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东北大环线之旅二十八-呼伦贝尔大草原.莫尔格勒河

南俊

第一次知道呼伦贝尔大草原，还是因为听了降央卓玛的歌《呼伦贝尔大草原》，这首歌舒缓有度，悠扬婉转，优美的旋律把我带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后来，我不止一次做过一个相同的梦，梦中有一片广袤的青青草原，那里有着辽阔到没有尽头的湛蓝苍穹、肆意变换着形状的棉花糖云朵、星星点点散布在绿野之上的牛羊……在天与地间、在光与影中，自由地跨上骏马尽情驰骋，微微伸手，便能触摸到那遥不可及的天际，捻碎柔软的云朵。呼伦贝尔！呼伦贝尔！这个名字是我梦中一直呼唤着的绿色净土。7月9日上午10.00多，行程第六天，我们自驾游车队经过2500公里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莫尔格勒河景区。那一刻，我特别兴奋，感觉自己中了大奖。

　　莫尔格勒河景区位于呼伦贝尔大草原核心腹地的陈巴尔虎旗，总面积51.42平方公里，被世人称之为中国游牧文化遗存地、世界最美草原，2024年获评国家5A级旅游景区。其核心景观为蜿蜒319公里的莫尔格勒河，因河道极度曲折被誉为“天下第一曲水”，两岸水草丰美，兼具原生态草原游牧生产、生活方式为典型代表的民俗文化资源和领域。

在呼伦贝尔，抬手便能触碰到天，仰头就能撞上云朵，这般奇妙，世间唯有此处。这里有着世界上最为广袤的草原——呼伦贝尔大草原，当跨上骏马肆意驰骋，便能将尘世的纷扰都抛诸脑后，尽情挥洒豪情。前往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途中，由于是暑假，游客特别多，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大大小小的车辆在曲折的盘山路上排起长队，透过车窗，草甸与散落其间的牛羊断断续续地映入眼帘。这些牛羊对外来的“不速之客”早已习以为常，丝毫不受影响，只顾埋头专注地啃食着眼前的青草。不过，这仅是草原的边缘地带，与真正的大草原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当车深入到草原腹地，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辽阔壮美便毫无保留地撞入眼帘。目之所及，平坦之处与起伏的山丘皆被绿色覆盖，一路绵延至与蓝天融为一体，浩瀚无边。草原的色彩极为艳丽，有浅绿的清新、深绿的浓郁、翠绿的活泼，其间还夹杂着些许尚未褪去的枯黄。除了青草，五彩斑斓的野花也星星点点地散布在草原各处。金黄灿烂的野罂粟、紫蓝清幽的马兰花、洁白如雪的蒲公英点缀其间，构成一幅绝美的天然画卷。

　　天穹仿佛被清水洗过，蓝得令人心颤。云朵在这里获得了真正的自由，时而化作奔腾的骏马掠过额尔古纳湿地，时而舒展成羽翼覆盖黑山头的牧人帐篷。当微风裹挟着冷蒿与针茅的清香拂过面颊，鼻腔里便灌满了1.95万平方公里湿地孕育的纯净，这是都市里任何空气净化器都无法复制的天然氧吧。

　　牧马人的长调撕开了草原的寂静。黝黑的蒙古马鬃毛飞扬，铁蹄踏过之处溅起细碎的花瓣——毛茛、芍药、金莲花在七月竞相绽放，将草原染成流动的调色盘。骑手俯身掠过齐腰的牧草时，惊起的百灵鸟在空中划出银线，与套马杆甩出的弧线构成动态的五线谱。

　　日头高悬，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帽子在狂风的肆虐下扭曲变形，裙摆也被风高高鼓起，“呼啦啦”地作响。阳光毫无遮拦，在脸颊、手臂和腿上都烙下了泛红的印记。这温度，是草原给予人们最独特珍贵的馈赠。

蜿蜒的莫日格勒河是大地跳动的脉搏。这条被老舍誉为"天下第一曲水"的河流，以九曲十八弯的婀娜身姿切割着草原，就像哈达般飘散在风中。河流兜兜转转，一弯紧扣一弯，水流迂回，宛如草原的眼睛，赋予了草原盈盈的灵气。正午阳光直射河面，粼粼波光中游弋的细鳞鲑清晰可见，对岸饮水的马群将倒影搅碎成万点金星。牧民用桦皮桶舀起河水，煮沸后冲泡的咸奶茶里，沉淀着千年游牧文明的滋味。

　　苍穹之上鹰鸟自在翱翔，地面上牛群列阵、马队奔腾、羊群如云，星星点点的蒙古包错落散布，俯身摘下一朵绽放在草丛里的野花，置于鼻翼之下，淡雅的花香丝丝缕缕萦绕，俯首望去，莫日格勒河任性地在草原上迂回穿梭，演绎着何为九曲十八弯。当我惬意地躺在草地上，将帽子盖在脸上，周身被满满的舒适包裹，慵懒之感袭来，让人全然不愿起身。

　　暮霭渐起，踱步至一处山坡高地时，只见一座用石块垒砌的玛尼堆静静伫立，中间簇拥着一株桑树，小羊羔发出稚嫩的咩咩声，吃饱喝足的马儿则在一旁悠闲休憩。此时，夕阳正缓缓下沉，天边被染得霞光四溢，且将草原、溪流、山坡逐一晕染，山腰处，一声嘹亮的哨声骤然响起，原来是牧羊人正赶着羊群归家，羊群中不时发出此起彼伏的咩咩叫声，它们像一阵风，转瞬便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天空就像是一幅渐变的油画，紧紧追随着夕阳的脚步，由金黄转为酡红，那红彤彤的太阳恰似一颗燃烧的火球，将整片苍穹都点燃，不过须臾，它又缓缓下沉，一点点隐匿于地平线之下。坐在这坡地上，当夕阳彻底沉落时内心像是被一只手拉扯住一般，也随之沉了下去，而后瞬间被无尽的宁静填满。

“天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草原茫茫天地间，洁白的蒙古包撒落在河边，呼伦贝尔大草原，白云朵朵飘在……”随着音箱里响起这首经典传唱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草原、河流、蓝天、白云、牛羊、蒙古包……便全然显现于眼前，闭上双眼，静静聆听，风声、草动声、河水潺潺声……此时此刻，竟才真正懂得究竟什么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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