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弗郎克到拉威尔的音乐桥梁加布里埃尔.弗雷

武军

2020-08-11

从弗朗克到拉威尔的音乐桥梁——加布里埃尔.弗雷

弗雷是圣桑的学生，他的音乐作品风格接近弗朗克。他的成名作品是《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1898年的首演，深深影响了德彪西和拉威尔。

全曲以浓郁的悲剧、缠绵的情欲、悱恻的感情，取悦于观众。全曲四个乐段，著名的是第三乐章。这是弗雷为莫里哀喜剧《贵人迷》写的配乐，先后改编成管弦乐、钢琴曲、大提琴曲、长笛曲。音乐的意象是命运漂浮在巨魔的阴森之中。对于纺车女佩利亚斯与情人梅丽桑德之间的爱情诉说也是尽情挥洒的。当出现“西西里舞曲”时，双簧管以6/8拍演奏，散发出爱情娇艳欲滴，魅力无限。最后是佩利亚斯的葬礼，乐调转暗，爱欲升华。

加布里埃尔·弗雷是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法国重要作曲家，以细腻优雅的音乐风格著称，尤其在艺术歌曲和室内乐领域成就斐然。他为莫里哀喜剧的配乐虽非其最广为人知的创作，却展现了独特的艺术造诣和对喜剧情感的精准把握。

一、为莫里哀喜剧配乐的背景与作品

莫里哀是17世纪法国古典主义喜剧大师，其作品如《伪君子》《吝啬鬼》《愤世嫉俗》等以尖锐的讽刺、生动的人物和精巧的戏剧结构闻名。19世纪末，法国兴起对莫里哀戏剧的复兴热潮，弗雷曾为多部莫里哀喜剧创作配乐，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1898年为巴黎奥德翁剧院上演的《佩尔塞勒纳克先生》（Monsieur de Pourceaugnac）所作的配乐，包含序曲、间奏曲及场景音乐等。

二、弗雷配乐的艺术造诣

1. 与戏剧风格的高度契合

弗雷摒弃了夸张喧闹的喜剧配乐传统，转而以细腻、含蓄的音乐语言呼应莫里哀喜剧的“优雅讽刺”。他的旋律线条轻盈流畅，配器以木管、弦乐为主，避免厚重的铜管轰鸣，用清澈的音色勾勒出17世纪法国贵族社会的氛围，同时通过节奏的微妙变化（如轻快的舞曲节奏）暗示人物的性格与剧情的幽默张力。

2. 结构的精巧性

弗雷的配乐并非独立于戏剧的“背景音乐”，而是与剧情紧密咬合：

序曲常以简洁的主题概括戏剧的核心冲突（如《佩尔塞勒纳克先生》序曲中，轻快与略带笨拙的旋律交替，暗合主角的自负与荒诞）；

间奏曲则根据场景情绪灵活切换，或明快活泼，或略带讽刺性的优雅，既衔接剧情，又强化了戏剧的节奏层次。

3. 和声语言的创新与传统融合

弗雷的和声既保留了法国古典主义的清澈感，又融入了19世纪末的朦胧色彩（如微妙的半音变化、九和弦的运用），使音乐在典雅中透出一丝现代感。这种风格既贴合莫里哀作品的古典气质，又赋予其新的艺术生命力。

三、情感表述的特点

1. 克制中的幽默与讽刺

莫里哀的喜剧以“含笑的批判”见长，弗雷的配乐同样拒绝直白的滑稽感，而是通过音乐的“反差”传递幽默：比如用庄重的舞曲节奏搭配荒诞的剧情，以优雅的旋律反衬人物的虚伪（如《伪君子》相关配乐中，表面典雅的旋律暗藏不稳定的和声，暗示角色的表里不一）。这种“克制的戏谑”与莫里哀的讽刺风格高度统一。

2. 对人性的细腻观照

弗雷的音乐不仅服务于喜剧的“笑料”，更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在《吝啬鬼》等作品的配乐中，他会用略带忧郁的旋律刻画角色的偏执与孤独，在幽默背后注入一丝对人性弱点的同情，使音乐超越了单纯的喜剧功能，具备了更复杂的情感层次。

3. 对“法国精神”的诠释

弗雷的配乐充满法国式的“雅致”（élégance），无论是旋律的线条、配器的色彩还是情感的表达，都透着内敛、精致的民族特质，这与莫里哀作品中体现的法国古典主义精神一脉相承，成为对“法兰西喜剧传统”的音乐性致敬。

总体而言，弗雷为莫里哀喜剧的配乐，以其精巧的艺术构思、含蓄的情感表达，将古典戏剧的精神与现代音乐的细腻完美融合，成为戏剧配乐中“克制之美”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