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虽不通晓书法之道,却对其怀有深深的爱意。曾经也怀揣着研习书法的宏愿,向往着在笔墨纸砚间探寻那份古老的艺术魅力。然而,书法之路需耐得住“寂寞”,我终是缺乏这份耐性,只能将自己的角色定位为一个纯粹的欣赏者,在旁人的笔墨佳作中感受书法的独特韵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书法,是华夏大地上独有的文字艺术瑰宝。以毛笔为灵动之笔,借助笔、墨、纸、砚这文房四宝的精妙组合,以汉字为载体,于点线勾勒之间,流淌出东方美学的独特韵律与深邃意趣。一手好字,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没有几年甚至几十年如一日的潜心研习,难以达到令人赞叹的境界,更无法彰显出那深厚的艺术功力。正所谓:字,恰似一坛陈酿,越经岁月的沉淀越老道,越散发着独特的韵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常随团队出游,每至一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被景点、山门、庙宇的匾额,以及石崖之上的书法作品所吸引。那些名家大作,宛如璀璨星辰,闪耀着艺术的光芒。我总会用手机将它们拍摄下来,仿佛是收藏了一颗颗珍贵的文化明珠,让这份艺术之美得以长久留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球馆,这个看似平凡的地方,实则藏龙卧虎,每个球友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辉煌过往。而将乒乓球的灵动与书法的静美联系在一起,这一动一静的奇妙组合,着实让我感到惊喜与震撼。昨天,八月十五日,是日本军国主义投降八十周年的特殊日子。球友王师傅仅用半支粉笔,在球馆棋牌室一扇门的半块铁皮上,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地临摹了毛主席的《七律·长征》:“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落款处写着:“纪念抗战胜利八十周年而作”。因空间有限,他连自己的署名和日期都未能留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常言道:字如其人。人们总说写得一手好字的人,形象也不会差。王师傅今年八十有三,岁月的沧桑已悄然刻在他的脸上,让他昔日的帅气难觅踪迹。群友们私下里戏称他为“老黑头,这也是为了区别另外几位八十多岁的王姓球友。他的皮肤的确不够白净。近一米八的身高,背微驼,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我想,在时光的长河里,王师傅或许也曾是一枚风度翩翩的帅哥。若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采煤工人,身为本溪矿务局总医院医生的老伴,或许也不会对他倾心。毫无疑问,早年间的王师傅是个多才多艺的时尚青年。会打乒乓球,也擅长打篮球,还曾是本溪矿务局篮球队的一员,司职组织后卫。写得一手好字的他,何尝不能俘获姑娘的芳心?如今,他与老伴携手走过了金婚,正朝着钻石婚的幸福彼岸迈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爱,是坚持的动力。也只有热爱,才能支撑一个人在枯燥的书法研习中一路前行。据悉,王师傅八岁接触书法,浸润书坛50年,行草隶篆皆涉猎,名人名帖大都临摹,更倾情于行书,尤以王羲之的《圣教序》为最爱。王师傅在局机关安全部门工作,是不是得益于一手好字,不得而知。在没有电脑的年代,一手好字无疑可以谋得一份好的差事。闲暇时光,王师傅便在废报纸上研习书法,笔耕不辍。局机关工会组织的书法比赛,王师傅拿奖拿到手软。只是近些年岁数大了,才搁下心爱的毛笔,但功力尚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满怀虔诚地向王师傅讨要墨宝:“王师傅,方便的时候,能否赐我几个字?”王师傅当事了。由于封笔多年,家中只剩笔、砚,墨与宣纸均没有了,他特意嘱咐儿子买点纸墨送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不懂书法之人,谈论书法未免显得浅薄。这就如同不喝酒的人谈论茅台的醇厚,不饮茶的人品评普洱的茶香。我虽不懂书法,无权评判书法的优劣,但我觉得,一手好字宛如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能让人受益一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父亲,解放前念过四年私塾,那个年代,毛笔是书写的主要工具。父亲的字虽称不上书法大作,但工整规矩,拿得出手。每到过年,邻里乡亲都会找父亲写对联。解放初期,父亲到本溪谋生计,因为念过书、会写字、会打算盘,在当时算得上有文化的人。他没做过几天苦力,就留在机关从事核算工作。姐姐受父亲熏陶,也写得一手好字,并跟父亲学会了算盘,这一技之长让她入厂不久就调到机关搞统计,后来在区统计局退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王师傅在球馆挥毫临摹毛主席诗词,到父亲、姐姐因一手好字在工作中受益,让我真切地体会到“一手好字,受益一生”这句话绝非虚言。书法,作为中华民族独有的文字艺术,它不仅是点线间的韵律之美,更是东方美学意趣的生动体现。它能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即便我没有坚持研习书法的毅力,只能作为一个欣赏者,但我依然能从他人的美妙字迹中,感受到书法带来的独特魅力和深远影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作者自述 唐俊,网名:唐老鸭,1956年出生。下过乡,当过兵,复原后分配本钢某企业,多半时间从事公文写作,爱好文学。早年,间或有些许白菜片、豆腐块之类的文章见诸报端。现为本溪市作家协会会员。</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