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拙政园（散文）

老曰兔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拙政园名列世界文化遗产苏州园林首位，人们一到苏州就往那里跑，我去时正近中午，举着小旗的导游带着游客，象一群群过江的鲫鱼，与散客一起往里面挤。搞得拍出来的照片，都是人头，只能忍痛割爱，选几张略为过得去的，附在文后，只是对不起钟爱笔者作品的朋友了。为弥补这一遗憾，从网上选了几张照片，但逼真度不及自拍的好。拙政园现有面积为87亩，分东中西三部分，在苏州诸个古典园林中，面积祘是最大的了。它不但是首批全国文物保护单位，也是5A级景区，头上的桂冠多得数不清。它始建于明朝正德年间，由当时御史大夫王献臣在已荒废的大宏寺旧址上修建，位置相当于今天的拙政园的中园和和西园。“拙政“两字出自西晋潘安的《闲居赋》，以表达自己仕途不顺，不善于从政的郁闷心理，也含有对朝庭的不满情绪。东园部分始于明末崇祯年间，由刑部侍郎王心一辞官归田后，购入荒地建成，名为“归田园居＂。以后，两园又多次转入他人之手，也曾分成三个园，但始终作为私家园林存在。太平天国攻下苏州后，建立了苏福省，李秀成占据拙政园的中西部，在南段修建忠王府，三年后失败。忠王府作为清朝官衙使用，保留至今。中西园原园林部分又成为富商或官僚的私家花园。解放后，将三园合一，统称拙政园，并进行了整修，向公众开放。进入拙政园，从东园开始游览，先经兰雪堂，芙蓉榭，到天泉亭，人多到无法下手拍照，到了秫香馆，因有围档，方能对着正厅拍。秫香馆作为归田园居的原有建筑，是东园最大的厅堂，以黄楊木雕著称，上有《西厢记》和《金刚经》的故事。从梧竹幽居亭开始进入中园，匾额由明代文征明题写，古人认为凤凰只栖梧桐树，仅食竹果，有身居高洁之意。两侧对联是“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水静观山＂为赵之谦所书。沿着拥挤的长廊，来到听雨轩，出于李商隐“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主人王献臣将建筑与听觉有机结合起来，在小轩周围植芭蕉与梧相，挖池种荷，种松植竹，根据江南多雨特点，将宽叶与狹叶乃至针叶植物配置，利用雨点在不同季节落在不同植物上发出的声音，营造出不同音调的雨声环境，有深厚的文化渊源，是我国独特的大学音乐美术旅游诸专业教学示范基地。清代纳兰性德到此，吟出“听雨轩夜坐，忆京师故人＂。张大千到此，当场泼墨，画《拙政园听雨图》，作品收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现场是烈日高照，人声鼎沸，但就是下最大的雨，还是被嘈杂声所掩盖。何时在淡季等一雨日，躲进这座小轩，体会听雨轩里听雨声的美妙意境，恐怕只能是梦想。据工作人员讲，拙政园是天天人满为患。听雨轩北侧是玲珑馆，出自苏舜钦“秋色入林红黯淡，日光穿竹翠玲珑＂诗句，正厅有“玉壶冰＂三字，由慈禧侄儿佛尼音布所题，源于南朝宋代鲍照的“清如玉壶冰＂表达主人自己冰心玉洁的情操，窗棂与地砖有冰裂纹状，馆旁植竹，与主题相呼应。由此走向远香堂，远香堂位于中园的中心，是中园最漂亮的主厅，也是主人用来宴请招待宾客的地方。它四面临水，广植荷花，取周敦颐《爱莲说》中“香远益清之意＂。此堂是一个四面厅，从上到下，全部采用落地式长花窗，这些长花窗都是用千年银杏木做的，非常细腻坚固。