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路上的风景

国庆 2810356

作者：蔡金玉编辑：国庆图片：部份选自网络音乐：拉着你的手/年轮 网络图片 从1969年起，连里先后来了几批知青，最先来到连队的是温州的六男二女八个知青，接着是我们天津的四男四女也是八个知青，随后是上海知青。 八~九月份又有北京，上海，哈尔滨的知青先后来到连队，同时从其它连队又陆续调来好多知青，加上老职工，组成了十二团军马连。 网络图片 拖拉机的轰鸣声，唤醒了沉睡千年的土地，知青们用勤劳的双手，与大自然拼搏着，顶着高温酷暑奋斗在田地里，冒着刺骨寒冬修水利；大雨中虎口夺粮，月光下夜战脱谷。 知青们领略了北大荒的朔风和寒雪，也经受了黑土地的酷暑和暴雨。少年的我们，品尝了初入社会的酸甜苦辣与人生的艰难困苦。 经过全连共同努力，几年的连队建设初见规模，知青食堂，知青宿舍，家属区，机务区，马号，场院，一栋栋建筑矗立在荒草地上。 连队北侧，一条沙土大路，连接着被开垦的黑土地，直到地边的那棵大桦树。沙土路两旁的庄稼绿油油的，在阳光照射下望不到头，美丽的景色令人陶醉。 　　京、津、哈、温的知青相聚在上海 各地的知青，在军马连几年相处，感情上十分融洽，虽然大家从不同城市汇聚在一起，但大家没有地区的偏见，虽然各地语言各具特点，但不影响我们情感的交流。 知青们更像一个大家庭，友好相处，畅所欲言，表露着坦然，欲达的情感。因为时代与命运将我们的人生熔铸在一起。 网络图片 几年之后，单纯的小知青也由少男少女，成了小伙子与大姑娘，年令最小的也有22~3岁，大龄的已近30岁。强烈的荷尔蒙在青年心中萌发着，在蒙胧中对青春充满了美丽幻想，美丽的脸上映出对爱情的向往。 连队里个别知青开始恋爱了，当然是偷偷的谈，因为怕连领导批评，更怕大家嘲笑。可连里这一百多同龄的大男大女，每天在一起劳动生活，相互交往，异性相互吸引则是本能，何况正是谈婚论嫁的年令，挡是挡不住的，“拉着你的手才能走出冬季”。 渐渐地谈恋爱的人多了，领导放弃了制止的“责任”。“偷偷的”行为，后来就成了常态。 记得当时在连队知青中，把俩人谈恋爱出去走走叫“出车”，如果谈成了则叫“顺车”，而没谈成的，知青们嘲笑着叫“碰车”了。听着挺形象的，知青们自己发明的词汇。 2011年拍的军马连的沙土道 当年北大荒的连队，即没有花前月下的诗情，也没有公园林荫的画意，更没有城市咖啡屋的浪漫。晚饭后宿舍的房前屋后，常现一对对情侣的身影。 尤其是连队那条静谧的沙土大道上，尽现“出车”的场景，路边浓密的庄稼胜似公园的林荫，草地上绽放的野花，如公园的绿地花坛，北大荒田园的美景，映衬着一对对恋人似信步闲庭，那一刻沙土大道上呈现连队的一道道风景。我们后来赋予它“恋爱的小路”的美称。 屈指算来，当年在连队知青中谈恋爱的，差不多有近一半人，可谈是谈，恋是恋，最后能在连队正式结婚成家的相对很少。在我的记忆中全连知青有130多人，可最后在连队结婚安家的还不到10人，还包括与当地青年结婚。 当年知青们下乡，号召“扎根农村”。但怎么扎根，知青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理解，有自己的想法，更多的人在静静的观望。 　　1972年送老同学回津上大学合影 可是刚过了两三年，一些知青首先通过上大学、参军，离开了北大荒。之后又有通过招工、顶替，再后来通过病、困退等多渠道，一些人相继也离开了北大荒回城了。 这些人虽说只占少数，但每次有人离开北大荒，都会在知青心中引起不小的波澜，这种动态如水中涟漪，波动着平静水面的每个角落。使知青们得到了启示，似乎看到了回城的希望。大家都在想，“他们能回城，我们也要回城”。尽管这种希望只有一点点。 “扎根”的号召在悄然的消失，大家不願把自己的这棵小草种在黑土地上，也期待着有一天回到自己的城市。大家在“耐心的等”，在“默默的盼”，在渺茫的“坚持，坚持”，一直坚持到1979年迎来知青大返城。 北京知青高瑞胡跃欣夫妻 知青大返城后，黑土地上相当多的知青恋人，都陆续走到了一起，先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哪怕是两个城市知青，哪怕婚后暂时的异地分居。 从“谈”到“恋”最终到婚姻，知青间的情缘印证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多年后，我们再回到连队，寻找那“恋爱的小路”，站在那沙土路上触景生情，仿佛又回到了那温暖时光，使人不能自拔，因为我们初恋都留在了北大荒。 　　京津沪三地知青共游上海朱家角 今天，荒友聚会、聊天，谈论的话题以及我们思绪，总是禁不住回到那知青的生活，难忘的岁月。既使在梦中，依旧听到那知青们的欢声笑语，梦到知青们俩俩相会的场景。 虽然我们返城几十年，但我们那几年的生活，就像一片净土，一直在我们心中坚守着。 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那些平凡却温馨的日子，像溪流一样在心底静静流淌。 2025年6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