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74年冬天,我们已从若尔盖县白河军马场远牧点的夏草场,搬到冬草场的八间房子(也叫冬房),八间房子离连部近,算是马班中最好的房子,我当时在马三班放马,另一成都知青裴昌琪在马二班,马二班离三班不远。裴昌琪是原成都七中高六六级的,大我6岁,原本准备参加高考,但遇文革开始,全国高考取消,1972年2月与我上山下乡同来白河军马场,并分在同一连队。当时我们各发有一枝7.62的苏式步枪,这天他来我处串门,我们分别坐在火炉的两边,他一边烤火一边拿手中的枪不停的把子弹推上枪膛,然后又退出来,枪口正对着我。我马上提醒他:“不要把枪口对着人,小心走火。”他没有调整枪口,仍继续把子弹上膛又退膛,并一边对我说:“你放心,我文化大革命时就开始耍枪,怎么可能走火?”我见他没有把枪口移开,便有意识的立马离开原来的坐位,想找个远离他枪口的地方坐下来,我刚离开,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便听到“砰”的一声枪响,轰鸣的枪声在耳边回荡,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七.六二苏式步枪声音本来就大,加之当时是冬天,气温很低,坎下的黄河都冻严实了,为了取暖,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在封闭的房间里,声音更响,我那耳鸣声不仅大,而且持续的时间特长,很久都停不下来,这期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万幸的是我离开了他的枪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裴昌琪当时也懵了,过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对我说:“枪走火的事,帮我保密哈,一定不要给任何人说。”我当时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不过,此事虽已过去五十一年(我也替他保密了五十一年),仿佛从未走远,依旧清晰可见。</p> <p class="ql-block">拍于2025年7月13日</p> <p class="ql-block">对草原的思念千百重,</p><p class="ql-block">是什么唤我在心中?</p><p class="ql-block">往事飞来又飞走,</p><p class="ql-block">剩你的声音和笑容。</p><p class="ql-block">白河军马场的记忆变朦胧,</p><p class="ql-block">格桑花开依稀记的青春梦。</p><p class="ql-block">再相聚千言万语中,</p><p class="ql-block">已不见当年的影踪。</p><p class="ql-block">再回首一别几十年,</p><p class="ql-block">此生还有几次相逢?</p><p class="ql-block">重归草原,</p><p class="ql-block">是不醒的梦!</p>