你从堂内任何一处向外观望，均可欣赏到窗外景色，而自己也身处画中，好比在观看全景电影，确为中国古典园林中超前的独特设计。今天那种临水的落地式透光大平层，古人早已懂得并应用。不由得为中华文化的精妙发出由衷的赞叹！远香堂向南，有一个被称为“小沧浪＂的水阁，从水阁向西北望去，有一座精致的三孔廊桥，称为“小飞虹＂，其倒影也十分美丽，名出南朝鲍昭的“飞虹眺秦河，泛雾弄轻弦＂诗句，为了重现诗中情景，特意安装了定时喷雾装置，使游客仿佛在雾中云游，这种形式之廊桥，是苏州其他园林所见不到的。跨过小飞虹廊桥，来到了“香洲＂，这也是中园的一个标志性建筑，这里面临园中最大的一块水面，夏日荷香四溢，香洲之名，实也。香洲源于屈原辞中的“芳草之洲＂。洲与舟通音，香洲其实是一座石舫，远看似舟，近看前舱是亭，中船为轩，后舱是二层小楼，可登楼观景。但目前每日数万游客，叫管理方如何开放。从文征明题写的匾额看，香洲大石舫应该是拙政园开建时的作品，因文征明与园主王献臣是同时代的人，文是应王之邀所题。文征明还绘就《拙政园三十一景》，并作文《王氏拙政园记》。过荷风四面亭，就到了中园最西北端的见山楼。见山楼是中园的一座大型建筑，一侧临水，一侧紧靠假山，上下层之间没有楼梯，相对独立，下层叫藕香榭，可观赏水景。上层可沿假山石阶进入楼内，楼内花窗很有古典文化特色。李秀成在忠王府未建好之前，曾占此楼为办公之所，嫌原名隐梦楼“阴气太重＂，逐改名为见山楼。因当时无高层建筑阻档，可在楼上望见虎丘、灵岩、天平诸山。从见山楼向西，即进入西园，西园在三园中面积最小，南北狹长。园中最拥挤的地方，就是取名最风雅的一处鸳鸯厅，许多穿着汉服的女性，也顾不上斯文，拚命地向里挤。北侧叫三十六鸳鸯馆，由清末状元外交家洪钧题匾，缘由是馆北窗外池中养有36只鸳鸯。南侧为与之对应，称为十八曼陀罗花馆，是因馆南院内种有18颗从西方引进的山茶花，因能在冬季开花，也被称为“奇花＂，由另一位状元陆润痒题匾。两位状元同时为同一间厅堂题字，实为罕见。且这两位状元竟是儿女亲家，可见园主的面子有多大。西园在清末被户部郎中张覆谦买入重修，曾称为“补园＂，这个鸳鸯厅就是他建造的，此时西风东吹，整个厅的门窗玻璃就是他托洪钧从西欧购来的，在当时被认为是稀罕之物。在拥挤中匆匆游完园中主要景点，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本来是风雅清幽的私家园林，数万人（最多时达十几万人）同时挤在一起，热闹程度远超农贸市场。完全体会不到当年文人雅士在此吟诗作画，悠闲自在的那种感受。怪谁呢？出门前，在出口处厅堂中，放着两顶轿子，一顶高大的是男主乘坐，另一顶小巧当然是夫人乘坐的了。怪不得现在小轿车也有男女式之分，原来古代早就这样分了。 二0二五年五月三十日游历二0二五年八月十一日完稿 拙政园平面简图 大门 世界文化遗产标志 兰雪堂 天泉亭 秫香馆 馆内摆设 梧竹幽居亭 绣绮亭 听雨轩 坐此听雨，人生何忧 玲珑馆 玉壶冰 尽量避开人群 远香堂 全景 落地长花窗 黄檀傢俱 四面透光 百看不厌远香堂 松风水阁 小沧浪 桥上全是人 美丽廊桥 小飞虹 雪景 喷雾了 由于园内喷雾气，照片拍不清楚 香洲 船形石舫 荷风四面亭 见山楼 别有洞天，中园与西园交点 听松风处 留听阁 飞罩精美 卅六鸳鸯馆北侧外景 卅六鸳鸯馆 内景 西洋玻璃窗 十八曼陀罗馆 西洋玻璃窗 玉泉井 男轿 女轿 后门出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