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风雨路(散文)

鬓雪残陽

<p class="ql-block"> 少年风雨路</p><p class="ql-block"> 张家观</p><p class="ql-block"> 我的少年岁月正值特殊年代,更是多事之秋。</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拖船埠是拖市公社所在地,一个村中小街,商店众多,虽不算大,肝胆俱全,集市还算热闹。我就住在小街上,家里人多,经济困难,姐妹们都没能上学,只有我从小体弱多病,上了小学,与病相伴读完了五年级的上学期。</p> <p class="ql-block">  1966年初毛主席《我的一张大字报》点燃了文化大革命熊熊烈火,并且迅速席卷全国。翌年(1967年)春天,新学期开学在即,过完元宵节,我背着书包高高兴兴走进拖市小学校园,惊奇地发现校园内空无一人,教室门都上了锁。一打听才知道老师们到北京“大串连”去了,从此失学在家。父亲虽没念过书,却很重视我的文化培养,特意请人教我打算盘,学写毛笔字,买来小人书给我看,我就照着书上图画临摹,学会了一些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1968年响应党的号召,城镇居民下放农村。拖市缝纫社撤销,父亲是社里的裁缝师傅,我们全家(十几口人)都是城镇居民,所以要随父亲下放到农村去(只是改变户籍关系)。大姐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大姐夫所在的农场,二姐和三姐就在生产队务农,我年纪尚小也常偷偷跟着去挣点工分。一年后公社决定恢复缝纫社,我和妹妹(包括智障弟弟)随父母又恢复了城镇户口,两个姐姐仍留在农村,并在之后相继成家。</p> <p class="ql-block">  1969年春天,区里派来一位老师在原拖市小学校舍内开办拖市中学。首届招生即时进行。学生由贫下中农推荐入学,招了一个班,没有教材,不久学生陆续离去,只剩下寥寥数人。到了下半年初中老师了解到我的情况通知我去上学,同时又招了一些学生,学习环境和上半年一样,几乎是玩了一年。1970年初,区里又调来二位老师,学校从各生产大队小学招来新生,为初中一年级,我们升为二年级,终于领到了语文和数学课本。学习了一年,所学知识并不扎实,1971年学校安排全班留级重读二年级。初中三年时间内我除了完成作业,自学画画,写字和玩乐器,星期天和假期还随三姐下田劳动,不仅学到了文化知识,丰富了业余生活,更是熟练掌握了耕,栽,割,捆等各种农活。</p><p class="ql-block"> 1972年春节后,本该升入高中,因我们家是城镇户口,大队干部初次没有推荐,苦等一个多月后录取通知书姗姗来迟。这一年恰逢邓公二次复出抓整顿,既所谓“教育回潮”,教育秩序有所好转。我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发奋学习,努力弥补落下的功课,期中考试成绩优秀,写的一篇作文当作范文在班上展示。老师的信任让我当上了学习委员和语文科代表,还申请加入了中国共青团,下半年代表学校参加县里的团代会,年末在全校大会上获得奖状。就在我学业渐入佳境之时,年过五旬的父亲工作单位解散,家里断了经济来源,父母要求我辍学找工作挣钱养家,万般无奈,我只得含泪离开了心爱的校园。</p> <p class="ql-block">  1973年5月我进入拖市卫生所任会计兼采购,很快熟悉了业务,在此期间去卫生院报账和购药从未出过差错。1976年7月镇里要举办阶级教育展览,卫生院领导安排我和另一位同事去绘制展牌(根据文章内容创作画),奋战二十多天圆满完成任务,受到院,区领导好评。年底单位推荐我去荆州卫校深造,从此离开了生养我的父母和家乡。</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走过的不寻常的少年风雨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8月10日定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