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LO（奥斯陆）旅行趣事

陈荆沙

隔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俯瞰壮丽的OSLO峡湾。 引子少年时代，我对挪威的最初印象，一是剧作家易卜生（我的一位初中老师叫易卜威，故印象深刻），他的剧本叫《玩偶之家》。二是鲁迅小说集《呐喊》的封面，像是小孩的涂鸦，画着一个眉眼不清的人，一边跑，一边喊叫。后来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享誉世界的挪威画家Munch（蒙克）。喔，还有成年后看过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于是，2025年8月7日至10日，我与老伴到了挪威首都奥斯陆…… 歪斜的房子——挪威首都奥斯陆的Munch（蒙克美术馆），其建筑风格契合了蒙克的艺术风格：旁门左道、不走寻常之路。 游过东西欧这次去北欧 二十五年前，我随中央部委金融审计参访团到过西欧十一国，历时四周；老伴十多年前也两度游西欧和东欧。今年六月至八月，我到瑞士探亲两个月，深度游览了瑞士几乎所有著名城市和名山湖泊，到了意大利名胜科莫湖和第二大城市米兰，以及袖珍王国列支敦士登，真可谓兴致盎然，马不停蹄，不知老之将至也。离回国还有十来天，老伴突发奇想，想去北欧。于是，我俩儿说走就走！ 25年前，2000年11月，我在德国汉堡易北河畔。汉堡是德国第二大城市，位于德国最北部，紧邻北欧丹麦。 意大利与我的想象不同 原本打算乘坐以舒适准点闻名的瑞士联邦铁路（SBB CFF FFS）国际列车，经米兰中央车站直接到机场。但出于好奇，我们决定由火车转大巴，以便在阿尔卑斯山的余脉中转悠，看看意大利的山间风光。 瑞士的火车，好归好，就是忒贵。 我们乘瑞士火车到达边境小镇Stabio，换乘意大利大巴进入意大利。 到达瑞意边境，火车换了大巴。意大利的大巴比较旧，卫生条件也不如人意。 教堂尖顶上自家树立的电视天线 大巴在崎岖的山路上盘旋，起初乘客只有我和老伴，以及一对比我们还老的洋人夫妇。进入意大利，明显感到与瑞士的差距。有些破旧的房屋，街道也很陈旧，有些散落的垃圾，不少房顶上有雷达般的枝型天线或锅底天线，说明许多地方没有有线电视。 沿途汽车站，屋顶上的电视天线。 不久，乱哄哄地，不断有人上下车，车厢很快坐满了乘客，空气不大好。其中，有白种人、阿拉伯人，及好多黑人，我们这对亚洲人，尤其引人瞩目。黑人们大声说笑着，很是快乐和热闹。 候车的意大利乘客悠闲地在街边大树下聊天 经过一个小时的火车和两个多小时的大巴，我们终于到达米兰Malpesa（马尔彭萨）国际机场，途中有些遭罪，但也无奈，发誓再也不坐意大利的大巴了。 Malpensa机场是意大利第二大机场，武汉天河机场是中国第十三大机场，两者2024年飞机起降架次基本相同，均为21-22万架次，但Malpensa机场的航站楼、栈桥等设施大不如武汉天河机场。当然，也要看到，Malepensa机场1948年开始运营，比武汉天河机场早46年，似乎没有可比性，但这也说明了中国航空事业的神速发展。 意大利是G7集团（七国集团）成员，是世界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可是，与我们的想象相差甚远。也许，是因为我的祖国发展太快，已跻身世界一流国家之列，无论与哪个国家相比，都毫不逊色吧！ 飞向奥斯陆 我们乘坐挪威斯堪地纳维亚航空公司（SAS）的空客A320航班，经意大利、德国和丹麦，飞跃阿尔卑斯山脉、北海海湾和波罗的海，降落在奥斯陆国际机场。 飞越阿尔卑斯山脉。 鸟瞰美丽的挪威城镇。 在夕阳中飞翔。 OSLO国际机场的免税店，规模宏大，商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但价格之高令人乍舌。 