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奇遇与趣事

陈荆沙

题记2025年6月，我来到瑞士。在瑞士、意大利、法国和列支敦士登的旅行以及在瑞士的日常生活中，我不时遇到见到新奇、新鲜、有趣的事。撷取几则，与你分享。— 记于阿尔卑斯山麓 雨中的瑞士龙疆 瑞士人的运动、生命与死亡 瑞士是长寿与运动之国。2024年瑞士人均寿命84岁，其中女性86岁，男性82岁，在全世界排名第五。瑞士人崇尚运动，滑翔伞、滑雪、徒步、骑行、足球、摩托飙车等等都是全民普及的，随处可见。 刚刚从火车上推车下来的骑行侠。 “拖家带狗”崇尚骑行与野营的家庭，出了火车站，去向一定是阿尔卑斯山麓或山间宁静的湖畔。 偶遇国际比赛在当地举行，我与滑翔伞运动员合影。 然而，在这个酷爱运动和生命的国家，当你陡然发现与死亡有关的景物时，其强烈的反差，会让一个东方人的心灵受到震撼！ 瑞士龙疆的制高点大教堂，在雨中显得朦胧而神秘。 瑞士因特拉肯附近的绝美景点龙疆，曾是一部韩国电视剧的拍摄地，因而走红。我们冒雨登上龙疆的制高点大教堂，却赫然惊奇发现，教堂平台前的三层的石阶两旁，尽是墓碑！把我们这些无神论者吓得半死！我们以前在小说或影视作品中看到的教堂墓地，都是在围墙包围的角落，没想到，瑞士竟有这等敞开式的墓地！ 雨中，与六七位来自中国的游客匆匆交流，并在大教堂平台上留了影，暗暗惊呼：此地不宜久留，便快速离开了。 其实在西方宗教中，生与死是应有之义。教堂便是灵魂的最终家园。中国的儒、释、道也是不回避死亡的。生与死原本就是哲学的终极问题。 “八一”的奇遇 八月一日，在我的家乡，是建军节，在瑞士，是国庆节。清晨，阳光从阿尔卑斯群峰之间透射出来，照耀着苍翠欲滴的群山和五颜六色的建筑。 我突发奇想，决定像瑞士人一样，在山间和河流岸边崎岖不平石子小路上，作一次独行侠般的徒步（即登山）旅行。 我走过小区的足球场。 平时这里的下午和傍晚，放暑假的孩子们常在这里踢球，吆喝声不断。 今天只看到一个孩子在玩球。 我又穿过阳光初照，碧草如茵的攀岩、滑翔伞综合运动场，向远处山麓下的河边走去。 前几日，与老伴在这条河上濯足、放歌。今天，我沿着远处的那座红色的铁桥，独自过河到对岸，开始向山腰爬去。 我沿着官方树立的“徒步路标”，向山上的小镇别墅群走去，在一排排硕果累累的葡萄园中穿行。在一栋色彩绚丽的别墅的平台上，一位老者正在换上崭新的瑞士国旗和州旗，以庆祝国庆。 他看到我在拍照，向我挥挥手，我大声回应：Buongiorno（意大利语“早安”）。这里是瑞士的意大利语区，流行意大利语，一般地讲，受过良好教育的中青年人能操流利的英语，许多老年人只会讲意大利语。 在一片足球场边树立着一块牌子，上写着庆祝这里的足球队成立70周年字样，看来，这也是一个“运动之乡”。紧靠足球场边，有一幢造型奇特的洁白塔林状建筑，矗立在车辆往来频繁的马路边。我好奇地走近拍了个照，并在紧闭的大门附近洁白的石凳上坐着休息。 我突然注意到，通向紧闭大门的水磨石小道上刻着一行英文Funeral Home。我的天哪，是殡仪馆！我撒开丫子就跑了。这里的人本来就少，此时，四周更无人迹，怪瘆人的！事后我想到，足球场本是生龙活虎之地，可旁边的这个地方，竟然是人的灵魂归宿地。这瑞士人也真的太不靠谱了吧！ 我紧一步，慢一步跨过另一座铁桥，回到闹市区。我的身边风驰电掣地飙过一辆摩托，带起的风卷起了地上的树叶。我这时才感到了现实中还有鲜活的生命！ 瑞士是崇尚健康和生命的国度。它以生物医学科研和制药业著称于世。世界四大药企，就有两家在瑞士，瑞士的生物医学科研也有世界声誉。 前几天，我还到过瑞士第二大城市，世界药企之都瑞士巴塞尔呢！ 我“逃离现场”，过河走到巨大的草坪广场中央，凝视着这座具有艺术造型特色的风能发电装置。酷热的夏天，喷出的水打湿了四周的水泥地面，我想到一句中国俗语：时（湿）来运转！ 瑞士国庆当晚，联邦政府在古城广场举行隆重的庆祝仪式，派发免费的丰盛晚餐，并有著名爵士乐队的表演。