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湘军骑兵创始人后裔评论:</p><p class="ql-block">左宗棠与曾国藩的关系堪称晚清政坛最具张力的双雄互动,其演变轨迹折射出乱世中精英合作的复杂性与历史必然性。二人关系的三个阶段背后,隐藏着权力格局、性格冲突与家国大义的深层博弈,尤其在左宗棠收复新疆的历史壮举中,曾左合作所形成的资源互补与战略协同,发挥了不可忽视的关键作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惺惺相惜期的权力互补(1856-1862)</p><p class="ql-block">曾国藩六次举荐左宗棠(1856-1862),不仅出于对其“刚明耐苦”才干的赏识,更是湘军集团扩张势力、整合人才的深谋远虑。彼时左宗棠在骆秉章幕府中“隐操湖南政柄”,展现出不同于曾氏“理学经世”的“霸术治事”风格,二人虽性格迥异,却在乱世中形成互补之势。左宗棠组建楚军时,曾国藩亦不吝支援,王錱旧部“老湘营”精锐的调拨,以及马德顺骑兵部队的配置,皆为日后左宗棠西征埋下伏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龃龉期的结构性矛盾(1862-1867)</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曾左关系的裂痕在南京战功之争中显露无遗。1864年洪天贵福逃亡事件中,左宗棠揭发幼天王未死,表面是军事情报之争,实则为楚军集团对湘军垄断战功的反制。曾国藩日记中“左帅倾轧”的记载,折射出督抚分权体制下难以避免的摩擦。而在饷源争夺方面,左宗棠截留广东厘金与曾国藩“争饷”,实为地方财政自主化的体现,清廷默许此等矛盾,亦是“以汉制汉”统治术的体现。这段时期的矛盾虽激烈,却未彻底决裂,反而为日后合作埋下伏笔。</p><p class="ql-block">三、新疆事务中的战略协作(西征1868-1878)</p><p class="ql-block">左宗棠收复新疆,实为曾左关系最终升华的见证。1868-1878年西征期间,曾国藩系统官员如两江总督沈葆桢按期解送协饷,占军费总额47%,这种支持并非出于私谊,而是海防塞防之争后清廷政策转向的体现。左宗棠所率楚军中,刘锦棠(刘松山侄)率领的老湘营与马德顺所部骑兵,经不断扩编演变成收复新疆重要力量,皆源自曾国藩系统,其军事遗产的传承,标志着湘楚集团的合作已超越个人恩怨,形成制度性协作。左宗棠1881年奏请建“曾文正祠”于兰州,更是对这段复杂关系的最终和解与历史定调。</p><p class="ql-block">四、历史启示</p><p class="ql-block">曾左关系的本质,是传统士大夫“和而不同”政治智慧的体现。左宗棠的“狂狷”与曾国藩的“中庸”形成奇妙互补:前者需要后者的政治资源网络,后者依赖前者的战略进取精神。正如左宗棠挽联所言:“知人之明,谋国之忠,自愧不如元辅”,表面自谦,实则暗含对等定位。这种既竞争又合作的关系,不仅成就了左宗棠收复新疆的伟业,更在晚清中央权威式微的背景下,维系了地方势力间的平衡与帝国的存续。</p><p class="ql-block">洛阳湘军骑兵研究会2025.8.1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