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麓山岁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陈胜良</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在我走过的山山水水中,我最难忘的山是岳麓山,我最钟情的水是湘江水。在岳麓山和湘江水那一片青山绿水间,我魂牵梦绕的是我的母校。母校西偎麓山,东濒湘水,掩映在一带群山翠绿中。那里有我刻骨铭心的大学读书时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我是1977年恢复高考考入母校的。我的母校原名湖南师范学院,后来更名为湖南师范大学。其实,湖南师范学院也好,湖南师范大学也罢,母校一直都是名校,可与岳麓山比肩,与湘江水媲美,与麓山脚下湘水之畔的岳麓书院齐名。于斯为盛,闻名遐迩。</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我一生走过的路很多,但让我记忆犹新的路是母校通往麓山的路和通往湘江的路。那两条路是我的青春之路。虽然我的青春里没有多少花样的年华,没有多少彩色的记忆,有的多是我黑白碎片的记忆和我青春苦涩的梦想。不过,那还是值得我记忆。我离开母校有半个世纪了,那两条路一直还在我的梦境里出现,常绕梦魂来。</b></p> <p class="ql-block"><b>我考进湖南师范学院学的是英语专业,学英语最要静下心来朗读和背诵而朗读和背诵又最容易打扰别人。为了不打扰别人也不被别人打扰,每天没有课时,我沿着师院与湖大接壤的一条山路迤逦而行。行到岳麓山下,跃入我眼帘的是满山翠绿,是山下的爱晚亭,是爱晚亭下方的两个水池。池中有鱼,颜色鲜艳,形形色色,鱼群欢跳,红枫翠竹,山色如黛。那里树林和闲庭掩映。闲庭和水池成趣。一条石阶山路藏在林中。我拾级而上,来到半山亭,钻进树林背单词,读课文。我规定每天背诵20个单词,读熟一篇课文,持之以恒。林子里林荫蔽日,树木清香,环境清幽,让人头脑清醒,背的单词背得牢固,读的课文读得熟练,让人过目不忘。那里虽说是半山腰但还能看到山泉水。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水,自然形成了一条小山沟,沟里泉水叮咚,晶莹剔透。口渴了,我喝一口山泉水,人就神清气爽,背起书来神不疲口不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在那个神仙处所一样的地方,我还开启了“上山打猎”碰外国人说英语的先河。那时国门尚未打开,中国和西方国家的关系还是坚冰尘封。谁和外国人说话,谁就可能被戴上“通敌叛国”的帽子。我无意中邂逅了外国人,让我无意中打破了坚冰,也让我在湖南师院外语系77级的学生中无意成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学英语除了背诵单词和朗读课文,更需要练习口语而练习口语除了牢记一些英语句型,更需要有语伴默契的配合。练习口语,最好的方式是一对一,最好的搭配是男女搭配。男女搭配,练习不累。男生与男生练,练久了就喜新厌旧。女生和女生练,练久了就索然寡味。然而,男生和女生练,练久了还想练,越练越有灵感,越练越有吸引力。男女之间总有一种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的倾向,所以男女搭档练口语效果出奇地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温馨的搭配,甜蜜的口语,是产生爱意的温床,是培养爱情的土壤。在外语系77级学生练习口语的活动中冒出爱情火花的大有人在,由口语的伴侣发展成为恋爱的伴侣的不在少数。他们在校园里或窃窃私语,或蝶燕齐飞,出双入对。毕业后,他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我虽然也经常能碰到练习口语的异性搭档但不管我如何练习,我的练习是冒不出爱情的火花的,我从来没有碰到过恋爱的伴侣。我是乡下老土,我的模样不出彩,我的才华不出众,我不入女生的法眼,加之,我的经济拮据,捉襟见肘。在与女生练习口语时,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人牵手人生。我知道,浪漫的大学校园里从来不是寒门学子邂逅人生伴侣的天地。校园里春潮涌动,春风荡漾,一片片彩色的枫叶不知飘到了谁人的身上?