亮的各色雨伞，想起戴望舒的《雨巷》，队伍里有好多个紫丁香一样的姑娘。 雨一直在下，撑着伞，沿着寨子里的曲曲折折的小巷去往下一站。 走到一处高地，回首俯瞰烟雨迷蒙的苗寨，安安静静躺在大山的怀抱里，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偶遇寨子里的一个女人家，认认真真在一块绿色的布上绣着红色的花，这才是苗家真正的刺绣吧？ 接着去苗王府参观，听导游详细讲解湘西苗王龙云飞的传奇人生，也了解到更多的苗族传统文化和风俗习惯。 雨一直未停，反倒为这次旅程增添了几分诗意。我们在老屋前看雨，在“苗王宴”的招牌下驻足，在“早安古苗寨”的牌坊前留念。那些湿润的石阶、雾中的山林、热气腾腾的玉米，都成了记忆中最鲜活的画面。回到凤凰古城的酒店，才刚刚下午四点半，正好可以再去看看凤凰古城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