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个人来到村口的古树群旁,九棵树密集在一小块土坡上。我坐在树下,画下了目之所及的树的部分。偶尔也抬头看看树的上部分。纸不够宽,所以分了两幅画。快画完的时候有个山民进入了我的画面,一位81岁的老太太,干瘦但很精神,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我说是染的吗?她说没有染发的钱。她上来拾落在地上干枯的树枝做柴,行动灵活手脚麻利,不多会儿就抱了一捆下去了。她是民宿隔壁邻居,70多岁穿着时尚戴根珍珠项链的大妈的姐姐。隔壁大妈本姓张,丈夫姓舒,我不知道该称呼她做什么大妈。张大妈呢,还是舒大妈?大妈的姐姐,目前是这个村子里年龄最大的人。其次是老舒。</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吹口琴,突然身旁听到一声响。发现一只在悬崖边上吃草的小羊,踏空了,叽里咕噜滚了下来。这只小羊很萌,脸上有一圈和背上有一道黑线。它摔下来有点懵,东张西望。它试图努力地往山上爬,窜上去了一两米,上不去了。彷徨了一小会,它快速地从我身旁跑走了,快得像一头小飞鹿。我赶紧掏出笔和本,很想把它速写下来,技能不够,画得不像。</p><p class="ql-block">      回到老苏挖的池塘边上。荷塘里花苞有五六朵,没有花开,却有沁人心脾的荷香随风而来。老叔的孙女儿孙子,还有隔壁村里亲戚家从外地回来避暑的小孩往池塘边的一块内凹的长石头(以前喂猪用的)里放了十来条小鱼苗,又用碗舀水把石头池子装满了。有三条鱼个头大一些,大约我小拇指那么长。剩下来的是更细更小的鱼苗。这些鱼,小鱼跟着大鱼游,把石头水池当成泳池,来回快速地游动,训练得很有激情。这些鱼苗是从鱼塘捞回来的。我嘱咐他们回去之前把这些鱼苗放回到鱼塘里。他们说放到鱼塘里也是死,没人给鱼喂食。我说不会啊,今天蓝老师就钓起了一条四斤多重的草鱼,味道超级棒。孩子们说大鱼是以前长大的。蓝老师说她前些天还钓了一条6斤多重的。我开玩笑说鱼塘里的鱼,听到了蓝老师的脚步声靠近,就要开始慌乱了。</p><p class="ql-block">       话说今天早上,老舒领我们去爬他和老刘开的山路。老舒的腰摔断过,一般不去走这条山路。他说,一年前走过,因为找羊。那次他们家有23头羊走丢了。平均一年,这些羊要走丢两三次。当然他把我们领到很陡的山路上,就回去了。山路铺满了厚厚的干枯了的落叶,前段路上是竹叶,再往后就是松针了。我的鞋子适合在平路上走,不适合爬山,每走一步脚都撇在鞋子的旁侧而不是踩在鞋底上,走得颇为费劲。郭大哥特意买了一些红布条,一路绑在岔口的树枝上做记号。<span style="font-size:18px;">鞋子不给力,到了3县的界碑那,我就停住等他们。过了一个小时,他们回来说</span>没找到老刘在山顶上拍小村子的空旷地点,大概那些照片是老刘在冬天拍的,图片中没有树枝遮挡。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刘说“你们没有走到,还要再走半个小时左右”。</p><p class="ql-block">       这个村子有13栋房子,目前有三四栋在做民宿。有3栋自住,剩余的是的有些破败锁住了的空房。真正在山上居住的人我估摸着就10个左右吧。</p><p class="ql-block">       隔壁大妈说最盛的时候是80年代,有100多号人。山上有好几个姓,所以在村里通婚比较普遍。她在这个山上土生土长。我问她为什么不嫁到别的地方去。她说山上好,只种一季稻。山下的女人累死了,一年要种两季稻。他们有两个儿子,30多岁都在广东工作,一个在家办公,一个做销售时间都比较灵活,所以到了寒暑假,就开车带着孩子们回来陪父母。</p><p class="ql-block">       这个小山村当年去湖北修水古商道的必经之路,曾经非常热闹,有店铺,所以才叫“茅岗铺”吧。老刘说隔壁舒大哥的父亲当年是开馆子店的,我想无非也就是给来往肩挑客卖碗面条啥的吧。这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都移到山脚下的蕉园去了。蕉园,包吃住的农家乐很密集,我之前来过三次都是在那儿住,住过两家不同的农家乐。房东们,都热情好客,她们做的饭菜,我吃得也开心,伸手吃饭,缩手放碗,这是很幸福的事情。蕉园温度比茅岗铺的高三度,毕竟海拔高了300多米。</p><p class="ql-block">       隔壁舒大哥的侄女那天来看他,提起有一个婶婶,现在90多了住在焦园。我想,这个地方山清水秀,负离子含量这么高,当地人应该是长寿的。</p><p class="ql-block">       对了,老舒说,图四是野猪留下的脚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