</b></p> <p class="ql-block"><b>回想起来,上天还是公平的。如果我在大学校园里与人牵手人生,我就不能在后来人生的路上邂逅我的妻子。妻子是一位聪明,漂亮,能干,贤惠,体贴人,有主见,对家庭无私奉献的人。如果没有邂逅她,我与别人未必能在几十年的风雨飘摇的人生路上培养出一个懂得感恩而且对父母的养育之恩涌泉相报的儿子。儿子的孝心和细心兼备。他是我们年老时依赖的一棵参天大树,为我们遮风挡雨也为我们提供曼妙的人生风景。如果我们没有培养出这样的儿子,我们未必像现在一样会有一个聪明英俊会读书的小孙子,一个从小就有理想的翩翩少年郎。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也没有因为“如果”而遗憾此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在大学校园里,我没有爱恋的人,我就没有为风花雪月的事情分心。我专心地读书。没有爱情滋润的岁月,我同样活出了自我的精彩。那一段岁月里,我每天吃过晚饭后徜徉在母校通往湘江的路上,流连在湘江的堤岸,驻足在河水汤汤的江边。有时在路上看到一位外语系同年级的女生或是一位低年级的师妹,我不好意思搭讪,我就故意自言自语地说英语。我不是在炫耀我的口语,我是在引起对方的注意。我像一只落单的鸟儿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子里寻找鸟伴,我鸣叫着,“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找到了语伴,我就珍惜机会,争分夺秒地练习口语。我的脑袋像是装满了火药的火箭,只等对方点火就马上发射。然而练口语不需要那么急,彼此放松才能打开话匣子,对话才像湘江河里的水滔滔不绝,所以我也尽可能装得温文尔雅,说起英语来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和语伴和谐配合,口语娓娓道来。练完口语,语伴离开后,我还在原地回味美好的时刻。当我看到岳麓山脉层林尽染的时候,看到橘子洲头晚霞落下的时候,我的内心也荡漾着满足的蜜意。</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湖南师范大学是读书的好地方。能考入这样一所大学实在是很幸运的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国家百废待兴,高考的录取还不健全,甚至很混乱,不像现在这么科学严格。 我记得我以89.5分的英语笔试成绩和口试优秀的高分考入湖南师范学院外语系的大学师资班,后来又叫快班。然而,也有笔试只有30多分而口试勉强及格的学生同样进了湖南师范学院外语系。奇怪的是,也有英语笔试高达70多分和口试优秀的学生没有能进湖南师范学院外语系,只进了益阳师范专科学校的外语科。还有更奇怪的是,有英语笔试和口试的成绩和错入益阳师范专科学校外语科的高分学生平起平坐的学生却进了广州外国语学院,真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其实,那时,我的分数达到了北京外语学院的录取线并且我也填报了北外但北外没有要我。就这样,我与北外擦肩而过。看到命运不公,寒门学子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能有大学读就已经很幸运了,再说湖南师范学院外语系的名气也不小。回想起来,我幸亏没有进北外而进了师院。我若进了北外,我那四年的大学读怎么读下去啊?京城的名校学费高昂,我会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回家种田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虽然我是以笔试和口试比较高的考分考入外语系并被编入快班的,但快班里人才济济,老虎成堆。刘红英,陈向明,李适时,王子湘,周逸凤,王伟合,项宗萍,彭代文,胡美湘,黄慧敏,鲁四彬,哪一个在英语学习上不是老虎?他们虎虎生威,令我望而生畏。特别是刘红英,家学渊源,口语纯正地道,早已炉火纯青,让我着实佩服。王子香,他记单词惜时如金,我经常看到他一边漱口一边哇啦哇啦地念单词,他的词汇量大得惊人,他的口语到了家。李适时,他的反应快,他说起英语来就像在扫机枪。他的反应能力为他以后成为叱咤风云的政治人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学都是老虎,我不是老虎,我充其量只是一只乌龟。 