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编号:4559542</p><p class="ql-block">文字/图片/编辑:耕 华</p> <p class="ql-block">2025年4月重返下乡地龙潭水库合影</p> <p class="ql-block"> 沧桑岁月,弹指一挥间,我们已步入老年。许多往事已模糊,淡出了视线,有的没有了记忆。而知青岁月在脑海里却刻下了深深的印记:烈日下风雨中,战天斗地那些繁重漫长的劳作场景……风雪夜宿舍里,围坐棉花杆火堆苦中做乐的歌声笑声哭声……还有知青那些糗事……有时像影片一样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艰苦岁月,锻炼了我们的承受能力,历练了我们的意志。因此,那段知青时光,那段岁月值得回忆!</p> <p class="ql-block">2025年4月重返下乡地与村民有才合影(左1石高、左2有才、左3耕华、左4阿明)</p> <p class="ql-block"> 一 打篮球混饭吃</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西公路边有座小学,只有几排教室,三四个班级,教室前面有个简易篮球场,就是立两根木柱上面钉上几排木板做篮板,篮板上安装蓝环没有篮网,硬地面村民经常当碾麦场用,学校周围没有围墙。农闲时知青和村民们经常来这里打篮球。</p><p class="ql-block"> 那个夏天,夏收后种完玉米和棉花农闲了。在长安县下乡的锡明、郑平还有华县几个公社知青长江、张田、为顺、阿明分别来我们队里玩,知青叫“串队”,就是我到你们队玩,你到我们队玩,互相来往,管吃管住。再加个我们大队铁练、振利和我九个人。吃了饭没事了就去学校打篮球,打球回来我们三三两两排着队回到知青院子宿舍,村民看到了就“说耕华的队伍来了”……不几天我们粮袋口粮吃去一大截子。</p><p class="ql-block"> 铁练说这样待下去要把你们吃穷了,想办法到外面混饭吃。他说咱们组织个知青联队和山下的厂矿部队比赛篮球,运气好了他们管饭呢,我修水库时认识部队的连长,可以联系一下。还说咱们几个是少华公社篮球队的,郑平曾是校排球队的主力,其他人都是公社球队主力,经常打篮球有基础 。大家说行,打篮球混饭吃!那时的我们在学校学习没学好,篮球打挺好,都喜欢打篮球。刚好我们几个少华公社发的背心短裤还在,大家就商量好以白背心黑短裤为主,然后补印号码,有回力鞋穿回力鞋,没有回力鞋就穿知青发的“扎根鞋”(西安市知青办发的高腰解放鞋号称扎根鞋)。长江领队,铁练队长,郑平教练,我后勤保障。</p><p class="ql-block"> 铁练已联系好周日下午五点和部队比赛。经过几天练习,觉得配合的挺好 ,技术也有提高。周日下午两点多吃完午饭,休息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了。部队在龙潭水库下面,我们那时修水库要经过军营,知道路线。将近一个小时来到部队,那个连长接待我们,把我们领到连队活动室休息。我们提前二十分钟来到球场,熟悉一下场地。这时部队以班为单位坐在小板凳上围了一周在唱歌,看到我们就拍起了手掌“呱唧呱唧”欢迎我们。</p><p class="ql-block"> 记分牌上左边书写知青联队,右边写工程营。两队入场,铁练带头喊“向解放军学习,”,解放军喊“向知青学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比赛正式开始,两队交锋,铁练组织进攻,郑平、张田个高一米八多打篮下,锡明、阿明分别打边锋,剩下人员预备替换。</p><p class="ql-block"> 铁练原是校队主力,后下乡成为公社篮球队主力,还抽调县里球队打过县级联赛,打球很有经验。铁练见机会给两边分球,并做假动作过人,有机会自己突破上篮。