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的昨天(10)上

毛子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用两种眼光看变化 ——“新疆幸运更无前”采访札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1995、9、1)</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熟能出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新疆对于我实在是太熟了,光在那里当中央媒体驻站记者就长达十七年之久。可以说,我的青春年华都是在新疆度过的。这次社领导点名叫我去新疆,与本报驻新疆记者祝谦一同完成《五区新气象》新疆篇的采写任务,恐怕也是考虑到我对新疆熟悉的缘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正因为太熟悉,反倒使我处在很矛盾的状态中。一方面采访比较轻松,这不仅仅是由于熟门熟路。采访便利条件多,更主要是新疆山山水水、风土人情、历史变迁就在我心中,采访一步到位,立马将新闻视角聚焦在现代生活中最显著、最深刻的变化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所以,此次新疆行,20多天时间只用了4天,驱车1000多公里,到乌鲁木齐正西方向的边境城市博乐市“浮光掠影”了一番,其余时间就在乌鲁木齐市活动,同各方人士座谈,探讨问题。可以说,用了很小的采访范围作代价, 却写出了两篇反映整个新疆变化的见闻式文章,靠的就是几十年新疆生活、工作的厚实积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果说,此次采访有什么最值得称道的体会的话,就是要深入把握住采访对象。只有深入把握住采访对象,才有可能用更广阔的视野和更高的思维层次去驾驭事实,才有可能准确地捕捉到边远省区生活中新的因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另一方面,此次新疆行心理压力比到其他省区采访大得多。要写出新疆人和新疆媒体同行认可的文章,要让他们从文章中找到共鸣,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力求从事实的细节的选择上,从写作方法上,尽可能用他们感到非常贴近、非常熟悉的事实反映最新的变化,用对新疆的一片深情去和他们交流。比如,由我执笔的“新疆幸运更无前”,其中一段是从我下榻的乌鲁木齐昆仑宾馆写起,然后过渡到写整个乌鲁木齐市的变化。之所以选择它,实在是因为老乌鲁木齐人太熟悉它了,它的今昔兴衰就是整个乌鲁木齐发展变化的缩影,极具典型性。外来人短时间里无论如何捕捉不到这个典型事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两种眼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次采访临出访前,总编辑范敬宜和副总编辑李仁臣召集我们开会,将这次《五区新气象》报道的主题确定为:现代化进入民族地区带来的巨大变化。到新疆后,我作为旧地重游的“老新疆”,新感觉、新体验扑面而来。谁知,当我向当地朋友说起这些新感受时,他们却表现出见怪不怪的态度。这恐怕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故。而当要求他们谈谈 这些年新疆的变化时,他们谈及的认识却是外地人觉察不出的潜在变化。于是,我们决定用两种眼睛去反映新的变化。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种是用外地人的眼睛看新疆,依外部世界做参照,进行横向比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另一种是用新疆人的眼睛看新疆,用历史变迁做参照,进行纵向比较,把新疆人认同的变化表现出来。两双眼睛交替使用,但主要是用新疆人的眼睛看变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点与面的结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一个省的角度来反映现代化进入少数民族地区带来的巨大变化,不能用堆砌数字的工作通讯形式来反映,要写成掠影式的,又要见人、见物、见景,要做好这样的文章,难度确实不小。如果说我们按老总们的上述要求,总算把这两篇文章做出来了,且做得还不错,主要是在写作上我们注意了点与面的结合,并力图在巧字上下功夫。从比较典型的个别事例谈起,然后过渡到较大范围的局部,再到全局。我们在文章中多处采用了这种手法,而且特别注意巧妙地从个别过渡到较大局部。比如一些宏观数字的运用,“全乌鲁木齐市3800座‘楼海’,那80座70米以上的现代‘楼林’”等等,插入转坏都力求得体自然。</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附:《新疆幸运更无前》</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乌鲁木齐与北京不再形成强烈反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北京时间晚上10点多钟,飞机将在乌鲁木齐机场着陆,空姐报告地面温度超过摄氏30度时,整个机舱愕然!大西北边城的气温竟比内地沿海还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走出机舱,干燥的热浪扑面而来。领了行李,乘车出机场,全身已经汗淋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汽车进入市区,气温似乎更高。绿树成荫的双行车道上,汽车像串成线似的,互相牵制,走不起来,也躲不开。满街的车流中,至少有一半是红色夏利出租车,没有小“面的”。司机说,乌鲁木齐出租车中除了夏利外,就是桑塔纳和捷达三种车型,听了这话,心想,这里的消费水平不低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所有大街通衢路口都堵车。原因是不少街口的街心花园被拆除,正在兴建立交桥。后来,从副市长张国文那里得知,近几年,市政府花大力气抓路桥建设,每年都完成十几条主干线的改扩和新建任务。今年适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40周年,路桥建设更以前所未有的气势展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者是旧地重游。几年前道路两旁房屋稀疏的感觉没有了,高楼林立,商店、铺面一个挨一个。那一个个用霓虹灯做的考究的门匾、招牌、广告牌,令人眼花缭乱。两三年前,临街的房屋、围墙,现在几乎统统被改作商店或铺面。最热闹处,要数繁华区人行道上的夜市。几十家、上百家摊位云集一处,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叫卖声、说笑声同马路上穿梭而过的汽车声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浓烈的现代都市气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乌鲁木齐与北京时差两个小时,我们腕上的手表显示的还是北京时间夜里11点多钟,这里却才9点多,正是晚饭后消闲时刻。街上到处是着薄装短衫的人,穿戴似乎比北京更时髦开放。改革开放以来,新疆人的衣、食、住、行变化,和内地人基本同步。甚至一些方面比内地人还超前。比如衣着质量、款式,受世界潮流影响更快。因为新疆是全国毗邻外国最多的省份,5700多公里的国境线,将新疆与世界紧紧连在一起。我们到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接壤的边境城市博乐采访,倘徉街头,过往行人衣着的线条感、新颖感、华贵感比北京更新潮。难怪市里一位负责同志告诉我们,这几年他出面接待过的内地来宾不少,凡头一次到新疆的,发出的感叹都不约而同:“和原来想象中的新疆完全不一样。”他们想象中的新疆什么样?不外乎历代文人留传 下来的描绘:“古道、西风、瘦马”,“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带着这种“底片”来新疆的人,感到惊奇在所难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下榻的乌鲁木齐昆仑宾馆(自治区召开重要会议和接待外省贵宾的政府宾馆),自50年代至整个70年代,一直独领乌鲁木齐乃至全疆建筑之风骚。因楼高八层,故当地人尊为“八楼”。有趣的是,这座曾经最高、最堂皇的建筑,如今在全乌鲁木齐市3800座“楼海”中,它再也尊荣不起来了。如果从市区的红山顶上鸟瞰全市,那80座70米以上的现代“楼林”,早已将它淹没得不知去向。去年这时候,也是在这座乌市著名的红山上,国家建筑部部长候捷远眺全市,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好一座现代化的边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置身于这种现代化都市的旋律之中,如果不是人流中不时游动身着民族服装的倩影,如果不是空气中不时飘来一丝丝独有的香味,如果不是路旁栽种着一排排挺拔高耸的白杨树,总觉得没有离开北京城。(未完,接下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