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乡愁

罗世信

三个皮蛋一瓶酒，

方知出来三月久。

赤膊闲坐不怕丑，

熟人不知懒得究。

清晨的村庄被薄雾轻轻包裹，像一个还未完全醒来的梦。炊烟从白墙黑瓦的屋檐间缓缓升起，像是村庄的呼吸。远处一棵高大的树，叶子已经染上了秋天的红，在雾中显得格外安静，仿佛在守望着这片土地。我坐在门口，赤着上身，脚边摆着几个皮蛋和一瓶酒。酒不多，却足够让我想起这三个月的漂泊。熟人从我门前走过，我懒得打招呼，他们也懒得问我。日子就这样在雾里慢慢滑过，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耳旁只闻它乡音，

叽哩咕哩弄不懂。

微风一阵接一阵，

驻地忘归酒不醒。

夕阳西下，天边泛着金光，河水静静流淌，倒映着天边的云彩。小桥横跨河面，桥下有人在划船，桨声轻轻荡开水面的宁静。远处的高压线塔像沉默的巨人，静静伫立。我坐在河边，听着周围陌生的方言，像听天书一样。风吹过，带着水汽，也带着一丝凉意。我喝着酒，不愿离开，仿佛只要不走，就还能假装自己还在故乡。

八月中秋快来临，

好想回家看亲邻。

但愿工程早完工，

讨得现薪置个新。

乡村的小路弯弯曲曲，两旁是斑驳的石墙和低矮的老屋，阳光洒下来，让整个画面泛着淡淡的黄。那是记忆里的颜色，是家的味道。我走在异乡的路上，却总想着那个八月中秋，想着能不能赶回去，看看亲邻，看看老屋。工程还没完，我只能继续等，等那笔工资，等一个回家的理由。

胡思乱想时不停，

商铺打烊快关门。

无奈移步奔归程，

明早日明续务工。

夜色渐深，街边的商铺一盏盏熄了灯，我站在街角，思绪乱飞。风吹过，我裹紧了衣服，转身踏上回工地的路。明天太阳升起，我还要继续干活。可我知道，不管多累，只要想到那个家，那个熟悉的村庄，心里就有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