郑平,张田中场篮下接到球左右假动作,然后转身投篮或打掩护,向边锋传球,边锋锡明、阿明来回穿插接到球见机远投……场下解放军喊声掌声震天响,向双方队员喊加油叫好,一派热烈景象……</p><p class="ql-block"> 一开始我们打的有板有眼,比分一直压着对方,半场快结束时知青体力不支,比分快让对方追平。下半场我们换了几个人,铁练、郑平坚持打全场。知青身高和技术略高于对方,但解放军他们身体素质好敢抢敢拼,能碰能闯,我们跑不过他们,做小动作也碰不过他们,比分渐渐被解放军赶上,终场68比74。知青输了6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p><p class="ql-block"> 比赛结束后连长和解放军他们说我们动作漂亮配合默契打的挺好,并说一些称赞鼓励的话,然后说到吃饭时间了留下吃了饭再走,我们也不客气,跟着他去洗手间洗洗后到活动室吃饭。这时炊事班长他们几个人已将两大盆水饺和碗筷蘸酱之类摆在活动室桌上,说让我们自己舀来吃,尽饱吃,别客气,不够的话到炊事班来拿。知青们狼吞虎咽吃起饺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萝卜肉馅饺子太好吃了”,振利说这是我下乡以来吃的最好的饺子,工程营招待的太好了。阿明说既打了蓝球又吃了大餐真好!我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饺子了,高兴地就喊“解放军万岁”……大家七嘴八舌夸了一通,边吃边聊,两大盆水饺吃的一个不剩。每人至少吃了三十来个饺子,吃的心满意足,说下次再来比赛。炊事班长看我们这种吃像有点愕然,说周日改善伙食,下次来给你们做臊子面,大家一阵欢呼……输球的阴霾一扫而光。</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又联系了几个厂矿部队篮球队打比赛。大部分单位都管饭吃,知青们和这些单位球员也建立了友谊。后来工厂招工振利还分配到了75号信箱这个军工企业。这些单位都在柳枝公社,我们就吃住在长江他们知青点里。每天吃了饭不是打篮球就是在一起闲谝或嬉闹,有说有笑,说打篮球混饭吃真好!感觉是人生中最欢乐的时光……这段往事也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记忆中。</p> <p class="ql-block">山下的果园静悄悄</p> <p class="ql-block"> 二 偷苹果</p><p class="ql-block"> 那个夏末,苹果快熟了。长江领着建林还有西光厂的玉祥等人,来华县我们几个知青点玩了两天。先是到少华公社我们队,然后到柳枝公社长江他们队。</p><p class="ql-block"> 建林那次玩的很开心,他说在单位上班不自由,这回好好撒野一次,玩点刺激的。这时外号叫“小屁股”的老三届知青说:“走,到我们队果园偷苹果去。”那天,我 长江 石高 大年 维顺等下乡知青加起来有八九个人。天黒了,快进村时,建林耍个怪,学日本鬼子样子说:“大家的!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把大伙逗乐了。</p><p class="ql-block"> 来到小屁股队知青宿舍,小屁股告诉我们,那个看果园的村民他认识,搞瓶酒把他灌醉后,回来叫我们。大家在房子里抽烟等着,又是唱歌又是胡谝……后半夜,小屁股回来了说:“搞定了,拿上家伙,走。”</p><p class="ql-block"> 这个果园在杏林公社山脚下,呈梯田状,有十几亩。黑夜下,大家弯着腰轻手轻脚来到果园边,东看看西瞅瞅,贼头贼脑的,像游击队偷袭,又像土匪下山,大家的心七上八下都在咚咚地跳。小屁股一声令下:“上!”大家七手八脚摘起了苹果,一个个往口袋装……曲建林没拿口袋,脑子一动,脱下长裤,裤腿一扎,快速装起苹果,不一会装满了,口扎紧两裤腿往脖子上一架,说声:“好了走吧!”我说:“你到底是个‘曲驴’(建林外号)像个驴驼子。”大家哈哈笑起来,小屁股说: “小声点!撤!”大家扛起包快速向火车站奔去,这片果园离车站并不远,走走歇歇天快亮时到了车站,这才把提的心放下来,然后坐慢客回到西安。