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衔红》民间故事

曹静国

美篇号 48314570

　　暮春时节，江南书生沈砚之往钱塘赴考，行至天目山时，忽遇暴雨。他见山坳里有座荒废的土地庙，便推门躲雨。庙中蛛网蒙尘，唯有案前供着尊青石雕的雀儿，倒还周正。

夜半雨歇，沈砚之忽闻檐下有细碎哀鸣。借着月光看去，竟是只青羽小雀，左翅被蛛网缠住，脚边还卧着条寸长的赤练蛇，正吐着信子。他忙取了支枯枝，轻轻挑开蛛网，那蛇受惊，窜入草丛不见了。小雀振了振翅膀，竟歪歪扭扭落在他手背上，用尖喙蹭了蹭他的指尖，才扑棱棱飞进了夜空。

　　三日后入了考场，沈砚之对着最后一道策论题犯了难。题目问及“农桑与漕运之关联”，他虽知大略，却总觉论述不够透彻。正急得额头冒汗，忽有片红叶从窗棂飘进来，落在卷上。叶尖站着只青雀，正是那晚救下的小家伙。它抖了抖翅膀，落下三粒饱满的谷种，又衔着红叶飞走了。

沈砚之望着谷种，忽然醒悟：谷种生于农桑，运于漕运，二者本是血脉相连。他茅塞顿开，笔走龙蛇，将农时、仓储、河道诸事一串联，竟写出篇锦绣文章。

　　放榜那日，他果然高中。归乡途中特意绕道天目山，见那土地庙前的老树上，筑了个新巢。青雀正领着几只雏雀在枝头跳跃，见了他便飞下来，衔给他一颗红果。

后来沈砚之做了地方官，总记着那三粒谷种的启示，在任上兴修水利，推广新粮种，百姓皆呼他“沈青天”。每到清明，他都会备些谷物洒在老树底下，听着青雀的鸣叫，想起那个雨夜的相遇，便觉万物有灵，善意从来不会落空。

　　那年冬日，有孩童在庙前拾到片青羽，羽尖沾着点朱砂红，像是雀儿特意染上的。乡人们都说，那是沈大人的善念，被灵雀衔成了永恒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