我在班上黯然失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外语系77级普通班里的学生也都在你追我赶,不断有人反超我。77级总共录了200名学生,为便于教学,分成8个班,都是小班。每班只有二十五个学生。第一个学期里,系里进行了大小好几场考试。每一场考试,普通班里都冒出了尖子而且他们像雨后的春笋,层出不穷。系里不断地把他们补充到快班。原来只有一个快班,到了第二个学期,就有了三个快班,分别是五班,六班和七班,我在六班。江宇应,李安山,李占柱,曹三强,陈大兴,李斌,王心洁,胡慕辉,李英,谢鸣,戴灿宇,孟丽珍,左欣黎,范江萍,易宇萍,谭小宁这些尖子如雨后的春笋冒了出来。特别是江宇应,我经常看到他的书桌上英文字典堆成山,他在微弱的灯光下看书学习,锲而不舍,挖山不止。他终于挖出了一条通往美利坚合众国的通道。李安山只管低头看书,目不斜视,充耳不闻。他很自律,有很强的自我定力,即使在人多嘈杂的环境,他也能坐冷板凳,他日后坐出了一位研究非洲史学的大学者。</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其实,普通班里还有很多尖子虽然没有进快班,但他们的学习潜力不可小觑,他们不比快班的学生差。韩联潮,王国安,刘权。特别是刘权,她是77级女中之杰,她成了湖南省的一名优秀厅官。</b></p> <p class="ql-block"><b> 说实话,在大学里读书,有一些人我是比拼不赢的,因为大家比的不只是学习基础,更是后续发展,拼的不只是智力,更是身体和经济。上大学前,为了不穿草鞋而穿皮鞋,我拼命读书,发奋学习,期待高考改变命运。天道酬勤,高考改变了我的命运。然而,上大学后,我看到很多人比我还要拼命。我想我如果这样拼下去,我的身体会拼垮的,会拼得血本无归。俗话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在未来的人生里有柴烧,我选择了退其次而求之,所以我的拼命在班上算不了什么。我不是不想拼而是我拼的时候,我没有营养补充,我的身体受不了。每每上完一天课,到晚上看书自习时,人累了也困了,人家开点小灶,或是吃一杯麦乳精,或是饮一杯热咖啡,或是喝一杯纯牛奶,人就有精神了,就可以学习至深夜了。到了夜深,肚子饿了,人家拿出饼干盒,嚼几块高级饼干,脆脆的,香香的,美味可口,令人垂涎。几块饼干吃下肚,熬夜的倦意便荡然无存。有的干脆走出寝室,到外面的小摊上吃一碗馄饨,美滋滋喜洋洋。他们又可以继续学习到转钟。而我呢,一天能解决温饱问题就不错了。运气好的时候,我在饭桌上多吃一点女同学吃不完而给我的饭。晚上,我只能喝一点白开水而白开水没有营养,提不了神,解不了饥,我看书学习时,我的瞌睡不请自来,我不能继续挑灯夜读。</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那时,我的经济情况很糟糕。幸亏我读的是师范学院,读书不要钱,膳宿全免费,每月还有5元钱的甲等助学金。然而,我的生活还是捉襟见肘。每月从5元钱的助学金里寄回去3元钱给妹妹作学费,我只有2元钱了,我只能掰开省着用,手脚稍大一点就有经济危机。那时我的头发似乎长得快,每月理一次,要不,头上便“杂草丛生”。然而我着急的是,理一次发,便花去三毛钱。为了省钱,我干脆三个月理一次。不过,麻烦又来了,我的头发好像长得更快,简直肆意疯长。每到第二月,散乱的头发,开始散在耳边,脸上的轮廓慢慢模糊起来。每到第三月,头发垂肩,长发飘飘。为了控制头发耷拉下来的局势,我常走路时斯斯文文,动作轻轻,不弯腰,不跑步。时间久了,有人送我绰号:“Gentleman”“绅士”之意。外语系77级大多同学知道我是“Gentleman”但很少有人晓得我叫陈胜良。</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学院里的文娱活动是每周放场把电影。学习最忙的同学也不会错过看电影。票价并不贵,才两毛,但我早已不堪重负,连牙膏牙刷之类的日用品都买不起,怎能还买电影票?看电影只是我的一种奢望,我不敢奢望,但又常常奢望。每当看到同学又说又笑地走进电影院而我只得在场外徘徊,仿佛有无数条小虫子慢慢爬进我的心,在狠狠地啃咬。电影院其实是师院的田径场,是操场,场内设施简陋,但四周有树木环抱。两根粗大的绳索把田径场周围的树木依次连起来,便成了天然的电影场。我只能等到天黑才敢偷偷地站在场外看电影,去早了怕人笑话。