天黑后，放起了持续一个多小时的礼花，绚丽缤纷的礼花不时照亮了瑞士的青山绿水…… 无处不在的喷泉 瑞士最美的景观是绿水青山，最不缺的是钱和水。全国各地，无论是城市与乡村，教堂与车站，广场与陋巷，随处可见长流不息的喷泉，其造型，有古典的或现代的，有繁复的或简洁的，以供人们洗涤或饮用。 在制高点Rose garden ，俯瞰瑞士首都伯尔尼。 伯尔尼的阿勒河。夏日，不少上班族下班后，跳入湍急清洌的河水，愉快地顺流漂浮回家。 伯尔尼众多历史喷泉之一，伫立首都大街已近500年。 伯尔尼的喷泉和全国的喷泉一样，可直接饮用。否则，政府会挂个牌子，提示只能洗涤，不可饮用。 令人费解的是，清澈的水长流不息从不断流，好像联邦铁路的火车运行一样，从来不计成本似的。 苏黎世街边的喷泉 洛桑国际奥委会总部的喷泉 苏黎世火车站的喷泉 Bellinzona 大教堂旁的喷泉 公园里，孩子们的欢乐之所在。 小站月台上的喷泉 Lugano的喷泉 五千年古城库尔的喷泉 名山大湖的国家，给人民的不仅是夏日的清凉，而是数百年的人文关怀。 瑞士联邦铁路，戏称为“傻逼逼” 瑞士联邦铁路公司的名称，是一串有趣的缩写：SBB CFF FFS。在瑞士的中国学者取其前面三个字母SBB，戏称它为“”傻逼逼”。这三组字母，分别是德文、法文和意大利文，都是瑞士联邦铁路公司的缩写，因为瑞士的官方语言主要是这三种语言。 瑞士铁路以准点舒适著称。我的所有出行，几乎都乘坐火车，从来都是按点发车，准点到站。因为瑞士境内经常要转车，所以各车次的时间衔接几乎要“分秒不差”。 车船联运，由洛桑渡过日内瓦湖，来到法国城市托农。 整洁宽敞的toilet（厕所） 火车似乎就是全国的通勤工具，它不论乘客多少，绝对准点开动。有时整个车厢只有我和老伴两人。不计成本的原因，一是多山之国铁路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关系国计民生，不得马虎；再者，瑞士有的是钱，从不缺钱！因此，称其为傻逼逼，是一种善意的赞美！ 悠闲的候车乘客。 瑞士有着世界上最长的穿山隧道，贯通阿尔卑斯山脉南北，它全长约120多公里，时速180公里的列车，要摸黑在隧道里行驶一个多小时。列车冲出隧道的刹那，我眨巴眨巴初见天光的眼睛，又见到了一望无际的碧绿天然草甸、湖光山色和星罗棋布的各式别墅。 车厢里的电子显示屏和消防箱 车厢里的付费咖啡和自动售卖机 严格分类的四种垃圾箱 日常生活中，瑞士人要将垃圾分类，装入这种指定购买的专用垃圾袋中才能放到回收点。 经常空着的无人车厢 瑞士人通常骑行到火车站，有的将自行车带上车，下车后再骑。有的则将自行车存放车站，回程之后再取。 火车站的储物柜，付费不少喔！ 酷爱宠物的瑞士人经常带狗乘坐交通工具。而我的故乡，活物是不允许上车的。在这里，宠物甚至可以上飞机！ 瑞士的火车几乎都是自觉购票，列车员有时也尽责查查票，但大多时候很松散。一旦查出逃票则将重罚。瑞士人不缺钱，爱面子，有谁会逃票呢？ 海关退税蛮轻松 我们乘SBB到瑞士和意大利边境城市去退税。 还坐了一趟这样的公交，少见吧？ 靠近意大利的城市，天气也很热，要换上短袖T恤。 本以为瑞士海关的官员会盛气凌人，问这问那，不成想，这位和蔼可亲的胖老弟，问了几句便迅速盖下了这枚象征国家关税权利的关防大印！ 我将盖章文件投入联邦邮政，一切就办妥了，精心准备的英文答词，也没派上用场。注意，瑞士邮箱的颜色可是黄色的，我国的是绿色的。“人民邮政为人民”的服务宗旨，却完全一致，故瑞士人还普遍使用邮局和邮箱。 在浪漫的海关大厅留个影。 又看到这尊铜雕。 回程又坐上了SBB，这是一个国际性的国家，但常住的亚洲人极少，尤其是中国人。他们实行的政策，除了游客，常住人口是有用者留，平庸者拒。 两列火车，相对飞驰插肩而过。写着Cargo的是瑞士的货运列车，开往意大利。 瑞士的高山真好。这是名山Rigi（瑞吉山）。 瑞士的湖真好。这是在卢塞恩湖上航行….. 2025.8.16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