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读书随笔】于喧嚣中，寻一味清欢——读林清玄《人生最美是清欢》有感

尘埃

文字/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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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来自于网络

最近总觉得日子过得像被按了快进键，以至于这个假期还没觉得怎么过，就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儿了，随着手机屏幕一亮一灭，一天一天就这样偷偷地溜走了。感觉乱糟糟的，不是在回消息，就是在刷视频，脑子像个永远塞不满的机器，被各种信息轰炸得头疼，我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从书架上抽出了这本落了点灰的林清玄散文集——《人生最美是清欢》。

屋里有点闷热，就打开了空调，坐在书桌旁翻开书，“人生最美是清欢”这几个字，就这么跳进了眼里。这一刻，好像窗外蝉的鸣叫声都远了，心里那股子无名火，也像是被一瓢清凉的井水给浇熄了。

“清欢”是啥？以前总觉得，那是苏轼那种大文豪的闲情逸致，离我们这些每天忙忙碌碌、不是在上班的路上就是在放学路上的普通人太远了。但林清玄不这么讲。他说，清欢不在别处，就在你我的生活里。它可能就是早上出门，没赶上车，反而看到路边那朵开得正好的野花；也可能是加班到深夜，回家路上，闻到一阵不知从哪家飘来的、带着烟火气的饭菜香。

读他的文字，他让我想起我妈做的饭。我妈“高小”毕业，在那个年代算半个文化人。她老人家擅长农活儿，饭做的不那么精致、可口，但她老人家有一手绝活，就是能把最普通的食材做得有滋有味，她腌的萝卜干咸菜，切吧切吧倒上香醋再淋点芝麻香油，配上白粥，我就能呼噜呼噜吃下两大碗。那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最朴素的“清欢”了。没有精致的摆盘，没有昂贵的食材，就是那份用心和踏实，胜过一切。

反观现在，我们好像把日子过反了。吃饭要先拍照发朋友圈，旅游要打卡网红景点，连喝杯咖啡都得讲究豆子的产地是哪儿的？什么牌子的？我们拼命地向外抓取，想用这些光鲜亮丽的东西来证明自己过得好，结果内心却越来越空虚。林清玄就像个温和的老朋友，在书里拍拍我的肩膀说：“傻家伙，别跑了，你想要的，其实就在你出发的地方。”

他说的“清欢”，不是要我们躲进深山老林，不问世事。它更像是一种能力，一种在兵荒马乱的生活里，给自己按下暂停键的能力。哪怕只有五分钟，就闭上眼睛，深呼吸，听听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一刻，你就是自己的王。

当然，道理都懂，做起来难。我合上书，拿起手机，手还是习惯性地想去点开那个红色的App。但我停住了。我学着书里说的，给自己泡了杯绿茶。太平猴魁虽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茶，但也算是小有名气，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儿子儿媳从安徽寄来的。看着茶叶在杯子里慢慢舒展开，热气氤氲上来，带着一股子清香。我端起杯子，吹了吹，小口地喝着。这一刻，世界真的安静了。

我知道，明天我可能还是会为工作、生活忙的焦头烂额，还是会忍不住在这些个APP上浪费点时间。但这不要紧。至少，我心里已经种下了一颗“清欢”的种子。它会在某个我感到疲惫和迷茫的瞬间，悄悄发芽，提醒我：嘿，别忘了，生活里还有这样一杯茶，这样一阵风，这样一段可以什么都不想的时间。

人生有味，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功成名就。而是在这喧嚣吵闹的人间，我们终于学会了，如何与自己好好相处，如何在一地鸡毛里，品出那一丝属于自己的、淡淡的甜。这味道，清清淡淡，却足够我们走很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