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红高粱

允强

高密红高粱

风一吹，高粱就红了。

我站在高密的田埂上，望着眼前这片起伏的红浪，忽然想起莫言笔下的那片高粱地。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风掠过高粱穗子的沙沙声，像是大地在低语。

小时候听爷爷讲，高密的红高粱，是这片土地的魂。它不挑地，不挑水，只要根扎得够深，就能在贫瘠的土地上红得热烈。如今亲眼所见，才知这话不假。

我踩着田间小路慢慢走，脚下的泥土松软，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远处有几个农人弯腰收割，动作娴熟，镰刀一挥，一捆高粱就倒在臂弯里。他们脸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这片红高粱洒下的星子。

我随手摘下一穗高粱，轻轻搓去外壳，露出里面晶莹的籽粒。它不像稻米那般温润，却有一种粗犷的甜，是属于土地的味道。

傍晚时分，我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夕阳把整片高粱地染成金红。村里老人说，以前打仗的时候，这片地是掩护英雄的屏障；如今，它是养育一方的粮仓。

我忽然明白，红高粱不只是作物，它是一种精神，一种在风雨中倔强生长的力量。

离开时，我带走了一穗晒干的高粱，打算挂在书房。每当风吹过，它还会沙沙作响，提醒我，高密的红，不只是颜色，更是生命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