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美篇

夏天

<p class="ql-block">拜见吴家华老先生:在艺术传承中触摸时代温度。</p> <p class="ql-block">作为画院工作者,每一次与老一辈艺术家的相遇,都是一场跨越时空的艺术对话,一次对初心与坚守的深刻叩问。今日,我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专程驱车前往清镇,拜见德高望重的艺术前辈吴家华先生。这份拜访,不仅承载着对前辈的敬仰,更肩负着一份沉甸甸的情谊与责任。</p><p class="ql-block">吴老先生已届九旬高龄,是我恩师龙开朗先生生前挚友。自龙老先生仙逝后,师母便时常忧心忡忡地念叨,多年来未曾再得见吴老先生的音讯。尤其自他从未来方舟迁居后,更是断了联系,老人家的身体状况、生活起居,成了我们心中长久的牵挂。每当看到师母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深切担忧,便深知这份挂念背后,是两位老艺术家数十载情谊的沉淀,是对一个时代艺术记忆的珍视。为此,我们当即决定,务必去清镇吴老先生的居所,专程登门拜访。</p><p class="ql-block">穿过清镇宁静的街巷,几经打听,终于来到吴老先生的居所。一推开门,便见老先生端坐于窗前,客厅有二只小鸟吱吱地叫个不停,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银白的发丝上,勾勒出岁月沉淀的从容。见到我们,老人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泛起光亮,脸上露出孩童般纯粹的喜悦,颤巍巍地起身,热情地招呼我们入座。那一声带着乡音的“来啦”,瞬间拉近了时空的距离,仿佛多年的牵挂,都在这一刻化为温暖的重逢。</p> <p class="ql-block">吴家华,贵州贵阳人,1932 年7月生。九三学社社员。曾就读于贵州省艺术学校。 1953 年毕业于贵阳师范学院艺术科美术专业并留校任教。 1956 — 1958 年赴杭州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 ( 现为中国美术学院 ) 版画系进修,后一直在贵阳高校从事教育工作和美术专业创作。现为贵州大学艺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中国藏书票艺术委员会委员。曾任贵州美协副主席、顾问,贵州版画研究会副会长,贵州民族学院特聘客座教授。</p> <p class="ql-block">落座后,老先生将珍藏多年的手稿与书籍取出来分享。当他布满老茧的双手捧着一叠叠泛黄的画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时,我们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那是一批用钢笔精心绘制的人物画作,纸张虽已斑驳,墨迹却依旧清晰有力。在这本册子本上。我们看见了艺术大师黄永玉,丰之恺中国漫画起始的第一人。顾方舟病药学之父。大作家沈从文。画家刘海粟。徐悲鸿艺术家。辛亥革命元老廖仲恺。抗日时期的蒋介石宋美龄。少帅张学良、杨虎成。周恩来、叶挺、孙中山宋庆龄。光绪皇帝爱新觉罗、慈禧太后。戴安澜黄埔军校第三期毕业的中国远征军大将军参加过台儿荘师长勇猛士卒著称。聂耳《义勇军进行曲》的作者。郁达夫作家。李叔同他是音乐、戏剧、美术、文学等天才。他写的有《送别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张大千书画家。洗星海《黄河大合唱》作者。作词张光年。中国桥梁设计建造专家茅以升。国学大师陈寅恪。施一公。还有当时乒乓球三杰等等……。每一个都是响当当了不起的人物。都被吴老记入画册。画中,从古至今的伟人名士栩栩如生:有运筹帷幄的军事家将军,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有温润儒雅的文人,眉宇间藏着对山河的眷恋;更有无数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足迹的英雄,在他的笔下拥有了直抵人心的力量。</p><p class="ql-block">当看到儿时深深崇拜的几位将军画像时,我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眶微微发热。那些在历史课本中略显遥远的形象,在吴老先生的笔下变得如此鲜活——将军战袍上的褶皱,仿佛还带着战场的风尘;眉宇间的凝重,似在思索着家国的未来。这哪里是简单的画作?分明是一位艺术家以笔为刃,在时光的卷轴上刻下的精神丰碑。每一笔线条的勾勒,每一处光影的处理,都凝聚着他对历史的敬畏、对人物的理解,以及对艺术的极致追求。</p><p class="ql-block">闲谈间,我们更深刻地感受到,吴家华老先生的艺术生命,始终与贵州这片土地紧密相连。他将毕生心血倾注于记录黔中山川、留存地域记忆的事业中,笔下的遵义会议会址,带着岁月的厚重与革命的荣光;凯里苗寨的吊脚楼,在晨雾中透着浓郁的民族风情;黄果树瀑布的磅礴,在墨色间化作震撼心灵的交响。