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乍到(文革杂拌之十九)

wdy屴岽(原创)

<p class="ql-block">  回想起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在那个知识匮乏,文化荒芜的年代,对“生理”知识贫乏的程度。</p><p class="ql-block"> 武汉的夏季奇热,属中国“三大火炉”之一。那时,家里能有台电扇,就算是相当奢华了,更别说空调为何物。人们普遍使用的纳凉工具是蒲扇,拿在手里上下左右地摇晃,既扇凉风,又赶蚊子。武汉盛夏的一大特色,就是每至傍晚几乎家家户户,将床移至户外,沿街排开,以求安稳入睡。深夜时分,一路过去,除此起彼伏的鼻酣和偶尔一摇的蒲扇之外,十分静寂,有当年解放军进城不扰民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我居住的宿舍大都是4-5层的楼房,一律是平台式的楼顶,因此不少人喜欢夹着凉席,邀三喝五地爬上楼顶去睡觉。楼顶常常挤得满满当当,但凉爽是当不住的诱惑,男女老少也就夜夜一片和谐地相安入梦。一日清晨,膀胱吃紧,朦胧又觉着裆部凉飕飕的,昏沉中用手一摸,气得我忽地坐起,心里暗自咒骂:“XX养的,谁他妈的这么缺德,把鼻涕擤在了老子裤裆里!”立刻卷了席子,恨恨地回家,狠狠地洗了干净。一连几天,仍天天睡楼顶,虽然提高了警惕,并没发现有人胡乱擤鼻涕。</p><p class="ql-block"> 一日与邻居、同学一起打篮球,其间不知怎地说到楼顶睡觉的事上来了。我愤愤地讲述着夜里裤裆被擤鼻涕的事情。话还没讲完,几个刚参加工作的邻居小伙子,立刻笑得人仰马翻。随后,他们一一追问:“做了什么梦吗”“梦见什么了”……</p><p class="ql-block"> 从那天起,我第一次听说“跑马”一词,稍后又知道了“跑马”的学名叫“遗精”。那年,我已十四五岁了,大约属晚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