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昨夜(2025年八月十二日)是英仙座流星雨达到峰值的时候。天黑尽后,我便息掉所有的灯源,面朝东北方静静地躺在后院阳台的躺椅上,让双眼渐渐适应四周的黑,渐渐感觉到星空的亮。期待着一场肉眼可见的流星雨。 可惜,也许是满月🌕太亮,也许是云层太厚,除了天空中繁忙的飞机的灯光,我只看到了一两颗流星,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只能带着遗憾入梦。</p><p class="ql-block">也许是因为执念未消吧?今早翻阅报纸,一下子就被华尔街日报上的一篇艺术评论文章吸引了- 《流星》:弗雷德里克·埃德温·丘奇的预兆之画》 。 </p> <p class="ql-block">《流星》</p> <p class="ql-block">彗星与流星自古被视为王权倾覆的预兆,也常隐喻史诗或圣经级的灾难。文章介绍说, 1860年7月20日,一场不同于常规"流星雨"的"流星队列"——串珠状火球群—自西北向东南划过北美夜空,东海岸居民皆可裸眼观测。 </p> <p class="ql-block">美国最负盛名的艺术巨匠,浪漫主义风景画家弗雷德里克·埃德温·丘奇</p> <p class="ql-block">在众多目击者中,画家弗雷德里克·埃德温·丘奇(1826-1900)正从卡茨基尔山区农庄仰观天象。他事后凭借记忆在室内完成了画作《流星》,美国内战期间四次公开展览后,此画便一直悬挂在他的卧室里,珍藏多年。</p><p class="ql-block">擅长鸿篇巨制的丘奇,此次刻意选择极简表达。《流星》不同于丘奇其他常见的大尺幅画作,比一张普通的打印纸大不了多少。但方寸之间,丘奇却将磅礴与精妙自然融合,让天地人景达成和谐统一。罕见的流星带被置于近乎擦碰地平线的低空,最大两颗如车头灯,尾随的小火球组成光链,让人不由地联想起马斯克的星链。幽暗画面里,火球成为唯一光源。需极费力才能辨出画面中央的民居—那抹代表炉火的朱红小点,将人类存在感压缩到极致。</p> <p class="ql-block">《热带雨季》</p> <p class="ql-block">这景象,和昨夜我看到的云淡风轻是如此不同,让我十分怀疑丘奇凭借记忆画的流星,其实并不写实,但是它却更能传递那个特殊的流星夜的神秘气息。也许这正是丘奇的伟大之处—不仅描绘自然样貌,更刻画其神韵。这应该是最典型的美式浪漫主义。</p> <p class="ql-block">《天空中的旗帜》</p> <p class="ql-block">和他的师傅托马斯.科尔一样,同属哈德逊河派的丘奇一直是我非常喜欢的浪漫主义风景画家。他的画,套用川普总统的常用语,就是典型的“大而美”,壮丽又精巧。</p> <p class="ql-block">《科托帕西》</p> <p class="ql-block">丘奇于1826年出生在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市。富二代的出身使他拥有充足时间、资源与人脉追求自己的绘画理想。</p> <p class="ql-block">《尼亚加拉瀑布》</p> <p class="ql-block">受欧洲浪漫主义影响,丘奇这位哈德逊河派掌门大弟子在十九世纪工业革命的浪潮中掉头追寻自然的神性光辉。从冰川到火山,他走遍世界(有钱就是任性?)。秉承哈德逊河画派笔触隐匿,画面光润,追求摄影写实效果的画风,丘奇将自然奇景定格在画布上。多数他的作品的规模宏大,细节精妙,氛围感十足。让人一看直觉磅礴震撼,再看更觉巧思繁复,令人回味。是“第一眼美女”和“第二眼美女”的复合体。当同派画家专注自然光影时,丘奇始终痴迷于人与自然既熟悉又充满张力的关系。</p> <p class="ql-block">《北极光》</p> <p class="ql-block">曾有人认为丘奇对自然的艺术加工和提炼太过,以至于景色“不真“,“不写实”,比如《北极光》中丘奇将极光表现为天穹光弧,而非常见照片中的绿色光幕。他是不会画吗?当然不是。这幅“不够写实”的画却比任何精确复制更能传递极光的神秘力量。这正是丘奇的伟大之处—他既能完美捕捉自然神韵,又能诗意呈现人类位置,做到天人合一。</p> <p class="ql-block">《天生桥》</p> <p class="ql-block">《热带阵雨》</p> <p class="ql-block">《新英格兰景色》</p> <p class="ql-block">美国艺术星空群星璀璨,弗雷德里克·埃德温·丘奇无疑位列最耀眼的那几颗之一。他诠释了独具美国特色的浪漫主义。昨夜我看到的寡淡无奇的流星是我;丘奇《流星雨》里照亮夜空的流星,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