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到机场地下层的火车站乘坐机场快线，到达市中心已是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多钟。每晚一千五百多元人民币的酒店，着实让人有些心疼，但长途奔波，睡意来袭…… 寻易卜生不遇 唐朝诗人贾岛的《寻隐者不遇》写道：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我到奥斯陆的次日清晨，就有相似的经历和心境。 明媚的奥斯陆清晨 奥斯陆的第一个清晨，4点多钟天就大亮了。靠近北极圈的挪威，夏天昼长夜短，加之我兴奋，于是我们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往国家剧院赶，据说那里经常上演易卜生的剧目。 通过酒店提供的旅游地图和Google Maps（谷歌地图），我们很快找到了建于1899年的国家剧院。挪威文是独立的文字，奇怪的是剧院门楣上竟用英文雕刻着National Theather（国家剧院）。查资料得知，当时的瑞典国王，同时又是挪威国王，是两国共一君主，挪威的独立地位可想而知，而文化上的依从性也显而易见。据此推测，国家剧院的英文名字可能与瑞典文字有关。这尊雕像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比约恩松，与易卜生一起，被尊为挪威的文化“国父”。我差一点拜错了大神。 这尊伫立于1899年的石雕才是戏剧大师易卜生。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仿佛在低头思索严肃的社会问题。 剧院不开门，近期也无剧目上演。如果真的有演出，我也不一定看，因为票价肯定是不可承受之重！于是，我在大神的雕像前留了个影，也算尽到了一个中国文学爱好者的礼数。 有趣的国王卫队 位居山坡面向大海的皇宫，是一座没有高墙的开放式宫殿。 由于事先做攻略细致，我放弃次要的景点，从海边匆匆赶到皇宫，国王卫队换岗仪式刚刚开始。 朝海边望去，隐约听见山下传来整齐急促的军鼓声。王国卫队来了。好好奇，好兴奋！ 当然，与我国的升国旗仪式风格不同，但没必要评判优劣，都有各自的文化与传统。 我想起1987年的往事。那年月，改革开放刚刚起步，在中央国家机关工作的姐姐带我进入中南海，参观了领袖的住宅“丰泽园”。在中国，极少人有这等机会！ 思绪回到挪威皇宫。国王卫队从我面前走过…… 我绕了皇宫一圈，在皇宫后花园的草坪上拍照，很放松，很惬意。 有趣的是，只要预约和购票（约20美元）就可进入皇宫参观。可惜我没有预约。原来，这位国王既很亲民，又赚点小钱，一举两得，难怪深得民心。 我用英语与年轻卫兵对话，征得同意后，在警戒线外与他合影。他问我们从哪里来？我答到：We are come from China。他报以微笑。 终于看到了《呐喊》真迹 在世界著名的Munch（蒙克美术馆）顶楼的平台上，因恐高，我在老伴的鼓励下，战战兢兢地坐在地板上，隔着巨大的封闭式玻璃幕墙留影。背景是著名景观“条形码建筑”，即具有几何图形的现代风格建筑群，是一些艺术馆、跨国公司写字楼和公寓等。 换个角度，拍下奥斯陆峡湾和停泊的巨型邮轮，想象着航行北极的壮举。 回到美术馆，从三楼开始，依次参观大师的作品。 通过文字介绍，大致知道大师的人生经历和艺术风格。他童年丧母，姐姐因患肺结核去世，身为医生的父亲向他灌输疾病和死亡的意识，使他精神偏激颓废，由工科大学生改为美术生，却创作出了与众不同的艺术作品。 Munch的早期画作，充满了怪异的颓废，主要表现人的生与死，精神的抑郁与焦虑。 陡然看见这幅作品，仿佛有些不堪，其实表现的是人的主题。 慕名而来的世界各地游客，静静地参观体验着画作的艺术魅力。 这幅作品是作者喝酒的自画像 画作名称：法庭上的继母。 这幅画的英文标签上写着“赌场”。这些所谓“负能量”的画作何以成为国宝，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因为我们是平庸的人，对艺术才缺乏了解和理解。 