电影放到精彩处,场内的同学笑声不断,心花怒放而我看得模模糊糊,似懂非懂。我如此贫困的境遇是不容许我和别人比拼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话要说回来,虽然我比拼不赢少数比我更拼命的同学,但我还是在母校学到了足够多的宝贵知识,挣得了人生第一桶金。母校不愧为母校,我为它感到骄傲。那外语系的师资一流,大师云集,藏龙卧虎。每一位大师在自己的学术之林都有很大的影响。刘重德创立了“信达切”的翻译理论,为翻译天地里摸索前行的人提供了指路明灯。他既是翻译家又是翻译理论家,成为译界一代宗师。赵甄陶古文功底深厚,翻译诗词有过人之处。就毛泽东诗词的翻译,他与北京的翻译泰斗笔战数年,最后迎来了毛诗赵译的结局。他既是翻译家更是惯用法研究的学者。他常常在翻译的天地里傲视群雄,独创一格。张文庭深研英美文学,她仿佛是莎士比亚书房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满身散发着沙学的书卷气。她即是翻译家又是英美文学的研究者。周定之修养很高,气质很雅,她说英语的声音特别好听,轻柔清晰,甜美如蜜。听她说英语足以得到心灵的疗愈。她不仅是语音的实践者,更是语音的研究者。她研究的成果在中南六省影响不小。她也是一位翻译家。徐立吾是一个言必谈语法对语法心心念念的人,也是一个用英文教语法并用英文写语法著作的人。语法本来就艰深难懂,然而用英文写语法著作的人在中国却是凤毛麟角,徐立吾就是其中一个。他著的《当代英语语法》Contemporary English Grammar成了多所大学的教材,徐立吾从此大名远扬。廖世翘是外交部来的高级翻译。他的英语不仅说得好听而且在中英互译中他能把纷繁复杂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他的词汇量特别大,脑袋里至少装着两万个单词而且他能灵活运用。廖世翘的脑袋里也装着一个世界,对世界上的事无所不知,所以他用英文表达任何意思时,他都能信手拈来。他头脑非常灵活,反应极快。他说出来的口语能碾压一大片。他的名气大得很。蒋坚松虽是后起之秀却是实力派。他的功底一点也不比他的前辈们逊色。他是一位翻译家更是一位治学严谨的教育家。他中译英翻译的《菜根谭》是一部充满智慧的励志著作,它在众多翻译作品中熠熠生辉。他的教学方式和严谨态度深受学生欢迎。七位大师就是七根柱子,撑起了湖南师范学院外语系的一大片天。还有申恩荣,顾延龄,倪培龄,肖文昭,还有曾克明,雷立美,狄淦芝,还有很多其他老师和学者,都在添砖加瓦,为湖南师大外语学院的殿堂的建成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我虽然没有进过北京外国语学院但我想母校外语系的这些大师们的实力不会比那里的师资差。</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湖南师范学院确实人才济济,大师云集,师资一流。其实,不只是外语系的师资一流,其它系的师资同样一流。 我虽是外语系的学生但我课余一有时间就跑去中文系听课,我像是一名中文专业的兼修生。中文系讲先秦文学的老师我不知道名字但我很喜欢他讲的课。他讲诗经里采荇求偶的经典恋歌《关雎》讲得绘声绘色,淋漓尽致。他把君子对淑女追求的过程讲得如临其境,如见其人,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男女相爱的美妙欢愉,讲得听者体内的多巴胺和内啡肽都在飙升,让人感到既快乐又幸福。那位老师太厉害了!讲现代汉语的是吴启主老师和秦旭卿老师。两位老师的课各有千秋,吴老师的课讲得很灵活,秦老师的课讲得很清晰。不过,我听秦老师的课听得最多,他的课我基本上没有缺过。听中文课不像听外语课,上外语课都是小班而上中文课一般是上大课,一百多人一堂课。每每听秦老师的课,我总要提前去,否则我坐不到座位,他的课座无虚席。秦老师的课不只讲得清晰,还讲得透彻,讲得条理性强,逻辑性强,透彻得“清澈见底”,清晰得“一览无遗”。他的课便于理解,便于记忆,也便于笔记。翻开笔记,一目了然。他把生活中大量的例句例词灵活运用到课堂上并掰开分析讲解,使他的课堂内容更加丰富多彩,生动形象,引人入胜。虽然他的普通话夹杂着他的乡音宁乡话但丝毫不影响他上课的效果。每听他的课,我总感到收获满满,心里舒服。他是一位让我难忘的老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在母校这个大家庭里,让我难忘的不只是我的那些老师们,还有我的那些同学们,那些默默地团结协作的同学们。