</p><p class="ql-block"> 到了西安东站下车,大家把苹果都倒出来在地上堆了像小坟堆一样,准备平分。大大小小的,红红绿绿的,看着这些“战利品”,又感觉那偷袭的场面是那么的刺激,那么的好玩!似乎个个都有了满足感和自豪感。</p><p class="ql-block"> 小屁股这时介绍说,这是秦冠苹果。”大家尝起了苹果。“小屁股,你这啥苹果这么酸,还发涩,好看不好吃!”小屁股说:“你放一放就面了,这是阿明他们队果园的,我们把他们的果园袭击了……” “尼玛的,你干的好事!队里肯定要怀疑阿明的,他要背黑锅,他知道了要骂我们了。”大家七嘴八舌把小屁股骂了一通……</p><p class="ql-block"> 这场偷袭果园的战斗结束了。这也是我在下乡时第一次偷苹果,心惊胆战,是场面最大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时的我们太不懂事,做那些事,还觉得很好玩,很刺激,像电影里情节一样,却不知农民的不易和艰辛。那个年代,农民也有偷集体生产队苹果蔬菜粮食的,现象还比较普遍,他们是为了生存,而我们却是为了刺激好玩。</p><p class="ql-block"> 现在那种秦冠苹果已被新品种淘汰,那片果园也被征地了,农民们盖起了新房,日子好起来了,正奔向小康……</p> <p class="ql-block">农民们盖起了新房,日子越过越好</p> <p class="ql-block"> 三 回忆曲建林</p><p class="ql-block"> 看到老照片想起了曲建林。 我们下乡时曲建林已经参加工作,他当时在西安供电局外线班,经常在野外工作,曾到我们下乡的知青点来看过我们。后来参军在部队汽车连当驾驶员,复原后回原单位开大卡车。那时我们下乡工作在华县他经常开车路过那里,来过几次。</p> <p class="ql-block">仁吉 建林(中)开惠三同学在公园戏耍</p> <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他开车去莲花寺给单位拉水泥电线杆,回来时在我们那玩了半天。我就问他为何不开小车,开大车辛苦。他说开大车挣钱多还有补贴。临走时我送他些黄豆苞谷他送我了一个白色帆布的工作包,上面印有西安供电局几个红字,和铁路职工的包很像。当时铁路职工乘火车不用买票。知青每月工资只有三元(实际是生活补贴)舍不得买票,常常逃票,列车员也同情知青,有时也不过问。不过逃票心里还是挺害怕的,有了这工作包像是铁路职工似的,胆子大了些。</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从华县乘火车回西安我就背着建林给的工作包,一只手把“供电”两字挡住,只露出“局”字,上车列车员以为我是铁路职工,问都没问,一直到西安。我有时想起这件事就想起了建林 。 </p><p class="ql-block"> 后来建林在单位开小车、面包车。我调回西安后和建林常常见面,最后一次是在车小胖姑娘的婚礼上。那天建林开了一辆小面包车把我和周仁吉、王开惠等五班同学拉到酒店。在休息厅里看到建林很消瘦,额头上有许多虚汗,我就问你怎么了,吃点水果饮料什么的,他说这些东西都不能吃了。我说既然这样酒就不要喝了,他说同学喜事酒要象征性喝一点的,在餐桌上建林不多说话也没吃多少东西,头上一直冒着虚汗,(后来才知道他当时已经是糖尿病晚期)婚宴结束还是建林送我们回来的,我当时心里很内疚。2014年过年回西安,见到同学问起建林,说是住院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我一直很遗憾住院期间我在北京没能去看他。他刚刚六十岁就已经走了,那次见面竟然是最后诀别!呜呼哀哉!建林安息!</p> <p class="ql-block">2025年4月重返下乡地,在村民欢乐家做客(左2欢乐)</p> <p class="ql-block">2025年8月在北京我们社区东边小公园篮球场打篮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