亚当与夏娃 两位老太太在表现死亡的画作前窃窃私语。 参观久了，我对画作表达的情绪也有了一点感觉。 在人群拥挤的一间暗室里，终于见到了《呐喊》的真迹。老伴匆匆抢拍到这个珍贵的镜头。 拍得有点专业水准。 我曾在巴黎罗浮宫看过《蒙娜丽莎》真迹。如果你问我，看过这两幅画有何感受，我只能回答，有说不出的感觉，只是有过这般亲身经历，实在难得。 参观结束时，我在蒙克作品自助拓片区，拓了两张画，作为最好的参观纪念。 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时间。 展示一下拓片。卷起来，收藏好，带回中国。 Munch美术馆近旁，条形码建筑群前的群雕。 回望Munch美术馆 奇妙的未来图书馆 造型奇特的挪威国家图书馆 我略懂英文，可以翻翻英文书。 挪威是崇尚科学和文化艺术的国家，它的国家图书馆自有特出之处。请看下面的视频： 市政厅的裸体雕塑 奥斯陆市政厅有许多裸体雕塑、壁画和大型木雕，其主题是表现人与生命。这在西方的文化传统和政府理念中司空见惯。 OSLO市政厅 市政厅正门上方的镀金裸雕，分辨不出男女，可能体现“以人为本”不分男女的政府管理理念。 市政厅内的巨幅中世纪壁画 下面是市政厅广场上的“士、农、工、商”群雕。 挪威必游之地：维格兰雕塑公园。 有人调侃：“这些照片不能发朋友圈！” 维格兰雕塑公园是挪威的“国宝”，它的700多尊雕像，基本上是裸体的，表现了人的生与死，爱欲与情仇。 这位挪威国宝级雕塑大师维格兰，用二十多年完成了两万多件作品，公园展出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最著名的雕塑：愤怒的小孩。 公园远眺 公园的中心景点：生死之柱。由一百多个挣扎向上攀援的人体组成。 著名的大力神喷泉 在拥挤的人流中，我听到一个北京口音的男子调侃道：“这些裸体照片不能发朋友圈。”这是一个来自国内的旅游团，此话引起一阵笑声。 的确，在中国文化中，房中之事不可外扬。这一点与西方文化相悖。但随着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和对外文化交流，越来越多的国人走出去看世界，对表现人体的艺术作品早已习以为常。 生育的喜悦 我的这张抢拍，是否很有趣？ 争斗的男人 父与子 生命的诞生和轮回 巨型石雕 炽热之爱 祖孙三代 缠绵 青春期 自拍《男人相斗》 快乐的父子 带娃 世界最好的咖啡 旅游攻略上说，这种叫作Flugen的OSLO咖啡，曾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世界上最好的咖啡，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反正游客对此趋之若鹜。 在离开奥斯陆的当天清晨，我们费尽周折，终于在市郊找到了这家老店。 古朴而陈旧的店铺，给人以沧桑感。 不起眼的店铺，不知是否真如《时代周刊》所言？ 我买了一袋有飞鸟Logo的咖啡豆和一杯卡布奇诺。 我虽然平时也喜欢喝点咖啡，但实在品评不出这种咖啡的口感滋味如何。 看到喝咖啡的各国游客和当地居民，我想这种咖啡错不了吧。旅行，除了生命的体验，不就是吃好、喝好、玩好吗？ 归途趣事 我们飞回意大利米兰Malpensa机场，已是夜里8:00。原本要赶8:26的火车回瑞士，但App无法买票。乘下一趟火车，车次又改变了。无奈之下，只有上车再说。 意大利的火车真糟糕，即无车次，又不是每站报站名，使人无所适从，茫然无助。 有幸的是，先后得到一对意大利化学工程师夫妇和两个瑞士大学生的帮助下，转车四次，终于在深夜回到目的地。 热心的瑞士金融学学生及他的朋友、胖胖的工程师。 结束旅行，很累,也很感慨。挪威真好，瑞士真好，意大利虽有不足，也很好。文明的人类社会真好！ 2025.8.12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