我最难忘的是政治经济学和哲学考试前同学们自发围拢谈论的那些同学们。那时,外语系不只开设英语专业课,也开设政治经济学和哲学两门课。这两门课同属政治范畴。它们本来就艰深晦涩,很难学懂,加上同学们重专业而轻政治,所以不到考试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去摸书的,但真正到了考试的时候同学们又无可奈何,只能临时抱佛脚。幸亏这两门课不是同一年开的,否则同学们会搞得手忙脚乱。不过,老师倒是很理解学生的难处,他们为学生想了一个懒办法。他们把要考的内容列成纲,即是复习大纲也是考试大纲。学生只要把大纲搞懂了,考试及格就不会有问题了。然而,大纲怎么搞懂呢?同学们自有办法:采用头脑风暴,互相讨论,一人为主。为主的人是主讲人,主讲人的基础好一点,对大纲的内容理解深刻一点,为次的人只是当听众。主讲人逐纲谈理解,分条说体会。为次的人补充理解,深化认识,你一言我一语,畅所欲言,各抒己 见。这样一个回合后, 脑海 里本来 生 僻难懂的那些知识就触类旁通豁然开朗起来。集体智慧在头脑风暴中得到充分发挥。晚饭后晴天里,太阳慢慢地躲起来,躲在岳麓山的背后,晚霞把天边抹得一片绯红,绯红的彩霞映照在操场周围的树木上,映照在那几栋学生宿舍的屋顶上,映照在长满绿色小草的操场上,一堆堆的学生在草地上自由地讨论,在激烈地争论,一种百家争鸣的学术风气在这里蔚然成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湖南师范学院的人才济济,钟灵毓秀。秀美的环境孕育出了杰出的人才。反过来说,杰出人才大多出自秀美的环境。湖南师范学院的校园环境真的很秀美。学校依山傍水,依岳麓山,伴湘江水。那里山因水灵,水因山秀,校因山和水美。校园里到处是景,处处是美,但我印象中最美的是从学生宿舍3舍通往物理化学大楼的那一条水泥路旁的两排法国梧桐树。春天里,梧桐树的枝丫上长出嫩嫩的新叶,亮晶晶的,在春风中荡漾,生机勃勃,显示着校园的春意盎然。到了晚上,在溶溶的月色下,在路灯的摇曳中,梧桐树上叶片闪闪烁烁,忽明忽暗。秋天里,梧桐树垂着稀疏的黄叶但也挂着勤奋的学子秋日的希望。那里也是男女大学生携手漫步的浪漫环境,爱在朦胧中产生,意在夜色里徜徉。那里有过多少风花雪月的事情呢。</b></p> <p class="ql-block"><b>我没有读过研究生,也没有读过博士生,更没有读过海外异域的留学生。我只在湖南师范学院读过本科生。我是土本科但我把湖南师范学院看作我一生唯一的母亲。我对母亲的感情是深沉的,也是朴实的,也是执着的。每当我在以后的工作中取得一点点小成绩,我都想到了母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当我先后站在第三届国际竹文化节开幕式和第四届中国竹文化节开幕式上为国家领导人和省市领导人作首席翻译的时候,我想到了母亲。当我坐在联合国在益阳举行的有十八个国家参加的国际竹文化论坛上作首席翻译的时候,我想到了母亲。当我为在益阳举行的第19届世界杯羽毛球赛作首席翻译和顾问的时候,我想到了母亲。当我为挪威卫生大臣达格芬.赫布劳腾访问益阳并由我作全程即兴翻译的时候,我想到了母亲。当我出版了我的散文集《我渴望的涟漪和浪花》并前后加入了湖南省作家协会和广东省侨界作家协会的时候,我想到了母亲。当我花六年时间中译英翻译了六十万字的《何镜堂传》并加入了湖南省翻译协会的时候,我想到了母亲。当我在网络上发表了上百万字的励志散文把迷茫的奋斗的青年引领到春意盎然的人生境地的时候,我想到了母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啊,母亲,不管我离开了你多长的岁月,你永远深深地记在我心中。</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麓山的岁月,是我一生难忘的岁月。</b></p> <p class="ql-block"><b>作者简介:</b></p><p class="ql-block"><b>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b></p><p class="ql-block"><b>广东省侨界作家协会会员</b></p><p class="ql-block"><b>湖南省翻译协会会员</b></p><p class="ql-block"><b>双语作家</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