这些作品,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艺术创作范畴,成为承载贵州历史变迁、民俗风情的珍贵文献。当我用相机逐一记录下这些瑰宝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更多人看到这些作品,让吴老对贵州的深情与执着,成为激励后辈艺术工作者的精神养分。</p><p class="ql-block">师母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如今贵州健在的资深老艺术家已屈指可数,吴家华先生,是你恩师最要好的朋友。”彼时,我才真正读懂师母让我们专程拜访的良苦用心。这不仅是对一份老友情谊的延续,更是对一段艺术历史的打捞与守护。在艺术传承的链条中,老一辈艺术家就像一座座灯塔,他们的创作经验、精神品格,是后辈得以眺望远方的基石。而当这样的灯塔日渐稀疏,我们这些后来者,便更有责任接过他们手中的火炬,让那份对艺术的赤诚与坚守,在新时代继续燃烧。</p><p class="ql-block">在老先生的书房,我们有幸见到了那本厚重的《吴家华版画选集》。当我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仿佛打开了一部跨越半个多世纪的艺术史诗。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青涩探索,到七八十年代的成熟凝练,再到21世纪初期的从容通透,每一幅作品都像一个时代的切片,记录着社会的变迁,也映照着吴老先生艺术生涯的成长轨迹。早期的《黔山牧歌》,笔触间满是对土地的热爱与蓬勃的生命力;中期的《苗家喜事》,用版画的肌理感还原了民族节庆的热闹与温馨;晚年的《云漫梵净》,则在简约的构图中,透着对自然与生命的哲思。</p><p class="ql-block">透过这些饱经岁月洗礼的画面,我们得以穿越历史的烟云,触摸到一个时代的温度。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吴老先生带着画板走遍贵州的山山水水,用脚步丈量土地的宽度,用心灵感受人民的悲欢。他曾在苗寨的火塘边,就着微弱的油灯勾勒村民的笑容;曾在遵义的老街上,顶着烈日记录建筑的细节;也曾在版画作坊里,为了一块版材的肌理效果,反复试验数十次。这份“板凳甘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的执着,正是老一辈艺术家最动人的精神底色。</p><p class="ql-block">临别时,老先生坚持送我们到门口。阳光下,他的身影虽显佝偻,眼神却依旧清亮。回望他转身时,那双手虽已不再稳健,却仿佛仍在空气中勾勒着线条的弧度——那是属于艺术家的本能,是刻在骨子里的对创作的热爱。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真正的艺术大师,从来不是靠天赋的偶然眷顾,而是靠日复一日的坚守与打磨。是对艺术近乎偏执的执着,让他在九旬高龄仍能清晰记得每一幅画的创作细节;是对土地近乎虔诚的热爱,让他的作品始终充满打动人心的力量;是对完美近乎苛刻的追求,让每一笔、每一划都成为经得起时间检验的经典。</p><p class="ql-block">返程的路上,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脑海中却始终回荡着吴老先生的身影:他捧着画稿时的专注,谈及创作时的神采,以及那句“艺术要扎根土地,才能长出翅膀”的叮嘱。作为画院的工作者,我们不仅是艺术的创作者,更应是艺术的守护者与传承者。吴家华老先生用一生诠释了“艺术家”三个字的重量,而我们,唯有以他为榜样,将这份对艺术的赤诚融入血脉,将对土地的深情注入笔端,才能让贵州的艺术之树常青,让老一辈艺术家的精神之光,照亮更多人前行的路。</p><p class="ql-block">这一趟拜访,与其说是一次相见,不如说是一场精神的洗礼。在吴老先生的艺术世界里,我们看到了历史的厚度、人性的温度,更看到了艺术超越时空的力量。而这份力量,终将成为我们砥砺前行的底气,激励着我们在传承中创新,在坚守中成长,为贵州的艺术事业,书写属于新时代的篇章。</p> <p class="ql-block">闲谈间,我们更深刻地感受到,吴家华老先生的艺术生命,始终与贵州这片土地紧密相连。他将毕生心血倾注于记录黔中山川、留存地域记忆的事业中,笔下的遵义会议会址,带着岁月的厚重与革命的荣光;凯里苗寨的吊脚楼,在晨雾中透着浓郁的民族风情;黄果树瀑布的磅礴,在墨色间化作震撼心灵的交响。这些作品,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艺术创作范畴,成为承载贵州历史变迁、民俗风情的珍贵文献。当我用相机逐一记录下这些瑰宝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更多人看到这些作品,让吴老对贵州的深情与执着,成为激励后辈艺术工作者的精神养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